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面對曲偉的義憤填膺,趙洪波並沒有覺出有任何不妥,而是嬉皮笑臉地湊了上來。
“嘿嘿,曲書記,不要激動嘛,難道您不覺得這兩個視頻中的女人和孩子,有點相像嗎?”
剛纔光顧着生氣了,這一點曲偉還真就沒有上心,經趙洪波這麼一提醒,曲偉再次仔細端詳了一下第二個視頻中的女人和男孩。
“誒?這不就是剛纔視頻通話中的女人和孩子嗎?”曲偉撓了撓後腦勺,疑惑地看向趙洪波,催促道。
“老趙,這到底什麼情況,你就別賣關子,趕緊說吧!”
“嘿嘿,曲書記,實不相瞞,這兩個視頻中的女人和孩子,正是馬有財的情婦邢麗麗和私生子馬小華!”趙洪波嬉皮笑臉地解釋道。
“邢麗麗和馬小華?”曲偉聽後大致明白了過來,“老趙,難道剛纔強幹邢麗麗把他們母子逼瘋的事,是你安排人乾的?”
“哈哈,不止是我安排人乾的,當時我就在現場呢!要不擔心被錄到視頻裡,當時我也衝上去幹上他孃的一炮!”趙洪波惡狠狠地說道。
“媽的,他狗日的馬有財膽敢來攪和咱們林遠縣的事,我把他女人和兒子幹傻了都是輕的,他要是再不知趣,老子殺他們全家!”
聽到趙洪波承認了這一切,曲偉更是驚得心驚肉跳,心臟早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以前曲偉知道趙洪波做事心狠手辣,卻沒想到竟然狠到這個程度,竟然連這種傷天害理的禽獸事都能幹得出來,他他媽還叫人嗎?
看到曲偉正在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趙洪波不急於也不屑於爲自己爭辯什麼。
也許在他心裡,他覺得他跟曲偉都是一丘之貉,只是他更真實一些表露了出來,而曲偉更多地是把他的禽獸之心隱藏了起來而已。
“嘿嘿,曲書記,那個邢麗麗和馬小華都是馬有財的孽障,他們罪有應得,您也不必爲他們覺得可惜。”趙洪波依舊嬉皮笑臉地解釋道。
“不過那個邢麗麗和馬小華倒是爲你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咱們正好可以利用他們讓馬有財徹底閉嘴!”
“用邢麗麗和馬小華讓馬有財閉嘴?”曲偉聽後一下子來了興趣,趕緊問道,“老趙,你打算怎麼做?”
“切,剛纔還滿嘴的仁義道德呢,這會兒一涉及自己的利益就原形畢露了,僞君子!”
看到曲偉的反應,趙洪波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不過他表面上依舊裝出畢恭畢敬的樣子,趕緊解釋道。
“曲書記,據我所知,昨天晚上一整晚馬有財就沒閒下,他幾乎跑掉了全縣231個黨代表的家,給他們許以重利賄賂,讓黨代表在今天的投票環節支持他馬有財。”
“而今天就在此時此刻的大會休會期間,馬有財還在全部的黨代表中間搞串聯,提醒黨代表們不要忘記昨晚的承諾,繼續支持他馬有財,忙得可謂是不亦樂乎。”
“不過馬有財再怎麼蹦躂也不可能蹦出您的手掌心,其實您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派人在盯着馬有財,也包括此時此刻,把馬有財的所有搞串聯賄賂黨代表的行爲和證據給記錄了下來。”
“你知道的倒挺不少!”曲偉沒想到趙洪波竟然把自己派人跟蹤馬有財的事情都知道了,有些沒好氣地白了趙洪波一眼。
不過現在趙洪波管不了這個了,他繼續解釋道,“衆所周知,咱們國家跟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不同,咱們國家黨代會上的投票是堅決不允許拉票搞串聯的。”
“而馬有財在黨代會前通過賄賂方式搞串聯,更是犯了大忌,是堅決不允許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會兒投票表決環節,您打出的第一張牌,便是紀律檢查部門,讓他們以涉嫌賄賂黨代表的名義來給馬有財以當頭一棒。”
“您這麼做的目的,除了給馬有財以當頭一棒的同時,也是在給在場的所有黨代表提了一個醒,如果大家在投票表決環節再繼續支持馬有財的話,那他們就擺脫不了接受了馬有財賄賂的嫌疑。”
“而只是這一招,您便可以順利地扭轉在黨代會投票表決環節的不利局面,讓馬有財一晚上加一上午的努力全部化爲泡影。”
“不僅如此,好戲這纔剛剛開始,當紀律檢查部門調查馬有財賄賂黨代表,馬有財驚魂未定下來的時候,接着您又會打出第二張牌,也便是黃麗的老公!”
“黃麗的老公?”聽到趙洪波給自己“加菜”,曲偉心頭爲之一顫,不過身爲“臭諸葛”的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很是驚喜地看着趙洪波,“老趙,你的意思是說?”
“嘿嘿,曲書記,實不相瞞,昨天晚上我去黃麗家,除了跟黃麗要了她跟馬有財的激情視頻,當着她老公的面狂幹了那個臭表子一頓之外,我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說着趙洪波從口袋中掏出一張50萬元的轉賬單,滿臉奸笑地解釋道。
“昨天晚上我把黃麗幹暈菜後,我給她老公轉了50萬元,這筆錢出了算我幹黃麗的票費之外,還讓黃麗幫我幹一件事,而這一件事情便也是今天您打出的第二張牌。”
“到時候我會安排人將馬有財和黃麗的激情視頻在大會會場播放,而與此同時,黃麗老公會發瘋一般衝進大會會場,以馬有財跟黃麗通姦的罪名,跟馬有財扭打在一起。”
“要知道,黃麗老公那人長得五大三粗,馬有財那小身板豈是黃麗老公的對手。”
“所以可以想象,在黃麗老公的廝打下,到時候馬有財必定會狼狽不堪,顏面盡失,讓他在所有黨代表面前的最後一絲顏面全部掃地。”
“不過會場安保防護肯定做的不錯,等黃麗老公被安保人員拉出去後,接下來您便可以打出今天您的第三張牌了,那便是秦世強帶領刑警以涉嫌殺人罪來傳喚馬有財配合調查。”
“而這一張牌一經打出,相信馬有財的精神絕對會崩潰大半,狼狽不堪,而他也將會被全體黨代表所拋棄,畢竟沒有人會願意跟一個涉嫌賄賂的殺人犯爲伍。”
“而到這個時候,您曲書記在黨代會上也就算取得了完勝,不過這個時候您也並非高枕無憂,如果馬有財困獸猶鬥,知道自己肯定要玩完了,他非要拉您一起墊背的話,您的處境也就相當危險了。”
“就像剛纔咱們分析的那樣,既然咱們提前搞了馬有財違法犯罪的證據,按照馬有財的城府心智,他不可能坐以待斃,坐等着咱們去攻擊他,他肯定也早就準備好了您的證據資料來攻擊您。”
“所以等秦世強帶領刑警大隊出現在黨代會大會現場,馬有財確定是您對他發動攻擊後,陷入絕望的他肯定也會絕地反擊,到時候一股腦把您的證據都給拋出來跟您同歸於寂,而這也正是咱們最擔心的地方。”
“嗯,不錯,老趙,您說得很對,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曲偉聽後使勁點了點頭,肯定了趙洪波的說話,不過也面露苦色。
“嘿嘿,曲書記,即便馬有財知道了是您對他發動攻擊又怎麼樣,只要咱們能夠趕在馬有財發瘋,跟您同歸於盡之前,讓馬有財徹底閉嘴不就完事了?”
聽到這裡,曲偉突然想起剛纔趙洪波所說,要用邢麗麗和馬小華讓馬有財閉嘴的事情,所以趕緊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趙,您到底想怎麼用邢麗麗和馬小華讓馬有財閉嘴,你趕緊說說吧。”
“用您今天的第四張牌,也就是這個!”趙洪波一臉奸笑地搖了搖手中的手機,繼續解釋道。
“一會兒等秦世強帶領刑警傳喚馬有財之際,當馬有財要發瘋的時候,我會立刻安排人把這個視頻通過大媒體打到會場的大屏幕上。”
“這個視頻的聲音和畫面足夠勁爆,而且只要把視頻的聲音調到最大,就可以第一時間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馬有財。”
“而當馬有財看到他的女人被兩位猥瑣男強上至瘋,他兒子也被嚇傻的時候,相信到時候會給他本來就接近崩潰的精神以致命一擊。”
“而就在這個時候,馬有財會很恰到好處地收到一個威脅電話,電話中威脅他必須立刻趕出會場去救他的女人和兒子,否則就永遠見不到他們母子了!”
“對於邢麗麗那個郎女人來說,值不值得馬有財奮不顧身去救,我說不好。”
“但馬小華畢竟是馬有財的骨血、親兒子,我聽說當年馬有財爲了給馬小華上戶口,曾經大鬧市公安局,就看得出來馬小華在馬有財心目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所以當馬有財看到馬小華被嚇傻,而且還有可能要跟他徹底再見後,相信馬有財肯定發瘋一般衝出會場去救他兒子。”
“不過話說回來,前來調查馬有財的紀律檢查部門和刑警大隊可不是吃素的,只要馬有財一逃跑,紀律檢查部門和刑警大隊便可以以試圖躲避調查、企圖逃逸的名義當場強行控制馬有財,帶他離開大會現場。”
“而只要帶馬有財離開了黨代會現場,落到了刑警大隊手中,即便馬有財再說什麼也沒人聽了,他手中的證據資料也就成了一堆廢紙,到時候便任由您來拿捏了!”
“嘿嘿,曲書記,您看我這個計劃是否可行呢?”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後,趙洪波嬉皮笑臉地看向曲偉,期望着得到曲偉的肯定和讚賞。
“嗯,不錯不錯,就這麼辦!哈哈哈......”聽完趙洪波的計劃後,曲偉只是略加一思索,便同意了趙洪波的計劃。
話說這個趙洪波鬼點子還真夠的多,曲偉一直苦於不知道該如何讓馬有財閉嘴,卻沒想到趙洪波略施小計就給解決了,真是太厲害了!
“咳咳......”不過在讚揚完趙洪波的計劃後,曲偉卻突然故意咳嗽了兩聲,故意板起了臉。
“那個老趙啊,咱們兩個認識都這麼多年了,對於我你還不瞭解嗎,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證據資料呢?”
“啊......對!”聽到曲偉這麼說,趙洪波一下子反應過來剛纔自己失言了,趕緊用手打了幾下嘴巴,陪着笑臉解釋道。
“哎呀,曲書記,您看我這張破嘴都瞎說了什麼?!曲書記您一生爲官清廉、一心爲民,遵守黨紀國法,怎麼可能會有違法犯罪的證據資料呢?!怨我!怨我!”
雖然趙洪波嘴上這麼說,不過他的心裡早就罵開了,“曲偉你大爺的,你他媽是個什麼樣貨色,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既想當表子又要立牌坊,你咋不去死呢?!我呸!”
“哈哈哈,老趙你啊你......”曲偉笑着指了指趙洪波,衝房間門口位置努了努嘴。
趙洪波瞬間明白了曲偉的意思,趕緊起身告辭,去部署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去了.......
話分兩頭。就在曲偉跟秦世強和趙洪波密謀如何幹掉馬有財的時候,就在這座縣委招待所三層的301房間裡,也正在悄悄密謀着。
“小樑,現在曲偉那邊什麼情況了?”京州市委副書記魏志林坐在301套間的沙發上瞧着二郎腿,問着眼前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秘書小樑。
“書記,上午曲偉派出去的秦世強和趙洪波,剛纔已經回來了,現在他們三個正在樓下的201房間密謀如何幹掉馬有財呢!”小樑解釋道。
“那關於馬有財的證據,秦世強和趙洪波都拿到了?”魏志林繼續問道。
“嗯嗯,都拿到了,而且趙洪波還超常發揮,讓街頭混子在馬有財兒子馬小華面前,輪幹了馬有財的情婦邢麗麗,邢麗麗和馬小華受刺激都傻了!”
“那個趙洪波果然是心狠手辣!”魏志林不僅沒有感到任何震驚,相反臉上卻閃過一絲陰冷的笑容。
“書記,現在曲偉那邊已經掌握了馬有財足夠多的證據,馬有財危在旦夕,而且我聽說曲偉已經讓秦世強把林遠縣紀委監察局和刑警大隊給調了過來,很明顯曲偉是要直接抓人了。”小樑解釋道。
“嗯,那是肯定,現在林遠縣是人家曲偉的地盤,馬有財畢竟已經離開林遠縣在市裡任職,在林遠縣無根無基,馬有財想跟曲偉鬥,無異於以卵擊石,必敗無疑!”
“書記,那您看咱們要不要提醒一下馬有財,讓他一會兒投票表決的時候小心一些?”小樑嘗試着問道。
“提醒馬有財?哼,我還巴不得馬有財那個棒槌把天給捅下來呢,提醒他幹什麼?!”
魏志林白了小樑一眼,不滿天天跟在自己身邊的小樑竟然連這一點都沒有看懂,現在都到這個時候了,小樑還以爲魏志林真想幫馬有財上位,真是可笑至極!
而也就在這一刻,魏志林心中已經動了事後要換秘書的心思。
而且也只是剛纔那一眼,就嚇得小樑心驚膽戰,趕緊閉上了嘴巴。
“小樑,一會兒你把我的命令傳達下去,今天只要沒有我的命令,咱們的人任何人都不準輕舉妄動,更不準自作主張擅自行動,要是被我知道了誰不聽命令,我讓他好看!”
“今天咱們必須要把火藥用在下半場,上半場先讓曲偉和馬有財鬥,鬥得越厲害越好看,哈哈哈......”
魏志林仰頭大笑了一會兒後,看到小樑似乎還有些懵逼,魏志林也不想跟小樑過多廢話,直接把他給打發了出去。
“好的,明白!我現在就去傳達!”小樑被魏志林瞪得全身發抖,不敢久留,得令後立刻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