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通了,是謝自橫自己接的。
“呵呵,老謝啊,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是不是又在想什麼詭計啊?”
好傢伙,從謝局長到老謝,向天亮說話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哈哈,我在等你小子的電話啊。”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謝自橫是不是生氣了,其實,他沒法生氣,也不能生氣,現在不是公安局長和普通百姓的嘔氣,而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我同意談判。”向天亮說道。
謝自橫笑道:“好呀,什麼時候?”
天是幾號?”
“十二月三十號。”
記得十二月是有三十一號的,說明明天不是最後一天,那就定在明天吧。”
謝自橫奇道:“有什麼講究嗎?”
“嘿嘿,最後一天就是最後的鬥爭,我可不想太過悲壯喲。”
謝自橫笑着說道:“有道理有道理,那麼在什麼地方見面呢?”
“你聽好了,明天你只能一個人來。”
“當然,又不是請客吃飯,用不着旁人在場助興。”
“包括于飛龍。”
“是嗎?”
“我不想看到他。”向天亮特別強調道。
同意。”
向天亮繼續說道:“還有,你明天上午九點,自己開車到中山中路等我的電話。”
謝自橫笑了起來,“需要這麼小心謹慎嗎?”
“因爲我不相信你。”向天亮一點都不給面子。
停頓了一會兒,謝自橫終於道:“好吧,一言爲定。”
“不見不散。”
一夜無話。
上午九點還差幾分鐘,謝自橫親自駕着車,按照十分鐘前向天亮電話裡的“指令”,他來到了中山中路與人民路交界附近。
車還沒停穩,人流中忽地冒出一個人,靈活無比的拉開車門鑽進了後座。
“呵呵,象個幽靈,不愧爲大學出來的。”謝自橫笑道。
向天亮還是毫不客氣,“少廢話,你和于飛龍恨不得吃了我,我能不小心一點嗎。”
“有這麼嚴重麼。”
虎謀皮,我是有充分思想準備的。”
謝自橫微笑着說道:“放鬆點,沒人會動你的。”
向天亮冷着臉,伸出手道:“老謝,讓我替你保管一下你的佩槍吧。”
“有這個必要嗎?”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謝自橫無奈的搖搖頭,從腰間摸出槍,頭也不回的扔給了向天亮,“小心點,頂着子彈呢。”
手槍到了向天亮手上,象個陀螺似的,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然後是一糸列動作,眼花繚亂,稔熟無比。
謝自橫從後視鏡上看了,也是佩服不已,這小子,天生就是塊玩槍的料啊。
“老謝,你後面還派了車跟着,現在還有這個必要嗎?”
向天亮一邊笑着,一邊拿着槍在謝自橫身後搖晃。
“呵呵,好賊的眼睛。”
謝自橫打開對講機,命令後面的離開。
向天亮鬆了一口氣,靠座背上一靠,樂呵道:“這就對了麼,老謝,你比于飛龍爽快一點點。”
“我們去什麼地方?”謝自橫問道。
“到什麼地方去,車上不是最好的談判地點嗎,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停車,我們就在車上談了。”
談判,是個很好的詞,先談後判,談談判判,談透了,才能作出準確的判斷。
轎車在中山路公園廣場停下。
謝自橫轉過身來,“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你先提出來的,當然是你先說。”向天亮充大方。
謝自橫點了點頭。
“你認識清河分局的郭啓軍和肖劍南嗎?”
向天亮搖了搖頭,“以前不認識,但現在應該說認識了。”
“可是他們幫了你。”
“這你得問他們自己,爲什麼要幫我。”向天亮一臉的壞笑。
謝自橫道:“我和他們水火不容,開你知道嗎?”
“呵呵,聽說了,街上小屁孩都知道呢,我說老謝,你真夠可以的,清河最大的分局竟不聽你的指揮。”
謝自橫不理向天亮的嘲諷,“我不希望他們摻和進來。”
向天亮心裡笑了,不出他的所料,謝自橫對郭啓軍實在是忌憚,一開口便提了出來。
“老謝啊,我再說一遍,我確實不認識郭啓軍和肖劍南,也沒有意的把他們拉進來,你想一想,我要是認識他們的話,在當初我的工作名額被你和于飛龍整掉以後,我早就去找他們了,他們要是知道是你們坑了我,那還不把我招進清河分局嗎?”
這倒也是,謝自橫鬆了一口氣。
“可是,昨天在古玩市場,肖劍南卻出手幫了你。”
向天亮點頭承認,“沒錯,那個在衚衕裡出手幫我的人,他說他叫肖劍南。”
謝自橫說道:“向天亮,你我都不希望把事情搞大,而郭啓軍和肖劍南仗着是清河市區人,唯恐天下不亂,你昨天不該打電話向清河分局刑偵隊報
向天亮心裡一樂,誰讓你想害我來着,誰讓你瞞着郭啓軍,在他的地盤上使壞呢。
他好奇地問道:“老謝,你沒有親臨第一線,肖劍南又化了妝,事後他又迅速的溜走了,你們的人是怎麼認出他就是肖劍南的呢?”
謝自橫苦笑着道:“你有所不知,肖劍南的父親是個漁民,肖劍南小時候也出海打過漁,所以他善於使用漁網,可以說,在清河市乃至全省的公安隊伍內,能用漁網抓人而且多次成功的人,只有他一個,昨天他漁網一撒,不等於暴露了是他嗎,還化妝,化屁個妝啊。”
“呵呵……”
向天亮笑得前仰後合,昨天那一下子網住了七八個人,收穫夠大的,可惜是抓不能拿到外面去說。
看着向天亮,謝自橫鄭重其事的說道:“向天亮,不管事情怎麼發展,我希望你別和他們攪和在一塊,這是我的第一個要求。”
向天亮點了點頭,卻一下子沉吟起來。
他也不想摻和到別人的爭鬥中去,謝自橫和郭啓軍,是勢不兩立的狀態,甚至偶爾會有流血事件出現,他可不想讓自己成爲無辜的犧牲品。
但是,也不能讓謝自橫百分之百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