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援朝讓副司令員立刻利用直升機上的擴音設備,向在場所有2萬多青峰鎮羣衆喊話。
告訴青峰鎮的羣衆,不要聽信任何建設軍事觀察站的謠言,部隊受常務副鎮長楊銘之託,前來勘測地形,要幫助當地修建一條國家一級標準的林青公路。
一開始副司令員的喊話並沒有起到太大作用,畢竟在青峰鎮建軍事觀察站的消息來時已久,早已經在青峰鎮羣衆中間根深蒂固。
所以現場2萬多羣衆理所當然把這一切當成是部隊領導暫時緩和矛盾的說辭,抗議變得愈發激烈起來。
萬般無奈之下,爲了平息事態,副司令員只得以身試險,他再次通過直升機上的擴音器向大家立下軍令狀。
副司令員承諾,從現在開始,他將隻身一人留在青峰鎮,等明天部隊跟青峰鎮正府正式簽署共同修建林青公路的合作協議並順利開工後,他再行離開,如若欺騙大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爲了證明沒有騙大家,立下軍令狀後,副司令員立刻讓直升機將其“空投”到現場2萬多羣衆的“汪洋大海”之中。
隨後副司令員又信守承諾,隻身一人跟隨羣衆回到青峰鎮上,等候明天一早與青峰鎮正府簽署合作協議。
爲了大局心甘情願以身試險,如此膽魄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也就在這一刻,“虎威龍膽”在這位副司令員身上淋漓盡致地體現了起來。
在這位副司令員的強勢承諾下,青峰鎮的羣衆將信將疑,不過最終還是選擇暫時妥協,反正距離天亮也沒多久了,等天亮之後一切自會見分曉。
後店子村,深夜。
炸裂了一整晚的青峰鎮,終於在凌晨到來之前重歸平靜。
不過就在各家各戶進入夢鄉之際,一個沉重的身影卻出現在了後店子村楊家老宅旁的廢墟前。
眼望着面前這座餘燼未滅的廢墟,感受着依舊炙烤的餘溫,楊銘心中不停地滴血。
這可是楊銘打小生活了二十餘年的老宅啊,這裡承載了楊銘小時候一切的美好回憶。
若不是爲了力挽狂瀾,幫青峰鎮羣衆們守住家園,楊銘拼死也要保住這座老宅。
可是沒辦法,在自家老宅和全鎮兩萬多鄉親之間,楊銘不得不做出了最爲艱難的,也有可能是他此生最正確的抉擇!
用這座老宅保住了全鎮2萬多鄉親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家園,也許就是這座老宅最好的歸宿了!
“你回來了。”就在楊銘眼含熱淚,望着自家老宅心疼不已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旁響起。
“孫……孫叔!”楊銘趕緊拭去眼角淚水,扭頭看向了走到身邊的孫有福。
“嗯,好孩子!”孫有福拍拍楊銘的肩膀,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當聽說你家老宅裡的傢俱和電器都是用你貪污鄉親們的錢買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我們大家都誤會你了。”
“三娃子,爲了鄉親們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地,你付出了這麼多,我代表全鎮2萬多老少爺們,謝謝你了!”
說完孫有福就要給楊銘彎腰鞠躬,嚇得楊銘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孫有福,“孫叔,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長輩,三娃子承受不起!”
“好孩子!好孩子!”孫有福很是滿意地拍着楊銘的肩膀,不停地點頭。
“孫叔,三娃子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幫我?”楊銘問道。
“三娃子,我猜你想說明天跟省軍區簽約合約的事吧?”孫有福耳聰目明,早就料到了楊銘要說什麼。
“是啊,孫叔,經過今天這場大鬧之後,全鎮鄉親們都都對我產生了很深的誤解,一時半會恐怕化解不了。”楊銘解釋道。
“可明天跟省軍區的簽約對咱們全鎮有百利而無一害,我怕鄉親們不理解再鬧出什麼事來,萬一籤不成咱們的損失就太大了,所以我想請您幫忙出面協調一下!”
“沒問題!”孫有福當即拍着胸脯,一口答應了下來。
“三娃子,你就放心吧,青峰鎮的鄉親們做事的確魯莽,但鄉親們眼不瞎,知道誰是真心爲了他們着想,明天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孫有福是後店子村三十多年的老支書,在周邊幾個村莊威信極高,上次佐藤化工羣體性事件得以解決,就多虧了孫有福支持。
所以有了孫有福的保證,楊銘也就徹底放下了心,“謝謝孫叔!謝謝您一如以往地支持我!”
“三娃子,咱們爺們不說這些客套話!”孫有福拍了拍楊銘的肩膀,不過他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三娃子,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今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奇怪事。”
“奇怪事?”楊銘追着問道,“孫叔,什麼事?”
“今天晚上鄉親們放火燒了這座老宅後,聽說你在部隊駐地跟那羣當兵的喝酒慶祝,所有人又跑去部隊駐地圍堵你。”
“當時我覺得這件事裡面有蹊蹺,就沒有跟過去,一直遠遠地守着這座老宅,結果你猜我看到了誰?”
“誰?”楊銘着急問道。
“縣長曲偉!”孫有福認真地說道。
“曲偉?怎麼會是他?”楊銘聽罷有些懵圈,他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麼?
見楊銘有些不相信,孫有福解釋道,“三娃子,曲偉在青峰鎮幹了十多年,我也跟他共事了十多年,我不會認錯的。”
“不是,孫叔,我不是在置疑您認錯人,只是我覺得有些好奇,這大半夜的曲偉來後店子村幹什麼?”楊銘說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孫有福繼續解釋道。
“當時我在守着這座老宅,突然來了一輛奔馳商務車,直接停在了老宅旁,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藉着火勢我一眼就認出其中那個男人就是曲偉。”
“兩個人?”楊銘聽後心頭一顫,“您的意思是誰,還有另外一個人?”
“嗯,是的。”孫有福使勁點了點頭,“而且另外那個女人,我怎麼看着那麼像她啊?”
聽到這裡,孫有福的頭又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喃喃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她呢?!絕對不可能!”
“誰?孫叔,您說那個女人看着像誰?”看到孫有福的反應,楊銘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趕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