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記,劉書記,馬省長,各位領導,韓全國貪污受賄,性質惡劣,道德敗壞,必須受到黨紀國法的嚴懲,我們京州市委絕不姑息養奸!”
陳文強用無比堅定的態度向黃樂羣傳遞了明確信號,這一次他陳文強一定要拿下韓全國。
看到陳文強態度如此堅決,作爲老同學黃樂羣也立刻明白了陳文強的心意,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行吧,老陳,既然你意已決,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省紀委來處理吧!”
說完黃樂羣向身後揮了揮手,接着立刻從身後跑上來幾位身着白色襯衣白色西褲的工作人員,他們七手八腳合力將那躺在一片血泊和尿液中昏迷不醒的韓全國給擡了出去。
工作人員剛剛合力將韓全國擡出房間,接着陳文強的秘書袁大秘就從房間外走了進來。
只見袁大秘走到陳文強身邊,附耳小聲跟陳文強嘟囔了幾句,陳文強聽後點點頭,隨後趕緊跟各位省領導彙報道。
“黃書記,劉書記,馬省長,各位領導,剛剛得到消息,現在大會會場已經清理完畢,已經通知黨代表們進入會場開會了,要不請各位領導移步到會場?”陳文強向各位省領導請示道。
“也行吧!那老劉,老馬,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咱們去幫忙給老陳坐坐鎮,幫他把這場黨代會開完?”黃樂羣跟一旁的劉向河和馬騰國商量道。
“這次林遠縣的黨代會鬧騰的動靜已經夠大了,絕對不能再鬧出其他什麼大事來了!”
“好的,沒問題!”劉向河很是痛快地答應道。
“也好,我沒問題!”馬騰國也答應了下來。
黃樂羣、劉向河、馬騰國三個人都是嶺東省的省領導,他們有責任也有權力幫林遠縣穩定局面,確保這場黨代會不再出任何問題。
而至於在場的其他人,比如嶺東省國家安全廳廳長趙安邦,嶺東省公安廳分管刑偵工作副廳長秦連海,嶺東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總隊長王道丘,他們畢竟是省政府工作部門的領導,再參加接下來的黨代會便沒有必要了。
所以趙安邦和秦連海、王道丘三人便向各位省領導“請了假”,沒有繼續跟去大會會場,而黃樂羣、劉向河、馬騰國、陳文強和楊銘五人則一起向會場走去。
剛纔經過袁大秘的“指點”之後,林遠縣委秘書長陸寅生很快就將全部黨代表們給“請”回了大會現場,等黃樂羣和劉向河等人來到會場時,會場已經坐滿了熙熙攘攘的人。
這次黨代會史無前例的開到了凌晨十二點多,連日的抗臺勞累再加上曠日持久沒完沒了的黨代會,早就讓所有黨代表累得苦不堪言,此時此刻會場早已經是人聲鼎沸、怨聲載道了。
然而當黃樂羣等一衆人剛一踏進會場,會場上所有黨代表都被驚得目瞪口呆,整個大會會場瞬時間立刻安靜了下來。
要知道,對於黃樂羣、劉向河和馬騰國這些省領導,他們常年出現在各種媒體電視、廣播報紙上,他們的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現場很多人都認識他們。
而至於京州市委書記陳文強,那就更不用說,原本他還在林遠縣擔任過三年的縣委書記職務,林遠縣這些黨代表們對他更是熟悉無比,自然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在場所有黨代表們都萬萬沒想到,今天這場黨代會開到現在後,竟然吸引來了三位省領導和市委書記親自坐鎮,這等情況恐怕放眼全國都很難見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在震驚之餘,大家也隱隱感覺到,剛纔槍殺馬有財會場鬧成一片還只是一個開始,還有更勁爆的事情在後面等着!
在會場二百多名黨代表震驚目送的注視下,多位省市領導全部在**臺第一排最中間位置上落了座。
“人都到齊了吧?”待三位省領導都落座後,陳文強回頭望了一眼坐在他身後的袁大秘,意味深長地詢問道。
“還沒有,現在就只差林遠縣縣長曲偉了!”袁大秘立刻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故意把聲音擡高了八度,讓在座的其他各位省領導都聽得一清二楚。
“曲偉還沒來?一個小小的縣長這麼大派頭,讓各位省級領導都等着他一個人?”
聽到各位省市領導都到場了,作爲東道主的縣長曲偉竟然還沒有來,黃樂羣眉頭一皺,很是不滿地說道。
“看來林遠縣亂還是有亂的原因的!就連縣長都這麼牛逼,羣衆不‘造反’纔怪呢!”劉向河也不滿意地直搖頭。
“奶奶的熊!老子去過不下幾百個縣,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待遇!要是惹急了老子,老子把他狗孃養的一鍋端了!”
刑警出身的馬騰國更是怒不可遏,被曲偉的傲慢無禮氣得直咬牙。
見到自己安排的小伎倆成功引起了各位省領導的不滿,陳文強在心中很是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添油加醋地煽風點火道。
“曲偉?!那個曲偉今天到底怎麼一回事?!”陳文強也跟着故意把臉色拉了下來。
“難道他不知道黃書記、劉書記,還有馬省長都過來了嗎?!曲偉他平日不給我這個市委書記面子也就罷了,他怎麼竟然連各位省領導面子都不給!他也太狂妄了吧!”
“小袁,你去!你去把那個曲偉拎過來,今天我倒是非要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陳文強邊說邊給袁大秘使眼色,袁大秘立刻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趁着起身的時候也給一旁的陸寅生使了一個眼色,陸寅生趕緊跟着起身,跟着袁大秘一同走出了會場。
“什麼?老陳,曲偉一個小小的縣長竟然不給你這個市委書記面子?”聽到這裡,黃樂羣很是吃驚地問道。
“啊?怎麼一回事?那個曲偉到底什麼背景,竟然敢不給市委書記面子?”劉向河也很是震驚地問道。
“太過分了!那個小縣長也太過分了!”馬騰國的火氣也被點燃了。
“哎,一言難盡啊!”陳文強裝出一副很是爲難的表情,無奈地搖頭直嘆氣。
“操!一會兒我非要看看那個縣長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些省領導都迫不及待想見見那個能耐縣長是何方神聖了.....
“袁......袁處長,我看各省領導對曲偉沒有按時來參會動了怒,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等袁大秘和陸寅生一同從會場出來之後,被剛纔省領導們的雷霆之怒嚇得魂不附體的陸寅生顫顫巍巍地拉着袁大秘,很是擔心地問道。
“哈哈,陸常務,看你這個膽兒啊,怎麼就比女人的膽兒還小呢?放心吧,有陳書記在,即便出了問題也追究不到你頭上來的!”袁大秘笑着解釋道。
“陸......陸常務.......”陸寅生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全身如過電一般一陣酥麻。
“哈哈哈,那可不就是陸常務嘛!現在不就只差一道宣佈手續了,位子早晚是老兄你的!”袁大秘拍了拍陸寅生的肩膀,意味深長地望着陸寅生。
其實剛纔兩人單獨在會場“密謀”的時候聽袁大秘這樣暗示,陸寅生一直將信將疑,有些不太敢相信還有這等官帽子砸到自己腦袋上的好事。
畢竟關於這次黨代會上常務副縣長這個職位競爭之激烈,沒有人會比身爲縣委秘書長的陸寅生更清楚了,他深知無數人已經對這常務副縣長的帽子垂涎三尺,早就爲此爭得頭破血流了。
說真的,要說陸寅生對常務副縣長這個職位沒有一點想法,那肯定是假的,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陸寅生原本也想將其收入囊中。
可自從知道了無數人爲了那個常務副縣長的帽子爭得頭破血流,而自己在那些人中又不佔任何優勢之後,陸寅生也只得忍痛割愛知難而退,自己退出了爭奪之列,不敢再對常務副縣長那頂帽子有半點奢望。
而剛纔陸寅生從袁大秘的暗示中聽出了一些眉目,不禁讓他那汪早已經是一攤死水的心瞬間泛起了一片盪漾。
而此時此刻袁大秘十分確定地再次給陸寅生吃了一顆定心丸,明確把對陸寅生的稱呼都給改了過來,這下子陸寅生這才“不得不”相信,竟然還真就有天上免費掉餡餅的好事,不禁感動地淚流滿面。
“袁......袁處長.......我......我......”陸寅生激動地雙手握着袁大秘的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陸常務,這事你要想感謝就感謝陳書記吧,是陳書記力挽狂瀾要提拔你,所以對陳書記,你.......”
說到此處,袁大秘故意拉長了聲音,用考驗般的眼神審度着陸寅生。
陸寅生當然不是傻子,尤其是身爲縣委秘書長的他,對官場上的那些潛規則,自然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經袁大秘這麼一提醒,陸寅生立刻表態道。
“袁處長您放心,陳書記那邊該怎麼表示我一定表示,絕對不差事!以後陳書記和袁處長您就是我陸寅生的再造父母,我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好!老陸,既然你有這麼高的覺悟,那陳書記就沒有白培養你,接下來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落實!”袁大秘提示道。
“袁處長您儘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陸寅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發着毒誓。
“好啦好啦,也不至於上刀山下火海,你附耳過來聽我說.......”袁大秘把陸寅生拉過來,附耳跟他小聲交代了了起來.......
“啊?袁......袁處長,真要這麼做嗎?”聽完袁大秘的解釋後,陸寅生被嚇得頓時“花容失色”,很是難以置信地望着袁大秘。
“嗯?老陸,你有什麼顧慮嗎?”袁大秘用考驗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陸寅生問道。
“袁處長,曲偉可是要當下一任縣委書記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了是我算計他,即便我當上了常務副縣長,也會被他整死的啊......”陸寅生被嚇得臉色煞白,很是擔心地說道。
“老陸,你這個人真是心口不一!剛纔不是還說爲陳書記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的嗎?就讓你幫陳書記辦這點小事,看你催三阻四的!”袁大秘有些不滿意地瞪着陸寅生。
“不是,袁處長,我......”陸寅生吞吞吐吐,剛要張口解釋,不想卻被袁大秘一個重重的手勢給打斷了。
“好了好了,老陸你不要解釋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袁大秘拍了拍陸寅生的肩膀,解釋道。
“剛纔在會議現場你也看到了,陳書記和各位省領導對曲偉的意見有多大,你以爲陳書記和各位省領導還會讓曲偉繼續按部就班地接林遠縣縣委書記的位子嗎?”
“再說了,老陸,你也不想想我是誰,你以爲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代表的都是我自己嗎?.......”
“額.......”聽到袁大秘如此解釋,陸寅生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很快就回過了味來。
袁大秘說的沒錯,袁大秘可是市委書記陳文強的秘書,他的話代表的自然是陳文強的意見無疑。
而且剛纔在大會會場,陳文強和各位省領導對曲偉的意見之大,陸寅生也是親眼所見,很明顯今天陳文強和各位省領導就是衝着曲偉來的!
既然陳文強已經對曲偉下手,而且還帶來了這麼多省領導一起來,那就說明這次陳文強是一定要拿下曲偉的,不可能再放任曲偉繼續擔任林遠縣縣委書記!
既然如此,那陸寅生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而且這次只要他幫了陳文強這個忙,就成功地進入到了陳文強的陣營中,那可是以前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所以現在陸寅生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媽的!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搏何時搏!”想到這裡,陸寅生惡狠狠地吐了一口惡氣,隨即換上一副無比堅定的眼神望向袁大秘,信誓旦旦地說道。
“袁大秘,既然如此,那今天這事我陸寅生幹了!您放心,無論這件事成不成,所有責任我陸寅生一個人擔了,絕對不會給您和陳文強造成任何麻煩!”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聽到這裡,袁大秘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手拍着陸寅生的肩膀說道。
“老陸你就放心吧,有陳書記在背後撐腰,這件事不可能不成!你就等着當官吧,哈哈......”
“密謀”完成後,陸寅生長吸一口氣,隨後便步伐堅定地走向了招待所二層曲偉的專用休息室,結果剛到休息室門口,正好跟急匆匆往外走的曲偉撞了一個滿懷。
“老陸?怎麼會是你?你來做什麼?剛纔召集黨代表們開會,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
從休息室出來後,曲偉面色匆忙地一邊往外跑一邊向陸寅生抱怨道,對剛纔陸寅生沒有及時提前他開會非常不滿,看來曲偉已經從其他途徑得知了通知黨代表開會的事。
面對急匆匆向外跑去的曲偉,長得人高馬大的陸寅生一把拽住曲偉的胳膊,笑着解釋道。
“嘿嘿,曲書記,您先不要急嘛!來,咱們回休息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報告!”說着陸寅生便拽着曲偉的胳膊要回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