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管市裡這次是多大的重拳出擊,仍然有很多“地下”工作者去冒險賺這血汗錢。()
齊子衛坐鎮紀委,收到了很多匿名舉報的信件和網上的郵件,大部分都是點出了某某考生家裡和某某領導的交易詳細,送了多少錢保過第一關,送多少錢保證錄取,哪個醫院錄取的標準是多少,還有些便是高層對考試的干預、泄題等等。
齊子衛還是覺得涉及面太廣了,必須得向陳功請示一下才行,別說他做不了主了,齊子衛心想陳功也不一定會來真的。
陳功聽到了一串數字,本次富海市的醫療系統招考,被舉報的領導幹部一共有60餘人,其中副廳級1人,正處級3人,副處級5人,其餘的都是些科級幹部或是工作人員。
陳功想了想,這還是已經再三叮囑的結果,如果市裡沒有出臺更多的監督舉報政策,那不是更猖獗了。
陳功問道,“齊書記,兩個正處級幹部是什麼職務,還有副處級?”
“陳市長,一個縣委書記、一個區長,5個副處有2個是區縣的副職,還有3個是市局的副局長,一個衛生局的,一個人事局的,還有一個是市政府辦的。”
汗顏呀,居然連眼皮底下的人也沒有管好,“齊書記,按我們之前公佈的政策,這些人如何處理?”
來真的?齊子衛緩緩講出,這正處級幹部降兩級,降爲正科級,副處級幹部降一級,同樣也降爲正科級,正科級和副科級還有涉案的工作人員,扣除兩年的績效獎金。
陳功聽完之後補了一點補充,這些是查實之後也主動退白的,如果已經查實而打死不承認的,一律免職。
齊子衛聽了心也緊了一下,這陳功看來真要玩兒得這麼絕呀,“嗯,這個我知道,我會馬上安排人開始調查”。
“嗯,職務小的也就簡單查一查,越是職務高的人,越要調查仔細了……”陳功繼續強調起來。
這做法是之前羅川和陳功便提到的,明確提出了職務越高的人犯錯誤越要頂格處罰,不過齊子衛還是在想着,陳功,就算你和羅書記再嚴厲,副廳級幹部你們總不會處理了吧,這富海市紀委也是副廳級的單位,處理起來很勉強的,按照市裡之前定下的調子,這次涉案的人又不會報到省裡去。
不過陳功可沒有忘記,“嗯,齊書記,這次辛苦你了,對了,剛纔你提到還有一名副廳級官員,是哪一個?”
還是問到了,看來陳功這次是要和那夥人火拼了,“陳市長,是錢光明錢市長。”
原來是這傢伙,陳功早就知道也,這錢光明的膽子不夠大,做什麼事情都是畏手畏腳的,也就敢做一些承包食堂呀,找人購買一些辦公、體育用品之類的,當然,還有就是收幾萬塊錢,幫別人搞定一個編制,比如這次的考試。
不過陳功心中知道,這一件事情根本不足以搞翻錢光明,“齊書記,這樣,錢光明這件事情你也查一查,查實了建一個秘密檔案,以後存夠了,再和他算個總帳。”
齊子衛答應下來,看來陳功也不算太魯蠻,還知道秋後算帳,不過錢光明不是一個人,他是代表了一夥人和一方勢力,如果把他給搞翻了,這是影響一方平衡的事情,齊子衛雖然不在那種很高的層面上,不過也聽家人聊過很多,就算是在犧牲一方的中層人物,也必須是上面的人動手,一個層次上的人一般不會對彼此下手的,破了規矩。
“知道嗎?這次幾個處級領導降了職?”
“你是說這次公開招考的事情吧,之前市裡就已經提得很明確了,這些人還往裡面鑽,這不是自投落網嗎。”
陳功真的動手了,這些處級幹部的背後,哪一個不是站着市裡的主要領導,不過沒辦法,政策是死的,加上陳功這一個鐵腦袋,誰敢保呀,誰保陳功還真敢查誰。
富海市組織部長辦公室。
“老錢,我可聽說紀委那裡有你的名字,我還擔心這次你或許會調到哪個縣去當副縣長的,哈哈。”
紀大綱的腳放在了桌子上面,桌前兩人便是鐵漢和錢光明。
錢光明也是底氣十足,“他敢!我可是唐書記的人,不就收了別人幾萬塊錢嗎,至於嗎,而且錢我也是全退了,媽的,那什麼總經理的兒子也太不爭氣了,幾乎是倒數的名次上面。”
鐵漢拿起紀大綱桌上的一隻鉛筆,“錢市長,他陳功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嗎?我明明什麼錯誤也沒犯吧,就直接把我公安局長位子給拿下了,你還以爲你有多了不起,我看他是還沒有出招。”
說完啪的一聲,鉛筆斷成了兩半兒。
錢光明還真覺得鐵漢說得在理,馬上慌張起來,“啊,那可怎麼辦呀,紀部長、鐵書記,你們得幫我想想辦法呀。”
鐵漢最討厭錢光明這種懦弱的性格,大男人的,好像要哭出來了似的,“錢市長,你不要像個娘們一樣,媽的,怕個鳥呀,他找咱們的麻煩,咱們就找他的麻煩。”
“鐵書記,我看沒必要搞得這麼僵吧,要不我們請唐書記出面,看這陳功是什麼來路,到時兩派人坐下談一談,共同把富海發展好,怎麼樣。”
錢光明還是有些不願意和陳功真正意義上鬧翻,畢竟陳功是市長,而且很強勢,自己要掙點兒小錢,沒有一個安定的局勢那是不行的。
紀大綱將腳拿了下來,再放一會兒顯得不太尊重,“錢市長,你可能不知道,鐵書記已經開始下手了,什麼人沒有弱點呀,再大的官兒,他也有致命的東西。”
鐵漢對着錢光明一笑,“看着吧,老子照樣讓他服服帖帖的,不過這陳功也確實厲害,是我遇上的最難搞定的傢伙,沒有高尚的人,時間照樣可以拿下他的,哈哈。”
鐵漢說完好像已經看到了那天,陳功向自己搖尾乞憐的那天。
紀大綱來了一句總結,“大家都是狼嘛,生存爲什麼,還不爲了那些東西,哈哈。放心吧錢市長,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剛纔鐵漢所說太嚴重了,陳功或許不是在等什麼時機之類的,我看是因爲他現在根本不敢動你,明擺着我們是一夥的,我們都是唐書記的人,聽說他是杜系,現在杜明河呢,早調走了。現在陳功只是表面強悍,骨子裡沒東西的。”
錢光明也點點頭,表示同意他們的觀點,用不着怕陳功了,自己的主子就是省裡的天。
紀大綱露出神秘的微笑,“錢市長,國家對義務教育的補貼經費怎麼樣了?”
錢光明馬上拍拍腦袋,居然忘了給兩人彙報此事了,“紀部長,款項已經到市教育局的帳戶上了,不過也在市財政統一管着,多報了一萬名學生,多出800萬元,教育局那裡已經申請將款項轉到每個學校的戶頭,同時搞一個希望工程的捐贈。”
紀大綱也是理解的,這樣一來帳目混在一起,沒有誰能查到的,“好,希望工程自然得給一些,我們三人能剩下多少?”
“至少六百萬,到時我拿兩百萬,紀部長和鐵書記一人大約兩百三十萬,算是我的入夥費吧,呵呵。”
錢光明倒是很懂禮貌,不過也正因爲有這兩人撐腰,他做起事情來才更加的放開拳腳。
省監獄管理局的凌副局長再次找上了郭舒。
“凌局長,您找我什麼事情?”
郭舒接到通知便馬上趕到了局機關裡,雖然對外都是宣稱她爲監獄系統的交際花,不過平時她可是保守得很,做事情相當有分寸的。
上次爲什麼會同意那些非份的要求,還不是因爲家裡缺錢,除了錢,還許下了升職的承諾,女性也是很愛面子的羣體,她們的求財求官心態不比男同志差。
“上次的事情沒有成功,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多大的把握?”
凌副局長又接到了警校老同學,現在的老朋友鐵漢的電話,要求他再次嘗試,一定要把陳功給拿下。
郭舒沒想到還讓自己出馬,“凌局長,上次一切順利,不過中途出現了一段小意外,最後那陳市長失去了興趣,我看想讓他再提起興趣,很難,我沒什麼把握,我看算了吧,要不您換個人去。”
怎麼能換人呢,凌副局長可不想此事讓更多的人知道,“小郭呀,我看好你,把陳市長主動約出來一次,肯定會成功的,試試吧。”
郭舒甩了甩頭髮,“凌局,我看算了吧,我上次也是一時衝動,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媽的,想當妓女還要自擡身價呀,凌副局長想着,不來點兒實質的東西你是要繼續裝清高下去了,“小郭,副處級的職務加上120萬元的現金,你考慮考慮。”
郭舒果然猶豫了,這可是極大的誘惑呀,要是讓自己就在這裡脫光衣服、跳一曲豔舞,或許自己會馬上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