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子裡的警察,根本沒有辦法鎮服那幾個傢伙,尤其是那個女孩子和其中一個男的,這兩人的態度惡劣,出口不遜。
問他們什麼都不說,而且用一種很不屑的眼神回敬着審問他們的警察。
唐武趕回來了,問刑偵科的隊長,“怎麼樣了?”
隊長搖搖頭,“拿不下。”
唐武點點頭,早就意料到這個結果,他指了指門外,“把他們兩個都帶到我辦公室來!”
刑長大隊長離開後,不出五分鐘,兩人就帶到了。
唐武揮揮手,留下一人做筆錄,其他人全部退下。
唐武正視着這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七八歲,小平頭,臉不大,鼻樑有些彎。剛纔被幾個警察修理了一頓,現在還臉青鼻腫的。一雙陰沉的目光盯着唐武,沒有一丁點膽怯。
旁邊的女孩子二十三四歲,衣着打扮都很時尚,手上的金鍊子閃閃發光。額頭有一許留海,瓜子臉。她一個勁地叫着要打電話。
唐武估計,她絕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富人家,或者是官宦子弟。當着自己的面,她也敢瞪鼻子上眼的,一點都不把自己這個政法書記兼公安局長放在眼裡。
換了平時,這種事情唐武是懶得親自過問的,無奈今天碰上了,而且死了個人。對方的身份又有些硬,他只能親自出馬。
兩名年輕人盯着唐武,唐武也盯着他們,對峙了很久,那個女孩子終於忍不住了,“唐武,你到底想怎麼樣?”
“嘭——”
唐武猛地拍着桌子站起來,巨大的聲響,令兩人情不自禁地顫了顫。畢竟唐武還是有些殺氣,這一馬巴掌,兩人就有些心虛了。
唐武盯着兩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的道:“安妮——”
唐武道:“我問你了嗎?閉嘴!”他狠狠地瞪了這個叫安妮的女孩子一眼,飽含殺氣的目光朝那男孩子望去,“你說——”
男的本想狂妄一下,可感覺到唐武那森森的眼神,不由有些發怵。“周運!”
“性別——”
周運擡起頭,斜了唐武一眼,蠻不服氣地道:“你看不出我是男的嗎?”
唐武嘭地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辦公桌上,“你象個男個嗎?”
“你——”周運氣死了,渾身顫了顫,“我要打電話,讓我的律師跟你們說話!”
“律師?你小子看電視看多了吧?”唐武冷笑一聲,隨手丟出從他們包廂裡搜出來的一包白粉。“就憑這什麼,你們就脫不了干係,不要說是律師,天王老子也不行!”
旁邊的安妮說了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唐武,你不要太過份!”
“閉上你的臭嘴!”唐武盯着安妮,“有你說話的時候。”
唐武坐下來,“剛纔那三個女孩招了,證據鑿確,量你們也跑不掉。”
“我們要打電話!”周運道。
“不用,省廳的餘副廳長已經打過電話了,你是不是還要再給他打一次?”
聽到這話,安妮的臉色一變,餘康健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這個唐武居然不當回事。是不是查到了什麼重要證據?想到這裡,她心裡便有些忐忑不安。
正在這個時候,唐武的手機響了,柳海道:“資料查到了,發你郵箱。”
唐武沉聲應了句,“好的!”
柳海:“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先這樣。再見!”
打開電腦,唐武馬上就從郵箱裡提取到關於兩人的資料。周運的背景,唐武已經從汪遠洋那裡知道。遠景公司少東家,最近遠景公司以外資的名義,來東臨市投資,據說意向合同都簽了,投資三個億。
因此市裡很重視這個合同,希望能儘快落實,把資金到位。
這也是汪遠洋當時勸唐武不要把事情搞大的原因,可誰能想到這些傢伙太囂張,居然敢襲警。其實,襲警的原因是,他們中間有人吸毒過量,過度興奮。看到有人衝進來,不問清紅皁白,就是一酒瓶子。這才讓事情越鬧越大。
那個女的安妮,唐武注意到了,竟然是方晉鵬的表妹,據說與周遠在談朋友。身在這個圈子的唐武當然知道,象他們這樣的大家族,通常都用聯姻來綁住這些財團,這也是迅速壯大家族發展的重要手段之一。
不管一個國家,還是一個家族的發展,絕對離不開金錢的支持,沒有錢,就等於沒有一切。搞清楚了這層關係,唐武心裡有數了。難怪這個安妮很囂張,原來是與方家有很深的淵源。
不過,當務之急,就是將這兩人鎮下去,其他的幾個人便可以徹底無視。
其他的幾個人,雖然有些身份,但跟兩人相比同,都是這兩人的跟班了。
看到這資料,唐武這才突然記起,上次在網上看到這小子與某明星的緋聞,後來那女星因爲染毒,現在還有戒毒所,看到這些,唐武心裡便有了計較!
唐武道:“現在你們兩個涉及聚衆吸毒,襲警等多項罪名,除了在包廂裡發現的這包白粉,還有在你的車裡,同樣發現有氯胺酮。周運,這個你怎麼解釋。”
周運把頭一昂,“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們栽贓的?”
唐武把眼睛一瞪,從旁邊那個記錄口供的刑警手裡接過醫院剛纔的報告。“剛纔送去醫院的兩個同夥已經死了,醫生在他們的胃裡發現大量的殘留毒素。還有他們的血液裡,同樣有氯胺酮毒品成分。”
兩人聞聲的色變,兩人已經死了?
此刻,周運也意識到問題大了,如果那兩人真的已經死亡,自己就是有靠山,只怕也是很麻煩的事。還有包廂裡那三個女孩子,她們可不象自己這兩人,說不定早就把事情摞了。周運的臉色變了變,心裡就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這畢竟不是在香港,海外這些地方,就算是有律師幫自己打官司,人家要搞死自己也是分分鐘的事,他就看着安妮。
他聽說大陸人很野蠻的,今天也看到了他們執法的過程。
唐武冷哼了一聲,“其他人都招供了,這毒品是你提供的,如果你不交代毒品的來源,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你!我現在就叫新聞部的人發報道,說遠景集團的少東家聚衆吸毒,毆打警察,再度入獄。我相信媒體對你這個少東家,一定很感興趣,對吧!”
“你——”
周運急了,如果這事傳出去,肯定又要被大肆炒作一番,那麼他與方家的婚姻可能要出問題。方家要利用他們這個財團,他們何嘗不要利用方家的勢力?
其實在香港的時候,早有警方懷疑周運販毒,只是一直沒有證據,每次都被他幸運地逃脫。唐武也是剛剛從柳海那裡得到消息,便詐他一詐。
安妮道:“我來說吧!氯胺酮是小伍帶過來的。”
周運立刻恍過神來,“對,對,對,就是小伍他們兩個帶過來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回事。”
唐武笑了,看來這個安妮比周運機靈,一下就想到把毒品的事,推到兩個死者身上,反正死無對證。於是他就說道:“爲什麼襲警?”
周運這才交待了,“當時他們兩人剛剛嗑了藥,很興奮,沒想到警察就衝進來了。小伍以爲是找他麻煩的黑幫,看也沒看清楚,一酒瓶子就砸了過去。這事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在唱哥,我吧!把她的東西還給她。”
他指了指安妮通知媒體。”
“麻痹的這個唐武!你有種!”方晉鵬罵了一句,“我明天來東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