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琳咕嘟着小嘴,輕輕翻了個身,彎彎的睫毛顫動幾下,終於睜開雙眼,她安靜地躺了一會,就擡起右手,把酥胸上那隻大手撥開,緩緩移動身子,將嬌美的身體橫過來,雙手扳着牀沿,兩條纖長的美腿猛然發力,向後連蹬了幾下,只聽‘撲通’一聲響,王思宇抱着被子掉到了牀下。
“又怎麼了?”王思宇忽悠一下醒來,茫然睜開雙眼,慢吞吞地坐起,轉過頭去,望着牀上光溜溜的身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還記得,上次大概也是這個時間,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的他,被這位大小姐趕了出去,難道歷史還要重演?那可太鬱悶了……
“沒怎麼,就是想到和一個出租車司機躺在牀上,心情不太好。”程琳雙手捧腮,搖晃着一對雪白的小腳丫,悶悶不樂地道。
王思宇撓了撓後腦勺,睡眼惺忪地道:“噢,那好辦,把我當成飛行員好了,那樣你會感覺好受些。”
程琳撅着嘴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那不是自欺欺人嘛!”
王思宇打了個哈欠,抱着被子爬上牀,又躺了上去,閉了眼睛,輕聲嘀咕道:“琳妹妹,再睡會吧,折騰了大半夜,沒休息好,心情肯定很糟糕,多睡會就好了。”
程琳有些委屈地坐了起來,抱着雙肩,把身子縮成一團,伸手抓了抓凌亂的秀髮,回頭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王思宇,又低頭瞅瞅滿是褶皺的牀單,嘆了口氣,又拉了被子躺回去,仰頭望着棚頂,喃喃道:“算了,出租車司機也行啊,我算是領教了,牀上功夫也他媽是功夫啊,欸!被這傢伙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了,真沒面子……”
長吁短嘆一番後,她轉過身子,拿手捅了捅王思宇的後背,輕聲道:“喂,你那麼神勇,怎麼不去做鴨子,開什麼出租車啊,簡直是浪費天賦!”
“琳妹妹,別鬧了,我快困死了!”王思宇不滿地嚷嚷一句,拉起被子把頭蓋住,側過身子,拿手捂了耳朵。
程琳咯咯地笑了起來,撥開他的手,拎着王思宇的耳朵,輕輕吹了口蘭氣,悄聲道:“喂,昨晚的精神頭哪去了,起來,別睡了,你不是很能嗎,起來,接着欺負我!”
王思宇雙手抱拳,連連搖晃幾下,輕聲道:“好了,琳妹妹,你贏了,快放過我吧,我要睡覺,真的好睏啊!”
“壞蛋!”程琳嘟囔了一句,鬆開小手,拉過王思宇的一條胳膊,枕在頭下,也抱着睡了過去,沒過多久,王思宇翻了個身,兩人就又很自然地抱在一起,牀上響起輕微的鼾聲。
睡飽了覺,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鐘,王思宇掀開被子坐起,卻沒有發現程琳,也沒有在牀邊找到衣服,就光着身子下了地,來到門外,扶着二樓欄杆,向下探頭探腦地張望着,輕聲喊道:“琳妹妹,我衣服放哪了?”
幾分鐘後,程琳手裡握着鏟子,出現在樓梯口,她穿着一件黑色連衣裙,滑膩如脂的前胸上,戴着一條亮晶晶的白金項鍊,纖腰上還繫着一塊淺色碎花圍裙,纖長秀氣的美腿上,裹着性感的長筒黑絲,一副居家少婦的打扮,顯得格外端莊秀美,渾身上下,充滿了誘人的風情。
王思宇心中一蕩,摸着下巴,嘿嘿地笑了起來。
程琳仰頭望了一眼,卻瞟見了那物,霎時臊得滿面緋紅,忙轉過身子,頓足道:“已經洗了,你先回去躺會。”
王思宇手把欄杆,擡起大腳丫子,蹭了蹭粗壯的大腿,笑吟吟地道:“琳妹妹,做什麼好吃的了?”
“吃你個頭,去死吧,大色狼!”程琳哼了一聲,摸了摸發燒的臉蛋,扭着腰肢返回廚房,又忙了十幾分鍾,把飯菜都端到餐桌上,才摘了圍裙,洗了手,走到衣櫃邊,打開櫃門,從裡面挑出幾件男裝來,抱着回到樓上,進屋後,把衣服丟到牀上,站在旁邊,懶洋洋地道:“這些衣服買了一直放着,都是沒有用過的,挑喜歡的穿上吧。”
王思宇伸手撓撓頭,有些爲難地道:“穿別人的衣服,不太好吧?感覺怪怪的。”
程琳大怒,雙手叉腰,兇巴巴地道:“用別人老婆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客氣過?”
王思宇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擺手道:“好了,別生氣,琳妹妹,你說的對,我穿,馬上就穿,不就是一身衣服嘛!”
“神經!”程琳嘟囔了一句,板了面孔,轉身來到牆邊,照了照鏡子,伸出芊芊玉指,彈了彈白裡透紅的嬌嫩臉蛋,哼着歌走了出去。
“就這樣被你征服,”
“切斷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堅固,”
“我的決定是糊塗……”
半個鐘頭後,吃過程琳精心‘烹飪’的午餐,喝了一大杯牛奶,仍然感覺嗓子裡鹹鹹的,王思宇只好又喝了半瓶礦泉水,才感覺好了些,走到沙發邊坐下,摸着下巴道:“琳妹妹,我的香菸放哪了?”
“丟了,你啊,煙別抽得那麼兇,當心肺子出了問題!”程琳轉過頭,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就收拾了桌子,隨後走到對面的沙發邊坐下,摸了本雜誌,翻了幾頁,就把身子向後一仰,無精打采地道:“賭場要下午一點鐘才能開門,時間還早着呢,要不再上樓睡會吧!”
王思宇笑了笑,搖頭道:“這回不用了,精神已經很足了。”
程琳放下雜誌,端起茶杯,極爲優雅地抿了一小口,斜睨着王思宇,淡淡道:“喂,你有沒有換個工作的想法?”
王思宇低頭笑了起來,擺手道:“不用,其實當出租車司機很好的,我這人喜歡自由!”
“哼,年紀輕輕的,怎麼不求上進呢!”程琳有些生氣了,把杯子丟到茶几上,摸起指甲鉗,修理着秀氣的指甲,半晌,才又擡起頭來,若無其事地道:“喂,去區發改委上班怎麼樣?只要你點頭,我負責去安排。”
王思宇趕忙擺擺手,苦笑道:“不用了,真的沒必要!”
程琳哼了一聲,把臉扭到旁邊,賭氣道:“那算了,不過我可提醒你,咱們就是逢場作戲,下了牀,最多是普通朋友,什麼關係都沒有,想吃軟飯,沒門!”
王思宇躺在沙發上,啞笑半晌,才輕聲道:“放心吧,早就說了,我不是那種人!”
“是也沒用,我可不是傻女人!”程琳把指甲鉗丟下,雙手捧腮,低頭望着茶杯,悶悶不樂地道。
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放心吧,我現在的生活很好,不想改變。”
程琳有些走神,半晌,才嗯了一聲,伸手把玩着一綹秀髮,歪着腦袋望着門口,蹙眉道:“要不,咱們先上街逛逛,給你買雙皮鞋吧?”
王思宇愕然,再也忍俊不禁,盯着那張秀美的臉蛋,放聲大笑起來,險些笑得背過氣去,連連擺手道:“琳妹妹,你這傻女人,真是讓人受不了!”
程琳倏地臉紅了,啐了一口,伸手摸過雜誌,惡狠狠地摔了過去,怒聲道:“笑什麼笑!你這壞蛋,不許笑!”
“好啦,我不笑,這下總行了吧?”王思宇閉了嘴巴,站起來,一步步地走過去,彎腰抱起她,又向樓上走去。
程琳頓時慌了神,紅着小臉,趕忙低聲央求道:“不行呢,別再鬧了,已經腫了呢……”
王思宇輕輕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沒關係,上點雲南白藥就好了。”
“流氓!”程琳羞憤交加,伸出一雙粉拳,在他胸口捶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程琳揹着一雙小手,慢悠悠地走下樓梯。
“真是不爭氣啊,怎麼會被夾住呢?”王思宇站在鏡子前,望着胸前幾道深深的抓痕,不禁呲牙咧嘴,唏噓了半晌,才又穿了衣服,跟了出去。
兩人戴了墨鏡,坐進奔馳車中,程琳嫣然一笑,輕聲叮嚀道:“去了小心些,別亂說話,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很容易出亂子。”
王思宇點點頭,往嘴裡丟了一塊口香糖,含混不清地道:“好吧,不過一上午沒吸菸,感覺嘴裡沒有滋味。”
“忍着點,爭取戒掉!”程琳白了他一眼,發動車子,奔馳車很快駛出小區,拐進主道,向市區方向駛去。
王思宇微微一笑,搖頭道:“這玩意,和做那種事情一樣,一次就上癮了。”
“哼,別說流氓話!”程琳撇了撇嘴,眸光透過車窗,望着前方的路面,心裡卻發出一聲哀嘆:“是啊,真是容易上癮!”
二十分鐘後,停在一座高檔會所前,兩人進了俱樂部的大門,一位身材高挑的迎賓小姐走了過來,很客氣地道:“兩位客人,有會員卡嗎?”
程琳摸出一張卡遞了過去,神色自若地道:“福伯介紹來的,旁邊的是我保鏢。”
迎賓小姐看了卡,確認無誤,忙把卡交了回來,鞠躬道:“小姐裡面請。”
王思宇擡起頭來,卻見大廳兩側,各有一個攝像頭照射過來,不禁心中一凜,知道這家會館不簡單,他快走了幾步,陪着程琳一起坐進電梯,直達八樓,又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繞到八樓的另一側,換乘電梯,下到地下室。
電梯門打開,剛剛向前走了幾步,三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從臺階上走過來,攔住兩人的去路,其中一個長相兇惡的中年男人,手裡拿着儀器,在王思宇身上掃了一遍,就又拿着儀器,往程琳的胸前探去,王思宇手疾眼快,伸手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冷哼道:“走開,連琳姐都不認識,你新來的嗎?”
那漢子手上一痛,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收回手臂,聽話地退到旁邊,側過身子,鞠躬道:“客人前面請!”
“帶勁,琳姐沒白疼你一回!”程琳咯咯地笑了起來,挺起胸脯,踩着高跟鞋,噠噠地向前走去。
“堂堂的紀委書記給你當保鏢,能不帶勁嘛?”王思宇暗自嘆了口氣,如同職業保鏢一般,昂首闊步向前走去,兩人下了臺階,沿着甬道向西側行去,推開一扇木門,走進一個近兩百平方的大廳。
這裡冷眼望去,和普通的電子遊戲廳沒多少區別,大廳裡擺着十幾臺遊戲機,幾個年輕人正坐在機器前,敲着鍵盤,專心致志地玩着遊戲,旁邊的牆壁上,還掛着‘禁止賭博’的字樣。
這時,一位年輕人站了起來,走到兩人身邊,輕聲道:“客人,裡面請。”
兩人跟着年輕人向裡走去,繞過一道屏風,來到一扇防盜門前,年輕人伸手按了門鈴,兩分鐘後,房門被輕輕推開。
程琳微微一笑,拉了王思宇的手,邁步走了進去,在裡面的服務員引領下,兩人如同穿越迷宮一般,在裡面繞了半晌,走出一間房間後,才豁然開朗,眼前赫然出現一個熱鬧非凡的豪華賭場。
大廳裡裝修得極爲豪華,裡面陳列着各式各樣的賭博工具,輪盤機、百家樂、吹球機、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機器。
而幾張賭檯附近,更是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許多人正搶着下注,賭桌旁聲音嘈雜,吆喝聲,驚歎聲、惋惜聲、嘲笑聲此起彼伏,顯得極爲熱鬧,而大廳的牆角處,站着七八名保安人員,手裡拿着對講機,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兩人來到近前,就有服務生過來取了會員卡,按照賭場的規矩,兌換了兩萬元的籌碼,交給程琳。
程琳點點頭,把籌碼放進白色的坤包裡,隨手把包塞到王思宇的懷裡,指着附近的臺子,悄聲道:“看見了嗎?這裡的賭桌上沒有現金的,下注的都是籌碼,到退出賭局時,賭場的老闆會用網銀付賬。”
王思宇懷裡抱着坤包,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是不是太麻煩了?”
程琳抿嘴一笑,轉頭望了一眼,悄聲道:“雖然麻煩,但更安全,這是閔江地下賭場的通用辦法,主要是爲了逃避打擊。”
王思宇環顧四周,詫異地道:“怎麼個安全法?”
程琳把手放在嘴邊,柔聲道:“根據國內的現行法律,查處賭博案件時,定罪的輕重,是根據在賭場查獲現金的數量來定,與籌碼多少沒有太大關係。”
王思宇恍然大悟,輕輕點頭,目光透過人羣,落在荷官的手上,見他熟練地洗牌,切牌,乾淨利落地將撲克牌放進牌靴裡,不禁嘆了口氣,輕聲道:“這些地下賭場,大都是有貓膩的,這種東西害人不淺,一旦沉迷進去,恐怕會搞到許多人傾家蕩產。”
程琳莞爾一笑,勾了勾手指,悄聲道:“賭場都是那樣,不怕你贏錢,只怕你不來,只要來了,早晚都要輸回去,越陷越深。”
王思宇歪着腦袋,皺眉道:“這樣的地下賭場,在閔江多嗎?”
程琳轉頭望了他一眼,蹙起秀眉,好奇地道:“這種地方,很多出租車司機都清楚,你這車是怎麼開的?”
王思宇聳聳肩,輕聲道:“我是好司機,黃賭毒的東西從來不沾。”
程琳卻是不信,哼了一聲,撇嘴道:“少來了,你哪有那麼好,分明就是壞蛋中的壞蛋!”
王思宇微微一笑,瞄着那張明豔俏麗的臉蛋,柔聲道:“遇到你這樣嬌滴滴的大美人,好男人也變壞了。”
程琳俏臉緋紅,瞪了他一眼,又把手放在嘴邊,神秘兮兮地道:“這家賭場不是最好的,聽說閔江還有賭船的,那些都是大賭徒,他們可以在江上豪賭,那樣更安全。”
王思宇眉頭緊鎖,不解地道:“賭場開得這樣大,不可能沒有風聲,警察怎麼不管呢!”
程琳嘆了口氣,悠然道:“管,怎麼會不管呢,瘦了養,肥了殺,一些人就靠吃這個發家呢。”
王思宇皺了皺眉,搖頭道:“這可不行,應該有人管管。”
程琳淡淡一笑,輕聲道:“怎麼管?現在官賭都很流行的,美其名曰博彩,實際還不是賭博?”
王思宇轉過身子,笑着問道:“琳妹妹,你爲什麼要搞這方面的調查呢?”
程琳咬了嘴脣,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輕聲道:“他們讓我不自在,我就讓他們不舒服,總要找些麻煩纔好。”
王思宇聽得一頭霧水,皺着眉頭道:“什麼?”
程琳嘻嘻一笑,挽了王思宇的胳膊,柔聲道:“沒什麼,走,咱們也過去玩兩把,輸了算我的,贏了都歸你。”
王思宇見她興致很高,不忍回絕,就跟着她來到一張賭桌邊,摸出幾枚籌碼丟了下去,與周圍衆人一起下了注。
“叮!叮!叮!”荷官敲了三次鈴,大聲喊道:“買定離手!”
程琳閉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撅着小嘴,頓足喊道:“閒!閒!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