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宋雨荷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極度矛盾的境地,以致讓她變得心神不寧。
一向沉穩的她,突然變得衝動,抑鬱,甚至有種竭廝底裡的抓狂。她很害怕與胡雷之間的地下情會暴光,成了張一凡利用對付方家的武器,但是她另一方面又眷戀跟胡雷在一起的瘋狂。
那天從胡雷房間裡出來,她就發誓要毀了這個男人,但是剛剛與胡雷見面之後,她感到一種極度的難過,自己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呆坐在家裡,她一刻不停地拿着杯子喝水,但是怎麼也平靜不下那激盪的心事。
方義傑下班了,看到呆坐在那裡的宋雨荷,他關心地問了句,“雨荷,你怎麼啦?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宋雨荷臉上擠出一絲笑,“我沒事!別擔心。”她從沙發上起來,很親熱地對方義傑道:“義傑,我想換個地方,這雙江市太亂了,很不習慣。”
“好端端的,幹嘛換地方?你這個建委主任不是挺好的嗎?”方義傑脫下外套,遞給宋雨荷,“是不是張一凡又對你說過什麼了?”
宋雨荷皺眉擰成一團,幽怨地道:“還不是因爲上次的事,你能不能跟老爸提一下,將我調到省裡去吧!”
方義傑果然憤怒了,“這個張一凡,不要*人太甚!明天我去會會他。”
宋雨荷心裡一驚,“還是不要了,你這樣跟他吵,影響不好。而且人家在理。誰叫我當初財迷心竅,現在挨幾句罵也正常了。”
方義傑可不這麼想,他狠狠地將手中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他要是敢擠兌你,老子就跟他沒完!”
宋雨荷不說話了,一付幽怨的表情。
第二天開會的時候,方義傑突然象瘋狗一樣亂咬人,逮住誰就罵誰!只要哪個說的話不中聽,他就發飈。
方義傑的表現,令人很費解。很多人在心裡琢磨,難道他昨天晚上被狗咬了?
張一凡倒也沒有作聲,畢竟方義傑批叛的不是自己。只是他的觀點比較激勵,說話難聽了點。張一凡就關注他的言行,琢磨着方義傑的用意。他很快發現,方義傑似乎是衝着自己來的。
實在看不下去了,張一凡就說了他幾句。
兩個人就在會議上頂了起來,後來張一凡壓住火氣,“散會!”
方義傑以爲自己在會議上損了張一凡的威信,但是沒想到很多人對他有看法。因爲他今天差不多把張一凡扶起來的那些人給罵了個遍。
儘管他這種罵人不是潑婦罵街,只是一些難聽的話,但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因此,這些人多少有些怨言,而宣傳部王燦也對方義傑今天的表現感到不可思議。
只是誰也不知道,方義傑今天的表現,只是爲了給自己的女人出口氣。而正是這口莫須有的惡氣,讓他得罪了很多人。
華龍集團的慶典終於如期而來,省電視臺,省報社,以及其他兄弟單位,紛紛趕到了雙江市,準備對這次的慶典做一個專題報道。
宣傳部長王燦來到市委書記辦公室請示,自從李宗輝案件之後,王燦到自己辦公室請示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這是一個極爲強烈的信號,堂堂李家都因爲這事給搞得焦頭爛額,李家老頭子退居二線,以換取孫子的平安。
王燦再怎麼搖擺,他也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而張一凡一直沒有對王燦採取任何手段,反倒是戴立功這人被他排斥,處境尷尬。很多的時候,張一凡根本不給戴立功說話的機會,這令戴立功苦不堪言。
當初他是想兩邊討好,左右逢源,沒想到現在兩邊都不討好,張一凡又排斥他。爲了此事,他都找王燦訴了好幾次苦了。
王燦在市委書記辦公室裡呆了很久,把慶典上的細節給確定了一片,當然主要的是請哪些領導出場。對於華龍集團這個慶典,張一凡原本是不想去參加的,自己在幕後指揮就行了。
但是這兩天方義傑很反覆無常,他考慮再三,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出馬一趟,以表示對此事的重視。至於他方義傑去不去,那是他的事。
王燦剛走,戴立功就在外面問李偉,“李秘書,張書記有空嗎?”
李偉當然知道張書記最近看他不上眼,隨便找了個理由,“戴部長,你明天再來吧!張書記馬上就要去開會了。”
戴立功悻悻地離開,張一凡伸了伸腰,望着窗外那片繁華的都市。
想着自己馬上要打造的理想藍圖,心中騰起一陣無比的豪邁。雙江市,將在自己的努力之下,變成湘省第二大城市。
這麼偉大的時刻,光是想想都令人興奮。
只是想到歐菲爾公司的那件事情上,張一凡又覺得一陣鬱悶。他就打了個電話給溫雅,讓溫雅探探艾米的口氣。如果可能的話,自己將親自去一趟歐洲,會會這位艾米小姐,看看自己的誠意,能否打動他們。
溫雅考慮了一下,對張一凡道:那我盡力試試,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掛了電話,張一凡雙手抱在胸前,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李秘書,張書記有空嗎?”
李偉擡起頭,看着這位陌生的來客,“你是?”
“哦,我是山陽縣新光村的村委會主任,李秘書,我能見見張書記嗎?我有重要事情跟他彙報。”來人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樸素,很實在的一個人。
聽說是山陽縣的一個村委會主會,李偉就皺起了眉頭,伸手擋住了他遞過來的精白沙煙。“張書記很忙,你有什麼問題,去找山陽縣政府解決吧!”
對方一聽就急了,“李秘書,不行啊,你得幫幫這個忙,縣市和縣政府我都找過了,他們根本就不管事。我這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您就給傳個話吧!”
李偉不是不想管,而且做事有規矩,如果下面什麼事都來越級向市委書記彙報,那張書記還不是要忙死?一個人分成三片也不夠用。
而且越級上報,破壞規矩。對方的身份又只是一個小小的村委會主任,不夠張書記接待的級別。李偉就想把他勸出去,對方死活不肯走。
“李秘書,我求求你給幫個忙了。我就見見張書記。”
李偉道:“你要是有事,就找信訪辦,或者民政府也行,張書記真的沒空。”
誰料對方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李秘書,今天我見不到張書記,我死也不會走的。山陽縣政府那些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如果市委也不管的話,我只有去省裡了。”
李偉給急了,“你這人怎麼回事?都跟你說了,去信訪辦!”
他真怕被屋裡的張書記聽到了,對自己有什麼不滿的情緒就糟了。但是對方偏偏不肯走。李偉一急,正想叫人將他拖出去,張一凡在裡面道:“李秘書,怎麼回事?”
“張書記,這人是山陽縣新光村村委會主任說要見您,我怎麼攔也攔不住。”李偉一臉怨氣,有些惱火地盯着來人。
“張書記,張書記,我有重要事情彙報!鄉鎮府那些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搞得烏煙瘴氣,實在不象話。”
張一凡淡淡地道:“讓他進來吧!”
從內心講,張一凡也不喜歡這種越級上報,搞上訪和投訴的人,因爲這樣會壞了秩序。但他轉而一想,既然對方敢找上門來,肯定有什麼驚人內幕。
那人跟着李偉進了辦公室,也不敢入坐。張一凡就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李偉拿着本子在旁邊做記錄。
“張書記,我叫劉永,山陽縣新光村的村委會主任,上一屆的。”劉永說了句,看着李秘書道:“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李偉氣死了,這鳥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敢要自己給他倒水?
只不過當着張書記的面,他又不敢發作,起身倒了杯涼水過來。劉永接過水,說了聲謝謝,一口氣便喝完了。
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他們這些天簡直是無法無天,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買官賣官,張書記,這事您不能不管啊?這樣下去,我們這些老百姓哪裡還有好日子過。想爲羣衆辦點實事的又上不去,那些一門心思想撈錢的,偏偏一個個蹦達得很厲害!他們花五萬十萬選上去,爲了什麼啊?還不是爲了撈錢,這羊毛出在羊身上。一個村官況且如此,上面的人就不用說了。什麼世道!太讓人看不下去了。”
張一凡看着他,“你不要急,慢慢說!”
劉永看看張書記沒有那種厭惡的表情,這才說開了,“現在村裡不是正選舉麼?他們居然敢在村裡公然拉票。一張村委會選舉票買到二十,五十,甚至八十塊一張。太不象話了。而且有些人還是有前科的,沒有一個好東西。這暗中*縱這一切的,就是譚初生那個畜生!”
張一凡從劉永的話裡,聽了個大概,這個劉永是上一屆的村委會主任,這次選舉估計是被人家給暗箱*作拉下來了,他心裡不服氣,跑到市委來告狀。
他也沒興趣再聽下去,轉頭對李偉道:“你帶他去安排一下,打個電話給山陽縣委。”
劉永見張一凡興致不高,便跟着李偉出了辦公室。臨走的時候,他暗暗搖頭,“人人都說張書記剛正不阿,我看天下烏鴉一般黑,官官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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