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經過兩天緊鑼密鼓的工作,除了莫通達之外,其他的全部落網。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招供了一些與萬天海之間的幕後交易。可隨着調查的深入,調查組的同志們感覺到很吃驚,因爲萬天海牽繫到的人員實在太多,面對這事,他們必須上報省委。
而對萬天海的追捕,也一直沒有停歇。
這個萬天海,就象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武源市。
顧秋坐在辦公室,面對這個案子,也是一愁莫展。如果這些涉案人員,全部要追究責任的話,武源將必須馬上調選一批幹部。
而眼前這批人,肯定要是被處理的。顧秋正在等省委的處理結果。武源市大街小巷都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
顧秋眼下最關心的,還是萬天海這批人的下落。萬天海一日不落網,顧秋心裡就一日不安。
程雪衣被他擄到哪裡去了?
這天顧秋又把公安系統的相關幹部叫過來,再次開會強調,抓緊時間搜索萬天海等人的下落。
曾開源說,“現在我們已經把市區搜了個遍,萬天海等人,應該已經不在市區了,更有可能去了鄉下,或離開武源市。”
顧秋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依然不能放鬆對市區的監控,還有人質的安危。”
曾開源道:“我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市區這邊給撤了,將精力放在效外。”
顧秋猜測着,他這是想引蛇出洞。
萬天海究竟在哪裡?
此刻的萬天海,一個人出來之後,在郊外的一個湖邊。戴着墨鏡,穿着風衣。
秋天了,他在湖邊釣魚。
魚兒上釣了,他坐在那裡沒有動,沒過多久,一名戴帽子的男子走過來,蹲在他的旁邊,“董事長!”
這名男子的一隻胳膊吊在脖子上,應該是受了傷。萬天海見到他,不由有些惱火,“你怎麼來了?”
這名男子正是萬天海的司機兼保鏢,聽到萬天海問,他這才說道,“我過來保護你,錢已經交給祝秘書。”
萬天海說,“錢有什麼用?”
此刻,再多的錢,對他而言已經沒什麼意義。
萬天海看着水裡的浮子,魚餌已經被魚咬走了,他毫不在意。
司機問,“董事長,據我剛剛得到的消息,省紀委,省公安廳,省武警總隊,都下來人了。武源市委班子大部分成員落網,還有武警官兵,估計到處在追捕我們。”
萬天海冷笑道,“讓他們去搜吧!”
司機道:“我就是奇怪,他們是怎麼拿到證據的?如果沒有這些證據,他們根本沒辦法對付您。”
萬天海不說話了,司機懷疑地道,“是不是程雪衣泄了密?”
說到程雪衣,萬天海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太清楚,應該和鶯燕在一起。”
萬天海臉色一沉,“誰也不許傷害她,你告訴鶯燕。”
司機有些爲難,“董事長——”
“閉嘴!”
司機不說話了,看到萬天海抓了一把魚餌扔到水裡,他就蹲在旁邊。
萬天海看着水面,輕聲道:“很多事情,你們是不知道的。你告訴他們,程雪衣誰也不能動。這是命令!還有,儘量不要用手機聯繫,這些警察的鼻子很靈的。”
司機應了句,又看着萬天海,“我們現在完全有機會離開,爲什麼還不走?董事長?”
萬天海坐在那裡,“我爲什麼要走?萬天海國是我一手打造的,我的根基在這裡,爲什麼要走?”
司機知道他的性格,只得默然不語。
萬天海道。“你去吧,不必守在我身邊,我不會有事。”
司機匆匆離開,萬天海坐在湖邊繼續釣魚。
下午四點多鐘,江世恆匆匆趕到市委,見到顧秋的時候,他把情況說了一遍。
“萬天海有可能藏身在郊外一處地方,但是我們現在沒法對他下手。到目前爲止,一直沒有看到鶯燕和程雪衣的下落,只有通過萬天海,纔有可有找到鶯燕。”
江世恆是顧秋讓他留在武源市的,聽了他的彙報,顧秋覺得挺鬱悶的。
萬天海也太狡猾了,幾天了,居然一直不跟鶯燕聯繫,這傢伙究竟要玩什麼?
打了個電話,把程暮雪喊過來。
短短几天時間內,程暮雪憔悴了不少,一直沒有姐姐的下落,讓她吃不下睡不着。
該找的地方她都找了,現在她有些擔心,會不會被萬天海那夥人給害了。
趕到顧秋辦公室,顧秋說,萬天海的藏身之地江世恆已經探到了,現在就是必須找個機會,看看他與鶯燕怎麼聯絡,你派些人協助世恆,盯死他。
程暮雪道,“這個沒問題,現在除了莫通達之外,就只留下萬天海一秋了,其他的抓捕工作已經結束。”
顧秋也有些着急,他看着地圖,“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們進了大山,一旦進入大山裡,憑我們這點人力,恐怕是大海掏針。”
顧秋還真說對了,鶯燕早就帶着兩名保鏢,押着程雪衣進了大山。要知道,這裡是一片全國保存最好的原始森林。進了這片大山,警方就是再厲害,也只能望洋興嘆。
四個人在山裡的一間小木屋裡,這裡程雪衣絕對沒有來過。她坐在房間裡,門口有人把守。
鶯燕不在,程雪衣看着這屋子,都來了二天了,也不往山裡跑,也不回城。
她不知道鶯燕究竟要幹什麼?
有時,她真的弄不明白,鶯燕這做死心踏地,爲了什麼?
程雪衣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他們手裡有槍,有刀,跑出去的機率實在太小。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鶯燕回來了。
他們這幾天呆在山裡,不起火,不吃熟食。
除了乾糧,就只是水喝。
鶯燕進來了,看到程雪衣坐在那裡,她扔了一包東西過來。“這是給你買的衣服。”
程雪衣沒有接,鶯燕看了她一眼,“你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可能落到今天這地步?”
程雪衣看着她,終於開口了,“鶯燕,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究竟爲了什麼?”
鶯燕道,“你不懂的。”
程雪衣道,“我也是女人,爲何不懂?”
“哼!”鶯燕坐下來,“如果我說,爲了愛情,你信嗎?”
程雪衣道,“你覺得和他之間,會有愛嗎?”
鶯燕夷鄙不屑道:“所以說,你不懂。”
程雪衣嘆了口氣,“萬天海大勢已經去,你何苦作繭自縛?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鶯燕猛回頭,瞪着她,“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你是那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他這麼愛你,你去玩弄他的感情。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不愛我,但我不介意。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在他身邊就行。不過他愛誰,他喜歡誰,和誰在一起,我都無所謂,你懂嗎?”
“可這樣的堅持,沒有任何意義。你不覺得?”
鶯燕道,“每個人的愛情觀念不同,或許你追求的,並不是我所想的。”
程雪衣笑了下,“傻子才相信愛情!”
鶯燕的目光,陡然變冷,象刀子一樣盯着程雪衣,“這麼說,你一直都在欺騙他?”
程雪衣猛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鶯燕對愛情的執着,已經讓她喪失了一切,她的眼裡,只有愛情。也就是說,只有萬天海。
她真的搞不懂,萬天海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鶯燕這樣的女子如此死心踏地跟着他?
看到鶯燕這眼神,程雪衣馬上解釋,“我是說上次的事,他這樣對你,你還這樣護着他,有意思嗎?”
鶯燕的目光,落在程雪衣手上的戒指上,“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但是你要爲這個戒指負責!它,就是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