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四位未來的超模簽訂的合同是10支廣告共25萬美元,工作時間從7月起一共3個月,工作地點是在香港。價格她們都非常滿意,都還沒名氣,2.5萬美元1支廣告,確實是高價了。
臨行前請普希爾和維卡吃了頓飯,普希爾算瞧出來了,那身高比他還高出8cm的大個兒,是這位譚先生的保鏢。
“我想請教一個問題,您是不是Gay?”
維卡正喝着開胃湯,一口就噴到地上。
普希爾表情很微妙,先是一怔,像是有些憤怒,接着外倒奇妙地笑了起來:“譚先生怎麼會認爲我是Gay?”
譚綸將他那番話又說了遍,然後分析說:“這要按華夏的說法,男人屬陽,女人屬陰,這男人身上陽氣盛氣陰氣衰,女人之反,而要是男人在陰氣盛的地方待久了,就容易被同化,體內陰盛陽衰,就極有可能變成假男人。當然,這只是華夏的說法。”
攪拌着酸甜的開胃湯,譚綸瞧向在用水漱口,卻連洗手間都不去的維卡,想必她也想知道這個答案。陰陽學說,在西方也很盛行了,不單是在美劇中出現,連好些美國官員做演講的時候都會引用這種說法。
“哈哈,”普希爾大笑,“真是有趣,不過,那華夏以前的皇帝不是註定是Gay了?”
“倒也不完全,卻有一部分確實如此,”譚綸笑說,“華夏有個成語叫斷袖之癖,指的是西漢的漢哀帝與董賢的故事。有一天兩人同牀,漢哀帝要上朝,袖子卻被董賢壓着,爲了不吵醒董賢,漢哀帝就將袖子給割斷了。不過,從這裡也能瞧出,至少漢哀帝沒光着屁股。”
施可中噗哧一聲,在喝水的他被嗆了一口大的。
“您實在是個有趣的人,”普希爾微微一笑,就瞧向身邊的維卡,“有件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譚先生說了,我也不想再回避。是的,我是個Gay……”
維卡的臉色一下變得白如春雪,咬着嘴脣,手都抖動起來。
“這件事我的家人並不知道,所以我想和你結婚,來掩蓋這件事實,”普希爾還在笑着,他相信維卡對他的愛能夠容忍容納這件事,“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7年爲什麼都沒碰過你嗎?”
“你不是基督徒嗎?希望我保留着純潔的身體……我的老天啊。”維卡抱着頭抵住餐桌,眼淚如水簾似地滴下來。
“我對女人的身體沒有興趣,我只對強壯的男人有好感。”普希爾朝穆陳風看過去。
“他說什麼?”穆陳風問施可中。
他英語只是略懂,帶着很濃的俄國口音,外加語意比較深,他就不知道了。
“他說你身體強壯。”施可中說。
穆陳風笑道:“那是當然。”
一陣惡寒啊,譚綸都快受不了了,他是起個話頭想試試看,誰知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咣噹!
維卡撞着桌子起身,捂着臉就往外跑。
“維卡,晚上是不是跟我回家和我爸媽吃頓飯,商量婚禮的事
?”普希爾大聲說。
維卡沒有回答,直接奔出了餐廳,普希爾笑着對譚綸說:“鬧脾氣呢。”
“我去瞧瞧。”譚綸說,“你們先吃。”
來到餐廳外,不見維卡身影,往旁邊走了幾步,纔看她蹲在轉角牆壁下,捂着臉大聲哭泣,幾乎都坐在地上了,也不怕穿着的短裙走光。
“有什麼好哭的,”譚綸抱着她起來,“分手不就好了,7年了,你就不覺得他不正常?像你這樣的女孩,哪個男的哪怕只過一夜,都忍受不了吧?你也沒勾引他做什麼?”
“他是基督徒,我要尊重他的宗教信仰……”維卡哽咽道。
“去他媽的宗教信仰,打這幌子的人還少了?”譚綸撇嘴罵道,“你也是受過政法教育,正規訓練的,腦子進水了?”
維卡突然一把將譚綸推開:“都是你弄的,你要不提,普希爾怎麼會說他是Gay?”
“你腦子真被驢給踢了?先有事實,還是先有揭露事實的人?”譚綸哼道,“你就情願一輩子矇在鼓裡,守個活寡,結個假婚?”
維卡緊咬着脣,雙手都握成了拳,緊緊地攥着。
“哭有什麼用?正視現實吧,”譚綸說,“你要想想那些關心你的人。”
“你是說你嗎?”維卡譏笑道。
“你這個蠢貨,我指的是把你養大,對你跟親生女兒一樣的索爾契夫那頭大肥豬,草,二呢?”譚綸轉身就往回去,可沒邁出幾步,就被維卡一拳打在肩胛骨上,差點沒痛得跳起來。
“你又發什麼瘋呢?”譚綸回頭說。
“你要我去香港的邀請還管用嗎?”維卡問道。
“當然管用,你打那個電話就行了,”譚綸怔道,“你不想跟普希爾見面了吧?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嗯。”維卡低頭說,“對了,我的全名叫維卡•伊萬諾娃。”
譚綸微笑,在翻譯中習慣把伊萬這個姓,要是女的就翻譯成伊萬諾娃和伊萬娜一類的,這是俄國人習慣在後頭加一兩個音,要是男的就成伊萬諾夫或是伊萬維奇、斯基,其實都是姓伊萬。
但她還是沒說全名,無論是子還是女,全名中必定帶着父親的名字。
當然,譚綸也不會追問:“我還是叫你維卡吧,挺好聽的。”
維卡嗯地應了聲,就目送着譚綸進去叫施可中和穆陳風。
四人在另一家餐廳裡吃了頓飯,普希爾倒也沒惱,這本來就是他意料中的一種反應,只不過是最不希望出現的,現在他需要再找個女孩來結假婚,但娜娜學校的學員不少,也不算是難事。
更沒影響到雙方的合作,安娜她們下個月就會啓程去香港。
維卡要轉道去赤塔跟索爾契夫說一聲,譚綸他們就坐飛機直接回京城,再轉機回科察了。
來到許元浩的辦公室裡,簡潔的跟他彙報了此行的成果,許市長就抽着煙問:“成果還是很豐碩的,我原以爲俄羅斯的官員特別難打交道,看來還是咱們的部裡難走動啊
。”
那是,塞了錢的。譚綸可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許元浩,他自己都當不知道。
“有了銷售許可證和特別通行證,我們的商品就能暢通無阻地在俄羅斯銷售。”譚綸心情愉快地說。
“你在電話中提到拿到了180張的銷售許可證,那能不能拿一部分給市裡的企業?”許元浩說。
他原不對譚綸遠赴莫斯科抱有期望,但既然有了成果,那順手摘個桃,也能給市裡的企業多一條路子。
譚綸搖頭說:“其中140張證上都已經寫上了企業名稱,空白的那40張還會用在招商引資上,市裡的企業要跟北紙那些造紙企業一樣肯來新克旗,我們自然會發放銷售證。”
許元浩不悅地說:“你這是在要挾市委市政府?”
“不是,俄羅斯的市場本來就不大,要是一窩蜂的擠進去,沒有政府引導,那就造成很大的麻煩,”譚綸誠懇地說,“像是2月發生的抗議事件,就是針對那些靠低價擠壓當地小商販生存空間的華人商人,我知道他們很勤奮,起早貪黑的做生意掙的錢比起辛苦來不多。也知道俄羅斯那邊從警察到海關腐敗嚴重,需要打點的地方極多。”
“但這都不是理由,就算他們賣些僞劣商品坑人,我們也要想辦法保護他們。可他們想要得到保護,首先就要團結起來,怎麼團結呢?就需要政府引導來做工作。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外交部在國外有些方面是失職的。那這些工作就只能由當地政府來說,華人喜歡扎堆,像是在非洲肯尼亞,那裡多半都是浙東人,爲什麼浙東政府沒有作爲呢?不要怕引起外交糾紛就退步不前,連保護自己的人民都做不到,那還算什麼政府?”
許元浩板起臉說:“這跟我和你說的事有關係嗎?”
“有,也沒有,”譚綸說,“如果銷售許可證我給一部分給市裡,市裡的企業跟旗裡的企業競爭,那我要幫誰?要是市裡的企業不聽從旗委旗政府的話呢?怎麼辦?又要跑市裡來找您?那不是扯皮了嗎?那團結還怎麼團結?”
許元浩微愣的時候,譚綸就說:“倒也不能拿10張銷售證給市裡的企業,身爲市委常委在幫旗裡考慮的同時也要爲市裡考慮,這樣吧,新克旗拿10張銷售證給市裡,市裡派李耀明市長來做協調溝通工作?”
“李耀明?小譚,”許元浩語重心長地說,“你不是在挖什麼坑給李副市長跳吧?”
“那自然不會,李副市長能力還是有的,科察羊的推廣已經上了正軌,再給他加些擔子,我想這個問題市裡是考慮過的吧?縣裡以後俄羅斯方面的事,在一般事務上我都會交給常存孝縣長來負責,就我所知,這兩位的私交不錯,合作起來也不會有問題。”譚綸微笑說。
許元浩真有些看不懂譚綸了,還聽說兩人去年爲了爭常委差點在市委大樓裡打起來了。
思考再三,倒是點下了頭,拍板決定,畢竟要是出了事,市府這邊還是能控制住的,而譚綸做事雖無章法,依倚家世背景,大局觀倒是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