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邵三河從清河回來了
沒有人跟着,佩槍也還在,邵三河還是
可是,邵三河帶來的消息,卻是個晴天霹靂。
向天亮是被邵三河從被窩裡拽出來的,他倒是很愜意,在夢裡碰上不少好事,百花組的隊伍在不斷的壯大……
“快起來吧。”邵三河將蓋在向天亮身上的被子扔出去老遠。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怎麼回來了?”向天亮揉着眼睛,懶洋洋的瞅着邵三河。
邵三河跌坐到牀上,“我是回來交代後事的。”
“我呸,別胡說八道好不好?”
“真的,他們開始了。”
塌下來了?”
邵三河點點頭,建文和許白露兩口子,三個小時前已被市紀委雙規,現在應該已被送到南河縣看起來了。”最新小說百度搜索“”
向天亮一楞,他最擔心的情況,終於發生了。
姜建文家被盜事件,真正的破綻既不是盧海斌,也不是羣三百多萬鉅款,而是姜建文許白露夫妻倆的嘴。
只要姜建文許白露不開口,就象他們沒有報案一樣,別人根本找不到證據。
而他們一旦開口,就會象河堤決口一樣,涌出來的必定是滔滔洪流。
厲害,他們抓住了整個事件的死穴。
向天亮估計,象姜建文這樣的人,嘴巴頂多只能閉住三五天。
現在可以肯定,事件背後的始作俑者,一定是縣紀委書記徐宇光。
姜建文爲了贏得徐宇光的支持,把什麼都告訴了徐宇光,只有徐宇光,才能炮製出一封有份量的舉報信。
也就是說,爲了打擊向天亮,徐宇光出賣了姜建文。
好狠毒的招,一下將向天亮和邵三河暴露在火線之上。
用姜建文嘴裡說出來的話,作爲對向天亮採取措施的藉口,是最好不過了,哪怕整不死向天亮,也能把他整垮整臭。
“可惜啊。”邵三河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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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什麼啊?”
向天亮陪着邵三河來到客廳坐下。
邵三河道:“咱們掌握的東西都在杜貴臨那裡,可惜都被偷走了,要不然,咱們也當作炸彈扔出去,即使炸不死徐宇光,也能把他炸成個四肢不全啊。”
“呵呵……”
“我說得不對嗎?”
“呵呵……”
邵三河看着向天亮,他聞出了他笑聲中的壞意,“天亮,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扔了枚煙幕彈啊?”
向天亮壞壞的一笑,“三河兄,狡兔都有三窟,何況人乎。”
“這麼說,你放在杜貴臨那裡的東西是假的?”
“是真的。”
“真的?那你還高興個屁啊。”
“可那只是備份。”
邵三河樂了,“天亮,你果然狡猾喲。”
“我也是沒辦法,我們收集了他們那麼多的證據和材料,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嗎?是沒地方放,那些東西堆起來,足足可以裝滿一隻二十寸彩電的包裝箱,你說我能往哪裡藏啊,藏家裡或辦公室,藏你那裡,都不安全吧。”
“可是,藏在杜貴臨那裡,還是出問題了。”邵三河苦笑道。
向天亮問道:“三河兄,你認爲你公安局裡的人,都是可靠的人嗎?”
“當然不是,正相反,我肯定我的公安局裡有徐宇光的人。”
“所以啊,我在決定把東西交給杜貴臨保管之前,就考慮到會出現意外,把東杜貴臨那裡,只有你我和杜貴臨三個人知道,我也絕對相信我們三個人是可靠的,但我考慮到有人在盯着我們,把東杜貴臨那裡,也不一定是安全的。”
邵三河點着頭道:“所以,你事先複製了材料。”
括原件,我一共準備了三份,放在杜貴臨那裡的東西,只是備份,並不是真正管用的原件。”
“哈哈……果然是狡兔三窟啊。”
向天亮笑道:“沒辦法,誰讓我們的對手太狡猾了呢。”
準備什麼時候進行反擊?”邵三河問道。
“反擊?什麼反擊啊?”
邵三河道:“把咱們手上掌握的炸彈扔出去啊。”
“炸誰?”
“明擺着是徐宇光在整我們,我們當然要炸他了。”
“憑我們手頭的東西,你認爲會炸死他嗎?”
邵三河想了想,“好象……好象時機是有點不對。”
向天亮道:“姜建文被雙規,咱們被正式調查是肯定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這個時候反擊,在上級和別人看來,頂多是一場狗咬狗的鬧劇,最終的結果,必將是兩敗俱傷,雙方同歸於盡。”
“有道理,有道理。”邵三河連連點頭,“我們是得先忍一忍,先挺過這一關再說。”
向天亮咧嘴一樂,“這麼一來,咱們就要先去鬼門關走一遭了。”
“鬼門關?”
“人說紀委閻王殿,進去之後出不來,哪怕你能爬出來,也是半死脫層皮。”
“哈哈……你行,還有心思編幾句順口溜啊。”
向天亮收起了笑容,“徐宇光這混蛋,這一招下得狠那。”
邵三河點着頭嗯了一聲,“天亮,姜建文是個缺口,我們不妨來推測一下,他會怎麼把火燒到我們的身上來。”
向天亮樂了,“呵呵……首先,你別指望姜建文能挺得住,以我看啊,他超不過五天,就會來個竹筒倒豆子,把什麼都撂了。”
邵三河道:“我看也是,姜建文這個人我瞭解剛烈粗暴,剛進去時會死挺硬抗,什麼也不肯說出來,但紀委的人個個都是行家裡手,開始幾天一定不會來硬的,而是會涼着他,直到他終於不耐煩了。”
向天亮道:“接着,紀委的人會突然拋出徐宇光提供的材料,必要時,徐宇光會主動站出來,把自己與姜建文的勾結,說成是誘敵深入,姜建文在這一輪突然攻擊波下,一定會崩潰。”
邵三河又道:“然後,姜建文的老婆許白露也會開口,根據許白露的口供,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會一一還原出來,但是,許白露只知道保險箱裡有秘密,卻不知道秘密到底是什麼東西。”
向天亮接道:“不過,有了許白露的口供,姜建文家的一幕被揭開,姜建文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就沒了,所以,這個時候,他就什麼都會說出來。”
邵三河接道:委的人講究策略,先從盧海斌的書稿說起,這樣,他們會把盧海斌請去喝茶,當然了,盧海斌不會有事,他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插曲,但對我們來說,卻是我們參與的開始,只要盧海斌照着我們告訴他的說了,那麼,案子將進八入我們的軌道。”
向天亮笑道:“我們不下地獄,誰還敢下地獄啊,接下來,姜建文一定會交待保險箱被竊的整個過程,也就是說,他會交待鉅款失竊的事,這樣,紀委的人根據對盧海斌的詢問,自然而然的想到,既然書稿是由我交給盧海斌的,那麼,與書稿同時失竊的鉅款,也應該在我們的手中。”
邵三河也笑道:“這時,咱們設下的套子,就把自己給套上了,紀委的人會找上門來,我們也就很榮幸的被紀委請進去喝茶了。”
“呵呵……他媽的,紀委的茶葉兩毛一兩,不好喝啊。”
“他孃的,不好喝也得喝喲。”
向天亮看着邵三河,“然後,他們會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哈哈……我們的理解是,坦白從嚴,牢底坐穿,抗拒從寬,回家過年。”
“邵大局長,你這個想法不大對頭喲。”
“他孃的,我這都是向你向大縣長學的啊。”
“呵呵……”
“哈哈……”
“說然後,然後呢?”向天亮笑着問道。
邵三河想了想,笑着說道:“然後?然後的事,不就是你事先設計好了的嗎,就象演戲,你是編劇兼導演,還用得着我說嗎?”
“三河兄,你那個老戰友徐增福,都安排好了嗎?”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邵三河點着頭道,“天亮,章含和賈惠蘭那邊,你能放心嗎?”
向天亮思忖着道:“在我的設計裡,她們根本就是局外人,更何況她們確實不知道實情,紀委的人在她們那裡是撈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
邵三河看着向天亮道:“你最擔心的是杜貴臨吧?”
“不錯,我怕賈惠蘭沒把我的話帶到,也怕杜貴臨沒領會我們的意思。”
“要不,我冒險去醫院看一看他?”
“不行。”向天亮搖着頭道。
“爲什麼不行?”
向天亮道:“三河兄,虧你還是個打過仗殺過敵的公安局長,你也不想想,現在至少有三批人在看着杜貴臨劍南及其手下宇光的人肯定也在暗中窺探市兩級紀委的人,不信你去看看,恐怕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了。”
邵三河笑道:“我還不傻,不過是說說而已,我可不想自投羅網啊。”
“所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就聽天由命吧。”
邵三河指着向天亮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一定早就算準了,他們會從姜建文身上打開缺口吧。”
“想過,但沒敢肯定,主要是對徐宇光的毒辣估計不足,沒想到他爲了對付我們會犧牲姜建文。”
“是咱們不夠心狠啊。”
向天亮嗯道:“三河兄,咱們就等着吧。”
等待,有的沒有盡頭,有的卻來得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