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開了馬愛強,劉仁杰又接到個棘手的任務,濟北市公安局局長劉成剛親自安排他:“老劉,這次就看你的了,你經驗豐富,親自出馬一定能揪出那個神秘的媽咪。”
劉仁杰此前已經瞭解過調查金海岸夜總會媽咪的經過,知道這次算是遇到個對手了,他心裡早就有了打算,見局長把任務交給了自己,劉仁杰說道:“劉局,我需要請個人來,這經費不能讓我們重汽出吧?”
“呵呵,堂堂的重汽還差這點錢,說吧,要請誰?需要多殺錢?”劉成剛笑道。
“南市公安局的模擬畫像專家,徐克。錢嗎,就是來回的機票和吃飯的錢。”劉仁杰說道。
“唉,我們怎麼就沒想到他呢?好吧,你抓緊聯繫,經費市局出了。”劉成剛說。
徐克跟劉仁杰算是老朋友了,接到電話,連忙放下手裡的活,飛了過來。這次模擬畫像的條件非常好,媽咪在金海岸工作了那麼長時間,服務生們對她很熟悉,經過金海岸夜總會十多個服務生的詳細描述,徐克把畫像完成了。
劉仁杰把畫像拿給看守所裡馬愛強、郭志強辨認,他們幾乎沒加思索一口咬定就是她。劉仁杰請示劉局和盧隊後,把畫像印製了好幾千份,給所有的車站、機場、高速路口、分縣市局、派出所發了下去,重點是濟北市城區的派出所,幾乎是人手一份。
送走了徐克,專案組只好坐等消息,遠在H省的馮偉剛那邊也沒消息傳來,看來進行的也不是很順利。
龍源小區的歸屬地派出所接到市局指令:在龍源小區內有嚴重的暴力案件發生,要求迅速出警。
負責值班備勤的民警韓永、宋代夫,急忙帶齊裝備,帶領四個協警,趕到了龍源小區,由於報警人說的地址很詳細,他們沒費勁就找到了出事的房間。
此時房間裡還在打的不可開交,幸好杜麗和曹洪山已經找機會穿好了衣服,只是杜麗的衣服都被撕爛了,和沒穿衣服沒有什麼區別。
“老婆,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曹洪山大聲嚷道。
“你這個僞君子,等會我再跟你算賬。”曹洪山媳婦倒是沒敢對他下手,畢竟市長的威嚴在那裡擺着,她正抓住杜麗的頭髮,用力往下扯着,杜麗也抓住她的頭髮,做着用樣的動作。
曹洪山感覺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否則被四鄰聽見動靜報警就麻煩了,他走上前,用力分開了兩個女人:“好了!都別鬧了!聽我說。”
“你還能說什麼?人都領到家裡來了,還幹那麼不要臉的事!”曹洪山媳婦說道。
“你小點聲,是不是想害死我,我下臺了你還有好日子過嗎?”曹洪山說。
“我看你怎麼解釋?”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怕曹洪山真的丟了烏紗帽,他媳婦的聲音小了很多,氣喘吁吁的坐在了地板上。
“大姐!真的是誤會,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杜麗也怕把警察招來,急忙安慰道。
“呸!不要臉,誤會?誤會你騎在我男人身上幹什麼?看你那浪樣。”曹洪山媳婦罵道,但是心裡卻在想,是不是抽空也試試那個姿勢,看起來兩個人都很爽的樣子。
曹洪山剛要開口解釋,房門卻被推開了,原來他媳婦進門時怕驚動他們,沒有把防盜門關上,只是輕輕虛掩了下。
民警韓永、宋代夫,和四個協警走了進來。
“是不是你們這打架報警了?咦!曹市長!”韓永剛問了一句,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市長曹洪山,急忙走上前,立正敬禮。
“曹市長,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發生了案件,沒想到是您……,請指示!”韓永說。
曹洪山整理了下衣服,感覺沒什麼不妥,說道:“同志們辛苦了,沒事,她們姐倆鬧矛盾,我正給說和呢。”
宋代夫仔細觀察了這兩個女人,感覺不是曹市長說的這麼簡單,她們明顯經過了激烈的打鬥,衣服都撕爛了,突然,他發現其中一個女人很眼熟,彷佛在哪裡見過,宋代夫的腦子飛快的轉動着,啊!是她!
“哦!曹市長,既然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回去了,請在出警單上籤個字。”韓永遞過出警單說道。
曹洪山示意媳婦起來簽字,這個時候,他媳婦也不敢鬧騰了,乖乖的站起來,在出警單上籤上了名字,“對不住啊,讓你們看笑話了,她是我妹妹,我們發生了點小摩擦。”
“小麗!快去屋裡換換衣服,成什麼樣子,讓人家民警同志笑話!”曹洪山對杜麗吼道,示意她趕快進屋。
既然市長在這,韓永扭頭對宋代夫說道:“我們撤吧。”
曹洪山把出警的民警送到門口,然後關緊了房門,回身狠狠打了他媳婦一巴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
他媳婦被打愣了,捂着臉呆呆的看着曹洪山。
“你知道嗎?差點被你害死,她叫杜麗,是金海岸夜總會的媽咪,重汽集團的馬愛強出了大事,她躲到咱們這裡來了,這事弄不好我也會進去吃牢飯,你和孩子自己過吧!”曹洪山壓低聲音說道。
“啊!你怎麼不早說,我哪裡知道,可是你們剛纔……”曹洪山媳婦後悔的說道,但是又有點不甘心。
“哎,我和她絕對是第一次,馬阿強被抓了,我們兩個不是心裡都害怕嘛,不知道怎麼就發生關係了。”曹洪山說。
此時他媳婦也顧不上吃醋喝醬油了,關心的問道:“你不會有事吧?你可千萬別出事,否則咱們這個家就毀了。”
“唉!誰知道啊,不過我跟馬愛強之間沒有什麼大的經濟來往,就是逢年過節收了點他的禮物,有幾十萬吧。”曹洪山嘆息道。
“哎呀,也不少了,你打算怎麼辦?”
“把收的東西交出去,然後花錢買平安。”曹洪山說。
“那!這個女人呢?”他媳婦壓低聲音指了指臥室問道。
“我明天打發她走,留在這裡早晚會出事,她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你進去哄哄她,讓她明天高高興興的走。”曹洪山說。
曹洪山媳婦走進臥室,看到正在換衣服的杜麗,急忙走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杜麗以爲她又要跟自己動手,急忙做好了戰鬥準備。
“大妹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我不知道內情,你受委屈了。”曹洪山媳婦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懂的深淺的。
杜麗一時竟然愣了,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大妹子,我知道你們心裡都很擔心,這事只是一時衝動,我可以理解,要不今晚讓老曹陪着你?”曹洪山媳婦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決定犧牲自己保全家庭。
杜麗明白了,感情是曹洪山做了工作,她心裡暗暗佩服曹洪山的御女手段,“大姐,不用了,剛纔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計小人怪,千萬別生氣。”
“來!大妹子,咱們坐下說會話。”這哪裡還像是對情敵,簡直是多年不見的親姐妹。
韓永、宋代夫帶領四個協警下了樓,鑽進了警車,韓永剛要發動汽車,被宋代夫制止了,“韓永,你注意那個年輕的女人了嗎?”
“靠,怎麼見人家露的多眼饞了?”
“你胡說什麼?那個女人很像協查通報上那個,不過,曹市長在房間裡,不好盤查啊。”宋代夫說道。
“我光顧着跟曹市長說話了,沒有注意,你看這事怎麼辦?”韓永說道。
“你們兩個,把制服脫了,留在這注意觀察,如果發現那個女人要走,必須想辦法拖住她,我們把車開到隱蔽處,以免曹市長看見,我跟局裡彙報。”宋代夫指着兩名協警說道。
等兩名協警下了車,韓永把車開到了小區一個角落裡,“宋代夫,要不先跟所長說一下吧?”
“來不及了,局長要問什麼情況,所長還要打回電話來問咱們,我看直接報告局長吧。”宋代夫邊說邊掏出了手機。
局長劉成剛正在專案組跟盧天明、劉仁杰研究案情,計劃下步的工作方案,突然他的手機響了,劉成剛掏出一看,是個不熟悉的號碼,他猶豫了下,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劉局,我是府右街派出所的民警宋代夫,我們在處理一起治安案件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和協查通報上極爲相似的女人,不過曹市長也在,您看該怎麼處理?”宋代夫緊張的說道,擔心如果不是嫌疑人自己會受處分。
“說下詳細的地址,我這就趕過去。”劉成剛說道。
宋代夫把詳細地址報告給了局長劉成剛。
“小宋,你們一定要嚴密監視,如果那個女人要逃走,可以採取強制措施,將來弄錯出了問題我負責。”劉成剛說完,掛了電話。
“老盧、老劉,剛纔府右街派出所一個出警民警打來電話,說是發現了嫌疑人,不過,市長曹洪山也在,我們立刻趕過去!”
劉成剛等人急忙下樓,驅車趕往龍源小區。
奉命守在小區門口的韓永、宋代夫見到局長來了,急忙跑上前立正敬禮。“局長,他們一直沒有出門。”
“走!帶路上樓!”劉成剛說道。
來到曹洪山家的門前,劉成剛示意韓永上前敲門。
韓永走到門前,輕輕敲響了防盜門:“曹市長!曹市長!請開下門!”
此時屋裡三人已經和好,正在商量明天送杜麗走的事,聽到叫門聲,曹洪山從貓眼裡看了看,是剛纔出警的那個小警察,問道:“小同志,你有什麼事嗎?”
“曹市長,剛纔指揮中心要反饋情況,說必須要您親自簽字,請您開門籤個字吧。”韓永很機靈,立刻編了個謊話。
您別說,這個謊話曹洪山還真信了,他以爲這是出警民警跟他們領導彙報了,領導怕將來有什麼事受批評,特意讓他們回來找自己簽字的。
曹洪山打開了房門,可惜這次進來的不僅僅是那兩個出警民警,還有跟在後邊的劉成剛、盧天明等人。
曹洪山隱隱感覺到了不妙,急忙笑着對劉成剛說道:“劉局長,這點小事你還親自跑來,太客氣了。”
“市長家有人打架,我怎麼能不重視呢,怎麼?沒事吧?”劉成剛邊跟曹洪山說話一邊給劉仁杰使了個眼色,劉仁杰心領神會,立刻往臥室裡走去。
“他是誰?想要幹什麼?”曹洪山厲聲問道,急忙想攔住劉仁杰。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劉仁杰走到臥室門口,一眼就看了坐在牀頭的杜麗,急忙衝了進去:“我們終於見面了!”
曹洪山甩開劉成剛,也衝進了臥室。“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進我的臥室?”
“呵呵,曹市長,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是誰。”劉仁杰呵呵一笑說道。
“曹市長,您別激動,這個女人是重要的通緝犯,你可能不知道。”隨後跟進來的劉成剛解釋道。
“什麼?簡直是胡說八道,她是我表妹,怎麼會是通緝犯!”曹洪山漲紅着臉說道。
“來人!帶走!”劉仁杰可不管曹洪山是什麼市長,他是省管幹部,又是在企業裡工作,升遷什麼的曹洪山說了也不算。
“站住!我看你們誰敢帶走她!”曹洪山用身體擋住了臥室的門,惱羞成怒的喊道。
“我敢!”從客廳裡傳來斷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