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過去了,西部省的今年,這個春節讓人格人緊張。
很多人都感覺到了那種壓抑的快節奏,連城市裡的普通市民都在說,西部真的要變天了。
以前找人做事,辦公室裡拖拖拉拉,見不到人影。
有人本來看好了的日子登記結婚,卻屢次撲空,搞得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現在不管辦什麼事情,至少辦公室不會連一個人都沒有。
還有些單位搞流動紅旗評比,搞微笑服務,去政府機關辦事,再也不需要低聲下氣,苦苦哀求,白天菸酒,晚上卡拉OK。
現在去單位辦事,如果遇到那種態度不好,效率差的,還可以投訴。
這些都是正月出臺的新規定,反正省委就是這麼個意思,要樹方公僕形象。
下面的人自然挖空心思迎合,把他們的看家本領都拿出來。
其實體制裡那些人,也並不是完全一無是處,真正讓他們把事做好,他們還是知道的。只不過長期以來,他們習慣了這種凌駕於他人之上,妄自爲尊的心理。
很多人打心裡看不起老百姓,看不起農民,有時罵人的時候,開口就是一句,你怎麼跟個農民一樣。現在就算是農民進城,尤其是農民工的事,他們還真不敢怠慢。
連國務院都頒發了這樣的條例,在保護農民工的利益,因此,大家都知道這是大勢所趨,除非你不在這個圈子裡呆了,否則就得遵循這種規則。
有人說,現在的西部,兩把尖刀。
一把是幹部問責制度,由組織部主管的,只要考覈不過關,這個幹部就得完蛋。
另一把是紀委主管的幹部作風問題,禁止公款吃喝,禁止索拿卡要,而且紀委的同志,經常扛着攝相機到各單位暗訪,如果被他們拍到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死了死了的。
因此,這段時間以來,大家心裡那根神經,崩得緊緊的。
所以大家說,西部要變天了。
老百姓也紛紛議論,只要堅持下去,西部肯定會發展起來。還有什麼比干部不貪不腐,更論老百姓高興的事?只是苦了那些餐飲業,娛樂業。
很多搞這個行業的人有些抱怨,說省委抓這個也太狠了,現在一些當官的都不敢去這種地方消費,搞得他們沒有生意。
雖然正常的吃飯請客談生意,但與龐大的公款吃喝隊伍相比,太積弱了。
又有老百姓說,這樣好,跟時代一樣。
就怕不能堅持,一陣風就過了。
其實,張一凡並不反對普通的朋友之間請客吃飯,畢竟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總得有些交際,總不能因爲他是公務員,就不能出去吃飯了。
這是一種誤導,有時一家人偶爾出去吃個飯,散散心,這當然不錯。
但在正月這個階段,的確沒有人敢越界,生怕自己是第一個觸雷的。
過了春節,董小凡就離開西部回香港去了。
柳紅早早回來,張一凡回家就聽柳紅說這些民間的輿論。
張一凡淡笑了,也不發表什麼看法。
他不能開這個口,否則豈不亂了章法?柳紅說很多飯店老闆都掛出了轉讓的牌子,說西部的生意不好做,沒有人公款吃喝,就沒有生意。
因此他們只得關門。
而張一凡擔心的是某涼省那邊,都快農曆二月了,一直沒個消息。
前幾天倒是聽說,付方長的長子付興華去下面任縣委書記,付興華決定繼承父業,繼續帶領甘涼羣衆植樹造林。但是又聽說,甘涼省內部班子出現分歧。有人贊成沿襲以前付方長的路線,有人反對繼續跟着這條路線走,說是要改革。
不管說什麼,張一凡覺得,他們都有自己心裡的想法。但是有一點張一凡認爲,堅持付方長的路線纔是對的。至於那些不想堅持的,是因爲覺得太累,太壓抑。
付方長是那種十分艱苦的人,很多人吃不消,覺得付方長是在作秀。
當然,不管是什麼人,總不可能十全十美,張一凡也說了,我們做人做事,不可能讓每個人都百分之百的滿意。只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說好,那就是好。
而付方長的艱苦作風,讓很多人頗有微詞。
當然也有人罵,說那些人是畜生,哪個人願意付出自己的一生來作秀?
付方長爲甘涼省人民,爲子孫後代造福,他犧牲了自己所有的時間,甚至生命,居然還有人這麼說他,公平麼?
張一凡不知道新來的省長是怎麼想的,但他聽說原書記對此保持沉默,他就明白了。
付方長的作風,沒幾個人受得了。他們不願意再這樣勒緊褲子,一心撲在植樹造林上。有人認爲,當官就是享福,如果當了官還不能享福,當官有什麼意義?
後來他就知道,甘涼那邊真的靠不住了,付方長離開之後,再也不可能再有象他這樣的人站出來。張一凡準備放棄跟甘涼的合作,單邊行動。
治理沙漠的方案都出來了,關鍵就是資金。
這個方案,必須從沙漠中打出二條通道,貫穿南北。
然後沿着這兩條公路,展開植樹造林,引洪灌溉。
零九年,註定是非常忙碌,緊張的一年。
省委的幾大工程同時開工,古樓蘭工程也已經開始,哈迪爾爲做省政府的老大,看到今年這形勢,他也經常督促,提醒自己管理下的班子。唯一鬆懈的,就是政協。
政協雖然說四大班子之一,但他們實在沒什麼重要工作,不過省委,政府那邊的氣氛跟往年大不相同,他們也看到了,雖然不是自己上陣,卻也在旁邊吼吼嗓子,加加油。
二月中旬,沙漠中兩條公路的計劃招標結束,由省路橋公司和一家民營工程集團承包。
這個工程,必須他們自己墊資,省財政只付百分之三十的首付款,其餘的,需要分好幾次付清。此次招標,特意偏重了民營工程集團。這也是政府那邊,爲了平衡和鼓勵民營企業發展。
說白了,也算是一種政府上的扶持。
張一凡沒有管具體的事務,他只負責總指揮。這次沙漠治理由張一凡親自掛牌,下面好幾個政要人物參與監管。張一凡跟冒毅然,秦瑞生說,“現在我和哈迪爾同志在前面打衝鋒,你們兩個替我們管住後方。千萬不能後院起火,否則就是你們失職了!”
兩人深知張一凡的用意,紛紛表態,“一定不會辜負張書記的重託。組織部和紀委,都是省委兩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一個管幹部,一個管紀律。可以說是張一凡的左右手。
秦瑞生回到辦公室,靠在椅子上,手指習慣性地彈着扶手。西部正值大搞開發,響應黨中央的號召,省委和政府那邊,的確也盡了全力。但是招商引資方面,還是有些困難。
秦瑞生其實可以引進來一部分資金,但他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出手,這怎麼說呢?招商引資並不是他管的事情,就算是引進來了,也不是自己的功勞。
但是他做爲西部未來的接班人,心裡必須有一個底。
此刻,他突然想起年前那個神秘人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說什麼張一凡並不想搞沙漠治理,他的目標就是尋寶。秦瑞生心裡也一直在想,慕容家所謂的寶藏,難道真的會在西部省?
前年秦佩瑤在大西北整整找了一年,也沒有找到那批寶藏,秦瑞生就對此失去了信心,他有點不太相信這個傳言,或許,慕容家所謂的寶藏只是一個傳說。
就在這個時候,秦佩瑤打電話來了,說自己將在近日趕到西部。至於做什麼,她也不說,秦瑞生知道她的爲人和性格,也只能由着她的性子來。
PS:這兩天的更新的確對不起人,不過我也累慘了,天天跑建材市場。
這個月還有三天,得加油了!再怎麼說也不能辜負了兄弟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