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場面有點古怪,原本是烏逸龍與幾個死黨聚會的時刻,拉籠與下屬之間的關係。
沒想到突然蹦出一個吳書記,吳書記本來是黃子祺拉過來,看他出醜的。因爲到目前爲止,也只有他知道江化縣與長白山製藥廠簽約事情沒成,他想看江化縣的笑話。
朋友是用來利用的,黃子祺根本忘了自己與肖縣長的關係,現在他就是要利用這層關係,打擊江化縣的領導班子。
當然這件事情失敗,首當其衝的應該是吳書記這個縣委書記。在烏市長面前,他不敢有所隱瞞,因爲這事情根本沒法隱瞞下去,而黃子祺在心裡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吳書記根本不曾察覺。
見到江化吳書記,烏逸龍自然要問起關於簽約的事,吳書記只得委婉地回答,今天在路上發生了一點小意外,自己是來送客人就醫的。
交通事故這種事情難免,再加上永林這地方,路爛得就象春樓裡的老女人。烏逸龍黑着臉,“那什麼時候才能好?”
吳書記如實回答,“明天上午正式在永林籤,雙方已經商量好了,而且今天晚上,自己就是來陪客人的。”
黃子祺暗暗記在心裡,老子能讓你們今天籤不成,明天也別想籤成。吳書記做完了彙報,正準備給烏市長敬酒,呂縣長就進來了。
這場面很尷尬,呂縣長是被小耿看見了,無法閃躲。
錢程看着這兩人,心道今天是怎麼啦?他們這些人都跑到市裡來了,今天沒有會議啊!有意思!
呂縣長要給烏市長敬酒,烏逸龍沒有動。幹嘛呢?領導不高興啊!
呂縣長馬上解釋道:“烏市長,您好,您好。剛巧張書記也在隔壁,要不要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喝完酒後去跳會舞如何?張書記也在陪客人。”
張一凡也來了,烏逸龍的表情很複雜,也不知道他陪的是什麼客人。烏逸龍想,估計又是爲了山藍縣錳礦的事,這個構想是張一凡提出來的,他正在尋求合作。
本來這些招商引資的事情,不應該他張一凡去管,可是張一凡很敬業,一門心思想把永林搞活,烏逸龍在這方面自愧不如。
烏逸龍想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張一凡這是在撈去省裡的籌碼,等他撈夠了籌碼,估計永林這地方鎖這住這條驕龍。
既然有客人,自己這個做市長的,是不是應該出面客套一下,一來表示自己對永林建設的關注,二來與張一凡有示好之意。
如果在張一凡的任期之內,永林經濟上了一個臺階,摘掉了這貧困的帽子,想必自己總會得到一些好處。
人都是很現實的,尤其是李天柱永林之前,給了烏逸龍很大的啓示。他得改變策略,在不影響自己全盤大計的前提下,適當配合市委的決策。
烏逸龍沒有喝呂縣長的酒,而且站起來朝門外走去。“張書記在哪?”
呂縣長立刻在前面引路,爲烏市長開道。
包廂的門打開,烏逸龍進來了。“張書——記。”目光落在姚慕晴身上,烏逸龍明顯有些意外。不過,這絲意外並沒有影響他的表現,他大步進來,“沒想到你們在這裡小聚。”
這是烏逸龍第一次與張一凡在這種場合下喝酒,張一凡見烏逸龍進來,也立刻站起。“烏市長,坐!”
在政壇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烏逸龍只是把張一凡當做假想的敵人,實際上兩人表現上還是很友好。對於這種無奈的虛僞,張一凡曾在心裡感嘆。
這就是政治,這就是官場,讓你不得不用虛僞的面孔,去掩飾內心的一切。
有時明明恨不得將對方踩在腳下狠狠的蹂躪,幹他老婆,日他情人,但是臉上卻笑得象彌勒佛一樣,兩人握了握手。一口一個哥們,兄弟!
農錦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象偷了人被捉姦在牀一樣。自己只請了張書記,沒有請烏市長,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但是張一凡和烏逸龍都表現得很隨和,跟平時大不一樣。
農錦衣介紹,姚小姐就是今天晚上的客人,她將爲山藍縣引見一位海外投資商。這算是一種解釋吧!
烏逸龍看了姚慕晴一眼,姚慕晴朝他笑笑。
烏逸龍舉起杯子,“張書記,難得聚在一起,今天晚上不如喝個痛痛快快,不許藏着掖着。你到我們永林市,以前是客人,現在是主人。我們今天聽你的,說吧,這個晚上怎麼安排?”
他與張一凡碰了下,其他人就瞪着眼睛看着,烏市長與張書記的關係,並不象傳聞中那麼僵嘛。尤其是烏市長的主動,更令這些人在心裡琢磨不定。
自己幾曾何時見過烏市長這麼和顏悅色過?
兩人喝了杯酒,張一凡掃了一眼包廂裡的人,今天有客人在,他也想探探姚慕晴的底,因此道:“我今天出來是陪客人的,不知道姚小姐有什麼看法?”
姚慕晴道:“您是市委書記,永林的老大,慕晴還不是客隨主便,如果張書記願意的話,不如坐下來,喝它個痛痛快快!慕晴願意捨命陪君子就是。”
“好!”烏逸龍接下話題,“農書記,換三個大號的來,今天我要和張書記開懷暢飲,不醉不歸。姚小姐,你是女的,量力而行。你也是永林市人,知道永林的規矩,酒不喝醉不算熱情,今天我和張書記就借你的面子,放肆一回。”
烏逸龍倒有幾分豪氣,小號的杯子不要,換上了三隻大號。一這杯下去,足足有二兩。
張一凡知道,烏逸龍這是要用官場規矩,一酒解恩仇。
自己與烏逸龍並沒有什麼恩怨,張一凡也從來不與別人結仇。只是在這種政治鬥爭中,爲了某種利益,產生了分歧。到目前爲止,他也沒有發現烏逸龍有什麼不對,只是對權利看得很重,儘可能的維護自己的利益。
他一直將永林看做是自己的地盤,他的思想裡存在着一種山大王的概念,不希望有人動了屬於他的奶絡。也許,只是想建立一個自己的王國,體會一下那種唯我獨尊的王者氣息。突然發現,有些東西無法逆轉的時候,烏逸龍馬上改變了策略。
既然他想借今天這機會,讓雙方之間的氣氛緩和一下,張一凡倒也不反對。如果沒有人從中作梗,兩人通力合作,永林這地方倒也挺容易起來的。
張一凡端起杯子,且不管他這場戲是真是假,自己盡力而爲就是。
眼看這場面就變成了兩人拼酒的局勢,吳書記悄悄地溜開了,跑去陪那幾個客人。
沒想到黃子祺又神出鬼沒般地出現,吳書記朝他打了招呼,黃子祺便過來問道:“吳書記,今天晚上是不是在永林過夜了,等你陪了客人,我們再去皇冠坐坐如何?”
吳書記看着表道:“行,到時我一定陪黃書記坐坐,只是出來太久,客人肯定有意見了。”看着吳書記匆匆而去的背景,黃子祺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
剛剛走到走廊的盡頭,他的手機就響了,黃子祺掏出來問了句,“東西到手了沒有?”
“放心吧,萬無一失!”黃子祺這才掛了電話,哼着小調回了包廂。
這天晚上,也不知道烏逸龍發什麼神經,居然跟張一凡拼了整整一瓶酒。令張一凡大爲意外的是,姚慕晴這個女孩子,酒量毫不遜色,也喝了一瓶五十二度的五糧液。
提到這酒量,很多人自愧不如。喝一斤白酒的人很多,但是喝了之後,還能保持着清醒,這就很不簡單了。張一凡平時是八九兩的量,今天喝了足足一斤,有些頭重腳輕。
烏逸龍也喝得差不多了,而姚慕晴居然沒事。只是臉上多了幾圈紅暈,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誘人。
烏逸龍便派人將張一凡送了回去,自己睡在酒店。
姚慕晴走進來,把門關上。她去衛生間給烏逸龍搓了塊毛巾,讓他擦了把臉之後。烏逸龍問道:“礦業的事,有沒有希望。”
姚慕晴拿着毛巾進去,在衛生間裡回答,“纔剛剛說了兩句,你們就來了。我估計這事情可行,只是資金問題得重新計劃。”
烏逸龍道:“不要一口吃下去,胡氏集團也在打這個念頭,最好是與他們合作,這對你來說,運作方面就輕鬆多了,而且沒有半點責任。”
姚慕晴沒有反對,她從浴室裡探出頭來問道:“你洗澡嗎?”
烏逸龍正抽着煙,他狠狠地道:“晴晴,你回去吧。”
姚慕晴以爲自己聽錯了,正脫着外套,烏逸龍又道:“今天晚上,你不要在這裡過夜,回去吧!”
姚慕晴愣住了,她慢慢地披上衣服,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板。從浴室裡出來,姚慕晴站在那裡,失落地道:“你決定了?”
烏逸龍很喪氣,“周斌跟我反映了,那個大學生女保姆他看不上,他老婆不論是氣質還是相貌,即使與你相比,也不會遜色半分。”
“我明白!”姚慕晴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直接跟我接觸,有什麼事電話聯繫。”烏逸龍咬咬牙,做了一個艱難的決策。“晴晴,從此以後,你自由了。”
自由?姚慕晴想到這個字眼,心裡一陣悽然。生在這個世界上,誰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只見她的胸脯一陣急促的起伏,姚慕晴努力平息了一會,深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放心吧,我會努力完成這個任務。”
烏逸龍點點頭,“我會實現自己的承諾!”
姚慕晴走了,烏逸龍將身子陷在沙發上,抽菸,狠狠地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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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家很給力,終於跑出一百里,看到了成功妹妹的屁股。保持成績,力保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