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麻痹的,找死!”
有人從屁股後面抽出一把刀子,就要劈向王爲傑,看來他們很不喜歡這位不速之客。
幸好在這個時候,兩輛警車呼嘯而來。
有人大喊,“條子來了,快閃!”
這條街上,只有一條路,兩個出口。警車是一前一後過來的。嘎吱一個急剎,從車上跳下來十幾名警察。
“不許動!”
有人想反抗,被一名警察揮起警棍,叭地一下抽過去。對方的手被打得,象觸電一樣縮回去,然後又拼命的甩。
其他的幾人,乖乖的束手就擒。
都被抽到車上,有人走過來,“你們也上車吧!”
另一名警察過來,“哪位是顧縣長的朋友?”
王爲傑道:“我是。他們是我的朋友。”
“那一起走吧!”
大家都上車,一直來到派出所。
陸一丹看了王爲傑幾眼,都被人家打成這德性了,鼻青臉腫的。
她好象有點過意不去,走過來問了句,“你沒事吧?”
王爲傑咧着嘴,“沒事,他是誰?”
在包廂的時候,她說自己有男朋友,王爲傑就以爲這年輕男子是她男朋友。陸一丹道:“我哥。”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陸一丹好象有心事。
派出所的一名副所長走過來,給了王爲傑一支菸,“怎麼搞的嘛?傷成這樣。”
王爲傑道:“這些兔崽子打的。”
他又說,“我沒事,你們只要把她哥的問題搞清楚。”
副所說,“清楚了。”
他看着陸一丹,“你哥跟人家騙了,跟他們一起賭錢,結果被人家下了套。”
王爲傑道:“我就知道他們這些人,不幹好事。”此刻他才亮出身份,“同志,我是五和縣紀委的,這案子希望你們重視一下。”
本來顧秋就打了招呼,現在他又亮出身份,人家當然客氣了。
“沒問題。要不你們先回去?”
顧秋來了,看到王爲傑這模樣,不由有些生氣。“怎麼搞成這樣?”
王爲傑說,沒事了,沒事了。
陸一丹看到這位年輕人,不就是中午和自己一起吃飯的那位嗎?怎麼?他竟然是副縣長?
剛纔聽王爲傑亮出身份,她還在懷疑,但是她到想,王爲傑也不可能騙警察吧!
真沒想到這色大叔還是個紀委幹部,陸一丹看着顧秋,“你來了?”
顧秋點頭,他跟陸一丹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又沒有象王爲傑那樣的關係。
副所走過來,顧秋亮出身份,“我是顧秋,你們所長在哪?”
副所回答,“所長出差了,要四天後纔回來。”
顧秋走進辦公室,往椅子上一坐,“這位王爲傑同志是五和縣紀委副書記,他在我們長寧見義勇爲,傷成這樣,該怎麼說?”
副所見顧縣長明顯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便不敢做主了,“請您吩咐。”
顧秋很不爽,“先打一頓再說。”
副所心道,這個好辦。
打人嘛,派出所的拿手好戲。
顧秋和王爲傑陸一丹坐在辦公室,他哥哥也被做完筆錄,帶過來了。
他不認識這兩名領導,只是看到妹妹坐在那裡,他才貼過去。
審訊室那邊,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那些混混,被幾個警察打得哭爹喊孃的。
警察下手很重,往死裡打。
因爲他們打了副縣長的朋友,而且人家還是紀委副書記。爲了在顧縣長那裡好交代,他們拿着皮帶,警棍,往死裡打。
有人專門打臉,搶起拳頭,照着對方的鼻子,臉上,轟地一拳。在這個時候打人,根本就沒把他們當人來看,而是當他們是畜生。
顧秋坐在辦公室,聽到樓下的慘叫,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漫不經心的抽着煙。
王爲傑的臉有些痛,他看着陸一丹,陸一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這個顧縣長年紀輕輕的,好凶。
她哥哥早就嚇壞了,這麼打人的,聽到聲音都害怕。
王爲傑在心裡道,顧秋這傢伙還是有殺氣的,看來他真的動怒了。不過這樣也好,或許可以打破這僵局。
一頓鞭子打下來,居然有了意外的驚喜。
打人的民警走出來,一口氣喝乾了一大杯水,“殷所,好消息,好消息。”
副所驚喜地道:“快說,有什麼好消息。”
民警彙報,“有一個傢伙扛不住,全招了。他們就是經常利用這辦法,把人拖下水。然後必人家簽下欠條。能還得上錢的就還錢,還不上的,給他們兜售毒品來抵賬。”
“什麼?”
副所一聽,馬上來勁了,這可是大案子,釣到魚了。
前段時間,長寧縣一些娛樂場所,經常有人兜售毒品,上個月還發生了兩波人火拼,二死六傷。
縣委下令限期破案,半個月過去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沒想到今天這一頓打起,意外碰到死老鼠。
副所站起來,“顧縣長,您果然料事如神。真是英明神武。”
顧秋站起來,“那我們走吧!”
副所道:“你們也走吧!不過有需要的時候,還得叫你們過來做筆錄。”他是對陸一丹兩兄妹說的。
出了派出所的門口,王爲傑說等一下。他就朝陸一丹走過去,“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聯繫方式,有什麼需要,可以打我電話。”
陸一丹看了他一眼,朝顧秋走過來,“你就是新來的副縣長?”
顧秋道:“怎麼啦?”
陸一丹道:“我想找你告狀。”
顧秋看了眼王爲傑,見王爲傑挺關心這事的,心道這傢伙什麼時候如此憐香惜玉了?
他哪裡知道,就在剛纔,王爲傑已經把人家辦了。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王爲傑才懶得管這閒事。以他堂堂一個紀委副書記,居然受這些小混混的氣。
聽陸一丹說要告狀,他就嚇壞了,是不是她要把今天的事說出來?
顧秋臉上沒什麼表情,“你要告誰?”
陸一丹正要說話,王爲傑急了,“小陸,有些事情別亂說。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你的。”
陸一丹纔不管他,對顧秋道:“我要狀告我們鎮裡的領導,無法無天,搞得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民不潦生。”
王爲傑一聽,頓時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可她爲什麼不跟自己說?看來她還是很生氣自己強迫她的事。
顧秋沒有說話,王爲傑過來打幫腔,“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好好給我們的顧大縣長說說,他真能幫你。”
顧秋看到他一眼,今天你蠻多事的嘛!
真搞不懂,這傢伙爲什麼如此熱情。
陸一丹道:“因爲修路徵地,鎮裡的領導不顧百姓生死,橫徵暴斂,我爸被他們打傷了,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醫院沒人管了。我想上訪,你是新來的副縣長,能幫幫我嗎?”
原來是因爲徵地引起的事情,顧秋心裡,這事真不歸我管。但管還是不管呢?他既不說不管,也不說管。
從老家回來後,顧秋也在想,自己還真不能這樣呆着,必須打開一個缺口。杜書記不是交代過,自己雖然是下來掛職的,卻要努力適應這種環境,爭取自己早點上來主政。
這是一個機會,但這個機會能不能讓自己成功上位?顧秋必須做出具體的分析。
陸一丹反應的情況,應該極爲普遍,因爲最近幾年,南陽大力發展高速交通網,會發生陸一丹反應的這種事情,就不足爲奇了。
顧秋看着陸一丹,“這就是你出來推銷啤酒的原因?”
陸一丹迎着顧秋的目光,“我沒有辦法,爲了湊給我爸治病的錢,我沒有選擇。我哥也是,他也想出來湊錢的,沒想到被人騙了。”
顧秋還沒說話,王爲傑道:“放心吧,他不會不管的。”他就看着顧秋,“要不找個地方,好好了解一下情況?”
顧秋還能說什麼,只得應下來,“好吧!”
陸一丹兄妹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終於有人肯管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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