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你不能找,但是也不能這樣獅子大張口啊,你這是逮着誰咬誰啊,咬着就不鬆口是吧?”陸爲民笑罵,“昌江省也不是你曲陽市一個市的昌江省,省委省府也一樣要考慮全省的發展大局,不可能把什麼資源都用在你曲陽身上吧?”
“哼,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宋州昌州這些發展好的地方算長子,現在曲陽這麼困難,得算幺兒吧,省委省政府不能光是算皇帝的帳,也得要考慮一下幺兒的出路吧?”呂騰的口才要得幾個人來比,啥道理也是張口就來,“話說老魏和老鄔在省裡吆喝幾聲,這擱了好幾年的宜黎高速立馬就要動工開建了,我們曲陽呢?曲陽是唯一一個沒通高速公路的地級市,怎麼省裡就不聞不問啊。我們曲陽也不是沒有規劃,大廣高速昌江段走桂平過了,但是我們曲陽距離南粵也很近,爲什麼就不能考慮替我們建一條支線?還是覺得我們曲陽經濟太差,已經沒有建高速公路的必要了?”
話說得很刻薄,陸爲民也聽得直皺眉,“呂騰,說話注意分寸,洛曲高速不是馬上就通車了麼?什麼叫只有你們曲陽沒通高速路?”
洛陽到曲陽的高速公路年底通車,這其實也是一條衍生支線,全長不過86公里,從洛豐高速出洛門19公里處,分出一條支線南下抵達曲陽,這條高速公路也已經建了兩年多時間,即將竣工通車,也宣佈昌江13個地市州全部通高速公路。
“起碼現在是!這洛曲高速公路是馬上要通了,可我們曲陽就這一條高速路,算是斷頭路吧?我們希望建設一條從桂平到豐州的高速公路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既打通了昌西南和昌東南之間的壁障,也增加了一條貫穿昌南地區的大通道,多贏之舉,省裡難道就不能支持一把?”呂騰仍然不依不饒。
“行了,省裡不是也正在研究麼?也報到交通部了。這不是省裡一家能決定的事情,你也清楚這個投資有多大。”陸爲民皺着眉頭。
“省長,這我知道,可是報到部裡邊就不聞不問了?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呂騰緊追不放。“宜黎高速如果不是省裡一力推動,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呢,桂豐高速如果省裡態度不積極,那就等於沒有申報。”
陸爲民也要被呂騰給打敗了,這傢伙只要認準了的事情。就不會罷休,“那你的意思是省裡就必須要給你們曲陽一個交代囉?”
“嗯,差不多吧,年底之前,或者最次明年五一之前是不是該有個明確說法?”呂騰點頭。
陸爲民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些難度。
今年省裡爭取國家批覆的高速公路建設項目已經敲定的就是宜黎高速,桂豐高速公路雖然對昌南地區的經濟溝通物資往來很重要,但是畢竟沒有納入全國高速公路骨幹網絡,所以要爭取上邊的資金肯定有難度,但是這條路又的確對桂平、曲陽、豐州這一線的發展有很大意義。尤其是這一高速公路建成就相當於形成了與青昌昆洛平行的南部高速公路線,既減輕了青昌昆洛高速公路的通行壓力,又進一步加強了桂平、曲陽、豐州這南部三市的經濟聯繫。
“呂騰,這事兒我還真不敢給打包票,今年情況你也清楚,省裡肯定會盡全力去爭取,包括我本人在內,都會專門去做這方面的工作,但是你也知道宜黎高速在前,上邊肯定要需要平衡各省市的建設情況。所以難度頗高,但也並非毫無希望,所以只能說到這裡。”陸爲民沉吟了好一陣才實話實說。
“省長,有你這話就行了。我們理解,理解萬歲嘛。”呂騰緊接着道:“那關於我們曲陽舊城區全面改造規劃方案的意見……”
這纔是此次呂騰來陸爲民這裡的主要目的。
“這事兒,你得先找曉良,和曉良他們先研究,我原則上是支持的,曲陽的城市建設的確比較落後。但是你們要拿出一個科學合理且符合你們曲陽財力的改造方案,別到處捅出一大堆窟窿來,結果還要省裡來替你們收拾爛攤子,具體你們先研究,也不忙於一時。”
陸爲民來了一招太極推手,涉及到具體工作,陸爲民不會輕易插手,這也是當一把手的原則,下邊地市必須要先和分管領導溝通好,拿到省政府辦公會上研究,有了初步意見,才能說得上其他,如果他冒然過問,打破規則,只會讓省政府工作變成無序化。
呂騰瞪着眼睛看着陸爲民,也知道只能如此,他本來希望陸爲民能夠有一個明確的姿態,這樣他可以更具優勢的和潘曉良協商,但是陸爲民顯然不會上這個當。
“呂騰,別這樣看我,都說了理解萬歲,你也要理解我的難處。”陸爲民擺手,把話題轉到郭懷章那裡,“懷章,跟着呂騰幹活兒,是不是有些辛苦,難以適從啊?”
“省長,辛苦肯定免不了,難以適從說不上,現在曲陽的局面,還真需要呂書記這樣的風格。”郭懷章回答得很巧妙。
“行啊,馬屁拍得很具藝術性嘛。”陸爲民大笑,“晚上你們倆也別忙走了,我私人辦招待,小酌一下,我把戰歌和文旭還有關恆都叫上,嗯,馮西輝在省委黨校學習,我把他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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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已經基本調查清楚,玉葉房產的法人爲葉蔓,女,33歲,昌州人,未婚,因爲和道良地產合作開發項目,因道良地產涉及到多宗犯罪,目前項目被凍結中止,目前涉及到道良地產的多起案件都已經進入了司法程序。”鮑成鋼介紹着情況,“……,您說的那個情況,我也安排了進行了調查,嫌疑人王鵬因涉嫌詐騙,已經被刑事拘留,……”
陸爲民聽着鮑成鋼的介紹,臉色卻是很不好。
按照鮑成鋼的介紹,這個王鵬的確和顧子銘是表兄弟關係,這個傢伙原來曾經在沙洲區某學校教書,擔任過一所中學的副校長,但是90年代就已經辭職出來據說是當律師,但是一直未能過司法考試,也就沒能拿到律師製造,相當長一段時間以法律工作者身份混跡於宋州和昌州,大概是在五六年前自己註冊成立了一家諮詢公司,據說涉及業務相當寬泛,而這個寬泛的言外之意大概也就涉及到了這些灰色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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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些人想要走旁門左道來解決某些問題,或者攫取某些利益,就爲這些遊走於法律邊緣的角色提供了機會,然而稍不留意要麼就是上當受騙,要麼就是鋃鐺入獄。
對具體案件,陸爲民並不太關心,那是司法部門的事情,該怎麼怎麼着,他關心的是顧子銘在這裡邊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實際上他把這個任務安排給了鮑成鋼也有點兒超出了公安機關的工作範圍,王鵬既然是搞個法律工作的,肯定也是懂得一些法律常識,能儘量規避的風險會盡量規避,什麼人不能牽扯進來恐怕他也自己心裡有數,所以你要指望王鵬自己交代一些最深層次的東西,顯然不太可能,所以這道題不好做。
不過陸爲民還是小看了公安機關的能力和手段,鮑成鋼給他的彙報相當詳實而客觀。
“省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也按照你的想法從多個角度方面進行了瞭解,並不僅止於停留在王鵬本人行爲和交代上,根據我們調查瞭解,顧子銘應該和王鵬本人沒有太深層次和直接的關係往來,這從王鵬本人經濟往來賬戶情況就能查得到,不過他們表兄弟關係的確不錯,日常往來還是比較多的,王鵬這個人也很會來事,口才很好,善於結交,大概也是想錢想瘋了,遇到了葉蔓這種病篤亂投醫的人,所以就湊成了這種事情,拿王鵬自己的話來說,換一個稍稍冷靜理性點兒的人,他都很難成功。”鮑成鋼介紹得很仔細,“王鵬和顧子銘的往來大概就停留在逢年過節的走動上,當然不排除他們之間在逢年過節時有一些經濟往來,比如王鵬會給顧子銘拿個紅包,或者買點兒東西這一類的,在具體接觸中,顧子銘大概也幫王鵬提供過一些便利,比如介紹認識人,請對方給予關照這一類的事情,但具體到利益上,因爲沒有深查,無法認定,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顧子銘在這方面還是比較謹慎,所以估計即便是有,都涉及不深纔對。”
努力,近期估計更新不穩定,望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