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飛往晉西省省會城市晉城的包機在早上八點鐘從蛆兒百,飛機的轟鳴聲發,破長天,似乎也預示着一場不平靜的風暴即將在晉西省專,起。
包機上面前是調查組的成員,有從紀委,公安部,最高檢、監察部等相關部門抽調而來的人員組成,黃安國坐在飛機靠右窗的一個位墨,坐在他身邊的是來自紀委監察室的一位副主任胡工文。
整個調查組也有將近二三十人,也算是規模不從每全部門都抽調了四五個人出來。並且各自還有一位負責人,而負責整個調查組工作的正是黃安國身邊這位來自紀委監察室的副主任,黃安國作爲奶鎮東安排進調查組的一個隨行人員,很多人並不知道其身份,其也沒有負責調查組的主要工作。
但黃安國的特殊身份決定了其在關鍵時刻的意見可能成爲主導調查組工作弈向的意見。此刻坐在他身邊的胡工文就在同黃安國輕聲交流
。
胡工文不僅知道黃安國是來自中辦,是妁鎮東辦公室的二管家,同樣知道這位坐在自己身側的年輕人是黃天老爺子的孫子,他所屬的監察室主任正好是楊逸。同楊逸一起到省辦過案的胡工文並不是第一次接觸黃安國,也知道自己的直屬上司跟黃安國關係匪淺。
事實上不管是黃安國的哪一個。身份,不論是其中辦的職務還是因爲他是黃天的孫子,都讓胡工文輕視不得,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所幸的是和黃安國進行短暫交流的胡工文覺得黃安國似乎是很好講話的一個,年輕人,沒有那些在他這今年齡階段所出現的年少得志的輕狂。
黃天安排胡工文作爲紀委此次出來的負責人,同時胡工文又是整個調查組的負責人,多少也經過了一番考慮,在紀委裡面,除了楊逸外,在中層領導幹部中,也就胡工文這位副主任跟黃安國有過接觸,而且胡工文辦事穩重,有問題也會及時向上彙報,在上級領導眼裡。胡工文是頗受信賴的一個角色,黃天將之安排進來,也並非沒有道理。
之所以沒有安排楊逸。那是因爲不想讓下面的人太過緊張,楊逸的聲名擺在那裡。不知道查處了多少涉及省部級高官的大案要案,若是讓其進調查組,恐怕調查組還沒下去,就已經開始讓下面的人緊張了。
因爲胡工文的級別是正廳,所以其他部門出來的負責人也大都是相應級別,又或者是低一級,便於統一領導,也能避免出現有人不聽號令的情況。
整個機廂裡面。每全部門的人似乎都有默契的各自坐成一塊小聲交流着,黃安國和胡工文身邊坐的是也都是紀委的工作人員。
“萬本的案子已經移交給檢察院了,估州就要進入起訴階段了胡工文同黃安國說着省的情況,黃安國是從省出來,甚至胡工文也聽說省常務副省長萬本的案子跟黃安國有着某些關聯,此時跟黃安國談論這個,也算是爲雙方找了一個共同話題。
“昔日權柄一時。現在淪爲階下囚,人生有得意之時,也有萬劫不復的時候。”黃安國搖了搖頭,似乎在惋操,也像是在感慨,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萬本也先是自身存在嚴重的違紀問題,否則別人還真動不了他,頂多讓其慢慢邊緣化。
“呵呵,風光的時候多是錦上添花的人,一旦落難了,就都紛紛跳出來痛打落水狗了。萬本一被雙規的消息傳出,就有不少主動過來檢舉其問題的人,這也給辦案人員收集證據節省了很多時間。”胡工文笑了笑,雲淡風起的說着。見慣了省部級大員落馬,萬本一個常務副省長的下臺,還沒讓其達到震動的地步。
黃安國贊同的點點頭。消的事情早就告一段落,他將來再到省任職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目前省的形勢可以說順乎他的意願發展着,許鎮的父親擔任常務副省長,市市委書記謝林接替許鎮父親的位置,擔任副省長,主管工業方面的工作,而韓濟,在上次受到其後臺老闆的一次警告後,彷彿也中規中矩的當着省長,省政府裡面,當上副省長的周志明日子反倒不好過起來,黃安國同這位前任的海江市委書記也算不上有什麼恩怨,但周志明跟萬本好像有着一些瓜葛,雖說可能問題不大,但也讓其處境不是很好。
飛機在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到達了晉城,晉西省省委省政府的人派了人進行了隆重的歡迎。早在調查組下來之前,就已經知會了地方政府,這麼一隻將近三十人的調查隊伍要開進晉西省調查黑煤窯的問題,甚至說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都不可能瞞過地方政府,索性就直接告訴了地方政府,“我們要來了,連什麼時候要來都跟地方政府說的一清二楚”這種態度反倒讓地方政府繃緊的神經稍微鬆了鬆,至少調查組的態度沒有一來就要顯示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友善的態度也讓的方政府的人感覺到或許不像想象的那麼糟糕。
但黨政高層的幾名主要領導卻是一點都不樂觀,從樂家的人眼裡,他們知道此次上面的調查組下來是來勢洶洶,眼前的溫和態度只是一種表象而已,若是還抱着樂觀的態度,恐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晚上的宴會上。晉西省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傾巢出席,隆重的歡迎了這支調查組的到來。省委書記曾光明在晚宴上發表講話。並代表了省委省政府表明了態度。要堅決的配合調查組的行動,調查組有什麼需求,只要向省委省政府提出。都會給予全力的配合。
“安國,這晉西省省委省政府的態度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飯後,在下榻的酒店。調查組的負責人胡工文同黃安國交談着,晚上的宴席,不論是省委書記曾光明還是省長楊一軍,乃至省委省政府默池高層都表示了今力配合的態度紋態度可着實是端飛洲讓人不敢相信。
胡工文此刻同黃安國交談着晚上的宴會,對晉西省高層表現出的出乎意料的配合態度也有幾分戲德,要是真有那備好的配合態度,恐怕他們這支調查組也不會下來。
“在昨天。晉西省的勞動和社會保障廳廳長弗明已經引咎辭職,聽說晉西省省委省政府也專門召開了會議。表示了要嚴肅查處各級讀職幹部的強烈態度。有關部門都已經開始介入調查。”黃安國玩味的笑
。
“這些看來可都是地方應付我們這調查組下來的一系列舉措,我們要下來調查。他們也搞個先安制人,把該查處的都查處了,既讓我們無話可說,也能獲得個好名聲,一舉兩得。
“就是不知道走動真格的還是隻是雷聲大雨點早就有聽聞晉西省官商勾結的情況十分嚴重,就算是晉西省省裡的高層這次真想動大手術,也未必能成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些問題不論哪一任晉西省的領導都沒能解決,除了有不作爲的責任,也可見這裡面盤絲錯節的官商關係。並非是簡單的就能切割掉
黃安國對晉西省高層的這次行動並不看好,看似雷厲風行,實際上能取得的效果還有待商椎,再說整個。晉西省的背後是一個龐大的樂家,樂家本身就有一個龐大的商業集團,真要徹底的剷除官商勾結的現象,傷筋動骨的恐怕就會是樂家了,樂家不可能坐視這種結果出現,所以此次晉西省高層的這次行動在黃安國看來更是一次作秀,做給他們調查組看的一次作秀,看似在向調查組表示着配合的態度,但要說它是欺上瞞下的行爲也未必不行,當然,這些也僅僅都是黃安國自己的猜測,黃安國也不會主觀臆斷的將自己的這種態度帶入調查的情緒當中。
“不管怎麼說,晚上晉西省的高層全部出席,可是給足了咱們調查組面子,一羣省部級高官來歡迎我們這個最高級別也才廳級的調查組,可真是讓我們長臉了。”胡工文想起晚上的晚宴,嘴上仍是露出了笑容,但說歸說。要是真以爲從事紀委工作十幾年的他這麼容易就會麻痹可就大錯特錯了,外表看起來一直帶着笑容的胡工文可是受了楊逸的影響,調查起來同樣是毫不手軟,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楊逸這個監察室主任的作風也影響了身邊乃至下屬的工作人員,胡工文的風格就跟其頗有一脈相承之勢。
晉城市郊的一棟高級別墅裡,省委書記曾光明半靠着沙發,晚上在宴席上喝了一兩杯酒就表現出醉意的他實際上一點事都沒有,眼下雙目炯炯有神的他看起來再精神不過。
“曾書記要不要再來一杯?”坐在曾光明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保養的很好,但實際上已經有五十來歲了,男子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紅酒,笑着詢問曾光明。
“不了。再喝可就真的要倒下去了。”曾光明笑着擺手。
“曾書記在我面前可就別開這種玩笑了,你嘴巴說着不能喝,我可是知道你這酒量一點都不含糊,說是海量也不爲過男子不以爲然的笑道。
“小飛你可就別爲難我了,我現在可是老頭子一個,哪能再跟以前相比。”曾光明笑着搖頭,他不是不能喝,只是不想喝,喝酒誤事,他深信這一點。特別是走上省部級的個置後,他基本上很少再放開喝,每次都是點到爲止的淺嘗一兩杯,對身體還有適當的益處,依他現在的地位,出席什麼宴會,也不可能真有人敢要他喝酒,來給他敬酒的人,能讓他回個禮都已經算是榮幸,省委書記的面子可不是隨便說說
。
眼前被他叫做小飛的男子是樂家老三,名字就叫樂小飛,這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即便是他,也不得不生出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他能一步步走上省部級高層的位置,甚至當上這一省之書記,背後全是靠樂家的扶持,從某種程度上幕說他是樂家在晉省的代言人也不爲過。
在晉省幾年,他也知道樂家在晉省有着龐大的利益,全省七成的煤炭資源控制在樂家手裡,這是一筆多麼巨大的財富恐怕估算出價值來都要讓人咋舌,無法相信。
“調查組這次下來可是來勢洶洶。”曾光明微皺着眉頭,眉宇間有些隱憂,調查組空降晉省,無疑讓他心裡生出了一些陰影,前些天國務院那邊還只是責成省委高層要對黑煤窯案涉及的一切官員都要進行嚴肅查處。當時將主動權和控制權都仍交給晉省地方高層自行處理,國務院的常務會議後,曾光明當時還抱樂觀態度。沒想到事隔不到兩天,就風向突變,調查組已然開赴晉省。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井麼過不去的坎。”樂小飛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晶瑩別透的高腳玻璃杯在燈光的折射下,發散出了層層羌輝,杯子裡的紅酒宛如新鮮的血液一般隨着樂小飛的動作在杯子裡變換着各種形態。
樂小飛仍然是抱着比較樂觀的態度,但曾光明並沒有像他那般輕鬆,他知道樂家這個龐然大物並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動,只要樂家老爺子還在一天,樂家的輝煌就能持續的延續下去,現今的高層就是想要動這些龐大的家族勢力,也要三思而後行。
以樂家在晉省的利益,可以說樂家就是晉省最大的商,要說晉省官商勾結嚴重。那麼樂家對此要負七八成的責任,全省最大的官商勾結集團其實就是樂家,而那個官,曾光明心裡再清楚不過,他其實就是那個人,對於此。他既無奈也苦澀,並非是他想不作爲,對於晉省官商勾結嚴重的泛濫現象,他也曾想下手整頓過,但下手輕了,基本上給人撓癢癢。沒有撓到一點同處,但如果,哪手,歸根結底是要觸犯到樂家的利茲,而他也夭疑是伸耳引曰只的臉,整頓來整頓去豈不是要整頓到他自己頭上?
他想脫離樂家,但他知道這不現實,樂家能把他捧上來,同樣能讓他摔下去,就算是他要跟樂家斷絕關係,再徹底整治這官商勾結的現象,他也做不到。中央的高層都要顧忌幾分,何況是他這個靠樂家扶持上來的省委書記。
對官商勾結的現象的默許和不作爲並非是他的本意,也是他不得已的結果,樂家在晉省一天,就等於是捆了他的手腳,讓他沒法動作。
“哦,對了。那個調查組裡面是不是有個叫黃安國的?”樂小飛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調查組的負責人是紀委的胡工文,有沒有一個叫黃安國的還真沒什麼印象。”曾光明皺着眉頭想了一下,發覺沒什麼印象,便搖了搖頭,晚上他的注意力都在胡工文這位負責人身上,再說黃安國也有意低調,並沒有介紹其身份,他也只會當成是一個普通的組員。
“跟你提前打聲招呼,這次跟調查組下來的還有妁鎮東辦公室的副主任黃安國。此人還是黃天的孫子,這個人就要多留意一下。”樂飛看着曾光明,在他眼裡,也就黃安國的身份足夠讓他重視,那些什麼調查組他還真沒看在眼裡,樂家的老爺子在一天,他就不信有人能動得了樂家,只是從此事奶鎮東極力的推動來看,若是其真是鐵了心,恐怕晉省的高層就要換一批了,至於矛頭,不可能直接指向樂家,相信妁鎮東暫時也不敢這麼做,眼前的曾光明是否會成爲犧牲品那就難說了,只是晉省的高層若是真按上面的意願換過一批,樂家在晉省的利益終究要受到影響。
樂小飛此事考慮到的僅僅只是自家的利益,曾光明是一省之書記,但在他眼裡,其實也沒什麼,樂家能扶持一個曾光明,就能扶持另外一個曾光明,只是這晉省若是成功的被妁鎮東滲透進來,並非他所願意看到。
曾光明並不知道樂小飛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自己在樂小飛心中也是可以犧牲的犧牲品之一,此刻聽到樂小飛說到黃安國這麼一個人,乃至其身份,他心裡的驚訝可想而知,這樣一個人在調查組裡邊,讓他感覺到有點頭皮發麻。
“來者不善啊。”曾光明嘆了口氣,心裡的擔憂更甚,將黃安國這個名字記在心裡,曾光明待會回去卻是準備叫人好生注意一番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也沒什麼好怕的,還是那句話,來什麼擋什麼。”樂小飛輕鬆的笑着。
“不過這些黑媒窯也確實是不像話,是該整頓整頓了。”樂小飛突然提起了黑煤窯的案子,他早前有聽說過這麼一些黑煤窯的存在,但不知道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自家老爺子對此也是十分震怒。他也知道這事兒戲不的。該整頓的還是要整頓。
“是該好好整頓了。”曾光明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有點無奈,能取飾那些黑蝶窯。但是根本不可能從根子上解決問題,官商勾結的問題只要一直存在。今天是發生黑蝶窯,明天又不知道是發生什麼,誰也沒法預料,根源問題沒解決,就是治病救人,也只是治治表面的病,內裡的病可能就要一直腐爛下去。
黃安國同胡工文短暫的交談完,聯繫了自己的大學同學郭華,大學四隻,一起在同一間宿舍度過,他跟郭華,沈強還有劉建三人的感情自是不一樣,在魯東省的劉文俊,兩人還只是巧遇之下的相逢,有將近八年沒有見過。饒是如此,大學四隻的同窗之誼仍是讓他們有着超越普通朋友的友誼。畢業之後跟郭華、沈強還有劉建三人一直保持聯繫的黃安國同三人的感情也很深厚,四人也會一起出來聚聚,交情的遠近不言自明。
“安國?”接到黃安國電話的郭華兀自有點不相信,瞬間的疑惑後,就是一陣笑罵。“你小子最近可是很忙啊,難的能看你主動打電話過來。都是我們打過去給你。”
“你這話說可就不對了,不是我不想打過去,是我每次打的時候你們恰好也都打過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之間有默契。”黃安國也是笑的十分開心。
“怎麼了。今天有時間打來跟我聊天打屁了?”
“今天不止有時間跟你聊天打屁,還想約你出來一起坐坐,喝喝茶。”黃安國笑道。
“哦?”郭華一陣疑惑,旋即就反應過來,“你小子在晉城?”
“對的,我現在就在晉城。”
“好,你在哪,我現在立刻開車過去接你。”郭華迫不及待的問道,聽到黃安國就在晉城的消息,他早就喜不自勝。
“我就在你們晉城大酒店。”
“好好。你在那等我,我很快就到郭華連忙點頭,黃安國在電話這邊都能聽到對面急匆匆的腳步聲和開門聲。
“別急。開車的時候慢點。”黃安國不放心的囑咐道。
“咱這車技可是經過十幾年磨練了,放心,絕對出不來問題。”郭華笑哈啥的應着,兩人笑着說了一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黃安國在酒店等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接到郭華打過來的電話。他已經到了晉城大酒店門口。
跟胡工文打了個招呼,黃安國就關門下樓,跟郭華幾人聚的次數多,彼此之間也沒巖得對方變化大,“你怎麼來的這麼快,不會是一路闖紅燈吧?”
“快什麼。我家就在這附近的小區,要過來還不容易。”
“今天我這一百多斤肉就賣給你了,隨便你往哪帶。”黃安國動作麻利的上了車,開玩笑道。
“別,我可不敢,我怕今天把你賣了,明天國安局就找上我了,我可還想多活幾年。”
兩人插科打詳,宛如大學時代,彼此點間紋種深厚的交情宗今是不可替代版是黃安國隨着職務和級別的升高,沈強、郭華幾人依舊是同以前那般跟他相處,這也是黃安國欣慰的一點,在官場的日子越久,就越覺得能夠找到一個信任和聊得來的朋友越發的困難,即便是有,也會因爲各自的職務和級別而有所顧忌而放不開,像這種大學時候就結下的深厚友誼,黃安國十分珍惜而懷念。
“前段時間去魯東。碰到了劉文俊,你還有沒有印象?”黃安母笑着談起了去魯東的事。
“劉文俊?就是那個牛皮吹破天的劉大炮?”郭華愣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誰,見到黃安國點頭,不由得笑道,“劉大炮我怎麼會不記得,這傢伙挺能蹦醚的,就是不記得其他人也不可能不記得他,估計班上的人都能記住他。”
“我在魯東碰到他的時候,還是他先認出的我,以前高高瘦瘦的,現在可是身寬體胖。身板足足可以比得上以前的兩個他了。我都認不出來了,要不是仔細看了一陣,都不知道那人是誰。”黃安國笑了笑,“我見到他的第一反應也是跟你差不多,直接稱呼他劉大炮了,大家對這個外號可比對他的名字更深刻。”
“你怎麼去魯東了?沒聽你說過啊。
“有點事去公幹。你沒聽過是正常。然不成我每次去哪還跟你打電話彙報一下。”黃安國笑罵道。
“嘿嘿,那倒不是,打電話的時候也沒聽你提起過。”
“對了,這傢伙混的怎麼樣了,大學之後都沒聯繫了,以前看他牛皮哄哄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實現他要成爲大富豪的偉大夢想了。”
“要成爲大富豪。那他估計還有段路要走富豪到是算得上,混得不錯
“那也不錯了。這傢伙以前看他說話沒把門的,讓人覺的不踏實,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也還可以,不過話又說話來,咱們班裡出來的人,那可沒有一個差的。”郭華笑眯眯的說着,不止是對自己的母校燕京大學有榮譽感,對於當時大家一起呆的那個班級,更是有着深深的歸屬感,回想起來總會倍感親切。
“人不可貌相,他現在可是跟以前不一樣了,穩重了許多。”黃安國笑着搖頭,“以前我們每個人都在長大,現在是我們都在衰老,這幾年還能生龍活虎的,再過幾年估計一個。個都焉了
“人總會有老去的一天,該玩的時候就得使勁玩,免的老的時候回憶年輕這一段往事。空洞而蒼白,那可就沒意思了。”郭華也是深有感觸,旋即看了看黃安國笑道,“我跟劉建兩人是無所謂,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和沈強可不一樣了,一個。在政府部門,一個在軍隊,想放開玩也還要有所顧忌。特別是沈強,我看他在軍隊裡面是不是都快閒的淡出鳥來了,都是一羣大老爺們。”
“有所得就有所失。人生總不能十全十美。”黃安國還是十分看的開,他也沒覺得現在有什麼好玩,權勢美女金錢,其實只要有了第一樣,就不怕缺少後兩樣。他的心思更多的是在仕途上,女人雖然也有,但還不至於讓他覺的不可或缺,他更想的是有朝一日也能真正的站在權力的頂峰。
“這話說的也是,當官也有當官的好處,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可都的屁顛屁顛的跑上去巴結你們,有時候送上門了人家還不要。”郭華笑着搖頭,不管是小本經營還是生意做大了,都離不開政府部門的照拂,哪個衙門沒打點到,隨隨便便找個藉口都能上門來找你麻煩。
“你現在是跟坐火箭似的,一年一個臺階,我都不敢想象你以後能到什麼程度,嘿嘿,不知道能不能進入國家領導人的序列,要是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咱這幾個兄弟可都跟着你沾光了,以後跟朋友親戚兒孫晚輩的可就有的吹了。咱可是跟國家領導人住過同一間屋的。”郭華轉頭看了看黃安國,其實他們現在也都因爲黃安國而受益,但對於黃安國的未來,還真沒人敢去想,以黃安國目前的成就將來肯定小不了,但是止步於省部級,還是能更上一層樓,那可就難說了,省部級大員不知道多少,國家領導人才那麼幾個,又有不知道多少人止步於省委書記,想再往上那是何其之難。郭華同劉建或者沈強聊天的時候也會互相說說黃安國將來會到什麼程度。幾個人基本上都猜測黃安國坐到一省之長肯定是沒什麼問題,但要是再往上一步,別說走進入國家領導人序列,就是到省委書記,幾人也都不太敢肯定,畢竟到在省委書記這一門檻的例子也有很多,省長到省委書記,看似簡單的一步,想要跨過去同樣是艱難
“我要是真的一年一個臺階,那我明年就成國家領導人了。”黃安國搖頭笑了笑,兩年的紅線可不好越,特別是現在幹部升遷制度越來越規範化,以往有發生過某位官員在短短几個月連跳兩級,從正廳變成正部,現在這種事情基本上就不可能再發生。
“沈強那小子前段時間我給他打電話,他還在跟我吐苦水,說現在跟蹲號子似的,還不知道啥時候肩上能多一顆星星,把那兩毛三變成兩毛四。”
“他還得熬一熬。少將以下的軍銜要升比較容易,但也有一定的年限,他現在能到這一步也已經十分難得了,要是再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還讓不讓其他當兵的活。”黃安國笑罵道,陳成軍是堂堂總政一把手的兒子,年齡也僅僅比他大一點點,人家當時轉業到地方來的時候,也纔是上校銜,沈強現在能到這位置,已經是趙家格外支持了,短時間內再往上可就說不過去了。
郭華駕輕就熟的在市區一家咖啡店停下,這裡離黃安國下榻的酒店不遠,距離他住的小區同樣是很近,聯出的時候也沒記得跟自只父親說是黃安國來了,自只父南山擾柑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同學。一直想見一見,可都還沒機會。
“對了,你這次來我們這,不會是因爲近期鬧得沸沸揚揚的黑蝶窯案吧?”兩人進了咖啡廳,隨意點了兩倍喝的,郭華這時候纔想起問黃安國來晉西省的目的。
“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怎麼,很吃驚啊?”黃安國笑着道。
“我倒是想吃驚,但我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榮幸,你小子就別敷衍我了。”郭華笑着搖頭,“等哪天我也成了國家領導人了,我到是相信你這大忙人會專門抽出時間來看我。”
兩人在互相開着玩笑,黃安國不知道的是他前腳離開酒店後,後腳也有人跟上他了。整個調查組下榻的酒店實際上週圍一直有人在密切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黃安國離開後,立馬就有一個人跟上他,都是地方政府安排在關注他們調查組的人,倒沒有說到意安排跟蹤他一人,地方政府是想掌握調查組的行蹤,瞭解調查組的人都幹了什麼事,找了什麼人,這無疑是不被允許的事,但地方政府對調查組下來,都繃緊了神經。稍微走了點極端,暗中關注調查組的一舉一動或多或少也說的過去,但要是被調查組的人知道,地方政府無疑又要撇的一乾二淨。
省委書記曾光明在從樂小飛那離開後,就立刻打電話給了相關工作人員。要了解一個黃安國的的人,工作人員不知道哪個是叫真安國。也不可能找上調查組的人問問誰是黃安國,採取這種最笨和最危險的盯梢方法,也是無奈之舉。
但跟蹤黃安國的人也不知道出來的就是黃安國,只不過按照上級的吩咐,去看看調查組的人都跟哪些人接觸。在黃安國上了郭華的車子後。郭華的車牌號碼一下子就被記下下來。
“怎麼。真的是因爲黑媒窯案而下來的?”郭華又問了黃安國一次,見到黃安國笑而不語,基本上就印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我說今天的整頓力度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大呢,原來是中央下來人了。”郭華搖了搖頭。他們家就是靠煤炭起家。也有承包煤礦,雖然規模不大,但可別小看一年的收入。
“你家的也被封了?”黃安國笑着問郭華,以前在學校,郭華算是四人中家境最好的人,家裡十分有錢,宿舍幾人都知道其父親是蝶老闆,現在雖然轉做了房產生意,但承包煤礦肯定還有,那畢竟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也算不上被封,只不過被勒令最近暫停營業,因爲黑煤窯的案子,要全面檢查。”郭華笑着搖頭,“不過我可知道有些小煤礦照樣是在開工,給主管部門塞點錢,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省裡面加大了整頓力度,其實反倒成了下面的一些部門斂財的工具。”
“現在這風口浪尖上,還有人敢冒這種風險?”
“查是查的緊,但全省那麼多煤礦,大小不計其數,也不可能每一個都查到,再說下面的人也多少存了僥倖的心理,認爲你們就是查也就是將目光盯在那些上了規模的煤礦上,哪可能每一個小煤礦都去看,只要你們不去檢查。地方相關執法部門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事很容易就混過去。
黃安國點了點頭,郭華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他們這些調查組的成員其實要是沒有的方有關部門的配合,到了晉省也是兩眼一抹黑,辦事效率無疑要大打折扣,而眼下晉省的人是否會真心實意的配合他們的工作還是個未知數。
“安國,你說這次因爲這次的黑煤窯案子,晉省的政壇會不會發生什麼地震?”郭華突然靠近黃安國小聲問道。
“這可是沒準的事,你就不要亂猜了。”
黃安國並沒有正面回答,晉省的事情一切都還不好說,就算是他知道妁鎮東極力主張派調查組下來,也不一定就能實現他的目的,中央裡面並非是單純的只有一種聲音,有人反對有人支持。妁鎮東並非是沒有
。
“那就不說這個了。”郭華嘿嘿的笑了兩聲,黃安國可能有些難言之隱,他也不想再追問下去,兩人之間的關係他還信得過,能跟他說的。黃安國也不會瞞着他。
“老實說來。你們家的煤礦是否一切都是合法合規?”黃安國半開玩笑問道,臉上又有幾分嚴肅。
“安國。這個你就儘管放心,你還不知道我,絕不會搞那種違法的事了。”郭華正色道。
“我也就順口一問,瞧你緊張的。”
“不是緊張,怎麼說我也得努力塑造好自身形象不是,不然豈不是給你這老同學抹黑,咱兄弟幾個可都以你爲榮,不可能做出讓你不光彩的事。不然都沒法見你。”
兩人聊了一會,郭華想起自己父親還一直希望能跟黃安國見上一面,不由得試探道。“對了,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就在這附近,我父親可是一直希望能跟你見一面。
郭華提議道。他對黑蝶窯的案子而影響到自己煤礦的事情,他並不是很在意。這幾年他們逐步的往房產上轉移,大部分資產都投資在房地產上,承包煤礦的收入固然也是很大一筆錢,但也還沒到危及到他們家生存的地步。再說這種整頓也早晚會過去,過個一兩個月,可能一切又都恢復正常,何況他們家的煤礦也沒什麼違規經營。
“那就去吧。見見伯父也好。”黃安國遲疑了一下,跟郭華之間的關係自是不用說。不去拜訪其父親也說不過去。
“好,離這也不遠,我先趕緊給我爸打個電話。估計他聽了這個。消息要高興死。”郭華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