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毅然匆匆趕到首長辦公室,發現今天面色很不好,平時他很少發脾氣的,今天這是怎麼啦?
不等冒毅然打招呼,張一凡就下達了命令,“屠世龍那塊表是怎麼回事?你去查一下。”
冒毅然一聽,馬上就明白了。他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屠世龍總是拖拖拉拉不爽快,林中堂可能在張一凡面前說了什麼,他立刻點點頭,“明白。”
離開首長辦公室,冒毅然就開始佈置屠世龍的事情。
屠廳長剛剛離開,坐在車裡準備回林業廳的,突然就有人喊他。
他從車裡探出頭一看,見是冒毅然的秘書。
“屠廳長,冒書記有事找你。”
屠世龍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冒毅然找自己什麼事情,下了車後跟冒毅然秘書進了紀委。冒毅然坐在那裡跟兩個人在說話,看到屠世龍進來,叫秘書把門帶上。
屠世龍很奇怪,搞不清楚這兩人是什麼身份,他喊了句冒書記。冒毅然指了指面前的沙發,示意他坐下。正和冒毅然說話的兩人,也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茶在喝。
屠世龍問,“冒書記,找我什麼事?”
冒毅然說,“今天我找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屠世龍看到他的語氣很好,也就放了心,當初進門之際,的確有些緊張。他就坐下來道:“冒書記想問什麼儘管問,我一定據實回答。”
冒毅然擡起手腕,“屠廳長這手錶不錯,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屠世龍本能的縮了縮手,解釋道:“一個朋友送的,高仿而已。”
冒毅然笑了起來,“我對錶的確是外行,不過覺得你這表真的不錯。”
屠世龍站起來,也不知道他想幹嘛,旁邊兩人突然起身,雙雙撲過去。屠世龍甚至來不及任何反抗,就已經被兩人制住。
他掙扎着吼道:“你們這是要幹嘛?我抗議!”
冒毅然也不理他,伸手從其中一人手中接過屠世龍的手錶。“江詩丹頓18K玫瑰金錶,還是機械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表恐怕得二三十萬吧?”
屠世龍看着冒毅然,“冒書記,我好歹也是一個廳級幹部,不能這樣對我吧?”
冒毅然去不理他,反覆看了看這表,“說吧,只要你說出這表的來歷,其他的我可以不追究。”
屠世龍眼裡閃過一絲僥倖,“我說,我說!”
秦瑞生聽到消息,說林業廳的屠世龍被冒毅然叫過去了,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隨後,馬上就有消息傳出,屠世龍因爲一塊價值二十多萬的表,引起了上面的懷疑,因此他被抓了起來。也有人說,屠世龍跑掉了。
說法有很多種,但一直沒有人看到屠世龍出來。
秦瑞生已經清楚的明白,一旦被請進冒毅然的辦公室,能毫髮無損走出來的人不多。
這根本就不用問,屠世龍肯定出事了。
的確,這幾天時間裡,屠世龍就一直在紀委交代問題。他說不出,也說不清楚自己這名牌豪華表的來歷。都過去三天了,他就一直反覆糾結,一會說是人家送的,一會說是自己買的,一會又說這是假表,反正說不出個所然來。
紀委就把這事諒到一邊,着手查處林業廳的事。
秦瑞生算是看明白了,張一凡已經下了屠龍之心。
西部在這幾年裡,一直大力開發林業項目,甚至他不惜一切代價去改造沙漠,屠世龍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上眼藥,對林中堂那邊的款子遲遲未付,這已經觸怒了張一凡。
就在張一凡離開西部這段時間,屠世龍跟秦瑞生走得近,因爲他也看出來了,西部未來的接班人應該是秦瑞生,這一點勿容質疑。
他知道張一凡這邊是靠不上了,自然得早早做準備,爲將來做鋪墊。沒想到張一凡回來之後,第一個拿他開刀。
秦瑞生是一個非常明白的人,屠世龍進入紀委之後,什麼都沒招過。他就是在等秦瑞生表個態。
“我投奔你了,你救還是不救?”
三天過去了,秦瑞生一直沒有表態,屠世龍就死扛了三天。
騰飛悄悄地提了個醒,“首長,聽說屠世龍最近經常跟秦瑞生同志彙報工作。”
張一凡只是皺了下眉,沒有理會。
而秦瑞生呢?在這三天裡,簡直就象煎熬。他甚至不出門,窩在辦公室裡。不知爲什麼,他突然有些心虛。按理說,他不應該心虛,再怎麼查也查不到他頭上,可他看到張一凡時就有些心虛。
屠世龍在紀委死扛了三天之後,終於招了。再說,這三天裡,紀委調查組在他的單位查到了很多帳目,鐵證如山,屠世龍無法抵賴。
江詩丹頓18K玫瑰金錶事件,在西部引起了轟動,一時之間很多幹部都不敢帶表。有人因爲習慣問題,就換了一些幾百塊錢的普通表戴上。因爲他們都知道,屠世龍就死在顯山露水上。
西部是個貧困省,你們居然還敢如此膽大妄爲?殺——“殺”一個屠世龍,只是鎮住千千萬萬個屠世龍。
當然,屠世龍是否被判刑,這個由法律說了算,不過就憑着這塊來歷不明的手錶,價值二三十萬,他這輩子就完了。
此刻,林業部長和農業部長兩人分別視察了西部林業項目和農業項目,這些都是由省政府分管領導陪同,他們這回學乖了,一邊走一邊訴苦。
兩位部長同志沿途聽到了不少苦水,最後沒辦法,只得承諾給他們撥款。
經過七天的考察,兩人再次回到省委賓館後,幾個部門的幹部向張一凡彙報這次收穫情況。農業部還行,拿到了十二個億的撥款。而林業廳那邊僅僅要到了四個億。
本來他還喜沾沾的,可聽說農業廳那邊要了十二個億,他的心就涼了半截。
跟張一凡彙報戰果的時候,兩人都被張一凡臭罵了一頓。現在張一凡是以西部省委一把手的身份教訓兩人,區區十幾個億能成什麼事?我看你們也就是成不了器的主。
林業廳那邊的幹部聽張一凡是如此罵農業廳的人,當時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結果張一凡問他們要到了多少,他們根本不敢開口。
只是伸出四個指頭,張一凡直接就指着外面,“出去!”
兩人離開首長辦公室,就在車上唉聲嘆氣。
分管林業的副省長心裡賭得慌,這段時間他不在省裡,聽說屠世龍被抓了,他就嘆了口氣。
還是林業廳的廳長勸他,“其實首長也是爲了西部好,他讓我們去化緣,這錢都是留給西部發展的,說白了,他的出發點都是爲了西部,我們受這點氣也沒什麼不應該的。首長都把財神領過來了,是我們自己不爭氣。”
副省長說,“主要還是林業部的部長不給面子,這麼摳門,纔給四個億。這四個億能成什麼事?西部佔了全國六分之一的面積,他怎麼可以這樣撥款?按理說,他至少得給全國林業款的六分之一纔對。算了,算了,不管這些事了,我們去喝酒。”
哈迪爾聽聞此事,也不禁默然。
他知道張一凡是爲了西部,才這麼做的。說起來,他身爲國務部副首長,有點護犢子的味道,利用自己的權力,爲西部爭取了這個機會。可惜他們這些人不爭氣,只要到了這麼多錢。
兩大部門,一共爭取了不到二十億的支援,很多人說這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可張一凡看來,這完全是不值一提。區區十六億能成什麼事?當是自己投放到沙漠改造工程項目裡,也不止十六個億了。
當然,最鬱悶的還是秦瑞生,正想培植一下自己的勢力,計劃剛剛開始,就被張一凡把屠世龍給滅了,似乎在有意警告自己,不許耍小動作,破壞西部班子的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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