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在南北茶樓的專用包廂裡等候孫自在。
孫自在早就來了,正在隔壁的百花樓一零一號房,正在受到省委副書記高玉陽的接見。
一邊喝茶,向天亮一邊心想,孫自在自在了大半輩子,從現在開始,恐怕再也自在不起來了。
權利意味着責任,額外得到的權利,更需要履行特別的義務。
在原來的南河縣,孫自在從沒有過真正的實權,逍遙自在是當然的。
現在是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這次還握有兩百六十餘人的“生殺大權”,最自在也自在不起來了。
包廂的彈簧門被推開,但進來的不是孫自在,而是市漁業局局長孫陽。
“咦,老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向天亮的行蹤,一般人是很難知曉的。
孫陽坐下,先端杯喝茶,然後抹抹嘴說,“你別忘了,這南北茶樓的戴老闆,是我孫陽的遠房表姐。”
戴老闆就是戴文華,向天亮輕輕地笑了,“你找我有什麼事,你已經是正處級了,我敢斷定,至少未來的三年內,老兄你沒有進步的希望。”
“哈哈,你知道我找你幹什麼嗎。”
孫陽只有三十六歲,兩年前還只是正科級,藉着撤縣設市的東風,已經超越了提攜過他的向天亮。
但孫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在向天亮的圈子裡,他是向天亮倚重的成員。
作爲副地廳級市,濱海市的市直機裡,只有爲數不多的部門被定爲正處級。
和其他地區不同,濱海是個漁業大市,市漁業局和市農業局一樣,都屬於正處級,孫陽也幸運地成了全市最年輕的正處級官員。
孫陽說,“天亮,上次的事,很對不起啊。”
說得沒頭沒腦,向天亮聽得莫名其妙,“什麼上次的事。”
孫陽有些不好意思,“你讓我帶着我那幫人,在南河住一個晚上,我沒看住,讓陳雲波偷偷跑回了家……”
“噢。”向天亮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笑着說,“那事已經過去了,可以說,陳雲波偷跑回家,對當時的整個事件沒有任何影響。”
“真沒有影響。”孫陽鬆了一口氣。
向天亮反問道:“你那個陳雲波怎麼樣了。”
孫陽道:“小夥子不錯,關心的是他的事業,也安心在茅山島工作,你就放心吧。”
“哦,你好象知道其中的故事了。”向天亮jing覺地問。
孫陽笑了笑,“你也別怪我表姐,我怕耽誤你的大事,就向她打聽了一下。”
向天亮也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吧,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事情是陳玉來引起的,一是那批檔案,二是陳雲波的老婆胡文秀,我麼,算是摟草打兔子,得到了那批檔案,順手牽羊地把胡文秀給收了。”
“厲害,陳玉來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孫陽讚道。
向天亮道:“老孫,陳雲波那邊,就靠你掌控了。”
孫陽笑道:“我辦事,你放心,我當你的托兒。”
正說着,南北茶樓的主人戴文華,扭着腰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戴文華大大方方地挨着向天亮坐下。
一個是自己的男人,一個是自己的遠房表弟,戴文華穿得很開放,表現也很隨便。
“天亮,剛纔我在一樓大廳到了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孫自在,他委託我轉告你,他已見過了高玉蘭副書記,他說謝謝你,,和你共同制定的計劃不變,因爲組織部臨時有個會議,他就不來陪你喝茶了。”
向天亮噢了一聲,“呵呵,孫自在吃了顆定心丸,當然用不着喝茶了。”
孫陽驚訝地問,“高玉蘭副書記在咱們濱海。”
“嗯,不過,這個消息暫時保密啊。”向天亮笑道,“你老孫更該關心的事,是能不能把你推薦的兩個人拉到副局長的位置上。”
孫陽思忖着說,“你把自在搞定了,咱們推薦的人應該都問題不大吧。”
“問題不大。”向天亮笑着說,“有了那批檔案,再借助孫自在,你說還有什麼問題。”
孫陽笑着問,“讓孫自在當托兒。”
“說對了。”向天亮點頭。
孫陽擔心道:“我聽南河那邊的同志說,孫自在是個滑頭,和譚市長的關係也不咋樣,他不會在關鍵時刻出什麼幺蛾子吧。”
向天亮笑而不言。
戴文華笑道:“孫陽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這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天亮能用孫自在當託嗎。”
孫陽笑道:“這不是我應該cāo心的事,我是關心我們漁業局的人事問題。”
“什麼問題。”向天亮問道。
孫陽道:“我們漁業局在這次幹部調整中,涉及到的崗位,副處級有兩個,正科級有六個,八個崗位十六個候選人,其中七個人來自原南河縣,這七個人中有五個是我看重的,但是,我看重的五個人中,居然有四個人是和孫自在有過節的,說我不擔心孫自在乘機報復,肯定是一句假話。”
向天亮點了點頭,“噢,這倒是個問題,老孫,我知道你今天找我的意思了。”
孫陽繼續道:“我相信,孫自在已經站在了咱們這一邊,在大局和全局方面,他不敢造次,但人都是有私心的,孫自在也不例外,咱們的工作不做在前面,我怕他到時候給我們漁業局搞點小動作,我的工作就被動了。”
“有道理,有道理,老孫你打算怎麼辦。”向天亮問道。
“我找孫自在當面溝通一次,把工作做在前面,然後你再出面,幫我鞏固一下。”
向天亮笑道:“沒問題,你們都姓孫,說不定一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孫陽走了。
向天亮這才轉身,瞅着戴文華的胸脯,“文華姐,你有什麼事。”
“有兩個事要向你彙報。”戴文華屁股一擡,坐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好事就說,壞事別說。”向天亮的手伸進了戴文華的初子裡。
戴文華扭動着身體,因爲向天亮的手,正在她身體的關鍵部位遊動,她的裙子裡,總是對向天亮不設防的。
“咯咯……我敢保證,你聽了這兩件好事,會高興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