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如今的官員們,由於經常有類似的應酬,唱歌的水平也個個上了檔次。不過,他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平常翻來覆去唱的那麼一兩首,再唱別的,就非跑調不可了。
所以,藍光耀等人各自唱了幾首之後,就扔了話筒,開始藉着酒勁兒和小姐們調情。
樑宇軒捏着“半斤八兩”的屁股,讚歎地說:“好傢伙,真是豐乳肥臀啊。”
“半斤八兩”說:“老公,你說的是莫言的小說吧。”
樑宇軒說:“哎,你還挺有文化,真是大學生?”
她說:“是呀,師大中文系,三年級。”
樑宇軒說:“你們畢業了是不是當老師教書育人?”
她說:“唉,找不到別的工作,就只好去當老師。”
這會兒藍光耀摟着“黑色小吊帶”,突然插嘴說:“你真是師大的學生嗎?我可認識你們校長,要不要打個電話讓他來把你領回去?”
“半斤八兩”撲在樑宇軒的身上,用胸脯蹭着他,嗲聲嗲氣地說:“不嘛不嘛,我不要和你分開嘛。”
藍光耀趁機在胸口上吃了一把豆腐,笑道:“好,好,你只要聽話,就不用怕了。”
“黑色小吊帶”做出一副吃醋的樣子,嬌滴滴地騎在藍光耀的腿上,問他姓什麼,在哪裡發財。
藍光耀就說自己姓焦。
“黑色小吊帶”就問,哪個焦?
藍光耀就說,是姓焦的焦,不是性交的交。
“黑色小吊帶”明知道受了調戲,還點點頭,說:“我們倆正好,你姓焦,我姓水。”
樑宇軒忍不住搶着問道:“你的水再多,焦老闆一烤,你一樣得焦了。”
“黑色小吊帶”樂了,說:“你錯了,我水多,正好可以給焦老闆瀉火呀。”
“半斤八兩”不樂意,纏着樑宇軒問:“老公,你姓什麼呀?”
樑宇軒問:“你喊我什麼?”
“半斤八兩”說:“老公呀。”
樑宇軒捏着她的臉,笑着說:“你太厲害了,居然知道我姓龔。”
“半斤八兩”樂開了花,馬上老公老公地叫開了,邊叫邊扭着身子往樑宇軒身上蹭。
“小歐陽美美”就問唐逸夫姓什麼,唐逸夫笑而不答,她不依,就抱着唐逸夫撒嬌般地搖。
藍光耀說,他姓牛,不是牛馬的牛,是牛B大了的牛。
說到牛B大了,小姐們馬上興奮起來,開始爭先恐後地說段子。
第一個段子“半斤八兩”說的,她說:“本來公牛和母牛是一對,後來一頭公象第三者插足,把公牛趕走了。但是不久,母牛受不了公象,又回到了公牛的身邊,公牛卻不要,問它爲什麼?公牛說,第一,好牛不吃回頭草,第二,牛B大了。”
唐逸夫憋着沒笑,板着臉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啦。允許牛犯錯誤,也要允許牛改正錯誤嘛,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
“小歐陽美美”說:“你說話象我爸。”
唐逸夫問:“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小歐陽美美”說:“我爸爸是副市長,我十二歲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叔叔,在外面摁門鈴,是我去開的門,他想討好我爸爸,就表揚我,說你家丫頭不錯,這麼小就會接客了。”
衆人都笑了,氣氛越來越曖昧,越來越火熱。
九點半一過,後樓的演藝廳開始演出。
“半斤八兩”被樑宇軒扣扣索索的搞得難受,就把電視調到了演藝廳的現場直播。
先是五對男女的勁舞,然後是二十來個姑娘的四季時裝秀。
季節在衣服中不斷變幻。
春風一吹,裙袂飄揚,像綠的柳葉兒,婀娜多姿。像粉紅的桃花,花枝亂顫。人的心事也就活了,就躁動了,就心旌搖盪了。
春天一晃就過去了,一步跨入慾望燃燒的夏天了。袒胸露背的夏天,燦爛的陽光開始在充滿生機的胴體上跳躍。
夏季過得很快,轉眼就是秋天,緊繃繃的長褲配上薄如蟬翼的輕紗,渾身洋溢着熟透了的曖昧與誘惑。
誰也沒想到,將演藝廳推向高潮的竟然是冬天。
舞臺上,剛纔二十幾位美女已經退場,上來了一位高挑的模特,穿了一件裘皮大衣,邁着正宗的貓步就上了場。
模特的屁股和腰扭得像發情的水蛇一樣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在她騰挪跌宕之際,那光芒四射的秋波,也就滿場地拋灑了,最要命的是,在裘皮大衣的開合之間,裡面竟然是一絲不掛,那紅的是櫻桃,黑的是芳草,白的是玉器首先發出尖叫的地“黑色小吊帶”,然後是“小歐陽美美”捂住了猩紅的嘴,再就是“半斤八兩”發出的喘息聲。
三個男人更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酒飲微醉、花看半開。醉眼裡的舞者是何等的風情萬種。
樑宇軒問:“你叫什麼叫?”
“半斤八兩”說:“老公,你溫柔一點好不好嘛?”
藍光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電視屏幕,幾乎忘記了身邊的“黑色小吊帶”,沒別的,演藝廳舞臺上這位模特,身高、體態還有相貌,都太他媽的像顏婕妤了。
樑宇軒終於看出了端倪:藍光耀還在惦記着顏婕妤。他藉着拿紙巾的機會,附在唐逸夫耳邊嘀咕了幾句,唐逸夫點點頭,示意他去安排。
樑宇軒藉口透透風,拽着“半斤八兩”出去了。
當樑宇軒再次回到“豪包”的時候,剛纔的那個模特已經先他一步到了。
她卸了妝,穿上了衣服,活脫脫就是一個“小顏婕妤”。她長得真漂亮,要條子有條子,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樣有模樣,剛纔那三位本也是百裡挑一,跟她一比,居然有些黯然失色,真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小顏婕妤”一進來,就衝着藍光耀去了,老實不客氣地將一條腿斜跨在他的腿上。
看得出來藍光耀被她迷住了,雖然也還照顧着“黑色小吊帶”,那隻攬着她的腰的手並沒有放下來,但在精力的分配上還是看出了他的傾向性,明顯地在“小顏婕妤”身上。
樑宇軒剛纔出去辦了兩件事,一是找領班要了“小顏婕妤”來坐檯,一是問明瞭小姐出臺的費用。
“土豪俱樂部”有它的經營原則,只收取會員費,維護好秩序和安全,不幫客人拉皮條,不賺小姐出臺的錢。因此也在會員中贏得了一個“正規”的名聲。
時間到了十點,樑宇軒把四個小姐帶到了樓上。
唐逸夫湊到藍光耀耳邊說了幾句。
藍光耀假惺惺地說:“不好吧?”
唐逸夫說:“未必弟妹要查崗?”
藍光耀遲疑了一下,說:“還真得請個假。”說完走到棋牌室,打通了家裡的電話,說了兩句把電話遞給了唐逸夫。
唐逸夫說:“你好,我是青原市的老唐。對,對,唐逸夫,今晚上過來陪光耀老弟摸幾圈。對不起,來晚了,纔開始。光耀老弟組織紀律性很強,非讓我打電話請假,弟妹,這點面子還是要給老哥吧?”
邊說邊摁了一下搖骰子的按紐,讓它發出滴溜溜的脆響,緊接着,裡面一陣譁哩嘩啦洗牌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了電話的那一頭。
藍光耀的女人對藍光耀管得很緊,但還是個財迷,每次唐逸夫上家來,都會送她一兩件貴重首飾或化妝品,每次打麻將,藍光耀也是滿載而歸,唐逸夫有一陣子沒來,女人還會跟藍光耀唸叨。
唐逸夫親自打電話來替藍光耀請假,女人自然要批准。
樓下藍光耀和唐逸夫在請假,樓上樑宇軒在安排房間。
樑宇軒喊過來“小歐陽美美”,抽出5張百元大鈔,給她,說:“你去2號房。”
“小歐陽美美”興沖沖地進了2號房。
樑宇軒又拍了拍“小顏婕妤”的手臂,示意她跟着他走,到了1號房門口,抽出10張百元的票子,說:“聽話,這是我請來的貴賓,陪好了,回頭再給你發獎金。”
“小顏婕妤”說謝謝,抱着樑宇軒往他臉上啄了一下。
樑宇軒緊張地看了一眼樓下,將她推開,說:“聽老闆的安排,乖點。”
再把“黑色小吊帶”叫過來,先給她5張票子,也是叫她聽老闆的話。
她臉上做着驚訝的表情,問:“雙飛呀?”
樑宇軒說:“什麼雙飛?你有沒有文化?你知道什麼叫雙妃?告訴你,不是飛翔的飛,是妃子的妃,要讓客人有一種做皇帝的感覺,懂嗎?”
她說:“懂了。”
樑宇軒說:“這還差不多,聽話,你也進1號房。”
“半斤八兩”更聽話,乖乖地進了三號房,進去之後,還趴在門縫地小聲說:“老公,你快點來呀。”
樑宇軒從樓上下來,悄悄地向唐逸夫點了點頭。
唐逸夫說:“藍老闆,不早了,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趕回去。”
剛要上樓,藍光耀停下來,說:“唐老闆,回去繼續收集資料,你的事我會幫你盯着,何老闆有什麼指示,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唐逸夫說:“好,一切擺脫藍老闆。”
藍光耀說:“要抓緊。”
唐逸夫說:“我會的。”
藍光耀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不要輕舉妄動啊。”
唐逸夫點頭:“嗯。我知道。”
這幾個傢伙如何在“土豪俱樂部”尋歡作樂就不詳細描述了。
只是還沒等他們下手,楚天舒就意外地攤上另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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