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幾輛軍車押着十幾名黑蝠社的成員,前往郊區二十公里之外的刑場,決定對黑蝠社這些暴徒執行槍決。
跟以往不同,這次沒有公開宣判,而是在看守所裡就已經判決了。黑蝠社包括哈拉汗的十幾名成員在內,一律槍決。
這是西部史上,最快,最嚴厲的一次打擊犯罪活動。
從落網到宣判,僅僅幾天時間。而這個哈拉汗更是鬱悶,他落網僅僅不到三天,就要實行槍決了。這讓他感覺到有些絕望。
這些人被繩子綁住,背後插着牌子。
旁邊的站着荷槍實彈的武警官兵,他們揹着槍,一臉嚴肅。
卡車上,雖然一片陽光,可氣氛異常壓抑。
那些被捕的黑蝠社成員,一個個十分沮喪。或許是感覺到死亡來臨,他們眼中那種恐怖與驚慌,令人不敢正視,卻又有些可憐。
車隊很長,前面有好幾輛警車,後來也是警車,中間是三輛綠色的軍車。犯人就在這三輛車子上面。
張一凡坐在辦公室裡,看了看手錶。
他當然知道在這個時間段,西部省將發生一件大事。
但事情的發展,會不會如自己意料中那樣順利?張一凡心裡還是沒多少把握。
騰飛走進來,給張一凡續了茶水。
“張書記,要不您去休息一下吧?”騰飛也看得出來,最近老闆爲了這些事情,變得十分焦慮。騰飛當然知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因此他的心情也很緊張。
他勸張一凡去休息下,張一凡坐在那裡,端起杯茶。
“你把秦瑞生叫過來!”
騰飛立刻退出去,給秦瑞生打電話。
秦瑞生那胖乎乎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門口。做爲省委組織部長,秦瑞生心裡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將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如果張一凡的計劃能成功,那麼這個黑蝠社將徹底暴露。萬一失敗,將意味着接下來依然要面對那些黑蝠社成員無盡的騷擾。這種人不是一般的犯罪團伙,他們不會輕易罷手的。
秦瑞生說,“張書記找我有事?”
張一凡道:“突然想放鬆一下,我們下盤棋怎麼樣?”
秦瑞生的棋藝很高,但是他在首長面前,總是不顯山露水。
聽說張一凡要下棋,他就笑了,“你今天的狀態,下不過我!”
張一凡很少研究棋藝,他下棋,不在乎輸贏,而且他也知道秦瑞生棋藝很高。
兩人下棋,秦瑞生看到張一凡落子。張一凡第一招,掛中炮,直搗黃龍。
秦瑞生笑了笑,“果然鋒芒畢露,看來我得小心點。”
解決張一凡中炮之憂,有很多種方法,最簡單的一招,就是走馬保卒。只要把馬走上去,張一凡這中炮自然就不敢再打過來。
可秦瑞生去棋走偏鋒,偏偏不保中卒。他說,“一隻沒有過河的小卒子,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死便死了吧!”
他擡起自己的炮,直接上行,卻不急於過河。張一凡看見了,心裡明白秦瑞生的意思。秦瑞生暗指他今天這招,有可能要落空。對方不會因爲幾個小卒子,而中他的計。
所以,他問道:“依你看,我這卒子是打還是不打?”
秦瑞生道:“全在領導一念之間。”
果然,現在秦瑞生不走馬保卒,張一凡大可以將對方的中卒幹掉。幹掉中卒之後,中炮當頭,的確能給對方一種無形的壓力。如果走不好,這棋就麻煩了。
秦瑞生說的意思,自然指這一切都在張一凡一念之間。這些人殺還是不殺,當然看張一凡的了。只是殺了之後,會怎麼樣?不殺,又會怎麼樣?
也許,誰都沒辦法意料到對方的下一步棋,就象張一凡當初想的一樣,自己當頭一炮,對方必定護子。可對方偏偏不護。這讓張一凡有些爲難了。
現在這十幾名罪犯已經押往刑場路上,如果他們不出來救援?就象秦瑞生這樣棄子反攻,下一步該怎麼辦?
張一凡掂起棋子,叭——重重落下去。
殺——秦瑞生看到他眉宇之間,飽含着殺氣。
在西部這麼久,張一凡凝練的氣息,已經完全暴露出來。
騰飛也饒有興致地看着兩人下棋,再看張一凡那兩道濃眉深鎖,煞是嚇人。
他這一落子,聲勢巨大。
刑場上,十幾名罪犯一字排開,每個人都被繩索綁住。幾隊武警持槍而立,在將附近警戒起來。在犯罪分子的背後,同樣有一排背槍的武警戰士,表情嚴肅。
今天的任務十分艱鉅,因爲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黑蝠社成員,這才使得對他們的宣判,也是秘密進行。儘管如此,這次行動還是引起了一些好奇心重的人羣關注。看到這個架勢,有人嚇得吐了吐舌頭。
這些犯罪分子跪在地上,脖子後面插着牌子。
只要命令一下,他們的生命即將終結。
省委書記辦公室裡,秦瑞生看着張一凡氣勢如虹,一舉打掉了自己的中卒。此刻,他並不慌亂。反而沉住氣,將自己放在河邊的炮輕輕一移,頂在張一凡的中炮之後。
“將——”
棄子將軍,這纔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一凡雖然掛上了中炮,打掉了對方的中卒,卻反而讓秦瑞生將了一軍。看到秦瑞生這一手,張一凡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兩人下的並不是棋,而是一種敵我之間的心裡分析。
張一凡之所以大笑,那是因爲秦瑞生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了張一凡,對付這種亡命之徒,他們或許會象自己一樣,破釜沉舟。今天張一凡殺了這些小兵小卒,明天,他們就會用另一種方式進行報復。
當然,這並不是提醒張一凡,要退讓。而且知道他,對方很可能用這種方式來進行對抗。
如此一來,張一凡下一步該如何走?
果然,將軍之下,張一凡不得不上士,或者飛象。
這個時候,只能自保,再也沒有主動出擊的可能了。
張一凡習慣飛象。秦瑞生淡淡一笑,從一個下棋的手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態。
張一凡急於打掉對方,這是形勢所*,換了他秦瑞生也一樣,眼裡肯定容不下沙子。不過,眼前這種形勢,必須對敵我雙方,做出具體的分析。
黑蝠社的真正實力,張一凡並不完全清楚,所以秦瑞生認爲,不能草之過急,否則適得其反。就象現在這樣,雖然可以槍斃了這十幾名罪犯,卻不足以動搖對方的根本。
張一凡說,“該你了,瑞生同志。”
秦瑞生說,“我這棋好下,只在走馬即可,到時你迫不得已要回防,否則你的炮就沒有了。”果然,他輕輕提子,將馬走上來,直取張一凡的中炮。
現在張一凡的情況,的確有些被動,因爲秦瑞生的中炮擋在後面,而他的馬又走上來了。張一凡的中炮,進退兩難。
秦瑞生笑了,“張書記,你是退兵?還是繼續進攻?”
張一凡說,“不急,這盤棋纔剛剛開始,勝負未定。”
他看看錶,估摸着時間。
刑場那邊,有人悄悄地在打着電話。越來越多的人羣趕過來看熱鬧,其中大都是附近的居民。每到這個時候,總不泛那些看熱鬧的人,尤其是這樣的大場面。
這些圍觀的羣衆,居然還有很多人是在路上看到軍車開過去,車上這麼多面臨行刑的罪犯,他們打了車,一路追過來的。
人羣中,一名年輕的少數民族女子,戴着墨鏡,兩眼定定地望着那十幾個被繩子綁着,跪在那裡的犯人。
PS:不好意思,今天辦事擔擱了,更新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