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曉靜今年才十九歲不到,由於天賦極佳,勤奮好學,因此很快就大二了。
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很純,很天真。她的眼睛很大,骨碌碌轉動的時候,可逗人了。尤其是她笑的時候,兩個淺淺的小酒窩,更是無限迷人。
左曉靜剪了一個學生頭,她搖頭晃腦的時候,頭髮會一晃一晃的隨着擺動。十八九歲的女孩子,說不上成熟,卻另有一番風味。
再加上左曉靜在學校裡的名氣,追她的人可不少。
這位政法大學的黃裕鬆,卻打起了這種歪主意,試圖從書法竟技中,壓倒左曉靜。可他偏偏又輸給了左曉靜,還不死心,又找來了一位高手,想從中扳回面子,一舉奪得美人歸。
類似這樣的故事,顧秋以前見過不少,有不少男生爲了追求心儀的女孩,手段重出不層,各種伎倆無所不用其極。
顧秋倒是覺得,對方的手段有欠光明磊落,一來,他看中了師大書法協會的這些作品,二來,他想借此機會,露露面,趁機要脅左曉靜。
籌碼談好了,比賽開始。
對方的調子很高,但是師大這些會員士氣不錯,一個個尖叫着,要打敗政法大學這幾個踢場子的人。顧秋一直在留意,那個雙手抱在胸前,頭微微擡起的男生身上。
這人年紀不大,卻是一臉傲氣。
顧秋注意到,他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都有磨出來的繭,這說明他平時練習得很用功。
吳承耀也不作聲,拿了隨身攜帶的多功能照相機,調到攝相功能,準備把全過程都拍下來。
譚志方則有些緊張,“顧秋,你可一定得贏,左曉靜不可以輸給那個混蛋做女朋友的。”
這麼說,我得爲你打一次擂羅?
顧秋看着譚志方,譚志方訕訕地道:“那也不全是,至少你也幫了左曉靜的忙,她會感激你的。”
左曉靜在旁邊問,“你們嘀咕什麼?”
顧秋說,“他”
譚志方馬上打斷了他的話,“沒,沒,我要跟顧秋說,一定要贏呢!”
左曉靜道:“那當然,他要是敢不贏,我跟他沒完。”
“憑什麼?”顧秋很不爽。
左曉靜伸出一根手指,“別問爲什麼,以後我再告訴你。”說這話的時候,那她手指已經豎到了顧秋的嘴邊,一股幽香襲來,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左曉靜這個動作,立刻招來了很多人妒忌的目光,NND熊!那男的是誰呢?左曉靜在他面前怎麼如此親密。氣死了,氣死了!
黃裕鬆自然也看到了,狠狠道:“現在我出題了。”
只見他拍拍手,立刻有兩名男生抱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小心翼翼放在桌上。黃裕鬆將它打開,對衆人道,這是一代名家蘇東坡先生的《寒食帖》拓本,據說是明代一位大師所爲,現在我這裡有兩份,跟拓本大小,一模一樣的空白紙張,你們可以隨意各取一份,看誰在最短的時間內,模仿得最象。時間短,又最爲接近者贏!
黃裕鬆打開拓本的時候,衆人無不譁然。
果然是一幅上好的書法作品,或許正因爲它的明確標識,反而更顯得珍貴。而這位名家沒有署名,只留下了年號。顧秋曾經聽說過,蘇東坡先生的作品,被不少書法愛好者臨摹,據說最成功之作,就是眼前這幅沒有署名的明代書法大師的作品。它的價值,與真品僅僅是年代之隔。
真是沒想到黃裕鬆居然能拿出這樣的珍品,顧秋曾聽鄭之秋先生提起過,連鄭之秋先生也沒有親眼見過此拓本。見對方一付勝券在握的樣子,顧秋猜測着,他們必定已經多次反覆臨摹。
如此一來,自己在時間上和熟練程度上,就輸了人家一步。
左曉靜頓時瞪大了雙眼,咬着牙齒對顧秋道:“你得給我加油!千萬不能輸給那隻驕傲的死公雞。”
黃裕鬆得意地道:“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衆人齊齊朝顧秋望過來,他們可是把希望都寄託在顧秋身上,連那些師大的學生,也對顧秋盼之愈深,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們的校花妹妹,會長,可不能給外面的狼叨走了。
譚志方更着急。“你倒是說句話啊?有沒有把握?”
顧秋不緊不慢道:“試試吧!”
這句沒有底氣的話,讓多少人的心碎了一地。
黃裕鬆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朝身邊的男生使了個眼色,他就拿出表,“現在你們各自挑一張紙,選好筆墨。五分鐘後正式開始!”
一些人,七手八腳過來幫忙,譚志方和兩個學生妹妹,幫着顧秋把紙鋪開,墨汁倒好,筆架好,三分鐘時間,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顧秋摸着下巴,目光落在那幅蘇東坡先生的《寒食帖》拓本上。
他必須仔細看過這拓本,注意一些細節。而對方呢,果然如顧秋所料,他根本就不要看。很顯然,他已經熟能生巧了,顧秋就在心裡想,更有一種可能,這個拓本,原本變是他所有。
黃裕鬆看着表,“還有十秒鐘,準備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開始!”
顧秋走近書桌,拿起筆的時候,微閉着雙眼,在腦海裡回味了一番。
旁邊那個男生,朝顧秋冷哼了一下,抓起筆,沙沙地寫了下去。
旁邊的人急了,“快啊,快啊!”
左曉靜更是雙手捂着眼睛,露出一個很可愛的古怪表情,糟了,糟了,這傢伙到底行不行啊?
背後她那些同學,也一個個急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有人在心裡道:“這傢伙不會是吹牛的吧?會不會書法啊?難道被人家嚇傻了?”
就在這個時候,顧秋動手了,只見他抓起筆,在硯臺上醮了醮。
心中有譜,寫起來就順暢多了。
不過他還是要一邊寫,一邊看。人家呢,根本就不要看,沙沙沙的,三下五除二,馬上就要搞定了。
這時,有人開始喊,“顧秋加油,顧秋加油!”
左曉靜握着兩個小拳頭,閃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加油,加油!”
顧秋寫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笑了下,稍微停頓了二秒。
“靠,你怎麼停下來了?”
左曉靜都快要急瘋了,可人家那邊,已經落款完畢,把筆放回原處。黃裕鬆的臉舒展開來,豎起了大拇指。顧秋倒也不急,繼續下文。
等他寫完,足足慢了一分五十六秒。
左曉靜捏起兩個拳頭,“你幹嘛停下來?是不是故意害我?”她靠過來,悄聲道:“你要是敢給我輸,我就纏着你不放!”
額!
顧秋無奈的撓了撓頭,“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時,有人提出質疑,限制時間,肯定不合理。
譚志方也跳出來,“麻痹的,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蚤子,明擺着的嗎?你們大家都看到了,剛纔他臨摹的時候,根本都不用看,這說明什麼?他在家裡已經臨摹上千,上萬次了,不信你上他再臨摹一幅其他的作品看看,有沒有這麼牛必,眼睛都不望一眼,就能這麼快寫出來。”
“對!卑鄙無恥,明顯是作弊。”
很多人想哄了,從書法作品來看,兩人水平相差無幾,關鍵就是一個時間問題。黃裕鬆看到大家都不同意,他只好道:“好了,好了,這一次就算是平手,還有二次機會。”
政法大學的人都看到了,顧秋在書法上,不輸於自己這邊的高手,要是換一新貼,未必能取全勝。
算是平手,那等於這一次沒比羅,大家的心情又好過了一些。
左曉靜道:“剛纔是你們出題,這次應該由我們來出。”
黃裕鬆道:“也行,這書法比的就是功底,你們出就你們出吧!”
左曉靜道:“這次我要求臨摹現代書法大師鄭之秋老先生的《破陣子》。”她們協會裡,也有一幅贗品,這是左曉靜看過顧秋那幅作品之後,自己弄出來的。
既然他們能搞鬼,自己爲什麼不可以?按理說,顧秋對這幅作品,應該是很熟悉了。
黃裕鬆道:“那怎麼行?誰又能保證他沒有熟練這幅作品?”
這時顧秋道:“好了,你們都不要吵。現在牆上有這麼多作品,你隨便挑。等你挑完了,我來提要求。”
黃裕鬆看了傲慢的年輕人一眼,指着一由張旭的作品,“就這個吧,我喜歡狂野一點。既然大家都是精於此道,想必對張旭的作品應該都很熟悉,這沒什麼公不公平的。那就不限時間,只比功力。這樣才能顯不出真水平。”
顧秋說行!
對方卻得意地一笑,“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你說!”
“給各自十分鐘,仔細看過之後,必須背對着這幅作品,誰臨摹出來的作品更必真,就誰贏!”
“啊???”
很多人都鬱悶了,這是什麼鬼主意啊?看來這小子還真有幾分本事,居然敢提這樣的條件。原本以爲顧秋會拒絕,沒想到顧秋淡淡一笑,“沒問題。既然你喜歡刺激一點,那不妨再玩大點。”
“你想怎麼玩?”
顧秋道:“也不用背對了,蒙上眼睛吧!敢嗎?”
“啊”
這時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居然要蒙上眼睛寫書法,這不是鬧着玩麼?找謔啊!
磚家說,寫書法作品,講究個手到,眼到,心到。你們把眼睛蒙上,寫到哪裡去了都不知道呢。
偏偏對方把心一橫,“蒙就蒙!”
黃裕鬆急了,心道,“糟了,要壞事!”
可他的隊友已經答應,他想反否也不成啊!
顧秋道:“好!那請哪兩位美女,奉送兩條絲巾,或腰帶。”
有人起鬨,“內褲和絲襪行不?”
左曉靜解了脖子上那條絲巾,交給顧秋的時候,眼睛看起來有種危脅之意,好象顧秋要是不贏回這一句,她就要撲上來咬他一口。
顧秋接過絲巾,淡淡一笑,“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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