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過後,
倒下的不是向天亮他們,而是那三個傢伙叢裡還有兩個,
向天亮和邵三河面面相覷,
援兵是誰,
趴在邵三河背上的餘中豪,衝着樹林喊道:來吧,”
樹林裡走出來一個人,手裡拿着兩把手槍,
“天亮,三河叫任勇帶來的,”
任勇收起槍,走過來道:“天亮同志,邵所長,你們好,我是市刑偵支隊一大隊的,”
好,你來得太及時了,否則我們全栽了,”向天亮握着任勇的手道,
任勇微笑道:“師傅怕你反對我來,只能讓我和你們保持至少五百米的距離,”
向天亮見過任勇一兩次,知道他是餘中豪帶出來的人,市刑偵支隊一大隊的副大隊長,三十不到幹練,同輩中的佼佼者.
“呵呵,任隊長,你的師傅屁股上中了一槍,你快去揹他吧,”
嘴上笑着,向天亮心裡老大的不高興,這個餘中豪太不象話了,說好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參加的,怎麼又多了個任勇出來,他這不是等於留了一手嗎,
任勇出手救了大家,可向天亮一點都不買帳,下了山,他和邵三河坐別克車走,讓任勇坐他自己的車,把餘中豪送往醫院,
邵三河也看出來了,看出了向天亮的不高興,他早看出了向天亮和餘中豪之間的不同,
“向兄弟,你是對任勇的加入不高興吧,”
“你說呢,”向天亮微笑着,
“我也覺得不太妥當,至少事先要告知我們,”
向天亮笑道:“這話只能咱倆說說,畢竟任勇救了我們,”
邵三河點了點頭,“我們就這樣回去嗎,”
“怎麼,你想殺個回馬槍,”
“呵呵,是有這個念頭,”
向天亮搖了搖頭,“不必了,”
“爲什麼,”
向天亮微微一笑,“你注意到任勇的身上沒有,多了個什麼東西,”
想了想,邵三河恍然道:“對講機,”
帶着對講機,如果是單獨行動,他用得着帶對講機嗎,餘中豪和我們一樣,都沒帶那玩藝兒嘛,說明任勇身後還有人,而且不止一個幾個,是一大批人,”
邵三河點着頭道:“我明白了,這個時候,任勇的大隊人馬,正在包圍方家大院,”
“這個餘中豪,習慣的來這麼一手,他既不相信我們,又有點搶功勞的意思,畢竟他主管刑偵,這是他的本職工作,讓我們兩個人破了案的話,他的臉往哪兒擱啊,”
邵三河憨憨的笑了,
“三河兄,你這笑有點意思嘛,”
握着方向盤,望着前方,邵三河笑得更開了,
“向兄弟,餘局長打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說,”
邵三河道:“我們上山後,我就感到奇怪,餘局長爲什麼不帶我們走那條路,現在看來,他的大隊人馬就埋伏在山下的糧庫裡,但又不好跟你明說,他只是把我們當作尖兵而已,根本不指望我們有真正的突破,”
“說得對,你認爲他們會有收穫嗎,”
邵三河搖搖頭,繼續說道:“那些人訓練有素,組織嚴密,肯定早有準備,一旦暴露,就會迅速撤退,消失得無影無蹤,槍戰發生的時候,派人包圍他們,說不定還會有點收穫,現在上去,怕是連張紙都不會給你留下的,”
“呵呵……”向天亮暴笑不已,“三河兄,所以還用得着咱們去殺回馬槍嗎,”
“那我們現在,”
“洗澡喝酒睡覺唄,”
邵三河又笑了,“向兄弟,和你一起幹活,痛快啊,”
“那你還怕鬼嗎,”向天亮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嘿嘿,槍聲一響,我就啥都不顧了,你不提起來,我還忘了有這茬呢,”
“呵呵……”
說笑着回到城裡,向天亮和邵三河並沒有去海濤路的據點,他現在不相信餘中豪了,餘中豪是知道那裡的,所以那裡已經不安全了,
索到賓館裡去,瀟灑一回,
其實向天亮早就預訂了房間,洗了澡後,他和邵三河很快的對飲起來,
“三河兄,你幫我分析分析,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邵三河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你是大行家,我哪敢班門弄斧呀,”
是軍人,有實戰經驗的軍人,你的看法很重要,”
先喝了幾口酒,邵三河想了想道:“先說我們這邊,我覺得,我覺得餘局長好象對方家大院蠻瞭解的,不象他所說的不知道,我估計,他早就注意到方家大院,還可能派人盯過,只是沒你這樣直接,他想放長線釣大魚,你是直截了當的去端人家的老窩,”
也有那種感覺,餘中豪也是很在乎功名的,這樣的人難免會自私,有些東西就會藏着掖着,所以我一開始就沒全指望他,”
邵三河又說道:“對餘局長突然把那個任勇拉進來,我也有意見,這不等於把我們給暴露了嗎,當初餘局長自己說得很明白,保密是第一位的,現在成了一句空話了,”
“是的,我當時是需要幫手才找他要人,要求是下面的人,他可以說是求之不得,因爲他正好可以隨時掌握我的行蹤嘛,”
“呵呵,他有過這方面的暗示,”
向天亮道:“後來他看你我走得太近了,很難讓你說出什麼來,所以,他就讓任勇出場了,”
“你是說,他想把任勇派到我們這裡來,”
“一定會的,有合適的機會,他就會提出來,”向天亮點着頭,
邵三河問道:“你會答應嗎,”
“當然,爲什麼不呢,正好將計就計嘛,”
邵三河笑道:“這個任勇是把好手,是餘局長收的第一個徒弟,他們那一輩人裡,他可以排得進前三的,”
“三河兄,你再說說那幫傢伙的情況,”
邵三河思忖着,“我也一時說不好,首先從他們的裝備上看,應該是搞海上走私的,清一s了他們,陸上的人沒有那麼大的氣魄,”
“是的,清河的治安狀況,其實是比較好的,能夠有組織有規模的,也就是那些搞走私的,有錢麼,來錢又容易,排場就大,俗話說井水不犯河水,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們很少和對着幹的,這一次,我們是捅了馬蜂窩了,”
邵三河繼續說道:“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是幫什麼人啊,看着挺訓練有素的,象模象樣,但似乎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槍法也太差了,要是稍微準一點,你和我就難以全身而退了,”
向天亮一臉的凝重,“三河兄,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判斷,”
“什麼判斷,”
“他們的頭頭,一定是個軍人,很可能還上過戰場,因爲沒有實戰經驗的人,很難有象今晚那樣的佈局,先放我們進去,然後企圖把我們消滅在那片水稻田裡,”
“有道理,他熱衷於用軍隊的方式管理手下,可惜,畢竟是烏合之衆,再怎麼**也變不了軍人,”
向天亮微笑道:“但他不是一個好教官,或者他自己就是個半吊子,或者他沒時間**手下,”
“可他會打仗,知道在那座山上對付不了我們,所以他先放我們進去,然後在戰鬥打響後,利用地形設了兩道埋伏堵截我們,看來是早有防範啊,”
邵三河笑道:“今晚的黑暗天氣幫了我們,在這種環境下,我們比他們強,否則,我們真的要吃大虧了,”
知道咱們清河,有多少人在南疆前線待過嗎,”向天亮問道,
邵三河想了想,“要咱們清河人在南疆前線待過的,是有不少,但待過和打過仗的可不一樣,象你姐夫和我,還有肖劍南,都算打出點名堂了,在軍隊的內部通報裡露過臉的,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多啊,”
向天亮喝了幾口酒,繼續問道:“在哪裡能查到這類信息,”
“這個麼,多了,市縣兩級的軍事部門區和武裝部,預備役指揮機關,市縣兩級公安機關,還有,市縣兩級的民政部門,”
“呵呵,這就好辦了,”向天亮立即想到了老領導高興,建設局前副局長,現在的市民政局局長,
“噢對了,組織部門和人事局也應該有記錄,還還市委檔案室,在他們那裡,打過仗的人,也是作爲特殊人才記錄在檔的,”
向天亮不以爲然的說道:“特殊,特殊個屁,我姐夫還丟了幾根手指頭呢,他們還不照樣打發回家種田啊,”
“是啊,我們都爲你姐夫不平,英雄流血又流淚啊,”一想到戰友的遭遇,邵三河感慨不已,不就犯了點小錯誤麼,
向天亮看着邵三河道:“三河兄,類似於我姐夫遭遇的人,你認爲還有嗎,”
邵三河心裡一動,“你是說,對方是個軍人,打過仗,立過功,但因爲某種原因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從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這只是我的猜測,”
“我同意你的判斷,下一步你準備順着這條線索查吧,”
向天亮笑着點頭,“明天,我們先去民政局,”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