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代字,能不能去掉,似乎跟上面沒多大關係,這是江淮省委的事,難道中央還真能一竿子捅下來?這種做法,的確不厚道,下面的人也會不舒服。
再說,沒有特別的關係,誰幫你去弄這種事?
在周本旺看來,賈寶林只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真的不懂什麼官場,或許說他的生意比較成功,也是因爲他的背景。現在無論做什麼事,講究的都是背景和關係,沒有背景和關係,寸步難行。
除非你能八面玲瓏,人見人愛。
不過真要是這樣,估計你也就完了,人見人愛未必是什麼好事。
第二天,賈寶林還真的把投標意向書送過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一位打扮妖豔,年齡不大的女孩子。夏日的天氣,女孩子穿得這麼露骨,短裙子,套着肉色的絲襪,本來就肉多,偏偏還把肉多的地方露出來。
賈寶林在周本旺面前,顯得十分隨意,有點自來熟的味道,進來就是一個擁抱,這讓周本旺很反感。nn的胸啊,這麼噁心的事也做得出來。哪知道賈寶林是做給那女孩子看的,瞧,我在市長這裡也跟自己家裡一樣。
他這麼做,只不過是滿足一下男人的虛榮心。
果然,那小女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感情眼前這位從京城來的公子哥,就是一太子爺。
聽說太子爺們的功能都很強大,昨天晚上領教過了,還真有點門道。
賈寶林掏出包煙,丟了一支過來,“周市長,辛苦你了!投標的事,一定要幫我落實好。”
他這模樣,讓周本旺從心裡反感,麻痹的,老子又不是你們家的狗,你算什麼東西?
要不是衝着週一來的面子,他還真不想理這王八蛋。
人家給自己敬菸,總是恭恭敬敬,他倒是好,隨手一丟,喂狗一樣的,草!
要不是周本旺修養還行,早就發火了。
不過,他還是隨手將煙一扔,丟在垃圾筒裡。
這個動作,無疑是一種抗拒。
老子不賣你的帳!
周本旺這個動作,顯然讓賈寶林看在眼裡,臉色微微一寒。周本旺什麼意思,居然把自己給他的煙扔了?誰知道後面的動作,更讓他心裡不痛快。
周本旺拿起那投資意向書,看也不看,隨手扔在旁邊。“先放這裡吧!如果有消息,我會叫秘書通知你!”
然後他就端起茶杯,拿着蓋子慢慢地撥了幾下。
賈寶林的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周本旺的話說得很明白了,這是官場中的套路。放一放,基本上等於宣判了死刑。如果你真傻得等他電話,估計頭髮鬍子全白了,這個電話也不會有人打過來。
換了平時,如果其他人聽到這句話,肯定會晚上的時候,提上一點小意思,去拜訪周市長。或者找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去牀聊。
賈寶林哪想到這些,昨天不是在飯店裡當着週一來說好的事,周本旺也太不給面子了。這有什麼好商量的,給句痛快話死不了人。
更讓他氣憤的是,周本旺端茶送客,完全是要趕自己的意思。
賈寶林站起來,“周市長,咱們後會有期!”
拿起意向書,便氣悶地走出去。
後面的小妞見了,這氣氛不對啊!敢情這是賈寶林一頭熱,人家周市長好象不怎麼待見。想到他一進門,就給周本旺一個擁抱,她就在心裡暗自笑了。
週一來在辦公室裡看着今天的新聞,秘書說有人求見。
週一來頭也沒擡,“約了嗎?”
“沒有,他說他叫賈寶林,從京城來的。”
週一來正準備讓他進來,秘書又說了一句,“他還說……”
聽到這裡,週一來就打住了,“他說什麼?”
“他說只要提到這個名字,您就是再忙,也會接見他。”
週一來抹了把汗,這才放下報紙,“說我開會去了,讓他等!”
賈家的人還真是渾球啊,這個賈寶林比賈詩文更不如。賈詩文至少還本份,不這麼狂妄。週一來搖了搖頭,賈家的人要真是這樣的素質,以後就完了。
這不僅僅是個素質問題,也與家教有關。週一來站起來,揹着手踱到窗口。
賈寶林聽說週一來不在,開會去了,秘書讓他到會客室裡等。
賈寶林就跟那小妞吹噓,周書記跟他家關係怎麼怎麼樣,他還特意提起,昨天晚上跟周書記等幾個市委領導一起吃飯。
搞得那女孩子好想崇拜他,甚至要跟他牀聊的衝動。
誰知道等了二個多小時,秘書過來告訴他,周書記中午不回來了,下午接着開會。
賈寶林臉上的笑頓時僵在那裡,麻痹的,又給人耍了。
他想了一下,“那行,晚上我打電話給他,請他一起出來吃飯。”
週一來是在窗口,看着賈寶林離開的。
隨後,他給周本旺打了個電話。
跟周本旺說,這次投標,也適當地考慮一下外地企業。這樣才更利於引進來和走出去。
周本旺知道他話裡的含義,外地企業當然是指寶林地產。
如果賈寶林硬要插一腳,這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他實在搞不明白,象經濟適用房的建設,利潤並不大,因爲有政府幹預,壓縮了開發商的利潤空間。
而且由他們墊資,得在驗收合格,交房之後才準備付款,而且不是全額。
這對賈寶林來說,沒多大吸引力。他如此行徑,完全是想搞一下陸雅晴。
想到陸正翁這個女兒,周本旺就在心裡想,要不要提示她一下。做人不能這樣,人走茶涼。
當他拿起電話,給陸雅晴打過去的時候,陸雅晴的手機佔線。
快下班了,陸雅晴從辦公室裡出來,在公司門口看到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正是她一輩子最不願見到的其中一個。
“表姐,來了,來了——”
大廳的自動門閃開,另一名年輕女子急急忙忙跑進來,這名女子正是王燕。王燕跑過來後,衝着站在大廳之中的一位乾瘦的婦女喊道:“表妹,你說陸雅晴會在這裡嗎?”
乾瘦的婦女正是賈詩文的嫂子,兩人突然出現在江淮,令陸雅晴感到有些奇怪。她們這些人出來,只怕未必是什麼好事。
聽到王燕在問,陸雅晴便走出去,擡頭挺胸,正視前方。
大廳裡的員工,恭恭敬敬地喊了句,陸總!
王燕看到陸雅晴,急忙拉住大嫂,“來了,來了!”
大嫂一見陸雅晴,立刻離開服務檯,“陸雅晴!”
陸雅晴理也不理,直接走出大門。
大嫂看到她那模樣,俏生生的,卻偏偏冷麪寒霜,不由有些氣惱,“你什麼意思,居然對我們不理不睬?”
陸雅晴停下來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你是誰?”
“哎,你什麼意思,在我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大嫂一付盛氣凌人的樣子,鄙夷地望着陸雅晴,似乎在譏諷陸雅晴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陸雅晴看了她一眼,滿臉不屑。她的心裡已經不再和賈家的人有任何關係。因此,她又走開了。
誰知道大嫂死皮賴臉跑上來,“陸雅晴,你給我站住,我們是來拿詩文生前的東西。反正你也不是陸家的人了,留着沒什麼用。”
跟賈詩文結婚用的房子,陸雅晴好久沒去過了,既然她們是來取賈詩文的東西,陸雅晴便從包裡掏出一個鑰匙扔過去,“你們自己去找!”
他們結婚的時候,大嫂曾經來過,也不用陸雅晴帶路。
陸雅晴扔了鑰匙,便朝自己的奔池車走過去。拉開門,理也不理兩人,便一頭鑽進車裡。
大嫂鄙夷地罵道:“一個被賈家掃地出門的*,逞什麼威風!”
陸雅晴聽到了,從車上下來,指着大嫂冷冷地道:“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大嫂看到她那模樣挺嚇人的,便想起上次在賈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給她扇了一耳光,便有些心虛地退了幾步,“陸雅晴,你想幹什麼?”
陸雅晴盯着她,“嘴巴乾淨點!否則我不保證你的嘴只用來吃飯!”
大嫂顯然被她的氣勢嚇壞了,呆了呆,陸雅晴轉身鑽進車裡,奔馳車轟鳴一聲而去。
王燕走過來,表姐,表姐!
大嫂緩過神來,“她剛纔這話什麼意思?”
王燕脫口而出,“吃屎啊!”
大嫂氣傻了,朝表妹瞪了一眼,“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王燕一臉委屈,不是你自己問我的嗎?真是!可她沒敢把這話說出來,而是問正氣極敗壞的表姐,“我們怎麼辦?”
大嫂跺了跺腳,“先去拿詩文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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