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君接到消息,已經是深夜二點多。
瞿靜睜開雙眼,“怎麼啦?”
看到睿君眉頭深鎖,一付十分慎重的模樣,她便坐起來。
“有任務了!”
一種空前的沉重,襲上睿君的心頭。
張雪峰提供的信息,跟往常大不一樣。因爲,此次關係到一個非常重要而又極其神秘的人物。這人是什麼背景?以睿君的卓見,居然無法洞悉,但他已經感覺到張一凡對此事的態度。
張雪峰是老闆身邊最親近的人,他的話代表了老闆的意思。
在此之前,張一凡曾令閃電小組打探過這名黑衣女子的行蹤與背景,但是他在京城幾個熟人那裡含蓄地提起過,並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
這個神秘的黑衣女子,就象劃破時空而來,突兀地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而且她的強勢,令人不寒而粟。
做爲閃電小組的組長,睿君當然知道慕容世家的故事。這個神秘而古老的家族,在這個世界上擔任什麼樣的角色?睿君對此也有所耳聞。按理說,他們應該與世無爭,偏偏有人拿他們開刀。
爲此,閃電小組連夜召開了一個會議,這個會議僅僅有不到五人蔘加。
瞿靜和廊虎都坐在那裡,廊虎抽着煙,瞿靜打開電腦在忙碌着。睿君抱着雙手,在房間裡慢慢踱來踱去。思索問題養成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變。
廊虎道:“我們或許從老丁那裡,找到這個神秘黑衣女子的檔案。如果猜測得不錯,她必定是國安部的人,否則她怎麼可能如此強勢?”
國安部的人員檔案,自然是絕密,因爲它關係到每個成員的生死存亡。就算你是國安部的成員,也不可能知道其他人的底細,除非有這個必要,上峰纔會透露一二。
張一凡曾試探老丁的事情,睿君他們並不知道。
所以廊虎這才提議,通過老丁摸清對方的底細。睿君搖搖頭,“這次是絕對行動,除了我們五個之外,再也不能向第六人透露。”
他想了一下,“現在分兩步走,明天你我還有瞿靜三人一起回江淮。廊虎你與小四他們這個小分隊取得聯繫,藉機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見過張哥之後,瞿靜和我去一趟京城,其他的再做計較。”
“你們兩個留在香港,時刻保持聯繫,一旦有消息,聽叢號令行事。”
散會之後,睿君看看錶,都凌晨五點了。
他對廊虎道:“我有一種預感,這次我們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廊虎抱着很輕鬆,樂觀的態度,“我相信自己的同志,兄弟,能遇強則強!”
睿君道:“剛纔我在會上,有一點沒有透露。對方的身份很特殊,說不定有龍室血脈。”
廊虎的眉頭,這才跳了跳,他當然知道這個龍室血脈意味着什麼。於是他說了一句,“不管是誰,只要對張哥不利,我們都要全力以赴!”
“所以我不想驚動太多的人,大家小心一點。”
廊虎點點頭,“我去準備一下,還有幾個小時,你們兩個可以親熱一番。”
瞿靜啐了他一口,廊虎笑嘻嘻地走了。
第二天,三人上飛機之前,睿君臨時改變行程。
“瞿靜,你和廊虎先上江淮,我隨後就到!”
兩人也沒有多問,組織的原則就是聽從命令。即使夫妻也不例外。
看着飛機直上雲宵,睿君摸出手機,“老丁,你什麼時候到?”
“半小時後!”電話裡傳來老丁的聲音。睿君沉聲道:“好的,我在機場等你。”
四十分鐘不到,機場裡出現了老丁的身影。這傢伙笑眯眯的,腰間橫挎着一個包。頭上帶着一頂草帽,就他這打扮,換了別人也不會懷疑他就是國安部的一個處長。
當然,要進入國安部的首要條件,就是要學會如何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要做不到這一點,他就沒資格進入國安部。
睿君在機場接到他,兩人進入一家茶樓。
聽了睿君的話,老丁道:“君少,我就跟你交個底吧,關於這個神秘女子的身份,張哥曾經問過我。”後面的話不說,睿君也應該知道了,如果老丁查出來的話,張一凡就不會有今天之舉。
睿君若有所悟,雖然對老丁這個人接觸不是太多,但在馬來西亞建立起來的感情,還是讓睿君相信了他。再加上老丁在張一凡面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意味着雙方之間的誠意。
他思索了一下,“我知道了。還是由我們自己出面解決!”
老丁慎重地道:“過段時間我也許也會去江淮,不過不是現在。有句話我要告訴你,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們中國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不管在什麼領域裡,都有冒尖的精英。”
“謝謝你的忠告,我們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睿君坐下午的航班進入江淮的時候,傍山小築裡,黑衣女子依然靜靜地站在窗前,這幾天的雨水特別多,她的心情似乎全部在眼前這些如斷線珍珠般的雨滴上。
女人的心思,常常隨着雨季的來臨而變壞。
黑衣女子的臉上,彷彿沒有任何表情,黑色面紗遮擋之下,雙眸如水。
她的思緒,沉浸在回憶當中。
一名男子匆匆而來,與她的貼身保鏢嘀咕了幾句,保鏢揮了揮手,對方立刻退下。
本來想進去彙報,可看到黑衣女子那份凝重,他就停在門口,肅然靜立。
黑衣女子似乎腦後長了眼睛,淡淡地說了句,“進來吧!”
保鏢這才走過來,輕聲道:“小姐,據一號來報,艾美嘉旗下的閃電小組正式行動,我估計他們的目標,就是調查我們的背景。”
黑色的面紗之一下,兩道好看的眉毛擰緊,“閃電小組?”
“對,據情報顯示,這個組織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由退伍軍人組成,是艾美嘉集團董事長董小凡親自組建,主要爲艾美嘉提供商業情報和人身安全防護,那年紐約一戰,正是他們保全了董小凡和艾美嘉集團重要成員,從而戰勝了黴國十大財團,一舉成名,震驚全球。除此之外,據屬下了解,他們還參與了烏克蘭保衛航母一戰,目前尚難對這個組織的性質定論。但烏克蘭一戰,他們幾乎全殲了黴國中情局的十幾名特工。”說到這裡,保鏢也不禁感到一絲寒意。能與黴國中情局匹敵的,會是什麼樣的人物?
黑衣女子哦了一聲,“如此說來,他們的存在還是利大於弊。”
“可是,他們這次的目標,應該是衝着我們而來。如果不加以制止,我們可就要暴露了。”
黑衣女子擺了下手,“無妨!”
“但是……”
“好了,我相信不管是董小凡還是張一凡,他們應該知道孰輕孰重?國家利益大於一切,他們不會做出愚蠢的事。”
保鏢退下,黑衣女子又恢復了神態,依然波瀾不驚。
張一凡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裡,面前擺着那一方絲巾,這方絲巾,二度入手。
對方明顯想通過這方絲巾,傳達某種含義。
昨晚兩人見面,果然印證了那句話。花非花,霧非霧。
很多事情,都似是而非,令人疑霧重重。
姚慕晴,你到底想幹什麼???
張一凡打開抽屜,從一個日記本下面,抽出一個信封。上面那秀氣的字跡清晰地寫着:張一凡省長親啓。這封信,是姚慕晴當年寫給張一凡的,也是她從永林消失之後,唯一被張一凡留下來的信物。
再一次展開這封信,張一凡心頭涌起千頭萬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