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趕緊又去捂住長着毛髮的部位,嘴裡發出一陣嘰裡咕嚕的島國語,從她那兇狠的樣子來判斷,估計全是惡毒的語言,楚天舒好歹聽懂了最後一句:“八格牙路!”
楚天舒晃了晃手裡的小鬧鐘,說:“好,罵得好,島國女人的醜惡嘴臉徹底暴露無遺了。?”
小瓷連忙住了嘴,捂着下身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楚天舒只用手裡的鬧鐘輕輕在她的胸前一點,她又仰面倒了下去。
小瓷的手再也不敢離開她長着毛髮的地方,循環往復了幾次,實在爬不起來,乾脆蜷縮在牀上,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
楚天舒坐在了牀邊,輕輕地拍了拍小瓷的屁屁,說:“要不要把剛纔那位警察朋友也喊來,讓她來把我這個強姦犯抓走?”
小瓷有點犯傻了,驚恐地說:“不,不要。”
楚天舒將小鬧鐘放在了小瓷的肚皮上,說:“別害怕,只要你乖乖地聽話,我不會爲難你的。”
“你……你想要怎麼樣?”小瓷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可以勸袁總給你打五折。”
“是嗎?”楚天舒笑了:“你說得輕巧,這虧本的生意,袁炯肯做嗎?”
“其實,”小瓷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他……還是有錢賺的。”
“什麼?打五折還有錢賺?你們做的什麼生意?”楚天舒大吃了一驚,聽說過醫藥器材銷售利潤不薄,可也沒有這麼暴利呀。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不用說,康爾泰銷售的是假冒僞劣產品。
楚天舒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個和緩的口氣,問道:“我問你,以你的姿色和溫柔,完全可以在島國過上優裕的生活,爲什麼非要跑到這裡來,替他們幹這種下賤的勾當?”
“我是被朱旺財騙來的。”小瓷再也抑制不住,嗚嗚的傷心痛哭。
楚天舒見了小瓷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忍,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浴巾,扔在了她的身上。
小瓷把浴巾緊緊地抓住,勉強遮住了敏感的地方,向他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楚天舒說:“你知道上當了,可以回去啊。”
小瓷顫抖着嘴脣,說:“他們把我的護照扣住了,我不聽他們的,就永遠回不去了。”
怪不得她被杜雨菲盤問的時候會恐慌。
楚天舒無聲地嘆了口氣,不由得對眼前的這個島國女人心生同情。
“你想不想回去?”
小瓷拼命地點頭。
“那你告訴我,他們的貨在什麼地方?”
“不,不,不。”小瓷抱着浴巾後退到了牀角,像一隻受了驚嚇的綿羊。“他們會殺了我的。”
楚天舒站了起來,說:“只有將他們繩之以法,你纔有可能拿回你的護照,否則,你就要擔驚受怕過一輩子這種屈辱的日子。小瓷,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小瓷沉默不語。
楚天舒將小鬧鐘的錄像功能關閉了,把它放在一邊,正要繼續勸說小瓷,手機卻滴了一聲。
是白雲朵的短信。
楚天舒打開看了看:老楚,我在國際飯店的大堂,你在哪?
8812。楚天舒快速回復了幾個字。
白雲朵很快按響了門鈴。
一進門,就看見了只遮蓋了一條浴巾的小瓷。
白雲朵大叫:“你們……這是幹什麼?”
楚天舒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反問道:“你看看我這個樣子,能幹什麼?”
白雲朵上下打量了楚天舒幾眼,轉向小瓷,問道:“勾引別人的男人,好玩嗎?”
“我……們什麼也沒幹,真的。”小瓷的臉竟然又紅了。
白雲朵很大度地笑了:“呵呵,我是醫生,什麼沒見過?你們就是幹了什麼,也無所謂的,不就是兩件傢伙摩擦生電嘛。”
我靠,這也太……直白了吧。這回輪着楚天舒臉上發燙了。
楚天舒簡要地把剛纔的過程講了講。
白雲朵聽了,柳眉倒豎,站在小瓷的面前,大聲地質問道:“小瓷,你真的還要替他們隱瞞嗎?”
小瓷惶惶不安,低下了頭。
白雲朵拿起小鬧鐘,說:“好,我把這段錄像發到網上去,看你以後還怎麼幫他們勾引男人,看你回國之後還有什麼臉見人。”
女人對付女人,總是有她的獨到之處。
白雲朵這幾句話,徹底摧毀了小瓷的幻想,她把她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
楚天舒從衛生間裡把小瓷的衣服取了出來,扔給了她。
小瓷剛把衣服穿好,白雲朵便一手抓着小鬧鐘,一手拉着她,說:“小瓷,走,帶我們去他們的倉庫。”
出門,開車。
在小瓷的指點之下,楚天舒等人很快找到了康爾泰的倉庫。
這是一個位於城鄉結合部的城中村,一排排低矮密集的私房連成一片。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發出睏倦的光亮。
楚天舒將車停在了一個陰暗處。
小瓷把楚天舒和白雲朵領到了一個院子門前。
鐵門緊閉,裡面有一棟兩層的破舊樓房。
擡眼看去,院子裡黑乎乎的,和周邊雜亂無章的院落比起來並無太大的區別,如果不是小瓷帶路的話,一般不會引起外人的注意。
小瓷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地叩響了鐵門。
“誰呀?”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隨即傳來幾聲輕微的咳嗽。
“我,小瓷。”
鐵門旁的一間小屋裡亮了燈,一位老者披着衣服走了出來,手裡拎着的一串鑰匙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他用手電筒在楚天舒等人的臉上掃過,嘟囔道:“又有人看貨啊?”
小瓷說:“老伯,打擾了,袁總讓我帶他們來看看貨。”
看來半夜裡看貨的事情經常發生,老伯也沒有多問,打開了鐵門上的一個小門。
楚天舒和白雲朵隨着小瓷進了院子,裡面陰森森的,還有一股潮溼的味道。
以白雲朵專業的眼光來看,僅僅這衛生環境就不具備存儲醫藥器械的條件。
“老伯,你忙去吧。”小瓷帶着楚天舒和白雲朵上了二樓,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了一個房門。
房間裡有好幾排的貨架。
靠近門口的貨架上面散亂地堆放着輸液器、注射器、手術縫合線、導管等一大堆常見的一次性醫療用品,而在另一端看上起比較整潔寬敞的貨架上,則分門別類地擺放着b超多普刀、人造骨關節、胃腸鏡、牙科器械等相對高端的產品。
在最裡面的貨架上,整整齊齊地碼放着一批製作精良的包裝袋和包裝盒。
白雲朵走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拿起一個包裝袋,奇怪地說:“這不是某國外的著名品牌嗎?怎麼會存放在這種地方?”
楚天舒走過去,問道:“你見過這個品牌?”
“太熟悉了,我們醫院就用的這個產品。”白雲朵又拿起邊上的一個人造骨關節,突然明白了。“不對,這個品牌在國內還沒有授權的分裝廠,他們這是在貼牌造假。”
看到眼前的東西,楚天舒也立即明白了康爾泰所做的一切勾當:把國內生產的醫療器械,換上國外進口品牌的包裝,然後銷售給各大醫院。
毫無疑問,他們促銷的手段就是給醫院負責人高額的回扣。
貼牌造假在國內的衣服、皮包、手機、小家電銷售市場早已司空見慣,層出不窮,數不勝數,但是,敢在人命關天的醫藥器材上造假,這膽子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白雲朵恍然大悟:怪不得醫院只要發生了醫患糾紛,朱旺財總是採取息事寧人的態度,花錢消災。
白雲朵怒容滿面,手裡的人造骨關節咔啪作響,她罵道:“他們這是在謀財害命啊。”
楚天舒掏出手機,對着這些假冒僞劣產品和包裝袋一陣狂拍。
小瓷站在一邊,驚恐不安地看着楚天舒和白雲朵所做的一切。
楚天舒怕引起懷疑,不敢在院子裡停留太久,忙招呼白雲朵和小瓷撤退。
白雲朵本來還想拿幾件產品和包裝袋,被楚天舒阻止了。
“老楚,你爲什麼不讓我拿那些東西?”回到車裡,白雲朵氣憤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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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說:“你拿那些東西幹什麼?”
白雲朵叫道:“那是證據,我明天就可以去舉報他們。”
“事不宜遲,必須連夜採取行動,”楚天舒說:“等到明天舉報之後,有關部門再組織調查,袁炯他們完全有時間轉移貨物,銷燬證據,然後換個地方繼續造假。而且,小瓷已經暴露了,會很危險的。”
白雲朵聽了,看了一眼小瓷,着急地說:“可是,這大半夜裡,我們能做什麼呢?”
楚天舒想了想,突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白雲朵白了他一眼,說:“老楚,你又要冒壞水了。”
楚天舒把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掏出手機,撥打了杜雨菲的電話。
“楚天舒,大半夜的,你煩不煩啊?”電話裡面傳來杜雨菲不耐煩的聲音。
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杜雨菲還在執行巡查任務。
“喲,還沒睡呢,你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啊。”楚天舒已經養成了習慣,不管是見面還是打電話,總喜歡和杜雨菲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