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安闖進來，“怎麼回事？”
胖醫生指着程暮雪，“這個女的有病，想鬧事。
顧秋看不下去了，這是醫院？還是黑診所？
他走過去，“你們想幹嘛？”
兩名保安打量着他，“沒你什麼事？一邊去。”
顧秋道：“還真有我什麼事，今天這事我管定了。”
兩名保安把頭一歪，“信不信抓你去派出所。”
程暮雪道：“派出所不管用，我哥是新來的副縣長，你們醫院這麼殺黑，亂來單，死定了。”
“哈哈哈——”有人笑了起來，“你？副縣長？我還縣長書記呢？”
顧秋也不跟他爭，說了一句，“把你們院長叫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院長不在，你要看就看，不看就走。還有很多人等着看病呢！”
兩名保安過來推，顧秋站在那裡不動，“你們最好是別亂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兩名保安哎了一聲，“亂來又怎麼樣？這是縣人民醫院，國家單位，還怕你不成？”
又來推顧秋，顧秋突然出手，手肘狠狠地頂在兩保安的小腹上。保安防不勝防，只覺得小腹處一陣巨痛，兩腿一軟，坐了下去。
“你敢動手打人？”
顧秋收起架勢，“叫你們院長來！”
旁邊的人喊了，“對，叫他們院長來，哪有這樣看病的。爲了多拿提成，就這樣搞，亂開單，太無恥了。病人的錢也賺，小心出車禍撞死。”
有人罵了起來，尤其是那個拉肚子的病人，更是憤憤不平，“對，讓她出門被車撞死，拉個肚子居然也要做CT，我就懷疑她有病。”
一羣人圍着女胖醫生，“扒了她的白大褂，讓她吃屎去！”
引起公憤了，十幾個病人圍過來，有人大喊，“砸了這醫院吧，把她扔到廁所去。這樣的黑心醫院，砸了它！”
“砸，砸！”
顧秋看到這些人有點過激了，立刻出來勸。“大家別鬧，聽我說兩句。這女人雖然可惡，但是我們真要是砸了這醫院，就犯法了，到時反而要被追究法律責任。最好的辦法就是叫她們院長來，把這沒有醫德的庸醫開除。”
有人喊，“院長又不會聽我們的。我們有什麼辦法？”
顧秋道：“大家安靜，聽我說，我是政府辦工作人員，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不知什麼時候，一名保安溜了出去，喊來了院長。
胖女醫生早被病人必到角落裡，看到這些憤怒的病人，嚇傻了，一個勁地發抖。
“讓一下，讓一下！”
院長帶着幾名醫生，護士趕過來了。
“你們都想幹嘛？這是醫院，國家單位，誰敢在這裡鬧事？想進公安局是吧？”
被顧秋頂了一肘的保安指着顧秋，“就是他在這裡鬧事。我這就打電話報警，把他抓起來。”
顧秋笑了下，“你就是這裡的院長？”
院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禿頂，戴着一付眼鏡，個子不高，頂多一米六三六四。
他看着顧秋，“你是什麼人？”
顧秋亮出身份，“我是長寧縣新來的副縣長顧秋，今天帶着我妹妹過來看病，發生了點不愉快。麻煩你處理一下。”
院長摸了摸眼鏡，“副縣長？”
他倒是聽人家說起過，長寧縣來了一位年輕的副縣長，不過是來掛職的。但他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人。
在沒把柄確定真假的時候，他還是不敢造次。他問顧秋，“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秋道：“發生了很多事。”他把今天做的十幾個檢查結果全部拿出來。“你自己看看，這位醫生是怎麼給病人看病的？”
院長頂了頂眼鏡，病歷上寫着，頭痛，發熱，渾身痠痛。然後醫生的處方是，首先驗個尿，驗個血，排除早孕的可能。然後又做腦電圖，心電圖，CT，照片等等，一系統的全身檢查。還開了住院單，先住三天再說，留院觀察。
院長心裡當然明白，這種事情，並不是一二天了，醫院有醫院的制度，爲了讓醫生拿到更多的收入，他們可以選擇開最貴的藥，做無謂的檢查。
哪怕你一根頭髮白了，他也能給你檢查出病來。
看完後，院長說，“處方沒問題啊！”
顧秋道：“你說沒問題就好。那我們告辭了。這些東西我會保留，你明天到政府辦公室來。”
這時，院長接了個電話，他走到旁邊去了。跟對方說了幾句，就問道，是不是有一個新來的副縣長，二十多歲人？
對方說是，你怎麼知道？
院長頭大了，“他就要我們醫院，還說明天叫我去政府辦公室。”
“那你還不趕快打電話給局長？”
院長嚇了一跳，馬上掛了電話，想給衛生局局長打電話。電話打通了，沒有人接。
顧秋帶着程暮雪要走，那些病人圍住他，“這位縣長大人，幫我們的問題一併解決了吧！我們支持你，把這個狗屁院長，黑心醫院幹掉。”
顧秋說，“你們把這些處方都留着，明天到縣政府來找我。我在六樓副縣長辦公室。”
大家一聽有戲，果然就來勁了。
紛紛拿了自己的處方和各種化驗結果，一羣人離開了急診室。
院長看着顧秋離開，想喊又不知道說什麼，眼睜睜地望着他離開。胖醫生嚇壞了，“院長，他真是副縣長嗎？”
院長道：“我哪知道？”
“那會不會有事？”
“鬼知道，有事的話，不光是你，我也跟着玩蛋。”他就罵胖醫生，“你自己也太缺德了，賺這個錢要短命啊。什麼狗屁病都敢亂來，想錢想瘋了吧？抓收入也要注意點方式。真要出事，我看你明天就不要乾了。”
胖醫生急了，“以前都是這麼開的，又不怨我！”
院長髮火了，“你他mD眼睛瞎了，人家拉個肚子，也要做CT？靠這點提成，你就不怕出門被車撞死！”
院長心裡惱火，本來這種事情，在醫院很常見。但是這個醫生的手法很拙劣。真要是人家有什麼病，就象程暮雪這樣的，你開點最貴的藥也就罷了，胃口搞這麼大，一個小小的感冒，做十幾個檢查，有病麼？
現在他都不知道，顧秋的身份是真是假，估計假不了。
院長急死了，連夜朝衛生局局長家裡趕。他要搞清楚，今天的事，會不會要了他的命。毀了他的前程。
可衛生局局長不在家，出去瀟灑去了，他又撲了個空。
打電話，人家死都不接。
顧秋帶着程暮雪出來，程暮雪道：“我說不去醫院吧，白花了千把塊錢，病還沒好。”她看到前面有藥店，“給我點錢，我自己去買點藥就行了。”
顧秋說，“這樣不行的！”
程暮雪道：“有什麼不行啊？多喝開水，吃點藥就好了。”自己從顧秋褲子袋裡，拿了五十塊錢，跑到對面的藥店。
等她出來，顧秋道：“先去吃飯吧，餓死了。”
程暮雪道：“吵一架，病就好了。我還得謝謝那個胖女人！”
兩人在一家小飯店裡，點了四個菜，就吃開了。
程暮雪道：“爲什麼現在的醫院這麼黑？比土匪還殘忍。我看這個胖女人要是不處理，你這個副縣長也不用當了。”
顧秋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呢，這裡面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了，胖女人只不過是一個特例，或許其他醫生都一樣。”
“那老百姓就不要過日子了？哥，我勸你新官上任三把火，燒死他們！”
顧秋笑了，“你知道掛職是什麼意思不？”
“知道，就是在這裡掛個名，不管事嘛。但你可以爭取主動啊！殺殺這些歪風邪氣，這樣你在長寧縣就有名了。”
顧秋的電話響起來，是衛生局的局長打過來的，顧秋一看，陌生號碼，不認識，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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