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對沈金的失蹤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再加上黃安餌,使他對這次黨校培訓非常看重,拒絕了蔣幹要他立刻回來的要求,最後被蔣幹催的煩了,何力直接將手機關機了事。
“一羣廢物,通通都是廢物,自己早晚被這些人給害死。”蔣幹暴跳如雷,狂撥着何力的電話,手機卻不斷提示着對方已關機,‘啪’的一聲,蔣幹狠狠的將手機摔到地上去,感覺還不解氣,蔣幹順手又將旁邊木架上的一盆花狠狠的推翻在地,“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蔣幹的老婆周蓮在屋外接連聽到從書房裡發出巨大的聲響,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問道,“沒什麼事,你出去吧。”蔣幹心煩的朝自己的的妻子低吼道。
“老蔣,碰上什麼事了,別自己氣壞了身子啊。”蔣幹的妻子關心的說道。
“叫你出去就出去,廢什麼話。”心情十分暴躁的蔣幹哪還聽得進去自己的妻子講什麼,發瘋般的怒吼道,彷彿想將自己的怒火也發在自己的老婆身上。
周蓮似乎對蔣幹的這種行爲已經習以爲常了,默默的看了蔣幹幾眼,漠然的走了出去。
蔣幹走過去把門反鎖上,邊走邊使勁拉了拉自己的領結,好像很熱似的,又把襯衫釦子打開一兩個,這房裡卻是開着空調的。
一臉怒氣的坐在沙發上,抽了好幾根菸,蔣幹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沉思良久,蔣幹依舊是緊皺着眉頭,額頭上擠出了兩條深深的皺紋。何力不回來。他一個人終究是孤掌難鳴啊,有些事情沒有何力在暗中配合,他一個副市長髮揮的作用有限,特別是他已經感覺到黃安國盯上他了,他更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何力的作用就顯得十分重要了,可是這個何力卻鬼迷心竅了。硬是不回來,現在只能他自己一個人撐着,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爲今之計,該怎麼辦?蔣幹皺着眉頭緊緊思索着。
將事情交給沈金手底下那幫小混混去做?那幫人怕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蔣幹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交給周全呢?周全相對來說還靠譜一點。但是蔣幹卻又對周全地辦事能力很不放心,而且沒有何力在公安局坐鎮。周全怕是也成不了什麼事……,蔣幹在心裡不斷想着各種方案實施的可能性,卻是一個一個又都被他否定了,沒有了何力,所有的方案都是不完美的啊。這是蔣幹想了所有的可行地方案後得出的結果,蔣幹惱怒地搖了搖頭,黃安國這招實在是太狠了。將何力支開,等於是直接命中他們的七寸啊。
何去何從啊,蔣幹突然疲倦的躺倒在沙發上,有種梟雄末路的悲哀。重,把事情交給周全去做,死馬當活馬醫了,蔣幹最忠還是撥通了周全的電話,
“喂,周全,是我。”蔣幹聲音低沉,或許是煙抽多了,嗓子發乾,聲音帶有那麼一點乾澀。
“蔣市長,您好啊。”周全殷勤地問候道,對蔣幹又給他打電話感到很疑惑,傍晚不是剛打過嘛。
“周全,最近你們局裡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說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人手出動?”蔣幹和何力想到一塊去了。
“沒有啊,蔣市長,一切都很正常,呵呵,何局今晚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周全笑道,他哪會知道江剛和他手下地人爲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全是夜間行動,那時他早就不知在哪快活了。
“哦,”蔣幹點了點頭,“周全,有個任務交給你去做。”
“什麼事啊,蔣市長您儘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
“好了,別和我說這些虛的。”蔣幹不客氣的打斷道,他這時可沒心思聽周全表忠心,像周全這種人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見得他敢上刀山下火海,就光是會動動嘴皮子,這年頭多的就是這種人啊。
“嘿嘿,是,是。”周全乾笑了兩聲,可惜了他剛剛那一副大義凜然、豪氣干雲地表演。
“你給我把江剛還有任強監視起來,他們的一舉一動你都要隨時向我彙報。”
“蔣市長,把這個江剛監視起來還可以理解,那個任強不過是個過氣的公安局長
經被撤職了,還能翻起多大地浪啊。”周全不理解
“叫你做你就去做,這麼多廢話幹嘛,”蔣幹不耐煩的說道,“把這個事情辦好了以後升官發財少不了你。”
“放心,放心,蔣市長,我一定會辦好的。”周全諂笑着點頭應是,不就多監視個任強嗎,只要能討好蔣幹就行,蔣幹對他那種完全蔑視的語氣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有錢就是爺,有權更是大爺,只要蔣幹高興,他能升官,他就是叫蔣幹一聲親爹他也願意。
G市郊外,任強和黃安國上次見面的地方。
此時黃安國正不時的看着時間,任強約他今天過來見面,現在都已經過了快20分鐘了,任強卻還是沒到,打電話也是沒人接聽
再等十分鐘,不來就走了,黃安國看了下時間想到,在這乾等也不是辦法,無故離開久了,蔣幹要是有心注意的話,就會引起懷疑了。
在黃安國上車準備走的那一刻,任強終於是到了,“黃書記,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任強一下車來就急忙的道歉道,都是黃安國等人,這次他卻是讓黃安國等了他半小時,搞得他都有點誠惶誠恐了。
“怎麼回事?整整晚了30分鐘,再晚來一分鐘,我就離安國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對任強遲到感到很奇怪。
“我被人跟蹤了,跟對方在市區繞了好幾個***才把對方甩開,您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和他兜***呢,抽不出機會來接電話。”任強解釋道。
“你被人跟蹤了?”黃安國吃了一驚。
“是啊,我也正納悶呢,想不到我這個離職的公安局長還這麼受人重視,呵呵。”任強苦笑道。
“看來蔣幹一夥人也已經察覺了啊,”黃安國若有所思,“你們行動進展的怎麼樣了?”
“那個沈金也不是省油的燈啊,任我們的人怎麼威逼利誘,死活不開口,估計是想和我們拖延時間,等蔣幹、何力他們察覺到他異常失蹤後來救他吧。”任強無奈的說道。
“既然威逼利誘開不了口,就給他來點貨真價實的,擊碎他的幻想。”黃安國冷笑道。
“哦,黃書記您的意思是?”任強有點好奇,不知道黃安國說的貨真價實指的是什麼。
“那個周全不是和沈金接觸很頻繁嘛,他也是蔣幹和何力的人,就先把他抓起來,讓沈金看看,看他還會不會幻想着蔣幹和何力去救他,哼哼,估計那時候他肯定以爲蔣幹和何力也是自身難保了。”
“可是,目前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啊,周全現在畢竟是刑偵科的科長,要動他沒有充分的證據怕是會不妥。”任強猶豫的說道。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先上車後補票,把周全抓起來,可以更有利於你們的審訊工作,到時沈金開口了,不就有證據了嗎。”黃安國笑道。
“我是怕會給黃書記您添麻煩,萬一我們這邊依舊沒有取得有力的證據,到時對方藉此攻擊您,您就處於不利的地位了。”任強不無擔心的說道。
“這個你就不必爲我擔心了,而且只要你們那邊可以確保內部沒有問題,保證消息不會泄露,那蔣幹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到底取得證據了沒,也不敢輕易行動的。”黃安國拍了拍任強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
“好的,那就按黃書記您的意思辦,檢察院那邊?”任強詢問道,逮捕人需要檢察院批准,而且周全還是一名在職的幹部,他擔心檢察院那邊會更難批准,纔會有此一問。
“檢察院那邊的批捕手續我來搞定,你們儘管執行就是。”
“黃書記,您給我們提供了這麼多便利,這次要是再不能撬開沈金的口,我就真的沒臉來見您了。”任強感激的說道,感到自己肩上責任重大。
“哈哈,那我希望你能儘快帶着你這張老臉來見我,到時希望會是在我的辦公室,而不是這荒郊野外。”
“會的,黃書記,我會光明正大的走進市委去的。”任強感動的說道,他明白黃安國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