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綸瞧過新出版的舊江地圖,繪得極爲仔細,記得聯合小區離這家超市約四百多米遠。扶着體酥人豔的駱纖纖,毫無邪念從超市後的小道往她家走。
那人踢得太狠,駱纖纖體態丰韻,吃這一腳卻疼得冷汗直流,恰好這幾日月事來臨,有個痛經的毛病,連支持身體都困難得很,幾乎是掛靠在他的身上。
兩人都沒再說話,等快到小區外的暗巷時,涼風一吹就飄起了雨。
起時不大,就都沒在意,再走得幾步,風勢一變,傾盆大雨劈頭蓋臉的打下來。便只有一百多米遠,託着駱纖纖衝過去也不現實。
被雨打得衣衫盡溼,譚綸拉她躲到路旁的屋檐下,才瞥眼瞧去。
微卷的長髮貼着如玉的脖頸,造型都毀了,襯衫緊沾在膚上,傲人的曲線如高隆的山巒,就算在暗巷中都能看到黑色的肩帶,下方那抹粉白纖薄畢露。
感到譚綸的目光,駱纖纖緊了下衣領。
屋檐極窄,滴落的雨滴都能落在額頂上,只能往後緊靠牆壁。
“你不問我爲什麼?”便是這樣的說話,都帶着股天生的柔膩聲線。
譚綸擡頭瞧着空中被遮去大半的星光:“爲什麼要問?”
駱纖纖一怔:“不好奇?”
“不好奇。”
他在褲袋裡掏出支菸,再去摸打火機。
重生後是想過戒菸,卻總是有心無力,有的事能改變,有的事那隻能順其自然了。
啪地一聲點燃,淡淡的菸草味從嘴中吐出,比她想象的好聞,那煙的牌子她也沒見過。
靜在屋檐下,除了吞吐菸圈的輕微聲響,就只有雨聲。約莫過了十來分鐘,雨聲稍歇,風聲也小了,只剩下顆顆粒粒的雨點。
譚綸再度扶起她,往聯合小區走去。
這是座老舊的小區,光從小區中那些稀疏的燈光都能瞧出,進小區的時候,門口保安室亮着燈卻不見人,駱纖纖的家是在四棟二單元三樓二號。
扶到門外,她的腹痛就消了,用鑰匙打開門,猶豫了片刻,才說:“進來衝個熱水澡吧。”
譚綸輕應了聲,就隨她走進家中。
兩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站在門口換鞋處水漬都落滿一地,卻遠無法跟牆上那些髒黃色的水漬相比,四面牆壁都斑駁得不成樣。
替他拿了拖鞋,駱纖纖就拿了換洗衣物跑進浴室。
聽得浴室中窸窸窣窣的水聲,譚綸本能的在腦中幻想着她沐浴更衣的模樣,不由得搖搖頭,有些誘惑可是想擋都擋不了的。
想要轉移腦中的邪念,就轉頭朝客廳的牆壁上望去。
牆上除了黃色水漬,還有一堆相框,黃紋白底,放着些照片,大半都是黑白的,也有彩色的,但不多。
一個個的相框瞧過去,看到梳着雙馬尾的駱纖纖騎在一輛娃娃車上,岔開雙腿,臉上露着天真爛漫的笑容,譚綸的眼角一彎,也笑了。
駱纖纖的照片不多,但將她從小到大的成長曆程都濃縮了,最後一張是畢業照,她是復旦大學經濟管理專業的本科生。
有些意外,譚綸往還在響着水聲
的浴室瞥了眼,或者她能做舊江賓館的總經理有別的原因?
“給你拿了衣服,是我爸的,你倆體型差不多,你去洗洗吧。”
從浴室裡出來的駱纖纖穿着嫩黃色的棉質睡衣,臉上帶着微紅,嘴角天然微微上翹的弧度,就算不苟言笑,都有種媚惑的感覺。
“嗯,謝謝你。”
她愣愣的瞧着他進了浴室,低聲說:“我應該謝你吧?”
站在自家的客廳中,駱纖纖輕嘆了口氣,就算是客廳留下來的也只剩下一張沙發,能拿去還債的都賣了,那些人還不甘心嗎?
盤腿坐在沙發上,她往浴室裡瞟了眼,那裡傳出來些沒聽過的歌聲。
“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懂得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後,才知道你不容易,每次離開以後,裝作輕鬆的樣子,微笑着說回去吧,轉身淚溼眼底,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託清風稍去安康,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一生要強的爸爸,我能爲你做些什麼,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
聲線還算不唱,曲調琅琅上口,唱前頭駱纖纖以爲是首情歌,後頭卻唱得她心頭微微地發酸。等到歌聲水聲一停,譚綸從浴室出來,纔看她臉上都是眼淚。
抓起扶手旁的紙筒,抽出幾張紙將淚水抹去,駱纖纖扭過頭,不想讓這陌生男人看到她的軟弱。
“你要願意說,我願意聽。”譚綸在沙發上坐下,掏出煙握在手中。
她剛想逐客,突然一陣疼痛,汗珠大顆的落下,扶着小腹彎腰縮成一團。
譚綸坐到她身旁,自然的扶着她的肩膀問:“要不要去醫院?”
駱纖纖指着小間的臥室說:“我牀頭櫃裡有藥……”
譚綸推開臥室門就聞到股清香,是熏衣草的味道嗎?
一張攤着明黃色牀單的雙人牀落入眼中,牀腳對着的是一座塑料衣櫃,上下都塞滿了衣褲和高跟鞋,一個行李箱攤開扔在地上,內衣都整齊的疊在裡面,以紅黑二色爲主。
拉開牀頭櫃,除了盒舒緩經痛的藥外,還有些維生素。
原來是這個毛病……
客廳角落裡有一箱礦泉水,譚綸抽出一瓶,把藥遞給她。
“先吃藥,不忙趕我走。”
說完,在駱纖纖不解的眼神中,他走到廚房裡。
打開少說用了十多年的冰箱,找到紅糖,又在一旁找到了些生薑。
駱纖纖聽着廚房裡的動靜,猜不到譚綸要做什麼,又疼得起不得身,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
過了十多分鐘,他託着碗走出來:“趁熱喝了,紅糖水,對你身體有好處。”
她怔怔的瞧着這個陌生人,輕咬了下嘴脣,剛想接,就看他把手縮回去。
“太燙了,你皮膚嫩,燙傷就不好了,等等。”
譚綸找了張椅子,將紅糖水放在椅子上,就進了浴室。過一會兒,就看他拎着個塑料袋,裡頭是先前被淋溼的衣服。
“該走了,你好好養身體吧。”
該做的都做了,既不想再發生什麼,
那就是時候離開了。
手按在門把上,就要擰開,譚綸身後傳來她的聲音:“我爸欠了四十萬……”
縮回手,他轉身看着低頭捧着紅糖水的駱纖纖,坐回到沙發上:“你繼續。”
“他不是賭鬼,也不經商炒股,欠的錢是爲了要救一位同事的命,”她眼神中流露着些無奈,“那位同事在一次工作中負了重傷,想要爲他動手術,但他家中沒錢,我爸就去借了高利貸。”
“感情很深?”譚綸凝視着她問道。
“用京城人的話說,就是發小吧。”駱纖纖低下頭。
若是喻平他們出了事,我也會這樣做的。
“不鼓勵,卻能理解。”譚綸目光順着她的臉滑到她光着的腳掌上,嫩白如雪。
“我還了三四年了,可越還越多,”駱纖纖臉上露着疲憊,“不知什麼時候能還得清。爸前幾天被他們抓了去,我卻連報警都不敢,真沒用啊。”
“你想我怎麼幫你?”譚綸收回目光問道。
“你能怎麼幫我?你只是跟着譚部長來這裡的一個小研究所,”駱纖纖搖頭道,“沒人能幫我,放貸的是市裡的公子哥,他們在舊江隻手遮天,就是譚部長也管不到的。”
公子哥?譚綸詭異地笑了。
“今天真的挺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不知要蹲在那裡多久,被賓館的人看到就不知該怎麼說了。”駱纖纖充滿感激地說。
“只是舉手之勞,”譚綸凝着她的眼睛,“你想要以身相許吧?”
嗯?嗯!她一下愣住了,這人先前不挺正經的,怎麼一下轉向了?
“要是譚老師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駱纖纖話很軟,臉卻冷得跟結了霜似的。
譚綸突然往她身旁一擠,這下可把她給嚇了一大跳,捧在腿上的紅糖水晃了幾下,灑在她的睡褲上。
隔了會兒,還是很燙,這套睡衣又是她從黃海帶回來的,穿了幾年最是合身舒適,這沾上糖水不知道還能不能洗掉,但這事還不着急。
被滾燙的紅糖水一燙,駱纖纖整個人跳起來。
“快脫褲子!快!”
喊了幾聲,她雖被燙得要命,可就是紅着臉不動。
譚綸矮身一把拎住睡褲褲腰,用力往下一拉,粉紅色的小褲褲就露在眼簾中,一對緊繃結實的乳色長腿,被燙得發紅。
“你幹什麼?!我,我要告訴譚部長……”
駱纖纖慌張的喊着,就被譚綸打橫抱起衝進了浴室。她死命的掙扎着,這姓譚的研究員,表面上看着正經,可最後那幾句話風頭都轉了,眼裡隱藏着的熾熱,她也瞧得出。
這還上來就直接拉褲子,還能什麼好事?
“你要敢做那種事,我就,我就……”
我就能怎樣?半天都沒能找到嚇人的詞兒,她亂扭着身體,用腿使勁的踢他。
譚綸打開蓮蓬頭,一腳踩在被他放在地上的駱纖纖的胸上,直接用冷水去淋她的大腿。
水實在太涼,一淋下來,她就一聲尖叫:“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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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