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了中野良太的講述,大家都頗多感慨,連小憤青包應力也有了幾分感動,於是範一燕提出大家爲中日友好乾一杯,願戰爭永不再來。??於是大家紛紛舉杯暢飲,興盡方散。
宴畢,中野良太要趕回省城去,費柴等人也要跟着會南泉,可萬濤哪裡肯放,一把拉着不鬆手。費柴推說要護送中野良太,萬濤笑道:“你當我們雲山縣沒有人了嗎?當即安排了一輛警車和兩個警察一路護送把中野良太送走了,費柴沒辦法,只得打了個電話給尤倩,告知今晚是回不來了。
儘管曹龍幾番想留,趙梅卻走了,萬濤打趣地問:“老費啊,往日裡這丫頭聽說你來了,是趕也趕不走的,今天咋了?你可得老實交待,你把人家咋了?不然可走不出雲山。
費柴長嘆一聲說:“這個啊,一言難盡,總之她現在是鄙視我了,我躲遠點也罷。”
大家聽了都笑了,於是萬濤安排房間讓費柴等人休息一下,其餘的人下午還各有事情要做,於是就在門口散了,萬濤又派人把費柴、包應力和黃蕊送到酒店。
在回房間前,包應力對費柴說:“費主任你真有面子。”
費柴笑道:“你老爹來更有面子,他們可都是司法口兒的。”
包應力又說:“我不是這意思,我也跟我老爹出去過幾個,招待的確實好,但是一看上去都是假的,不像跟你,那就是朋友聚會嘛,感覺很親切。”
費柴說:“都是些老朋友了,很久沒見,見面自然親切。”
說着各自回了房間,費柴洗了個澡,就躺在牀上小歇,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直到萬濤的大嗓門兒,把他吼醒。
費柴一看時間才下午六點多一點,睜眼伸着懶腰說:“午飯吃的晚,這又要去吃啊。”
萬濤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說:“老朋友見面可不就是吃吃喝喝嘛。”
費柴看了萬濤一眼,忽然一個激靈坐起來說:“哎呦,你怎麼進來的?我鎖好門了啊。”
萬濤呵呵笑着說:“瞧你說的,雲山縣還有我進不去的門?”
費柴撓着腦袋笑道:“瞧我,忘了你老本行了,還好我沒幹什麼壞事,不然就被你抓現行了。”
萬濤說:“你要真帶個妞在屋裡,我還不敢來打擾,別的不說,君子以成人之美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在南泉的辦事處,你最近怎麼不去玩了啊。”
費柴嘆了口氣說:“最近出了點事,不順吶,光處理那些垃圾事了。”
萬濤也頗有感觸地說:“是啊,我們這兒其實也聽說了點兒,其實咱們混在官場上,他就不能不討好人,可是討好了這個,難免就得罪了那個,就說我吧,別看現在這麼風光,可一來出了雲山,我就啥也不是,就算守在這兒,誰要是看我不順眼了,一句話,我就得完蛋,像咱們方縣長……”
萬濤不提,費柴還沒想起,這次來一直還沒看見方縣長,忙問:“方縣長咋了?就是我說這次怎麼沒看見啊。”
萬濤說:“別提啦,都快退休的人了,前天來了兩個人,自稱是省紀委的,給帶走了。所以範縣長現在當了家,才接手,忙呢。”
“多好的老頭兒啊。”費柴說。
萬濤也嘆道:“是啊,要我說,老方也算廉潔了,就是千不該萬不該,一輩子沒伸過手,爲了孫子,在省城買了套便宜房,就把自己給摺進去了。紀委下了鉤,怕是掙不脫了。”
費柴邊聽邊起了牀,去洗手間洗漱,可走到玄關那兒卻趕緊竄過去把門關上了,回頭埋怨道:“老萬你咋回事,怎麼進來了不關門啊。”
萬濤哈哈笑着說:“男人家怕什麼啊,再說還是穿了內褲的嘛。”
費柴笑着說:“你這就叫老夫聊發少年狂。”
萬濤說:“想發發狂?好說啊,你晚上就等我安排吧,不精盡人亡你是走不脫的。”
費柴忙一口漱口水吐進水槽裡說:“算了吧,我戒了。”
萬濤先是一愣,然後笑道:“你戒了?你得了吧你,原本就不好研究,這玩意兒再戒了,這人還活着什麼勁兒了。你少來了,聽我的沒錯。”
費柴正色道:“真戒了。”
萬濤說:“你要是自己有主兒呢,我就不摻合了。其實吧,以前大家都覺得範縣長喜歡你,所以在這方面也就有點慢待你。後來範縣長自己說的,該怎麼給你安排就給你怎麼安排,不然我也不敢說這話啊。倒不是誰官大官小,都是朋友,彼此得照顧着感受不是?”
費柴說:“對啊,那你今天就照顧我感受得了,喝酒吃肉咱們怎麼都行,就這個,免了吧。”
萬濤笑道:“行啊,就依你,誰讓咱們是朋友呢。”
梳洗完,又喊上包應力和黃蕊,才一起出了酒店,開車直奔酒樓,那裡早定好了坐席,曹龍已經恭候多時,一見面就滿懷歉意地說:“哎呀,趙梅那丫頭,我怎麼勸都不來,一點也沒有尊師重道的意思。”
萬濤笑道:“她身體不好,來了也又不能喝酒,不來算啦。”坐定了一看,偌大個桌子就他們五個人,覺得有點不夠熱鬧,於是掏出手機給張剛撥了個電話說:“我說剛子,你小子不地道啊,人家費主任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你們村兒,那都是恩人,怎麼?到飯點兒就看不見人啦,趕緊給我過來!”
說完掛了電話說:“多個人熱鬧些,這些年剛子進步不小,比以前成熟多了。以前吶,說是有回在城裡打架被進局子還是你給保出來的?”
費柴也想起這件往事,就笑着說:“可不是嘛,保釋金到現在還沒還我呢。”
曹龍笑道:“那還不容易?他現在可是鳥槍換炮不得了了,今晚這桌啊,就讓他請!”
說完大家都笑。
不到二十分鐘,張剛就一推門進來了,一進門就點頭哈腰地連聲道歉,費柴笑着說:“剛子,先別道歉,這才幾分鐘啊,你就到了,開的是汽車還是飛機啊,這麼不注意安全。”
張剛笑着說:“就算豁出命去,也一分鐘不能耽誤啊,幾位領導都在這兒,我也是爲了工作嘛。”
費柴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原本是個多直爽的小夥子啊,怎麼才當上村主任一下變得這麼油滑市儈了?
萬濤斥道:“瞎說什麼啊,自己掌嘴!大家朋友見面,又沒比官銜,怎麼就和工作扯上關係了啊。”
曹龍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小張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該罰該罰。”
張剛立刻找了空杯子給自己倒上說:“那我自罰三杯總可以了吧。”
萬濤說:“你別問我,問費主任,他是今天的主賓。”
張剛又立刻問費柴:“咋樣費主任,我自罰三杯如何?”
費柴原本並不喜歡這種扯酒勁的遊戲,但是確實有點看不慣張剛的變化,就說:“三杯怎麼夠,起碼也得六杯一口乾。”
萬濤一拍桌子說:“你聽見了,六杯!就六杯!讓你長長記性。”
“好好好,六杯。”張剛陪着笑,又讓服務員拿了個玻璃杯來,用分酒器一小杯一小杯的量了六杯白酒,然後倒進玻璃杯裡,端上說:“大家可看好啦啊,我可喝了。”
萬濤說:“不是喝,是罰。”
“對,是罰。”張剛說着,正要說,忽然門一開,又進來一人,正是張婉茹,笑着說:“喲,幹嘛,欺負我們香樟的人啊。”
曹龍說:“不是欺負,是他自罰三杯,遲到了又不會說話。”
張婉茹說:“那我也遲到了,是不是也得罰我啊。”
萬濤一看來了硬的,就把皮球往外踢說:“又不是我們說要罰的,費主任是主賓他說的。”
張婉茹就挨着費柴的一把椅子坐下來,傾斜着身子問:“你說的要罰啊。”
費柴點頭說:“是我說的,可前頭……”
沒等他說完,張婉茹就打斷他說:“那我也來晚了,罰還是不罰啊。”她說着,由於頭部微微的傾斜,一綹烏黑的長髮飄灑下來,被空調的冷風一吹,從費柴的手臂上擦過,癢癢的。
費柴有些拿她沒轍,只得說:“革命靠自覺,我要是說了罰你,你不心服口服,也沒意思。”
張婉茹一笑說:“看你,弄的我是那種不自覺的人似的。”她說着,站起來一把把張剛手裡的玻璃杯奪了說:“你自己再倒去!”
然後又坐下,把被子在費柴面前一晃說:“六杯哦。”說完一仰脖子,好傢伙,那哪裡是嗓子眼兒啊,簡直就是漏斗,一下子六杯白酒就這麼下去了,費柴想攔都沒攔住。
“好!爽快!”萬濤帶頭鼓起掌來。
張婉茹美目流轉,對着萬濤一笑說:“瞧你,還笑,上回還說要認我做乾妹妹來着,現在連句話都不幫我說……”
“乾妹妹?”費柴聽了心裡有點難受,但依舊帶着笑,看着萬濤。
萬濤嘿嘿乾笑兩聲說:“這喝酒是好事,又不是受刑,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啊。”
“哦?”張婉茹隨即又倒了酒,端在手上說:“既然是好事,那麼萬哥哥,妹妹我也給你送點好事過來哦。”
萬濤連連擺手,稱是‘不可以’‘胃病還沒有好’‘身上還帶着藥’云云。不管怎麼說,酒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費柴看着她,心道: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的人變化都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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