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龐昱纔有些擔心的看着許朝陽道:“許司長,你看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啊?”許朝陽啞然一笑,道:“能出什麼意外?呵呵,這個唐孝文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唐經年的長子,一直以來,唐家在寶島的產業都是由他來執掌的,不過現在看來,傳言倒是真的,唐家想讓他從政,這次的事情恐怕也只是爲他積累一些政治資本。《》.”
龐昱點點頭,道:“既然是這樣,事情反而是簡單了,你看這個唐孝文,我們需不需要接觸一下?”搖搖頭,許朝陽笑着道:“那倒不用,想來現在需要緊張的不是我們這些人了。”這麼一說,龐昱倒是有些明白了,笑了笑沒有再說些什麼。
此時,康梓燁卻是走了進來,在虞凡耳邊一陣細語,虞凡聽完,笑看了兩人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唐孝文來找我們了。”許朝陽聽得一笑,而康梓燁卻是已經帶着唐孝文走了進來,三人見狀連忙笑着站了起來。
作爲唐家的長子,唐孝文遺傳了唐經年老先生的幾分儒雅,之前虞凡和他也是有過兩次接觸,只是並未做什麼細談。見到三人,唐孝文顯得很客氣,姿態也放得很低,微笑着和三人握手之後,道:“家父偶感不適,此次由我代表家父出席,還請三位領導能夠多多關照啊。”
三人聽得一笑,許朝陽看着他道:“唐先生客氣了,只是一個記者招待會,由唐先生出席,我們就放心了。”謙虛的搖搖手,唐孝文客氣的道:“剛纔家父還特別交代,讓孝文多多向三位先生學習,來的唐突,如果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請三位先生見諒。”
文縐縐的話語讓虞凡還真是有點不適應,平常電視裡倒是常聽到這樣的話,不過在現實生活中這麼拽文嚼字的人虞凡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倒是許朝陽不怎麼在意,哈哈一笑,道:“唐先生太謙虛了,學習我們是不敢當的,大家都只是互相熟悉,多多交流就可以了。”
正笑談間,外交部的工作人員卻是走了進來,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已經到了,四人一陣謙讓,笑着走了出去。《》.雖然說是新聞佈會,但其實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畢竟這麼多記者來到了藍江市,總要對外有個交代,如果只是國內的媒體那還好說一些,領導一句話,很多事情都可以壓下來,但現在來的這些人卻都是境外的媒體,他們可不會買神州官員的面子,再說這些記者中別有用心的人可是大有人在的,尤其是從寶島過來的那些記者們,敢寫敢說可是出了名了,沒譜的事情都能編出一堆來,更何況是這麼敏感的時候。
酒店的宴會廳裡,整個新聞佈會由許朝陽主持,唐孝文就坐在他身邊,藍江市市長龐昱和虞凡分別是坐在兩邊,第一次面對這麼多記者,虞凡心裡還真是有點憷,剛一坐下,眼前就是一陣聚光燈亂閃,看來這些人也確實是有點着急了。
許朝陽倒是表現的很從容,笑着擡起雙手朝虛空壓了壓,道:“記者朋友們,這次唐老先生回鄉祭祖的事情已經是圓滿結束,不過唐老先生由於這次回到家鄉,心情過於激動,身體有些不適,所以讓唐孝文先生代表他來參加這次的記者招待會。”說到這裡,看着唐孝文微微一點頭,而唐孝文也是適時的站了起來,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聽到許朝陽的話,臺下頓時有些譁然,很快就有記者站了起來,問道:“請問唐孝文先生,唐老先生的病情嚴重嗎?會不會影響你們下面的行程呢?”唐孝文微微一笑,道:“請大家放心,家父只是激動過度,有些頭痛罷了,只要好好休息一晚上就會沒事的,並不會影響我們下一步的行程。”
還要有人想問些什麼,許朝陽一擡手,笑道:“請大家安靜一下。女士們,先生們,下午好,感謝大家來參加這個新聞佈會,本次佈會的持續時間將會是一個小時,先我們將會給大家介紹唐經年老先生回鄉祭祖的詳細過程,然後是自由提問時間,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在自由提問的時間內提出,謝謝大家。”
說完,微微一笑,繼續道:“先,我們有請藍江市市長龐昱同志給我們介紹今天的整個行程。”說着,一揮手看向左手邊的龐昱,而龐昱也是微笑着一點頭,開始向大家介紹整個過程。這是事先就已經安排好的,龐昱這邊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自然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大部分記者對於整個過程並不是很感興趣,畢竟整個過程他們都是有參與的,而龐昱似乎也明白這一點,並沒有長篇大幅的敘述,只是很簡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心裡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等龐昱一說完,許朝陽就微微一笑的看着大家道:“好了,大家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提了。”下面的記者顯然早就等着這一刻,許朝陽的話剛一說完,就有人舉手站了起來,“我是寶島日報的記者,我想問一下唐先生,外界傳言唐老先生有意讓唐先生參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孝文微微一笑,正要說話,許朝陽卻是一擡手,道:“這位寶島日報的記者同志,今天是關於唐老先生回鄉祭祖的記者招待會,希望你提出的問題儘量的與此事有關。”那位記者點點頭,道:“那好,那我想向唐先生提另外一個問題,對於唐老先生這次回鄉祭祖的事情,唐先生有什麼看法嗎?目前島內正在舉行大選,唐老先生此行是否與大選前的拉票有關呢?”
唐孝文聽得有些皺眉,很明顯這個問題是有針對性的,不過他還是笑着道:“關於家父此次回鄉祭祖的問題,我是非常支持的。百善孝爲先,祭奠自己的祖先,這是人之常情,我想在這件事情上,家父的舉動是無可爭議的。”說到這裡,笑看了那位寶島日報的記者一眼,道:“關於島內目前正在進行的選舉的問題,我想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是什麼可能都會存在的,而家父回鄉祭祖也只是儘自己的一片孝心,與拉不拉票沒有一點關係。”
唐孝文倒是個當政客的料,說話也是滴水不漏,讓這位記者一時也是挑不出什麼錯來。另外一位外國記者很快也是舉手站了起來,不過他似乎並不會說神州話,說的居然是法語,提問的對象卻是許朝陽,這讓許朝陽聽得一皺眉,這次來藍江他並沒有準備法語的翻譯,而他自己的法語雖然會一點,但卻沒有到交談的程度,這個法國記者的話他並不是聽得很懂,正猶豫着,身邊的虞凡卻是湊過身來,小聲翻譯道:“許先生,這次神州政府對唐先生的來訪接待的如此的隆重,是不是在政治上表明瞭神州政府在處理兩岸問題上態度呢?是否回因爲唐先生的這次來訪而進一步的加強呢?”
雖然有些奇怪虞凡怎麼會法語,但許朝陽還是很快笑看着法國記者道:“對於兩岸問題,神州政府一直都是有着很明確的態度的,那就是在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框架內解決一切問題,這個態度在很多年前我們就已經表明。至於是否因爲此次來訪而得到進一步加強,這個問題我是回答不了的,因爲關於未來的事情,恐怕是誰也不會知道。”
許朝陽說完,見法國記者一臉的茫然,笑着向身邊的虞凡點點頭,虞凡會意的一笑,很快用流利的法語將許朝陽的話翻譯了一遍,法國人這才笑着點頭,用蹩腳的神州話道:
提問在繼續,針對唐孝文和許朝陽的提問居多,而虞凡也很快現來自寶島那邊的記者對於唐孝文似乎很感興趣,問的問題相對來說也是比較刁鑽的,所幸唐孝文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從容不迫的笑着一一做了回答,有些不涉及這次回鄉祭祖的問題也是被一旁的許朝陽擋了回去。
而外國記者卻是對許朝陽比較感興趣,很多問題都是涉及到這些比較敏感的話題,不過許朝陽處理的卻是很老道,讓虞凡聽得心裡也是暗自讚歎,不愧是在國家外交部工作的,說話滴水不漏,有些問題他的回答根本就是繞圈子,一點實質性都不涉及。
臺上雖然是四個人,但向龐昱和虞凡兩人提問的人卻是並不多,虞凡更多是時間是幫着許朝陽做翻譯,而幾個問題下來,讓許朝陽不禁也是對虞凡刮目相看,法語,德語,西班牙語,甚至連阿拉伯語都會,這讓許朝陽看虞凡的眼神也是大不相同,要不是佈會還在繼續,他還真想問問虞凡,有什麼語言是他不會說的。
“我是星港聯合日報的記者,我想問虞凡記一個問題。”一位戴着眼鏡的女記者舉手站起來說道。這讓剛對着一位外國記者翻譯完的虞凡聽得一愣,轉眼卻是微笑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