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她心頭猛地一緊,似乎有一種冰冷危險的感覺由內而外迸發出來,籠罩了全身,冰寒刺骨。《》
來不及多想,陳雪蓉下意識的一個後仰,一段寒氣逼人的利刃已經貼着她的皮膚悄無聲息地從車廂內刺出,即便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依然能感覺到那冰冷的寒意。
利刃不似一般鋒利的刀子那般寒光閃爍,全身就像是浸在墨汁中一般,那烏沉沉的暗黑色在夜色裡更不容易被發現。可給陳雪蓉的感覺,卻比任何鋒利的刀子都還要來得心悸,寒毛都豎了起來。
利刃刺出後,並沒有絲毫停留,而是順着陳雪蓉方向划過來。在利刃之下,那厚重的車廂就像猶如紙糊的一般脆弱,幾乎連響聲都沒有就已經被輕而易舉的破開了,刀鋒直指陳雪蓉。尚未靠近,那刺骨的寒氣就已經逼人而來,如影隨形的,還有那凌厲無比的殺機。
陳雪蓉哪敢怠慢,縱身一躍,跳離了車廂,人還在空中,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大口徑手槍,剛落地,幾顆子彈就已經飛射而去,槍火猶如璀璨的煙花,在黑夜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可子彈剛纔飛出槍膛,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幾乎將槍聲完全壓了下去。一大塊黑乎乎的東西向陳雪蓉飛壓過來,勢若泰山壓頂,挾着剛猛凌厲的勢頭,瞬息而至,彷彿一下子就能將人砸扁。
陳雪蓉駭然色變,身形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一般輕輕一扭,身體竟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如一抹殘雲一般從由殘留的極小縫隙中滑了出來,以毫釐之差避開了。
“哐當!”黑乎乎的東西重重砸落在地上,竟然引得地面都一陣陣顫動,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力量可見一斑。
陳雪蓉一看之下也不禁大感駭然,這東西居然是一大塊兒車廂的鐵板。這種鐵板很厚,也很堅固,就是子彈都打不穿,卻被人切下了一大塊。而這一塊的重量少說也有幾百斤,被人扔出來,力量之大,令人心寒。
“隊長,你沒事吧?”距離陳雪蓉身後不遠處負責掩護她的貓頭鷹不由也被這動靜嚇了一大跳。
“我沒事,你注意警戒。”陳雪蓉站直了身子,淡淡的說道,可揹着貓頭鷹的臉上卻寫滿了凝重。毫無疑問,自己碰到了有史以來的勁敵,讓她絲毫也不敢掉以輕心,雙目緊緊盯着車廂的殘缺處。殘缺處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可在陳雪蓉看來,那裡卻像是藏着什麼恐怖的存在,令她身上的肌肉都僵硬起來。
“茲茲——”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不大,卻像是敲響在陳雪蓉的心上,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腳步的節奏,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影漸漸出現在了缺口處,因爲光線的緣故,看不清楚,影影綽綽的,可一雙眼睛卻精光閃爍,猶如狼一般的陰森,透着一種從骨子裡滲出的詭異,看得人心裡發毛。
陳雪蓉凝視着這個人影,臉上露出了一些不安的表情,握槍的手已經微微滲出了汗來。她最快紀錄,能夠在不超過一秒鐘時間**光彈匣裡所有的子彈,而且每一槍都能命中目標。可此時,她卻總有種難以鎖定目標的感覺。
風依然很狂野,空氣也極爲冷縮,雪沫飛揚,更襯出那股淡漠而肅殺的氣氛。
“你是什麼人?”過了良久,陳雪蓉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問道。
一旁的貓頭鷹不由就大爲驚訝,隊長今天是怎麼啦?對方明顯來者不善,而且另外兩輛車上的同事都還生死未知,按理說,隊長應該雷厲風行的將對方拿下,再慢慢來審訊,哪有這麼磨磨唧唧的?
“老夫年過花甲,不想多造殺孽,你們交出林辰暮,我放你們一條生路。”聲音洪亮而蒼老,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霸氣。
“你……你……你是王長貴?”陳雪蓉的嬌軀顫抖起來,面色已經是死灰一片。
她知道王長貴潛入國內了,卻沒想到,這個煞星居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對方能夠將她們的行蹤掌握的如此清楚,很顯然,內部一定有奸細。可這個已經不是她現在考慮的問題了,她考慮的,是如何應對這個成名三十多年、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之王。
“哈哈,沒想到幾年沒出來晃悠了,你這個小女娃居然還記得我。”王長貴笑了幾聲,往前面走了幾步,終於露出了他廬山真面目。他個頭雖不算高,身材也不算魁梧,看起來就像是鄰居家的老大爺,可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卻讓陳雪蓉有種不斷被無形陣刺痛的感覺。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縷縷殺機,牽動了陳雪蓉的神經,讓她感覺到了無時無刻的致命威脅。
“王長貴,你罪大惡極,還敢回來?”陳雪蓉寒着臉冷哼道。
王長貴一怔,隨即又哈哈笑了起來,“笑話,我王長貴縱橫四海,什麼地方去不得?修生養性了幾年,殺戮之心沒有以前那麼重了,可如果你不識趣,我也不妨多往閻王爺那裡送幾個人。”聲音極爲陰冷,便像使這吹過的雪沫在一剎那間全都凝固了一般,令人不禁激伶伶的打了個寒顫。
陳雪蓉的心不禁發顫,她從來都沒有這一刻如此深切地品味到死亡,她這一生面對過無數的對手,卻從來沒有一個如王長貴這般令她沮喪無力。就彷彿王長貴就是一座高山峻嶺,聳立於自己面前,永遠也無法攀越。
更讓陳雪蓉心寒的,是她執槍的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對於槍手來說,沉穩的雙手就是他們的一切。從第一天握槍開始,陳雪蓉的手就從未顫抖過,可今天在面對王長貴的時候,手卻不禁顫抖了。
可目光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身後的那輛車,她眼睛中的光芒頓時又炙熱起來,渾身幾近被凍住的血液再一次沸騰翻滾起來。她美目圓瞪,喝道:“王長貴,你殺人無數,嚴重觸犯了我國法律,我現在奉告你,最好束手就擒,接受法律的審判,如果繼續冥頑不靈、負隅頑抗,按照規定,我們可以將你就地擊斃。”
“擊斃?就憑你們那幾支破槍?”王長貴撇撇嘴,不屑而又狂妄的說道:“這世界上,能打死我的子彈,還沒造出來呢!”
說話間,臉色微微一變,冷笑道:“想跑?”話音未落,王長貴微一屈膝,騰空躍起,身形如彈簧般飛速在空中滑翔而過,如擊空鷹隼,更如越空狂龍,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已經帶着一股子難以名狀的威懾力撲到了陳雪蓉面前,
陳雪蓉心底驀地一沉,王長貴的速度很快,快到超乎了人的想象,連目光都跟不上了,以至於出現了一些斷層的畫面。她現在終於知道,當初王長貴是如何從重圍中殺出一條血路的。以他這種驚人的速度,再多人都是白搭,都會被他一一擊殺。
擡起槍,沒有任何瞄準,幾乎頃刻之間就射光了彈匣裡的子彈。可以往百發百中的槍法,今天卻無一例外的全部落空。給人的感覺:王長貴絲毫沒有躲避,反倒是陳雪蓉刻意不打中似的,所有的子彈全都從王長貴身側擦過,無一例外。
陳雪蓉遍體生寒,她對自己的槍法是信心十足的,就算是蒙着眼睛,都能打中高速旋轉的飛碟,可剛纔的遭遇,卻令她的這些信心瞬間崩塌。
王長貴的身形卻沒有絲毫的停留,來到陳雪蓉面前的時候,並指如刀,朝着陳雪蓉的眉心快速的插去,勢如裂空迅雷,激盪起陣陣的狂飆,便連空氣似乎都受了感應,變得沉悶而凝滯一片。
這死神降臨般的狂猛一擊讓陳雪蓉魂不附體,她奮力移開身軀,同時間一拳朝着那手刀狂擊而去。當陳雪蓉的拳頭和王長貴的手刀觸碰的一瞬間,‘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空間似乎都隨着輕微抖動了一下。
陳雪蓉渾身如遭雷殛,悶哼一聲,整個嬌軀踉蹌着連退了好幾步,嘴角也溢出血跡,臉色也頓時就是一片慘白。
王長貴身形沒有任何停滯,越過陳雪蓉回頭還頗有些驚訝和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直向車子飛撲而去。
“砰砰!”貓頭鷹的槍響了。
王長貴目中寒芒驀的一現,左臂的衣袖登時碎裂如紙,化作片片蝴蝶翩然飛舞,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痕跡。而同時間,他手裡烏光涌動,宛如有一條烏梢蛇拼命舞動,情形炫目而詭異。
“小心,躲開!”陳雪蓉強嚥下涌上嘴中的一口鮮血,大聲呼喊着。
可王長貴翩然過後,貓頭鷹的眼睛頓時失去了光彩,木然呆在原處,頭上漸漸浮現出一道道傷痕,然後是身上、手上、腳上,緊接着,他整個身體就像是分解了的積木一般,瞬間變成了一塊一塊血淋淋的個體坍塌下來,血跡噴濺……
ps:對不起大家,連續加班,連續三天都是幾近凌晨纔回家。爲了不斷更,小寒已經傾盡全力了,經常碼着碼着字都在打瞌睡。等這個月忙完,國慶期間爭取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