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潔道:“前不久,城管也過來找麻煩,先是說我們的招牌不合格,後來又說我們佔道經營,唉,反正什麼理由都有。
顧秋說,“下次我叫杜省長的秘書來這裡吃個飯,他們就不敢亂來了。”
杜省長的秘書,人家只要說句話,你們這些牛鬼蛇神還敢亂來?周小潔感激地道:“謝謝你了,顧秋。”
她直呼顧秋的名字,顧秋也隨意。周小潔呢,肯定沒有想過,顧秋已經是堂堂一縣之長了。
雖然只是個貧困縣,權力一點都不比安平的縣長小。
吃了飯回來,顧秋對兩人說,“要不你們兩個去租個小公寓住吧!別住宿室裡了。”
程暮雪一聽,“咦,這個主意不錯,反正我要畢業了,學校不會給我住啦。”
蕾蕾不說話,當然,能住公寓,總比宿室裡強多了。主要是公寓裡有家的感覺,宿室裡沒有。
顧秋說,“暮雪,你帶蕾蕾去找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給了她們一張卡,卡上有六萬多塊。
這是顧秋的私房錢,一次性給了她們兩個。
程暮雪毫不客氣接過卡,“找到了我再告訴你。到時你來了省城,也不要天天住酒店了。”
顧秋說,“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
蕾蕾點點頭,“放心吧,我們沒事。”
兩人玩到三點多才離開,顧秋下午有事,也沒管她們了。
第二天上午,顧秋就回清平縣了。
他沒有帶秘書和司機,自己開車。到路上,就想起了沈如燕交給的那個電話號碼。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按號碼撥過去。
這是一個座機號,電話響了,顧秋靜靜地聽着。好一會,纔有人接了電話。裡面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嘿羅——”
顧秋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打的可是國際長途。聽到對方說起英語,他才用英語問,“請問左曉靜小姐在嗎?”
接電話的是左曉靜的姑姑,人家在國外發展好多年了,住着屬於自己的別墅,家裡還請了保姆。
顧秋的聲音,讓她也覺得奇怪,因爲她看到電話號碼,明明來自東方。不過她已經習慣用英語跟人交流。聽顧秋說後,她繼續問,“你是誰?找她什麼事情?”
每次對這種盤問,顧秋都感覺到頭痛,在國內,往往很多人都是如此,一接到電話就問,你是誰?跟她什麼關係?你找她幹嘛?
如果你不回答這些問題,休想過關。
左曉靜姑姑問了好久,才告訴顧秋,她在樓上休息了,自己是因爲有事情,剛剛回來接到的電話。
顧秋這才意識到,兩地之間的時間差。這個時候冒冒失失打過去,人家那邊是晚上呢。
趕回清平縣,曹書記得知他回來,馬上叫秘書來喊。
顧秋在他辦公室裡,把這幾天的情況說明一遍。建行那邊需在一週後有結果,省廳那邊的二百萬已經到位。
曹書記說,“你回來就好,家裡實在太忙了。現在整個縣城都在植樹造林,我們要趕在這個季節,把苗子栽下去。
顧秋聽說曹書記發動羣衆,按成活率來付工資,對這個方式極爲贊同。
既然開始準備做了,就不能拖下去,顧秋說,“銀行那邊,我會去搞定,項目的事情,還得靠你去壓陣。”
曹書記表示,只要能把這個項目拿下來,哪怕自己親自上陣,也無所謂了。
就在前兩天,曹書記親臨現場,一個上午栽了幾十棵苗子。這可不是做秀,而且實實在在的幹活。
羣衆的積極性很高,對政府的這個項目極爲支持,很多婦女和五六十歲的老人,紛紛加入了這個隊伍。
清平縣剩餘勞動力很多,這些人平時都在牌桌上過日子,現在鄉鎮,村裡,都號召起來植樹造林,村裡的打牌現象也少多了。
當然,一些地方用了強制措施,凡是在這個季節裡打牌的,只要被抓到,一律從重從嚴處理。
現在的人打牌,哪個不帶彩的?因此這條規定也算是師出有名。打牌賭博,從來都是被禁止的。
這條規定下來,打牌的人愣是少了許多。
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這麼好的機會,你們還不做事,豈不是要錯過大好時機?
因此,村領導帶隊,只要有勞動能力的,都去植樹造林。而派出所,鄉政府,國土所這些單位,每個人定量,必須種植完多少苗子。
這個量是上面壓下來的,號令一出,辦公室裡除了一二個值班的,大都上山去了。
清平縣,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植樹造林風暴。齊雨得到這個消息,給清平縣了一期專輯。
把清平縣這種全城出動,人人蔘與的盛況,在報紙上做了詳細的報道。顧秋和曹書記都在電視臺露了臉。
有記者採訪顧秋的時候問,“爲什麼要走這麼一條與衆不同的道路,人家每個地方都在大力發展經濟,走工業化的道路,爲什麼清平要選擇植樹造林?而且聲勢搞這麼浩大。”
顧秋對記者的疑問,做了詳細的答覆。
植樹造林也是一種發展經濟的途徑,目前我們已經在省裡立項,力爭把清平縣打造成爲一個苗木基地,爲將來的城市綠化,提供最優良的苗木。
將來城市的發展空間,綠化肯定會成爲最重要的話題,我們將抓住這個機遇,大力發展綠化經濟。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清平縣就會成爲全省最大的苗木基地。
工業化的道路,並不是每個地方,每個區域都適合,根據祖祖輩輩遺留下來的經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清平縣山水資源不夠好,所以我們只能靠土吃土。我相信全縣這麼多土地,只要我們肯花時間和精力,也能種出金子來。
記者說,看到清平縣如此聲勢浩大的大面積植樹造林,讓我們的思緒不由回到了幾十年前,這種大躍進的方式,你覺得可靠嗎?還行得通嗎?是不是又要回到大鍋飯的時代了?
顧秋笑,改革開放也在摸石頭過河,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事實可以證明一切。清平縣勞動力過剩,我們將這股剩餘勞動力凝聚起來,大力發展苗木事業,改善環境,改造大自然,這個跟大鍋飯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
我們的目標,就是在三五年之內,扭轉清平縣貧窮落後的局面,改善我們的生活環境,提高我們的生活品質。讓清平縣摘掉貧困的帽子,讓清平縣的人民過上富裕的生活,讓清平縣的每個男人都能娶得上老婆,這就是我們的目標,我們整個清平縣領導班子的共同目標。
顧秋說完了,很多人紛紛鼓掌。
還有記者提出質疑,“顧縣長,我冒昧問一句,有人說你才二十多歲,是靠裙帶關係上來的,你覺得自己真能勝任,真能管理好這個縣,真能帶着清平縣幾十萬人民擺脫貧困嗎?”
擦,這是打臉啊!
很多人都抹了把汗,盯着這個記者,在事先的安排中,絕對沒有這樣的提問,這是對方臨時添加的。政府工作人員和秘書長,一臉惱火,盯着此人。
顧秋笑了下,“甘羅十二爲丞相,孫策八歲隨父定江東,霍去病十七歲橫徵大漠,你是覺得我太年輕,還是你太老?”
提問的記者,年過三十,平時略有些輕狂自負,顧秋這麼回來,他不由羞愧得無地自容。
顧秋說,一個國家幹部能不能勝任,並不在於他的年齡大小,而在於他有沒有一顆時刻爲羣衆,爲祖國跳動的心。
只有把心放在羣衆身上,及時爲他們排憂解難,我相信清平經濟不能有起色,他們也可以同其他地方的人民一樣,過上幸福的日子。
衆人都鼓起掌來,那名記者灰頭土臉,不好意思地隱入了人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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