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今天是來尋找自己逝去的愛情,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張一凡。泡-書_吧_首-發
雙江市兩大一把手,在相隔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家酒吧,居然意外相逢。此刻,李虹也沒有市長的樣子,端着一隻高腳的酒杯,臉上帶着一絲潮紅。酒吧的花紅酒綠,映紅了她的臉。
張一凡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三十二歲的女人,還能變得如此好看。如果不是在今夜,他絕對見不到李虹的嫵媚。也許是喝了酒的樣子,李虹與平時的模樣,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不知李虹什麼時候剪了一頭短髮,精緻的臉朧,看起來令人無由地一陣憐惜。張一凡驟然發現,自己原本這麼多情,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發現了李虹的美。
桌上放着一瓶酒,張一凡來的時候,她已經喝下了將近一半。但是李虹沒有醉,在張一凡出現的瞬間,她馬上給自己調換了一個角色。
兩人沒有太多的話,卻象一對老朋友,望一眼,喝一口。酒吧裡的音樂響起,震耳欲聾。
李虹從來不跳舞,目光卻落在舞池裡那些騷動的人羣中。她的眼神,帶着一絲淡淡的憂鬱。
如果換了平時,張一凡準能發現她臉上的憂鬱,只是在辦公室裡見慣了她的冰冷,因此,對李虹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那絲嫵媚,也不經意地淡忘了。
暴炸式的音樂,讓每個人的心臟,緊隨着這節拍劇烈地顫動,更多的人情不自禁的扭了起來。而張一凡不管什麼時候,總能保持着那份淡定。
這與李虹的性格,有些迥異。
李虹是一個善於掩飾內心世界的人,而張一凡也在這麼多年官場磨練中,慢慢養成了自己獨特的習慣。杯中的酒又喝光了,他伸手去抓瓶子的時候,沒想到李虹剛好也伸向那瓶子。
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一股柔若無骨,十分細膩的感覺,令張一凡遲疑了一下。李虹擡起頭,犀利的目光看着他,就象兩人上次在辦公室那次恍若相似。
張一凡訕訕的將手拿開,而李虹,則定定地看着他。那隻雪白纖細的手,依然緊握着瓶子。一瓶軒尼詩XO已經被李虹喝了一半,剛纔張一凡又倒了一杯,剩下的不多了。
李虹給自己加了酒,再次放在桌上,張一凡毫不客氣地抓過來,給自己滿上。一瓶軒尼詩XO便報銷了。張一凡端起杯子,“這兩杯酒,我欠你的,回雙江的時候,我還你這個人情。”
李虹輕笑了一下,“張一凡,別以爲你是市委書記,這是京城,你什麼都不是。”李虹喝了口酒。
“我本來就什麼都不是。”張一凡想起自己這兩天犯的錯誤,心裡十分鬱悶。
如果真讓他在這個時候放棄雙江市,的確有些不捨。但事到如今,恐怕很難改變兩位老頭子的決定。人的一生會犯很多錯誤,張一凡暗暗告誡自己,再也不能在同樣的地方跌倒了。
李虹覺得張一凡今天有些古怪,難道這個平時把自己裝扮得很酷很威風的傢伙,今天也有心事不成?李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張一凡臉上果然帶着一絲跟平時很不一樣的氣憤。李虹不禁啞然失笑起來。
雙江市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官員,幾曾何時有人見過張一凡現在這模樣?他們在張一凡面前,一個個畢恭畢敬的,就象個小學生那樣規矩。今天的張一凡除了一臉靡誹,還有一絲失落。
不知爲什麼,李虹覺得他這樣子,特別好玩。於是秀氣的眉毛一挑,端起杯子朝張一凡道:“cheers——”
兩人碰了一下,李虹將杯子湊到嘴邊,微微喝了一小口。而張一凡很大氣,一口就幹了。李虹看到他那喝酒的樣子,便知道他是來消愁的。
於是李虹又叫了一瓶軒尼詩XO,張一凡抓起瓶酒,給自己滿上。李虹道:“你這是喝酒還是灌酒?出來賣醉的吧?”
張一凡才不管她,又點了支菸,李虹便斜着眼睛看着他。不過在酒吧,到處都是抽菸的人,她也犯不着去禁止。只是看到張一凡滿腔心事,李虹就在心裡琢磨。
這傢伙估計碰到不順心的事了,想到他這幾年春風得意,步步高昇,李虹就打心裡有一種不服輸的意識存在。
一個女孩子,三十二歲爬到正廳的位置,在官場上並不多見。本來準備年後進外交部的,沒想到張一凡在雙江市的折騰,把她拉下了這趟渾水。
從個人觀點上認爲,李虹一直對張一凡有成見。也許這一切都因爲張家的背景,但是自從她涉足雙江市之後,慢慢地發現張一凡並不象她想象中那樣壞。通過多方面的考查,她不得不承認,張一凡是一位年輕的實幹家。
很多人都說年輕人不牢靠,李虹爬上來的時候,也曾有人潑過冷水。她理解一個三十歲的正廳官員,招來的非議有多少?
也許是中國的國情,制約了年輕人的發展,而李虹堅持認爲,幹部更應該適當的年輕化。而不是濟濟一堂的官員,一個個老態龍鍾,沒有一絲朝氣。
現在的雙江市領導班子,終於一改暮氣沉沉的狀態,自從張一凡到了之後,一些年老的幹部慢慢退居二線。象段振林,秦川,關保華,徐燕,葉亞萍等重量級幹部,都在四十或四十以下。這就是雙江市領導班子,最突出的地方。
李虹越來越發現,這個領導班子充滿着朝氣的時候,原本這一切,都與他張一凡有關。李虹舉起杯子,朝張一凡示意,喝完酒後,她紅脣嬌顏,越發有些嫵媚。
張一凡看到她這樣子,反而覺得有些古怪,總有一種意識在心裡道:“這不是李虹。這一定不是李虹。”
可李虹偏偏在他對面道:“你知道嗎?我當初去雙江市的目的,就是調查你。”
張一凡無所謂地搖搖頭,“這都不重要。結果你還不是盡興而來,敗興而歸?還把自己搭在雙江市了。”想到這裡,他就感到一陣好笑。
因爲他知道,這不是李虹的本意。而且朱總理強調,將她留在雙江市,到基層好好鍛鍊一下。李虹點點頭,“不過,我也沒有完全落空,至少我讓知道了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張一凡笑道:“聽說已經有好幾個廳級幹部,在你手裡落馬了。”
李虹在執行黨的紀律方面,盡得朱總理的真傳,一個人若真落到她手裡,能讓她出面調查的話,活得太瀟灑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但這次,她執行的命令是,主要對方家,李家,還有張家之間的關係進行調查,所以,她對張一凡的私生活並沒有太在意。否則以李虹的精明,恐怕能瞞住她的事情不會太多。
李虹的平生,只對一個男人動情,但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因此,她的生命裡,沒有太多的感情。有人說她的血和她的臉同樣冷酷,但她卻因此,多次得到朱總理的表揚。
聽了張一凡的話,李虹冷笑道:“他們這些人,死有餘辜。”話峰一轉,直視着張一凡,“如果當初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對,同樣不會手下留情。”
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容置疑。張一凡淡笑道:“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什麼意思?”李虹眉毛愣起,不明白張一凡話裡的意思。
“你不會又要調走了?雙江剛剛走上正軌。”
張一凡站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離開誰,地球就不轉了。放心吧!雙江依然是雙江,在你的手裡同樣能實現湘省第二大城市的宏偉目標。”
“坐下!”張一凡正準備走,李虹突然站起來拉了他一下,張一凡收勢不住,又一屁股坐下去。
很奇怪,李虹象換了個人似的,主動給張一凡滿上了酒。“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張一凡還沒有來得及拒絕,不知什麼時候,背後多了一個人。一個很英俊,很高大,又氣度非凡的男子。張一凡是背對着門口,那男子來到自己背後,他渾然不知。
這人舉手投足間,隱隱帶着一股王者之氣,好象他每一個輕描淡寫的動作,足以令這個世界承服。酒吧裡的音樂,居然隨着他的到來,而慢慢的低沉下來。
很多正在舞池裡扭動的男女,看到此人之後,安份在退到了坐位上。一些女孩子,花癡般地望着這位氣質高雅的男人。而對方的眼神裡,居然很隨意地漠視了這一切,直直地望着李虹,好象他的世界裡,只有李虹這一個人的存在。
此人的出現,令很多客人識趣地後退了幾步,眼中多了幾分敬仰和敬畏。李虹看到此人的時候,閃過一絲冷笑,旁若無人地舉起杯子,對張一凡道:“cheers——”
張一凡正要舉杯,一隻五指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按在杯子上,一個聲音冷冷地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跟這杯酒。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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