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鏗的目光裡滿是欣賞,倒是雷達臉上有些遺憾。
“爲民,真不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從政也就罷了,跟着夏力行到省裡,不比你到這旮旯裡強多少倍?你說你要磨礪鍛鍊,但是在上邊呆幾年,尋求一個更適合你的位置再下來不更好?”
“爲民,你別聽你達哥的,我贊同你的觀點,下基層鍛鍊磨礪要趁年輕,好好體味感受一下最基層的工作,對你日後發展大有裨益,就像你自己說的,只有到鄉鎮這一級打磨過,到了市縣這些層面工作你才能知曉下邊工作的具體難處。”何鏗搖搖頭,語氣平和,眼神也充滿了讚許,“有些人下來的目的就是鍍金,那種人我看不上,爲民的想法很好,既然入了此門,那就應當琢磨透,究竟該做些什麼?是隻爲自己政績增光添彩,還是要實實在在爲一地百姓做些事情,讓他們生活得到改善,我覺得爲民這樣做最好,算是有機的結合在一起了吧。”
“鏗哥你太高擡我了,我的覺悟也不像你想象的那麼高,不過我覺得既然下來工作,要對得起這一方水土一方百姓,要不你何必來這個位置上尸位素餐?你做了實事,老百姓看得見記得着,你心裡也能得到一種滿足感,這也是人的一種需要,獲得尊重承認的一種需要,也是我自我實現的一種需要。”陸爲民應和着:“我想鏗哥和達哥你們也一樣,這人一輩子掙錢也好 當官也好,我覺得這隻能算是一種打基礎的手段,錢掙得再多,官當得再大,目的何在?總得做一點自己想做的自己覺得有意義有價值的事情,這纔不負一生,你們說是不是?”
“呵呵,這小子,教訓起你達哥和鏗哥來了啊,就衝着你這句話,你達哥也得拼足勁兒幫你一把。”雷達笑了起來 “不過這事兒急不來,你們窪崮自己這邊的工作得先搞起來,我覺得你說那個你們窪崮有不少從事藥材經營的人在外邊做這門生意 這是一個很值得深挖的資源,投資建專業市場是小事,關鍵你要能讓這個市場活下來,然後再慢慢讓它火起來,要做到這一點,經營者很重要。”
“這方面我色經在開始做工作了但可能一時半會兒還見不出成效,這些人常年在外,平時不怎麼回來,大多數要等到過年時候纔回來,我打算在過年時候拜訪一下這些人,如果能夠獲得他們的支持那這個市場做起來的把握就比較大了。”陸爲民很沉穩的點點頭,“這一點我認爲是關鍵。”
“爲民,你按照你自己的思路去做吧,我和雷達都會全力支持你,有什麼難處你提出來。”何鏗也不多言,“不過看來你們這個窪崮區委境況不佳啊,十萬塊能解決什麼問題?偌大一個區委,難道就靠這十萬塊錢過活?”
“呵呵,鏗哥 區委是縣委派出機構,並無實質性的財政收入,我們工資都是縣財政負責,只是這年終一些費用需要週轉一下,我纔來,前面的留下不少債務,困難也是暫時的,放心吧,我能應付得過來。”陸爲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解釋。
何鏗和雷達終於走了。
雷達把豐州水泥廠的日常管理工作很大氣的放手交給了甄敬才,拿他自己的話來說,日常管理這種事情他未必能有甄敬才做得好,戰略性決策、協調關係、疏通渠道以及諸如融資這些門道也許纔是他的強項,所以他沒有必要去揚短避長。
何鏗在國內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這一次他先要去一趟香港,然後纔回昌州,兩人約好等到何鏗回昌州之後,要在一起好好坐一坐,聊一聊,看樣子這一年時間何鏗在俄羅斯和烏克蘭那邊頗有斬獲。
陸爲民一直對何鏗有些好奇或者說懷疑,他總覺得何鏗不像是單純的國際貿易商人那麼簡單,但是你要說具體哪裡讓人起疑,陸爲民也說不出來。
按照何鏗自己的說法,他是被報社開除,然後自動**,最後就留在了蘇聯那邊,從事易貨貿易,尤其是蘇聯那邊的重型機械、有色金屬以及特殊鋼材,而從國內則是將各種輕工產品帶過去。
現在蘇聯已經正式解體,何鏗的主要業務放在了烏克蘭和俄羅斯以及中亞地區,尤其是烏克蘭。
雖然何鏗說得很簡單,但是陸爲民還是能聽出一些端倪來,尤其是何鏗對於自己的一些建議很感興趣,比如就目前俄羅斯混亂局面該如何拓展人脈從中獲取更大利益這一點,對方不但很感興趣,而且也已經在開始展開行動,這就已經超出了一個普通貿易商人的一般做法。
不過現在陸爲民也只是好奇而已,他也沒有那麼多精力來想其他,困擾他自己的事情都還太多,每一件都需要他付出努力去推動,比如窪崮鎮農貿市場的遷建。
……“
當陸爲民從孟餘江辦公室出來之時,他並不知道齊元俊也正走進戚本譽的辦公室。
孟餘江提醒他在工作中要多徵求班子意見,多溝通,多協調,遇到重大事項和工作要多有耐心,多從不同角度來考力問題。
陸爲民下樓時有些遲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去樑國威那裡彙報一下工作,中藥材專業市場的事情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但是窪崮鎮農貿市場的遷建問題卻遇到了很大阻力,在這個問題上他和窪崮鎮鎮長齊元俊的觀點不一致,兩人的觀點在窪崮鎮黨委內部也形成了兩派,一派支持陸爲民的意見,而另一派則反對。
陸爲民知道孟餘江話語大概就是指這項工作,由於分歧巨大,陸爲民也在考慮該怎麼來彌合分歧,推動這項工作。
在陸爲民看來齊元俊的想法也代表了窪崮鎮主要幹部的想法,無可厚非,那些支持自己意見的人,不少其實是考慮到自己縣委常委和區委書記的身份不一般才附和了自己的意見。
如何來做通只齊元俊爲首這撥幹部的思想工作,也是陸爲民正在考慮的事情,沒想到自己和齊元俊原本是純粹的工作上的分歧竟然也被有心人放大,並傳到了縣委,而且還很有點以訛傳訛的味道,居然說自己以勢壓人,不顧鎮裡邊其他幹部的態度,要強行推進。
陸爲民不是沒有考慮過強力推進的問題,他相信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如果自己開誠佈公的向齊元俊表明態度這項工作必須要馬上推動,恐怕齊元俊權衡利弊最終還是會同意,哪怕他內心思想並沒有通。
至於說其他人,更多的是看到了在鎮黨委會上齊元俊敢於發飆不同意見而自己並沒有什麼其他表示甚至還有點鼓勵提出不同意見,這才紛紛闡明觀點,如果齊元俊改弦易轍,這些人立馬就會偃旗息鼓。
看來這窪崮也的確不是那麼單純,自己原本以爲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只要不存私心雜念,工作上然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推進,現在看來哪有這麼簡單,幾乎每一項工作都會牽扯到無數人不同羣體的利益,而作爲一個主事者,如何來平衡好這些利益,讓各個羣體都能接受,這纔是能力的體現,也是關鍵。
孟餘江提醒自己意味着他在縣委知道了自己和齊元俊的觀點分歧,那麼也就意味着縣裡其他領堊導可能也一樣知道了這一點,和齊元俊的觀點差異陸爲民自信可以解決,但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加以發揮,也許就會變味。
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已經走到了縣委大院門口的陸爲民決定今晚暫時在縣裡住一晚,等到從地區開會回來的樑國威回來,向樑國威彙報一下近期工作,雖然十天前他才向樑國威彙報了工作,但是彙報得勤一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走到自己車旁陸爲民給錢正斌打招呼讓他先回區裡,自己今晚要在縣裡住一晚。
“陸書記,好像齊鎮長也在縣裡呢。”錢正斌看似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我看見鎮上車比我們晚進來一步’我調頭的時候,他們正好進來,那會兒你剛進去了。”
“咦? ”陸爲民愣怔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明天下午來接我就行了。”
錢正斌是個相當機靈的角色,悟性靈性都很高,這當司機的,尤其是跟在領堊導身邊,多多少少就會見到一些外人見不到的東西,這種潛移默化也會對他們的人生觀構成影響,就要看這種人怎麼來爭取認識了,用之好則是一大益處,用得不好也就可能走入歪門邪道,就目前來看,錢正斌的表現尚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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