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把陸老闆家裡情況說了?”皮志鵬頓時有些警惕起來,陸爲民不常回來,家裡就只有一個女人在住,好像是陸老闆前女朋友的姐姐,他也說不清楚那個女人和陸老闆是什麼關係,他感覺現在這個女人似乎纔是陸老闆女朋友,但又覺得好像不可能。
陸老闆對他很不錯,每次回來總要和他打招呼聊兩句,有時候丟下兩盒煙,春節的時候還給自己拿了一些年貨,東西是一回事,但這份情誼皮志鵬很感動。
自己一個小保安,算個啥?皮志鵬雖然不是很清楚那位比自己還要年輕許多的陸老闆是幹啥的,但是在部隊上廝混那麼久,回來又在社會上闖蕩這麼些年,憑他的眼光也能看出陸老闆不等閒。
陸老闆也說他經常不在家,一個女人在屋裡,希望幫忙盯着點兒,皮志鵬不知道讓他幫忙盯着點兒是啥意思,但是他感覺對方好像不是那種意思,不是那種讓他幫着看屋裡女人是不是偷人養漢子的意思,倒是怕有誰來不利他家似的,但不管那種意思,總之他得盡這份心。
陸老闆屋裡的女人的確長得挺漂亮,但是皮志鵬看那樣,漂亮端莊,不像是那種在外邊有野心思的女人,而且出入也很有規律,進出門的時候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總要微笑着點頭示意,挺讓人舒服的。
“說了啊,能不說麼?人家公安問情況,我能不說?但也沒啥說的,就說了陸老闆家裡有哪些人,也沒啥人,就一個女人,大概是他女朋友吧?也不知道他們結婚沒結婚。”老周吧嗒着嘴巴:“他們問得很仔細,我就說陸老闆不可能是他們所說的搶劫犯,人家是做大生意的,一直在外地,有時候一兩個星期纔回來一趟,都好幾年這樣了,他們還去八單元那邊看了看。”
皮志鵬心中一凜,這刑警好像有些不靠譜啊,還要去實地查看,這樣大張旗鼓的瞭解情況,然後還要去看嫌疑犯的住地,這種做法不太合乎常理纔對,他心裡有點兒嘀咕,“哦,我出去看看。”
皮志鵬疾步出門,四處觀察,遠遠看見那兩個公安上了馬路對面一輛半新舊的桑塔納,桑塔納在原地調頭,車上加上兩個警察有四個人,那兩個人皮志鵬一看就覺得不對勁兒,像是社會上混的人,不太像便衣刑警,和兩個着裝警察正在談笑風生,似乎在討論什麼。
而當汽車屁股轉過來的時候,皮志鵬記住了車牌號,是外地牌照,昌K的牌照,皮志鵬並不知道昌K代表是黎陽的車牌照。
回到門衛處,皮志鵬又不動聲色的問了老周這兩個警察的情況,老周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倒是覺得皮志鵬有點兒大驚小怪。
皮志鵬想了一想,還是出去,找了個公用電話,給片區民警打了一個傳呼,對方回了電話,皮志鵬小心的問了問這兩天周圍是不是發了搶劫案,對方說沒聽說,應該沒有,皮志鵬又和對方說了兩句,然後掛了電話。
很顯然,剛纔那兩個人有問題,近期這附近沒有發生過搶劫,至少沒有發生過比較重大的搶劫案件,而能讓刑警隊來人的搶劫案件,片區民警不可能不知道,那兩個傢伙在說謊,而且從一開始皮志鵬就覺得那兩個人身上味道不正。
更重要的是,那幾個傢伙顯然是針對陸老闆來的。
問題是那幾個傢伙是想要幹什麼?劫財,劫色?或者綁架勒索?還是其他?皮志鵬已經下意識的開始腦補,但很顯然是要對陸老闆不利。
很難得一個閒暇週末,陸爲民晚上應酬,回家就很晚,這一覺也睡得很瓷實。
黃文旭的考察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原本陸爲民以爲黃文旭可能會接替葉久齊,沒想到從省委組織部那邊傳來的消息,這一批新提拔的幹部都要異地交流,不再成長地任職,這也就意味着黃文旭必須要交流出宋州,這讓陸爲民也有些遺憾。
他原本的想法是如果黃文旭能夠出任副市長,那麼可以向童雲鬆和魏行俠建議由黃文旭來兼任經開區黨工委書記,重新定位經開區,讓經開區這駕馬車先啓動起來,至於孫承利,無論是宣傳部長也好,市委秘書長也要,陸爲民覺得都可以,當然這可能也就要涉及到沈子烈和曹振海的調整,不過現在一切都成了空想。
陸爲民是真有點兒捨不得黃文旭走。
說實話,他和黃文旭最初並沒有多少私人交情,完全是工作往來關係,但是隨着接觸愈多,他對黃文旭的一些構想思路也是越來越瞭解,越來越欣賞和投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迅速拉近。
黃文旭有想法,執行力也不弱,而且掌控能力更強,區長鬱波不是弱者,但是在黃文旭的駕馭下兩人配合依然靈動如一,就憑這一點,黃文旭日後造化不小,陸爲民很願意幫黃文旭一把,只是沒想到這一幫倒是幫上大忙了,卻要把黃文旭幫出宋州,讓自己手底下缺了一個能幹事兒能交流的角色,這讓他很是遺憾。
好在鬱波的本事也不差,陸爲民也很欣賞鬱波的靈性,能夠在黃文旭的光圈下依然毫無遮掩的展示出自身的風采,這就是本事,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身畔的女人身體有動作,似乎要起牀,陸爲民沒有睜開眼睛,探手攬住對方柔軟的腰肢,把對方拉進自己懷中。
昨晚太疲倦了,陸爲民回家已經是十二點了,洗漱完倒頭就睡,連甄婕什麼時候睡到自己身邊他都不知道,一覺就拉到現在。
“爲民,別,都八點半了,該起牀了。”甄婕身體在陸爲民的手探入自己睡衣裡時一下子就變得滾燙起來,嚶嚀着道。
“什麼叫該起牀了?這週末難道說起牀也還要有定時?”陸爲民把嘴挨着甄婕的耳邊,輕輕嗅着髮梢洗髮水的清香,一隻手早已握住了那對柔軟茁壯的蓓蕾。
“別,……”話尚未說完,嘴脣已經被火熱堵住,很快牀第間便開始微微顫動,……
甄婕從浴室出來之後,站在穿衣鏡前,發現自己面色紅潤,光澤流淌,微微敞開的衣領讓兩團凸起若隱若現,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怪異,難怪亞琴也說女人若是沒有男人滋潤,便如沒有水澆灌的花一般,懨懨無神,上週來昌州就問自己是不是爲民很久沒回來了,那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和爲民之間沒有夫妻之事了,想到這裡甄婕就忍不住一嘆,她和陸爲民之間的這種糾葛究竟會變成怎樣,沒有人知道。
父親似乎也看出了一點什麼,這讓甄婕很是心驚膽戰,但是父親現在似乎心思都撲到豐州那邊那個女人身上去了,對自己也只是留了一句話,成年人做任何事情都要考慮清楚,不要自誤誤人,但最後又來了一句只要自己喜歡,就別想太多,這讓甄婕也是無所適從,不知道父親究竟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誤理解了父親的意思。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甄婕有些迷茫,難道自己就這樣一輩子過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但是總覺得有點兒說不出感覺,關鍵在於陸爲民會一直這樣麼?甄婕不知道。
“篤篤篤”的敲門聲把甄婕從迷茫中驚醒過來,她有些奇怪,這才九點半,這麼早誰會來敲門?蕭勁風他們顯然不可能,即便是要過來,肯定也會和陸爲民先電話聯繫,不會這樣冒然前來,她小心的走到門前從貓眼裡看了看,居然是門口那個姓皮的保安。
“誰?”甄婕不知道對方有什麼事情,但又不好不回答。
“呃,對不起打擾了,我想找陸老闆,和他說點兒事情。”皮志鵬也知道自己這麼早來找陸爲民有點不合適,但是陸爲民晝伏夜出,碰到時間不多,昨晚很晚纔回來,他不好多說,又擔心陸爲民待會兒直接開車出去,又碰不上,所以只能提前來敲門了。
“啊?那你稍等一下。”甄婕回到房中告訴了還在牀上似睡非睡的陸爲民,陸爲民也有些奇怪,他對皮志鵬印象一直不錯,覺得這個保安很有點兒意思,不像是普通保安那樣平庸。
當把皮志鵬讓進屋裡來,皮志鵬把情況都告訴了陸爲民之後,陸爲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而在裡屋沒有出來的甄婕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你說一輛桑塔納,掛着的牌照就是這個?四個人,你以前見過沒有?或者說以前這輛車你見到過沒有?”陸爲民手裡捏着皮志鵬交給他的紙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沒有,陸老闆,說實話,平時誰也不會在意停在馬路那邊的車,我也是因爲這兩個公安出現得有點兒蹊蹺纔去看了看。”皮志鵬搖搖頭,一邊起身準備離開,“我知道的也就這些,我會和兄弟們都說一說,加緊平時的巡邏。”
“謝謝你了,志鵬。”陸爲民也不挽留,這個時候也不是道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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