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這事竟然是曾少引起的惹,而這時曾少早已經不見人影了,他自然不敢再在武源這地方呆。
武源這些人,象化外蠻族一樣,居然不肯臣服。
市委班子這些人,竟然還敢跟省裡的領導頂牛。
這樣的人,在全國都少有。
宋清珍知道事情的原委,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曾少,但她現在學會了冷靜。不再象當初那樣,看人不順眼就甩他兩耳光。
宋清珍的脾氣,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是個牛脾氣。
換了平時,得罪她也就罷了。尤其是工作上的事,真要是有副市長,或下面單位的人頂了她,她不會計較的。
但這次,差點要了她的命。
這還不算,假若警方來得慢一點,只怕要受這幫歹徒的污辱,這纔是宋清珍最受不了的。
真若這樣,自己還不死了算了。
這個仇,一定要報!
不過在吃飯的時候,宋清珍極力不贊成由顧秋出面,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宋清珍本來就只有三兩白酒的量,今天晚上至少喝了二兩半。
原本蒼白的臉上,多了些紅暈,看起來也是蠻惹人喜歡的。
飯局結束後,宋清珍就由秘書送回去。
剛剛到家,電話響起,宋清珍看了一眼,是那個人的電話。
今天晚上還真沒心思跟他廢話,於是她不接。
秘書提醒了一句,“市長,您的電話。”
宋清珍沒有回答,卻說了句,“你先回去吧!”
等秘書離開,她坐回到沙發上。
電話又響第二次了,宋清珍皺起眉頭,把手機接起來。
電話果然是她老公打過來的,宋清珍沒什麼心情,隨口問了句,“有事嗎?”
“你在哪?我到武源市了,找了一個晚上找不到你!”
什麼意思?
你到武源市了?爲什麼不早打電話?
以前孩子給他帶,他一直對此有怨言,現在孩子送給宋清珍父母了,本來決定過段時間把孩子和老媽接過來的,可剛剛上班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宋清珍決定緩一緩。
她哪裡想到,丈夫會這個時候來?
於是她告訴自己男人,讓他過來就是。
她老公道:“算了,我住酒店。明天我們見個面,好好談一下。”
“隨你吧!”
本來她以爲自己男人知道這事了,過來安慰自己的呢。如果真是這樣,宋清珍可能會感動。
看來不是,他都不想今天晚上過來。
兩個人更不象,久別重逢的樣子。
這個晚上,宋清珍一宿沒睡好。
雖然喝了不少酒,腦子裡卻異常的清醒。
有時她在想,如果自己在那次事件中死了,結果會怎麼樣?
有誰會記得自己?
以有誰會傷心?
還有多少人,偶爾會想起這個人物?
有時她真是這樣,試想着一個人死了之後的反應。
可能每個人在低潮的時候,會想到這些。她也不例外。
都說她是一個強勢的女人,沒女人味。其實她心裡的感情很細膩,只是不輕易予揭露。
當她溫柔的時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女人。
可惜,能看到她柔情的一面,這種人太少了。
這是一種,不輕易展示的溫柔。
所以宋清珍有時也這樣問自己,我究竟怎麼啦?
或許,沒有人給她答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倒是這一夜裡,在她腦海裡,反反覆覆出現,顧秋挺身而出的那一幕,刻骨銘心。
雖然她知道,這不是愛。
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感,也不是某一個男人爲心儀的女人去死的鏡頭。這偏偏又是一種愛,大愛。
大愛無疆,也許說的正是如此。
霎時,顧秋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倏地高大,偉岸,那麼氣勢。
快到天明的時候,宋清珍累了,躺在牀上,腦海裡所有的鏡頭,都化作一個幻影。
那是一個男人的影子,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他!
第二天早上,宋清珍象往常一樣去上班。
她原以爲那個人會來的,結果他沒有來。
十點多的時候,宋清珍開完會出來,和顧秋並肩走着,邊走邊聊。顧秋正和她說案子的事。對於這事,市委班子都不能容忍。
可宋清珍知道,其他人心裡怎麼想的,她並不清楚,也許人家不一定是真心實意要追究。而顧秋的態度很堅決,如果這事不處理,他都不答應。
兩人正說着這事,外面一輛車上,有一個男人遠遠看着這邊。他在車上,顧秋和宋清珍當然看不到他。
直到宋清珍和顧秋走到門口,兩人握手道別的時候,車裡的男人眼睛裡,冒出一股怒火。
那是一種不滿的發泄,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去做點什麼。
宋清珍回到辦公室,那輛車子一直跟着。
但他沒有上樓,出租車司機很奇怪,“你究竟要幹嘛?”
那男人塞給他二百塊錢,“今天你這車我包了!”
司機不屑地瞟衛一眼,發動車子就走。
“哎,你幹嘛,停車,停車!我叫你停車!”
司機理也不理他,直接把車開到派出所。
在派出所裡,警察一下把他銬住。“你們幹嘛,我又沒犯法。”
現在由不得你說了算!
司機說,“他一直跟蹤宋市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我把他拉過來了。”
派出所所長一聽,當時就嚇傻了。
宋市長剛剛脫離險境,居然還有人跟蹤?這可是個大案子!
於是他一聲令下,“來人,把他押下去。”
聽說要打他,他就急了,“混賬,你們敢打我,我是你們市長的老公。”
鬼才相信他?所長給局長打電話,抓到一個可疑份子,監視了市長一天了,被出租車司機送到派出所來了。
曾開源一聽,立刻就懵了,這個宋清珍究竟有多少仇家啊?剛剛滅了一批,又來一批。
這下他可嚇壞了,馬上吩咐,二十四小時保護宋市長,然後自己親自趕到派出所。
前來保護宋市長的,當然是女將程暮雪。
曾開源來到派出所後,看到那男的,倒也是一表人才,怎麼看也不象是那種犯罪分子。可現在的犯罪分子,也並不是個個都牛高馬大,醜陋不堪。
聽對方不住的掙扎叫喊,說他就是市長的老公。
曾開源還是給宋清珍打了個電話,宋清珍一聽,居然有這事?
宋清珍道:“叫他給我打個電話!”
這時,派出所民警才讓他打電話。
“清珍,是我!”
宋清珍一聽,臉色就拉下來了,自己男人居然跟蹤自己?什麼意思?原來他不過來,居然是想看看自己在這裡究竟幹了些什麼?
宋清珍一臉不快,跟部開源說了一句,馬上放人。
沒多久,曾開源就把他帶到宋清珍辦公室。
再次看到這個男人,宋清珍臉色不好。
“你什麼意思?”
宋清珍一向強勢,黑着臉問他。
他看着宋清珍,“你還問我什麼意思?我問誰去?”
宋清珍盯着他,“你來幹嘛?”
說實在的,宋清珍很生氣。被自己男人盯梢,別人會怎麼說?肯定這個消息,用不了太久就傳出去了。
所以她越想越氣,而對方呢,似乎沒什麼感覺。半晌,才從包裡拿出一份東西。“你簽了吧!”
宋清珍一看,離婚協議?
看到這裡,她的心猛地一沉。
沒想到會這樣,自己不提出來分手,他倒主動了。宋清珍又不是不知道,在自己忙於工作的這段時間裡,他都做了些什麼。
現在不是自己提出來,反而是他提出什麼?什麼意思?
本來想發火的,可這是辦公室,她強忍住這股氣,指着門外,“出去,你給我出去!”
“籤吧,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實在受不了你這種沒日沒夜,沒有家庭的生活,你的眼裡只有工作,沒有我這個男人,跟你在一起只有煎熬和痛基。簽了之後,大家都解脫了!”
氣死了,氣死了,宋清珍抓起筆,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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