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走進三號貴賓廳,劉仁杰對着一號桌努了努嘴,示意康利來在一號桌。江濤徑直朝一號桌走了過去,找了個空位坐了下去。劉仁杰端着一大盤籌碼站在了江濤的身後,怎麼看都像個保鏢兼跟班。
江濤不認識康利來,他坐下後掃視了下圍坐在賭桌邊上的衆人,發現距離他三個人的位置上有位跟他年齡相仿的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牆上的牌路圖,在他身後還站着一箇中年人,也在認真的看圖,還不時趴在那人的耳邊低語幾句,像是幫着參謀意見。
江濤看了那人一眼,然後回頭看了看劉仁杰,劉仁杰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那人就是康利來。
這個時候,江濤的背後圍上來五六個跟着他過來的賭客,正在嘰嘰喳喳的說着剛纔江濤的神奇。
康利來厭煩的扭頭看了這幫賭客一眼,口中輕語道:“討厭,真是沒素質。”
劉仁杰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然後悄悄打開了藏在衣服鈕釦上的微型攝像機的開關,對着康利來拍攝起來。
康利來研究完牆上的路紙圖,跟身後的郭德綱商量了下,推出了五百萬的籌碼,押在了閒上。江濤也看了眼牆上的路紙,看到並沒有連莊連閒的情況出現,再說百家樂賭的就是個機率,一手牌出什麼都有可能,因此江濤並不相信所謂的規律。
上一手牌是閒贏了,看來康利來是繼續跟閒。找到了康利來,江濤已經是完成了任務,他心裡打算好了,頂多輸完了贏來的那兩千多萬就收手,反正任務完成又不折本錢,何樂而不爲呢?
也許是生氣康利來唯利是圖、草菅人命,江濤看到他心裡就有氣,因此下注時故意跟他反着押,江濤拿出個一百萬的籌碼押了莊贏。
此時康利來正全神貫注的盯着桌面上的荷官,並沒有注意到這張桌子上多了幾個人,也沒有注意到江濤的下注,畢竟在這貴賓廳下注上千萬的都有,一個百萬的籌碼並不顯眼。
下注時間截止,荷官開始派牌,江濤注意到康利來緊張的搓動着雙手,嘴裡還不住的輕聲叫着牌,希望荷官能發出他所希望的牌面來。江濤笑着搖了搖頭,如果一個過於專注於輸贏,他就會失去判斷力,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個字——輸!
此時閒家已經是八點了,莊家現在的牌面是個七,也就是說只要莊家補不到二的點數,這手牌莊家就會輸掉或者和局。江濤聽見康利來嘴裡不住喊道:“不要二,不要二!”
但是跟着江濤下注的人卻喊道:“二!二!二!”
聽到壓過自己聲音的喊聲,康利來氣得扭頭看了江濤和他身後的人一眼,很快他的眼睛就轉不動了,吸引住他眼球的是劉仁杰懷裡的那堆籌碼,紅紅綠綠的最少也有三千萬,擦!難不成這小子跟自己一樣也是個官二代、敗家子?
這時候,荷官從牌靴裡發出了最後一章撲克牌,當她翻開牌面的時候,衆人都驚叫起來,撲克的點數赫然就是一張二。江濤身後的那幾個賭客都歡呼起來,更加佩服江濤的賭術和運氣。
康利來的臉色卻變的難看了,一下子輸掉五百萬,雖說不至於心疼,但是心裡卻開始變的煩躁起來。尤其是江濤身後的那幾個人,更是讓康利來感到心煩意亂。
一百萬入賬,江濤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劉仁杰站在後面,看到江濤寵辱不驚的樣子,心裡簡直要佩服的要死,就憑這份淡定,江濤必成大器,看來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荷官示意可以下注了,康利來看到前邊有兩連莊出現過,而且路紙顯示這手出莊的機率很大,於是他推出了一千萬的籌碼押莊。
剛纔康利來輸掉五百萬,江濤都替他肉疼,其實他更心疼的是這錢不是康利來的,而是國家和老百姓的。媽的!這個敗家玩意,真該槍斃,這五百萬能救助多少失學兒童啊!
江濤拿出二百萬的籌碼,押閒贏,下完注江濤故意看了康利來一眼,眼裡滿是不屑。江濤身後的賭客也跟着下了注,注碼大小不一,但是最少也是五十萬。康利來看到江濤挑釁的眼神,胸中怒火上升,但是礙於在賭場裡,倒沒有立刻發作,他用冷冷的眼神盯着江濤,心道:媽的,看這把誰贏。
荷官派牌,閒家是個九點,莊家也是個九點,荷官伸手去摸牌,江濤身後的衆人開始叫牌:“九、十帶花公!九、十帶花公!”荷官按照她自己的節奏,從牌靴裡摸出了撲克牌,翻開後果然是張花牌老K,江濤倒沒什麼,但是他身後的人卻是大喜,因爲這手牌已經不會輸了,最多是和局,拿回本錢。但是康利來的臉色大變,因爲他知道,莊家補到十和花公的機率很大,但是補不到的機率更大,康利來已經不奢望這手能贏了,嘴裡開始嘟囔着要十和花公。
可是事與願違,荷官偏偏補出了張九,這手牌是閒贏莊對,康利來的一千萬沒了,江濤又收穫了二百萬。此時康利來聽到江濤身後的歡呼聲,格外刺耳,他站起來走到江濤身邊,拍了下江濤的肩膀說道:“哥們,有興趣玩梭哈嗎?這百家樂沒意思。”
江濤根本就不想賭,心裡對康利來還反感,說話自然沒帶什麼好語氣,“不好意思,恕不奉陪,一是不會梭哈,二是我喜歡玩百家樂,小打小鬧消磨時間而已。”
江濤這話的確夠氣人的,下注都一二百萬了還說是小打小鬧,消磨時間,很顯然就是沒看起康利來。康利來的臉上掛不住了,他壓住心頭的火氣,陰沉着臉說道:“老弟,怎麼?不敢玩?我單獨跟你玩,有種就跟我來!沒種就會國內,別再澳門丟人現眼。”
劉仁杰在江濤背後輕輕的捅了他一下,示意江濤答應陪他玩,剛纔由於角度不是很好,只能照到康利來的側面,但是如果對面而坐的話,就可以照到他的全身了。
江濤明白劉仁杰的意思,他故意看了看郭德綱手裡的籌碼,不屑的搖了搖頭:“呵呵,你手裡的錢太少了,怎麼玩?”
康利來扭頭看了看籌碼,還真是不多了,他剛來的時候,買了三千萬的籌碼,現在輸的也就不到一千萬了,而江濤手裡的籌碼足足有四千萬。
“呵呵,怎麼想玩大的啊?好!我們就每人一億的籌碼,玩梭哈!怎麼樣!”康利來冷笑幾聲,盯着江濤的眼睛說道。
梭哈的玩法江濤已經聽那個高手講過了,知道這裡面的技巧性很高,而且詐牌的成功率很高,現在康利來急於反本,又加上剛剛輸了幾千萬,必然會出現判斷失誤,江濤的勝率應該高於康利來。
“好!我同意!但是我是第一次玩,開始不能太大啊,不然我就不陪你玩了。”江濤已經想好了,等劉仁杰取證到手,他就推牌不玩了,你康利來愛咋咋地。
康利來很陰險的笑了,他已經把江濤當做國內來的富二代了,看他下注的手法的確是個羊牯、菜鳥,說不定自己輸的那些錢能在這個人身上找補回來。
可是康利來不明白,江濤現在的心態根本不在乎輸贏,不用說現在他已經贏了三千多萬,就是輸光了本錢,江濤也不會皺眉頭,捶胸頓足,因爲他來的時候,就沒打算贏錢,就想花錢買回康利來的賭博證據,辦他!因此在心態上康利來已經是先輸一籌了。
可惜這個時候,康利來已經把江濤看成了一隻肥羊,他並沒有想到自己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找了個很錯誤的對手,最終把自己送上了斷頭臺!
葡京娛樂場提供專門的場地供人單獨遊戲,康利來叫來服務生,提出要單獨開場,兩人對賭。服務生在無線電通話器裡報告給了大堂經理,得到允許後把江濤和康利來領到了三樓的一間VIP貴賓室。
賭客們雖說也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可是兩人過億的對賭還是第一次見,以前只是在電視、電影裡見到過,於是提出要觀看,康利來巴不得人越多越好,於是欣然答應了。江濤更是無所謂,反正只要拍下康利來的視頻就行,至於觀衆的多少,其次了。
衆人進入VIP貴賓室,江濤和康利來讓服務生幫着補足了籌碼。一個美豔的女荷官款款走來進來,示意江濤和康利來分別坐下,她拿起桌面上的撲克牌,打開後推到中間位置,伸開右手手掌,示意江濤和康利來驗牌。江濤擺了擺手,康利來也表示不用。女荷官拿回撲克牌開始洗牌。
柔和的燈光照在江濤和康利來的臉上,兩個人的神情臉色很清晰的呈現在衆人面前。江濤神情自若,一副很悠閒的樣子,彷佛面前一億元的籌碼就是一些沒有價值的塑料牌牌。他伸手從服務生的托盤裡拿起一支菸,服務生趕忙掏出火機幫江濤點燃了。康利來則是一副猴急的模樣,在他的眼裡,江濤面前的籌碼已經是他的了,康利來興奮的臉色潮紅,胸口也是劇烈的起伏不定。
來觀戰的人羣裡不乏有賭場的老手,看到江濤和康利來的表現,他們的心裡已經給江濤和康利來分出了勝負,就連劉仁杰也是一臉同情的看着康利來:唉!你這倒黴孩子,幹嘛要惹到江濤呢?這次恐怕連你老子都要被你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