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太陽,依然那麼風騷撩人。
擡起驕傲的脖子,熱情滿懷地關注着整個大地。
這個世界,也因爲太陽的自信,變得十分低調。
偶爾一絲山風,讓人們的臉上增添了一絲喜悅。遠遠近近,那片綠油油的草原,一望無際。張一凡第一次進草原,看着眼前的景緻,心中頓時有一種無絲的豪情。
難怪人們說,蒙古人天生豪放,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們出生的環境引起的。
江南人大都生活在丘陵地帶,視野狹窄,無法領略生命中那種大自然的磅礴氣息,從視覺上限制了他們思想上的拓展。
這就是很多北方人,能這麼大氣,豪放,敢於縱橫馳騁的原因之一吧?
看到這片草原,張一凡心中的不快竟然不翼而飛,取而換之的是那種無比的愉悅。
聽說世界上最大的草原在內蒙的呼倫貝爾,此刻在張一凡等人的眼裡,鞏乃斯也成了人間仙境。
一羣羣雪白的羊羣,象一個個活動的雪球,在草原上成羣結隊,慢騰騰地滾來滾去。
奔馳的俊馬,肆意飛揚,縱橫在這片遼闊的大草源上。
馬背上的男女,唱着歡快的歌聲,宛如天簌一般,在耳邊飄蕩。
遠處,還有兩隻可愛的小蠻牛,正玩着角鬥者的遊戲,用它們堅實的牛角,牴觸着彼此的進攻。
最是那美麗的姑娘,穿着五顏六色的衣服,帶着少數民族獨有的頭飾,在陽光下翩翩起舞。風景,如此安好!竟讓人留連忘返。
這就是在戈壁灘的西北,天山腳下,那個美麗的天堂。
這也是張一凡心目中,最理想的美麗藍圖。
看到這一切,他忍不住在心裡想,這不正是我們幾代人努力奮鬥,所追求的嗎?
遠處,飄來一陣歌聲,悅耳動聽,宛如天簌。
舉目遠眺,那是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哈薩克族少女,唱着屬於她們自己的曲子。張一凡聽不太懂,他只能聽到這聲音那麼優美,那麼動聽,很富有草原特色。
蕭豔兒站在張一凡的身邊,努力讓自己跟他靠近更近一點。
那歌聲,已經把人迷住了,大家都這麼站着,聆聽這份天簌。
蕭豔兒是懂得哈薩克族語言的人,她看到大家這麼神往,這麼入迷,不由跟着輕輕地哼了起來。
“水到這方清草到這方綠;夢中溪水潺潺流進我心裡;花兒悄悄開尋着花香去;滿山開放的紅杜鵑哪一朵是你;天到這方藍雲到這方白;站在山頂就想把星星摘下來;綠草也無垠春風吹過來;;你就是我魂牽夢繞的那一片海;美麗的草原別說我不在;”
……
(很喜歡玲花的歌,引用一下,用它來形容,點綴一下這種心情,望大家不要亂戳,呵呵……我個人認爲,這麼多草原歌手,玲花的聲音,最能表達這種磅礴的氣勢,我愛玲花!支持一下!)
不得不說蕭豔兒是一個奇蹟,她居然用自己通俗的漢語唱法,把人家哈薩克少女的歌聲給翻譯出來了。歌很美,歌詞也很美,連張一凡和徐前進兩人都聽得有些入迷。
張一凡不禁回頭望了她一眼,蕭豔兒的臉上便蕩起迷人的笑。
哈薩克族人和蒙古人同稱爲馬背上的英雄,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奇蹟。
這是兩個偉大的民族,象他們的英雄一旦出世,必將撼動整個世界。當年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縱橫草原,橫跨亞歐兩大陸,敢問天下英雄,誰與爭鋒?
男人,都有一種對英雄崇敬的情結,張一凡也不例外。
雖然他不相神,卻不否認自己心目中有神的存在。他心目中的神,便是這些影響了幾個甚至幾十個世紀的英雄。
歌聲一了,白衣哈薩克少女騎着馬兒,遠遠趕了過來。
蕭豔兒興奮地揮了揮手,大聲喊道:“阿依蘇魯——”
一匹黑馬的駿馬飛奔過來,掀起馬背上的少女長裙飛舞,阿依蘇魯戴着一個尖尖的帽子,很漂亮。那輕衣飛舞的飄逸,給人一種宛如見到電視上那種俠女般的驚豔。
阿依蘇魯揮了揮馬鞭,朝蕭豔兒喊了起來,“豔兒姐姐!”
現在很多哈薩克族人,都會多種語言,除了她們自己的語言之外,漢語也是必修課。現在連小學都實行雙語教學,因此阿依蘇魯的漢語非常好,聲音也很動聽。
張一凡聽出來了,阿依蘇魯的聲音帶有播音員的潛質。駿馬飛馳,阿依蘇魯跳下來,朝蕭豔兒撲過來。蕭豔兒也張開雙手,朝阿依蘇魯撲過去。
兩個女孩子緊緊抱在一起,發出一陣清脆的,格格的笑聲,聲音動聽之極,讓人無不心動。
“豔兒姐姐,我聽老爸說你要過來,我就在這裡等。你看,都等了幾個小時了,你們纔到!”
阿依蘇魯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很年輕很漂亮,屬於那種純清的異域女孩子,她的五官棱角分明,兩道清澈的眸子分外動人。
張一凡見過不少少數民族女孩子,雖然她們都花兒一般美麗,但眼前的阿依蘇魯絕對是其中的嬌嬌者。在衆人看來,年僅十七八歲的阿依蘇魯,就象天宮潔白無暇的仙子,那股楚楚動人的靈氣,很招人喜愛。
蕭豔兒拉着她的手,還沒來得及介紹,阿依蘇魯就朝張一凡眨了眨眼,“豔兒姐姐,這是你男朋友嗎?”
張一凡身子一顫,我要暈倒!
爲什麼兩個人站在一起,就非得是男女關係?
看到張一凡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徐前進等人暗自發笑。蕭豔兒卻不解釋,露出一臉迷人的笑容。深長的睫毛眨眨,甚至故意往張一凡身邊一站,“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般配?”
張一凡的眉毛豎起來了,分明有些抗議。
他知道蕭豔兒是開玩笑的,可這個時候跟人家發火,太不厚道了。看來也只有犧牲一下色相。阿依蘇魯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張一凡那神色落在她眼裡,她就格格地嬌笑了起來,“豔兒姐姐,你別逗了,我看人家未必肯同意呢?”
別看人家阿依蘇魯年紀不大,觀察力倒是不錯,一眼就看出來了。
蕭豔兒卻毫不在意,拉着她的手介紹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阿克勒大叔的女兒阿依蘇魯。阿依蘇魯這個名字,在哈薩克族的語言中,就是皎潔如月亮的意思。所以,我們都稱阿依蘇魯是月中的仙子,草原上的女神。”
阿依蘇魯撇了撇嘴,“豔兒姐姐——”
蕭豔兒可不跟阿依蘇魯一樣這麼靦腆,如果讓她脫光了衣服,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走一遭,她可絲毫不介意。看到阿依蘇魯紅了臉,她就樂了,拉了拉阿依蘇魯的手,“我現在跟你說吧,這位呢?可不是我”
張一凡伸出了右手,“我叫張一凡!政府工作人員。”
阿依蘇魯看了看他,這才把手伸出手。“張一凡嗎?我叫阿依蘇魯,歡迎你來到大草原。”
張一凡點點頭,放開了阿依蘇魯的手,“這麼美麗的地方,我們會常來的!”
蕭豔兒又跟她介紹了其他的人,張一凡這才道:“我們走吧!”
蕭豔兒點點頭,回頭問阿依蘇魯,“阿克勒大叔在嗎?”
阿依蘇魯道:“本來都在,現在可能出去了。我們先走吧!”
一行人跟在阿依蘇魯後面,走進大草原。
蕭豔兒回頭看了張一凡一眼,臉上帶着那種不可捉摸的笑,似乎還在爲剛纔阿依蘇魯說張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