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大學。”林辰暮就不無驕傲地笑着說道,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說自己似的。
“哦?”這下輪到楊可欣有些驚訝甚至羨慕了。她成績一直都算不上太好,高考發揮也有些失誤,只考上了首都師範大學,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大大咧咧的,對此絲毫不在意,不過這是她心頭一直的痛。沒想到,眼前這個有些內向,看起來不太起眼的女孩兒,卻居然是首都大學畢業的,一時間,崇敬之心頓起。
陳佳就謙虛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啦,華川每年考上首都大學的也很多。”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也多少找回些自信。
楊可欣就不客氣地問道:“你既然是首都大學畢業的,怎麼會留在青基會?”
“怎麼?青基會不能待嗎?”陳佳捋了捋前額的頭髮,很是驚訝地問道。在她看來,在什麼地方工作無所謂,關鍵的是要開心。而她在青基會,待得很開心。
楊可欣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給陳佳解釋這其中的原因,隨即又恨恨地瞪了林辰暮一眼,或許是有些遷怒於他吧。
林辰暮就笑。
這時,路翔宇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沒說幾句就掛了,然後就笑呵呵地對林辰暮說道:“林大哥,黃秘書長的家的公子來了,你想不想見他一面?”
“黃秘書長?”林辰暮想了片刻,才又問道:“就是你黃徵明黃秘書長?”
“不是他是誰?”路翔宇就笑着說道:“這小子,以前在首都時,就是跟我混的,這不,來華川幾年了,也沒什麼出息,聽說我來了,死活要見我。”
“你有事你就去忙好了,不用在這裡陪我們。”林辰暮就笑着說道。
“那哪兒成啊?”路翔宇就說道:“那我就讓這小子滾蛋好了,免得我看着他也煩心。”
陳佳就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路翔宇。雖然她個性靦腆,不愛和人計較,可聽着路翔宇那大大咧咧地話音,不由還是有些驚訝,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口氣太大了,和謙遜和藹的林辰暮,幾乎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陳佳平日裡雖說不太關心時政,卻也多少知道一些,黃徵明黃秘書長,那是省委秘書長,省委常委,在華川也是高高在上的省領導,可在路翔宇口中,卻就什麼都不是了。
可林辰暮卻說道:“那就算了吧,讓他來一起坐坐吧。”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由瞥了陳佳一眼,卻從陳佳眼中,並沒有看到什麼驚訝和震驚之類的表情。
“好嘞。”路翔宇就興奮地摸出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碼,就大大咧咧地嚷嚷道:“你小子過來吧,什麼?我就在大廳裡,怎麼?不行啊?我就喜歡這裡夠吵鬧,你要不滿意就別來啊。”
掛掉電話後,路翔宇笑嘻嘻地對林辰暮說道:“林大哥,你看着,不出三分鐘,他保管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誰知,黃秘書長的公子沒等到,卻見陳佳的那個子軒哥,又和幾個人走了過來,看到林辰暮這一桌又多了一對男女,不由就皺了皺眉頭,然後對旁邊的人耳語了幾句,又走了過來。還隔得老遠,就說道:“陳佳,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不用了,我這裡有朋友。”
“朋友?”男子冷笑一聲,頗有些不屑的表情,不過卻又笑着說道:“沒關係,你的朋友一起來嘛,這大廳裡嘈雜得很,還是去包間裡好一些。”
陳佳聞言,不由就轉過頭來看了林辰暮一眼。
林辰暮剛想婉言拒絕,卻見剛纔和男子一同走過來的其中一個男子走了過來,看到陳佳和楊可欣,眼前不由一亮,就大大咧咧地向男子問道:“子軒,你朋友?怎麼都不介紹一下?”
子軒就無奈地看了陳佳一眼,對男子說道:“賈哥,這位是陳佳。”
“陳佳?”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就更是燦爛了,向陳佳伸出手來,笑呵呵地說道:“原來是陳小姐啊,真是聞名已久了。我叫賈君鵬,這個名字或許你比較陌生,不過我老爸你一定聽說過,就是賈昊山。”
“賈昊山?”陳佳卻是有些迷糊地搖了搖頭,老打老實地說道:“沒聽過。”
賈君鵬臉色微微有些尷尬,卻又自嘲道:“呵呵,陳小姐真會開玩笑。不過今天相請不如偶遇,大家一起坐坐,也好聯絡聯絡感情不是?當然……”賈君鵬又瞥了林辰暮和路翔宇他們三人,對陳佳說道:“陳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一回生二回熟嘛。道上的人都知道,我賈君鵬爲人豪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好了。”
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看他那樣子,就像是華川沒有什麼他辦不成的事似的。
“可不是?賈哥仗義疏財、爲人豪爽。”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對他是推崇備至,和陳佳他們說起賈君鵬的能耐本事時,簡直要將他誇到天上去。
路翔宇卻是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賈君鵬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不過當着陳佳的面,卻沒有好發作,只是狠狠瞪了路翔宇一眼,看向陳佳的時候,臉上又換了一副笑意滿滿的表情。
林辰暮笑笑,說:“不用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實在懶得和這個賈君鵬待在一起。
陳佳不知道賈昊山是何許人也,林辰暮卻是如雷貫耳。
賈昊山是省委副書記、省委常委、合陽市市委書記,合陽的一把手,副部級高官。有這麼一個厲害的老子,賈君鵬紈絝跋扈一些,也在情理之中。換着是其他人的話,當然是要借這個機會向賈君鵬示好,希望能通過賈君鵬攀上賈昊山這根高枝,不過林辰暮卻並沒有這種想法。如果真要想的話,眼前這個路翔宇,比賈君鵬更值得阿諛奉承了。
路翔宇卻是說道:“我們走了,那黃山來了怎麼辦?”
“黃山?”賈君鵬聞言不由就是一愣,就問道:“哪個黃山?”
誰知路翔宇卻理都不理他,只是看着林辰暮。林辰暮眉頭微微一皺,就說道:“那要不然你在這裡,我先送陳佳和可欣回去。”
“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啊?”路翔宇就說道:“那我也走了好了。”
剛纔站起來,卻見一個氣喘吁吁的男子就跑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看到那麼多人不由就是一怔,過了片刻才鐵青着臉對賈君鵬說道:“我說賈君鵬,你什麼意思啊?我可告訴你啊,別給自己找不自在,小心我削你啊。”
“小山子,你削誰啊?”路翔宇就大大咧咧地問道。
男子一聽這聲音,臉色頓時就變了,轉過頭來到處看,就嬉皮笑臉地對路翔宇笑着說道:“哎喲,我的哥哥啊,你可總算是來了,弟弟我想死你了。”說罷就想要撲上去擁抱一個。
“滾滾滾,老子可不是基,少給老子來這套。”路翔宇就沒好氣地笑罵道。
男子就嘿嘿笑着道:“宇哥你放心,咱可是大老爺們,只愛女色,不好男風,更沒有玻璃龍陽的習慣。”一句話,聽得楊可欣滿臉通紅,陳佳卻是有些迷糊,似乎壓根兒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賈君鵬就看着男子,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些什麼。
“嘿呦,賈君鵬,你還杵在這兒幹什麼啊?沒見我在見朋友嗎?今天就先放過你,那筆帳,改天再和你算。”男子又瞥了賈君鵬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
賈君鵬就皺眉道:“黃山,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別以爲我讓你就怕你?”心裡卻是一陣鬱悶,本來好端端的來酒吧玩,碰到了陳佳,還覺得自己運到好,不曾想,偏生就遇到了黃山這個死對頭。這兩個月來諸事不順,手中好幾個項目,卻被黃山這廝給搶走了。雖說自家老爸是合陽的一把手,可偏偏剛提拔起來沒多久,根基還不穩,底子不如人家深厚,只好儘量忍讓,誰知這小子卻主動過來招惹自己,嘴裡極不客氣,這不是給自己難堪嗎?
“小山子?這是怎麼回事啊?”路翔宇這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就問道。
“嗨,沒事。”黃山就大大咧咧地說道:“一個跳樑小醜,翔哥不用理會他。”說罷又看着林辰暮和楊可欣他們問道:“翔哥,他們都是你朋友?”
“不是我朋友,難道還是你朋友啊?盡說些廢話。”路翔宇就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黃山就嘿嘿笑着,對路翔宇的訓斥似乎不以爲忤,甚至還有些自得。
“這個跟着我叫林大哥,林大哥可是幹大事的人,別跟在我面前似的,沒大沒小的,沒見沒?”
黃山就有些驚訝地看了林辰暮一眼。在他心目中,似乎還從來沒有見過路翔宇如此鄭重其事過,當即之下,對林辰暮的態度,就更是恭謙了幾分,客客氣氣地叫了聲“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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