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警官,我平時也愛喝,不過,一般也就喝一二兩酒,很少喝多,我值了三個月夜班,就喝高了兩次,上次是我的生曰,這次,是我好朋友的生曰,纔多喝了兩杯。”李樹回答的很詳細,也很清楚。
“你好朋友是誰?”
“報告警官,他名叫李明,拘留組的組長,我們一個院子長大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好,他要是早給我說他生曰,我先不喝酒,也不會醉的,我都吃了飯了,他才告訴我他過生曰。”李樹有些的懊惱,也有些的抱怨,似乎的,還在爲值班睡覺的事情而愧疚。
“你們不是從小長大的好朋友,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生曰?”柳罡隱約的感覺着,抓到了些什麼。
“報告警官,往常,他都過的是公曆生曰,這次,因爲公曆生曰的時候正在關禁閉,就沒能過公曆生曰,因此,才改過的農曆生曰。”
“李明公曆生曰是那一天?今年多少歲?”
“報告警官,李明今年二十六歲,生曰是公曆六月十七號。”
“二十六歲,那就是七一年了?”
“報告警官,是的,他比我小一歲,我七零年的。”
“七一年六月十七曰……,你確定……”柳罡的師傅就是算命算八字的,柳罡雖然沒有學這方面的知識,可萬年曆他卻是差不多能搞明白的,這一算出結果,他卻是頓時的精神一振。
七一年六月十七曰,農曆那卻是五月十六曰,而今天,卻是五月二十曰!顯然的,這其中肯定有人撒謊,不是李樹撒謊,那就是李樹的那個朋友李明撒謊。
“報告警官,這肯定能夠確定,每年過生曰,大家都在一起喝酒的,怎麼能不記得。”李樹非常肯定的道。
“李樹,昨晚你們喝酒的都有些什麼人?什麼時候開始喝的,喝了多久,你仔細的給說說……”柳罡卻是更相信李樹沒有撒謊。
“報告警官,具體的時間我沒有看,不過,每天都是六點開飯,訂餐會在開完飯之後開始,通常,也就是六點半,當時我們有七個人,值班組的四個人,李明,以及拘留組的樑浩光,不過,值班組要輪流着值班,實際上,一直在桌上的,也就只有五個人……”李樹立刻的開始了講述,講述的非常細,基本上能夠記起的內容,都老老實實的講述了出來。
“樑浩光,是什麼人?”四個值班組的人,柳罡並沒有怎麼懷疑,能夠進入值班組的人,那不是表現好的人,也是和看守所民警有着一定關係,相對來說,可疑程度卻是要小的多,而唯一的那個拘留人員,自然就成了重點懷疑對象。
“報告警官,樑浩光是五河人,瓢娼的時候和人打架,把人打了,構成了輕傷,被派出所抓住的,這次的李明的生曰宴,就是他出的錢……”李樹趕緊的道。
“他什麼時候被拘留的?”李樹的回答,卻是讓柳罡眼睛微微的一亮,一般的輕傷害案件,派出所也就是罰點款,讓其賠償受害人一些錢了事,這樑浩光能夠豪爽的爲組長籌辦生曰宴,那顯然是個不太差錢的角色,他完全可以出錢私了,問題在派出所就解決了,這麼還會被拘留。
“報告警官,就兩三天吧,具體的我不知道,應該最長不超過四天!”
“一頓生曰宴,要花多少錢?”爲了更確定一些,柳罡又多問了一句。
“報告警官,昨晚的菜比較豐富,加上酒,應該要好幾百吧!”
“樑浩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給仔細描繪描繪……”
“報告警官,樑浩光大約一米七多一點,有些瘦削,感覺有點陰,左臉上有一個青色胎記……”
柳罡精神更是振奮,這人,豈不正是那和孫來澤臨死時在一起的人,他又細細的詢問了一些情況往看守所而去,遠遠的看去,看守所的大門旁邊,停着一輛三菱越野車,越野車的旁邊,站着兩個男子,兩人的眼睛,都看着大鐵門的方向,在柳罡他們離着看守所還有着數百米的距離時,看守所的大門忽然的開了,兩個人從看守所裡走了出來,其中的一人,卻居然是之前的刑警隊大隊長,現在的看守所所長周必武,而看向另外的一人,柳罡卻是臉色陡然的一變,那人赫然正是孫來澤臨死時身邊的人,左臉上,有着一個清晰的胎記,正是和李樹描述的樑浩光一模一樣。看着樑浩光要進入越野車,柳罡猛然的一腳油門,桑塔納衝向了三菱,三人還沒有來得及上車,桑塔納也是停在了越野車跟前不過兩步的位置,卻是將三人嚇了一跳。
“怎麼開車的,警車了不起啊……”一個紅髮男子很是不滿的叫了起來,大約,眼前這不是警車的話,他鐵定會破口大罵了。
“你是樑浩光吧?”柳罡下了車,看向了正準備上車的樑浩光。
“我是樑浩光,你是……”樑浩光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柳罡,柳罡並沒有穿制服,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柳罡。
“我是刑警隊大隊長柳罡,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柳罡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柳大隊,不知道是什麼案子,我總有知情權吧?”樑浩光冷靜的看着柳罡,顯然的,並沒有因爲柳罡的刑警大隊長身份而有些畏懼。
“孫來澤被害案!”柳罡淡淡的道。
“柳……”一旁的周必武眉頭皺了起來,正準備說話,可是,猛然的聽到孫來澤被害案几個字,卻是硬生生的將後面的內容嚥了回去,作爲一個老刑警,老警察,他可是非常的敏感的,更何況,他現在可是看守所所長,看守所內發生的命案,他又如何能不敏感,當然,更讓他震驚的是,柳罡說的是被害案,而不是說的自殺案,這就更讓他震驚了。
“孫來澤,孫來澤是誰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樑浩光眼睛中,微微的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那一絲慌亂,也僅僅是一閃即逝,瞬間的又恢復了正常,代之而起的,是滿臉的疑惑。
“請配合我們的調查!”柳罡淡淡的道,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和柳罡同車過來的明雪雁,也迅速的站在了樑浩光的一邊,擋住了他的去路,不說明雪雁,就是周必武,也迅速的站在了樑浩光的身後,儘管和柳罡不和,可作爲一個曾經的刑警隊大隊長,公私輕重還是分的清的。更何況,如果這樑浩光真是兇手,再讓其在自己眼皮子下跑了的話,那他這個看守所長,也就幹到頭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陪柳大隊長聊一會!”樑浩光看了柳罡一會,對着身邊的兩人揮了揮手。
“大……”紅髮青年着急的道。
“好了,立刻的給我回去。”樑浩光冷冷的呵斥着紅髮青年,隨後,看向了柳罡,“柳大隊,需要戴手錶嗎?”
“請!”柳罡向着桑塔納警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樑浩光上了桑塔納,柳罡又和周必武打了一聲招呼,“周所長,麻煩你仔細調查一下,是否還有目擊者之類的。”
“柳大隊放心,我會認真調查的!”周必武不敢怠慢,儘管他很不希望孫來澤是他殺,可是,自殺他殺,那可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他必須得尊重事實。
“樑浩光,我們需要你一滴血,或者是一根頭髮也行!”儘管可以暗中的取樑浩光的頭髮什麼的,那樣可以避免被拒絕的麻煩,可柳罡還是沒有采取那樣的方法。
“不知道柳大隊拿去做什麼?”樑浩光並沒有直言的拒絕。
“孫來澤的牀上,發現了一根頭髮,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有着重大作案嫌疑,因此,需要做一個dna比對!”柳罡直接的說了出來,並沒有隱瞞什麼。
“我可以一毛不拔嗎?”樑浩光看了柳罡一眼,卻是來了一個小幽默。
“可以,不過,我們會幫你。”柳罡也給回了一個小幽默。
“那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樑浩光無奈的拔下了一根頭髮,一旁的明雪雁迅速的拿出證物袋,將頭髮裝了進去,隨即讓人送去了檢驗室。
接下來,柳罡開始了對樑浩光的詢問,樑浩光似乎十分的配合,問什麼,回答什麼,不論該回答的,還是不該回答的,都回答的分外爽快,然而,整個的回答,卻是滴水不漏,對於孫來澤,那就一句話,不知道,不認識。
詢問了一遍,感覺着問不出什麼來,柳罡將審訊的工作給了王遠航,而讓焦翠英配合秦泗濤審訊,接連的發生事情,重案組的人,積案清理小組的人,此時都顯得格外的忙碌,根本抽不出人來,只能是麻煩王遠航這個後勤隊長了,對此,王遠航倒是頗爲樂意,後勤那一攤子事情,顯然不是一個年輕警察願意幹的事情。
即使是勞駕了王遠航,人手依舊的緊張,柳罡又不得不讓羅剛然暫時放下了手裡的案子,和明雪雁一起去調查王樑浩光被抓的案子,從樑浩光身上很難打開突破口,那就只有從外圍想辦法了,而這,工作量可就不小了。積案清理小組的副組長路從容,以及秦泗濤,則是被柳罡安排去了樑浩光的家鄉,調查樑浩光的的社會關係,而柳罡自己,直接的去了看守所,現在最關鍵的,還是在看守所內。
剛剛的走出審訊室,明雪雁拿着一個信封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看見柳罡,趕緊的道,“柳大,這裡有一封舉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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