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個電話,讓家裡的父母安心。”張有蘭說着話,朝着派出所門外走了出去。
“張明!事情雖然暫時了了,但是這幕後……”張明的姐夫許志遠,顯然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被刑拘的這幾個人,肯定也只是一羣小嘍囉,後面還有更大的黑手。
“我知道,姐夫。”張明衝着許志遠點了點頭。
“窯廠暫時不要動工,等我先把這幕後黑手的情況搞清楚了,我們再做打算。”
“這事?不要緊吧。”許志遠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
“錢都投下去了,不能因爲這次風波,我們就不建這個廠了,放心,官場上的事情,我來解決。”
張明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沒有這個底的。
張明倒不是怕自己沒有這個對抗的實力,而是這樣官場上對抗的事情,他自己是第一次做,就怕自己做得不好,做得不對了。
官場上的事情,不是兒戲,一個不好,可能的結果,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安頓好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同時把這裡的情況,也告之了家裡的父母,讓他們安心。至於在打砸之中,被打傷的一些窯廠的工人,張明和許志遠,也暫時讓他們回了家,等候通知。
做完這些後,張明開始蒐集起,關於天竹縣建築市場上的一些信息。
淡紅色的霓虹,高掛在天竹縣輝煌酒家三樓的雅座內,絲竹般的音樂,在雅座的門外,輕聲晃動着。
“李科!這杯我敬你。”張明一口氣,就把高腳杯中的白酒,喝了下去。
此時,坐在張明前面的,是天竹縣主管工程建築質量的一名建設局的科長,名叫李雲飛。
這個李雲飛曾經有個腋臭的毛病,那時,不管夏天冬天,他身上的腋臭味道,隔了十米遠,都能遠遠聞到。
李雲飛爲了這個毛病,也算是遍訪名醫了,S市,B市的大醫院,也去過好幾趟。可是結果,就是治不好。
爲着這樣的事情,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李雲飛,到了三十出頭的年紀,女朋友都還沒找到。
後來李雲飛碰上了張明,人人都說張明是神醫,遍訪過無數神醫的李雲飛,倒也不把張明這個神醫放在眼裡,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李雲飛就把自己這個腋臭的毛病,讓張明給他治了,誰成想,一點希望都不抱的李雲飛,當天就聞到了效果,幾乎從他成年開始,就沒有從他身上斷過的腋臭味道,那天奇蹟般的就從他的身上斷除了。
連續半個月的治療下來,李雲飛身上的腋臭,竟然就被張明給完全醫好了。
爲着這樣的事情,這個李雲飛都有一種把張明當成再生父母的感覺。
其實,想想也是,一個一輩子身上帶着腋臭生活的男人,其實無形着,就像是低着頭,苟且偷生一般,一點活在這世上的信心也沒有,如今,讓他再次擡頭做人,做一個真正有尊嚴,有臉面的男人的人,就是張明,有着這些,可想而知,李雲飛對於張明在心裡,是多麼的感激了。
如今,自己的這位恩人,請自己喝酒,同時打聽一些天竹縣建築市場上的事情,李雲飛自然是知無不言着。
“明哥!你想問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如今能在天竹縣,讓徐大少這麼沒臉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李雲飛一口氣,就把眼前高腳杯裡面的酒水,灌進了肚子裡。
官場上的事,就像是坊間的桃色新聞一樣,傳的飛快,纔在下午雲北鄉派出所發生的事情,
到了晚上的時候,就已經在整個天竹縣官場上傳開了。
一方是手握無數官場人脈的天竹縣神醫張明,一方是背後有龐大家族勢力支撐的天竹縣第一惡少徐連生,這兩個人物之間的對撞,已經讓看似平靜的天竹縣官場,下面暗潮涌動了。
“我知道,很多人面對這件事情,都是躲還來不及着,但是明哥你,不用顧忌這些,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吧,我會能把幫助到你的所有事情,都會說出來的。”
張明看得出來,李雲飛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樣的事情,他從每一次,見到對方,對方都會去親切的喊自己一聲明哥,體會得到。
對方的年齡比自己大,對方的職位比自己高,如此情況下,對方卻還對自己如此的低聲下氣,這已經讓張明很認可對方的爲人了。
“謝謝。”張明衝着對方點了點頭。
“那你就把關於這個徐大少的所有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我吧。”
“行……”李雲飛點了點頭,嘴裡開始說起了這個天竹縣幾乎人盡皆知的徐大少。
徐大少原名徐連生,今年二十四歲,他是天竹縣物價局的一名科長,徐連生的父親,是天竹縣的一名常務副縣長,他的母親,是天竹縣教育局的局長。他還有一個舅舅,是雲北市的組織部長。還有一點信息,是李雲飛道聽途說過來的,具體是不是,李雲飛自己也不清楚。
這個道聽途說過來的信息,就是徐連生的一名遠方二伯,是省委班子的一名常委級領導。
雲北市是主管着天竹縣常務事務的地委行政單位,屬於天竹縣的上級領導單位。
就光李雲飛抖出來的這個雲北市組織部長, 這麼一個官員,就夠張明好好琢磨一翻的了,就更不要說,那個還在雲裡霧裡中的省委官員了。
“要是這個徐連生真的在省委有關係的話,對付他,那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張明倒不是怕這些所謂的組織部長或者省委幹部,來干預他和徐連生之間的官場爭鬥,畢竟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人物,這種小孩子之間的打架,他們要是真的參與了,那是很丟份的一件事情,張明怕的是,同樣知道這些情況的天竹縣領導幹部們,會在自己和徐連生的鬥爭中,選擇旁觀,甚至爲了巴結徐連生背後的那些官場人物,主動着幫助徐連生來搞自己。
官場,說到底,講究的就是一種勢力組成,哪一方的勢力龐大,在爭鬥的一開始,就會佔到很大的先機。而且那些原本應該是中立,或者是處於旁觀者的勢力,會因爲各自顧及的利益不同,自然的到時候會選邊站。
這些中立的勢力,在選邊站的時候,很注重的一點,那就是自己選擇的一邊,背後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張明心裡明白,自己的背後,空空無也。
“明哥!下午你一說請我喝酒,我就知道,你要跟這徐大少開戰了,所以的話,我抽空給你收集了一些匿名舉報這個傢伙的舉報信。”李雲飛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一碟信件樣式的複印件。
張明從對方的手中,取過了這些複印件,嘴裡問着李雲飛。
“你怎麼得到這些的。”
“我有朋友在檢察院,我叫他拿出來偷偷複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