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深了走,地面實際上是由綿延不斷的羣山組成,羣山之間的地面則形成了人們眼中的峽谷。要想窺探天犁峽谷的全貌,乘坐這熱氣球飛行穿越過去纔是最好的選擇。
氣球在山谷中穿行,從巨大的岩石間和山上幾十米高的古樹樹梢上掠過,總是會引起唐玟不時的尖叫……或者是慘叫……“完啦完啦!”、“撞上啦!”、之類的。
每當這個時候,楊彬和顧沾總是一左一右地瞅着她,然後被她一左一右丟回一個大白眼。
“放心吧,我們駕駛員的技術非常高超,是絕對不會撞在什麼東西上面的。”等到唐玟稍稍平靜一些的時候,沙鳶總是會安慰她幾句。
當然,唐玟並不是真的害怕,也並非沒有見過世面,就是在用尖叫聲肆意發泄着什麼罷了,至於她這個智商高達一百九十幾的怪物到底在發泄什麼,也只有她自己能知道了。
顧沾知道這些天她的情緒很不好,難得有這麼個機會發泄出來,而且,可能只有在楊彬面前才能真正發泄出來了。
很快唐玟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了地面上。
“狼!好多狼!”唐玟指着地面上奔跑的幾隻動物向顧沾和楊彬大聲地喊着,還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下來。
“那是狗。”楊彬很不屑地回了唐玟一句。
“是狼!”唐玟很堅持她的看法。
“是狗。”楊彬雖然沒見過狼,但好歹是養過狗的人,剛纔下面跟着氣球跑的那幾只,肯定不可能是狼。
楊彬這麼敢肯定是狗而不是狼,那是因爲在唐玟高聲喊着‘狼’的時候,他已經瞬間拉近了那些地上的奔跑物,可以很清清楚楚地認出它們是狗。
衆人視野的盡頭處就有一個村莊,別人看不到,但楊彬卻是可以看到的。這羣狗多半就是從那個村莊裡跑出來的。
“是狼!你敢不敢賭!?”唐玟又一次和楊彬槓上了。
“我當然敢賭,問題是……你還有什麼好輸給我的?”楊彬笑笑地看着唐玟。她把人都輸給他了,還好意思再一次向他提賭的事情。
“就賭誰輸了誰晚上不許吃飯!”唐玟倒是很快就想出一個賭注來。
楊彬不由得開始懷疑唐玟的智商來,他當然不知道唐玟的智商高達一百九十多,他一直認爲她這傻樣兒,智商多半不超過九十。還真虧她能想得出。連晚上吃飯都能當賭注。
“好。就賭這個吧。你先說,你怎麼證明剛纔下面那幾只是狼而不是狗?”楊彬嘿嘿笑着問了唐玟一句。
“我這裡有照片。”唐玟把手機裡拍攝的照片拿到了楊彬面前給他看了看,然後又遞到了沙鳶的面前:“沙主任,你說剛纔下面的是狼還是狗?”
“那個啊……我也不知道……”沙鳶倒是聰明。笑嘻嘻地回了唐玟一句,並不摻和她與楊彬之間的賭鬥。
“龔縣長,你說剛纔下面的是狗還是狼?”唐玟又纏上了龔賢文。
“狗即是狼、狼即是狗。狗若有了野‘性’便爲狼,狼若失卻了野‘性’,只剩下了唯唯諾諾。便成了塵世之中只知道奴顏婢膝的狗。”龔賢文文縐縐地回了唐玟幾句,至於那照片中到底是狼是狗,顯然說了等於沒說。
“你這照片照得不清楚,剛纔我也照了幾張照片,看清楚之後你就知道是狗還是狼了。”楊彬說着也取出了手機拿到了唐玟面前,他已經通過官德系統把剛纔拍攝的幾張照片轉到了手機中。
在楊彬拍下的照片裡,分別有原景拍攝、拉近十倍的拍攝、拉近二十倍、三十倍、五十倍的拍攝。在最後那張照片裡,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地上奔跑的,確實是幾隻狗。很典型的中華田園犬。
後面甚至還很誇張地跟了一隻獅‘毛’狗。
“你不會連狗和狼都分不清吧?這隻總不會是獅‘毛’狼吧?”楊彬一臉取笑的神情看着唐玟。
“你怎麼能拍得這麼清晰?”唐玟顯然對楊彬的手機效果無比的驚訝。
原本這種情況下,她就算耍賴楊彬也沒辦法,但楊彬這幾張照片拍的……簡直是鐵證如山。
“那你就不用管了,不過你今晚是不能吃晚飯的了。”楊彬哈哈大笑了起來。
“哼!”唐玟很不屑地白了楊彬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吊籃外。二貨就是二貨。輸了不能吃晚飯又如何?我可以吃零食、吃點心!
在天犁峽谷的深處,深山之中仍然可以見到一些散居的村民,有十幾棟房子圍成一圈的,也有獨‘門’獨院孤零零座落於叢林邊某處的。
在這些散居的村民院落旁邊。可以看到一塊一塊被開墾出來的菜地,甚至還可以看到他們放養的‘雞’鴨之類的。
平日裡他們吃的糧食估計是從鎮上買回去的。但其他的蔬菜、‘肉’食之類的應該都自給自足了,而且是全天然的。
只是……可想而知,這裡肯定沒有通水通電,也不可能有什麼娛樂,不知這些人爲什麼要遠離村莊鄉鎮獨居於此。他們的院落之外,甚至連條象樣的路都沒有,只有楊彬用他獨特的視野拉近功能可以看到一些他們在山間踩出的羊腸小道。
或許他們覺得人世間太過險惡,而這山谷之間還算是一方淨土吧?所以寧可寂靜地守在這裡,也不去湊那塵世的熱鬧繁華。
“哇!真想下去他們的院子裡看看,體驗一下他們那種神仙般的生活。”唐玟看着下方的某個山間院落,臉上‘露’出了些‘豔’羨的表情。
“沒水沒電、不能洗澡也沒電腦用,茅廁又髒又臭,呆上一天你就呆不下去了。”楊彬很不屑地回了唐玟幾句。
他是從鄉鎮裡出來的,外婆家就在山溝裡,小時候自然也體驗過山裡面的艱苦生活,唐玟向他說起這個,他當然清楚得很。
唐玟惡狠狠地瞪了楊彬一眼,大概是對他的話很是不滿,但又不太好反駁。
顧沾卻隱隱發現,唐玟雖然故意和楊彬鬥嘴,但她的情緒卻是一直在好轉,看樣子,她的心結還是在他身上啊。
在熱氣球上俯瞰整個山區,就象在看一幅巨大的風景畫一般,美不勝收。天犁峽谷也終於到了,熱氣球駕駛員降低了熱氣球的高度,把熱氣球駛入了峽谷之中。這也是驢頭山景區熱氣球項目中的一個安排,讓熱氣球上的乘客能近距離感受峽谷的宏偉。
“駕駛熱氣球要不要執照啊?和開汽車差不多吧?”顧沾沒話找話向沙鳶詢問了起來。
“熱氣球的方向很難‘操’控的,不像駕駛汽車。熱氣球的動力就是燃燒器,沒有方向舵,它的運動方向必須是隨風而行。不同高度、不同時間、不同地點,風向都是不一樣的,想調整方向就需尋找不同的風層,嘿嘿,這可是個技術活兒,沒辦法當汽車開的。”吊籃中間的駕駛員接過了顧沾的話頭,向他解釋了一番。
彷彿爲了炫耀自己的技術,這駕駛員一會兒貼近懸崖、一會兒又擦過樹梢、一會兒飛上高空、一會兒又鑽入峽谷。高超的駕駛技術,讓顧沾讚不絕口,並且想要過去親自嘗試一下,但立刻被唐玟阻止了。
“我還想多活幾年。”唐玟向顧沾解釋了一下她阻止他的原因。
下午三點五十分,氣球開始徐徐降落,在氣球降落地的下方,有一輛汽車拉着的拖車,駕駛員嫺熟地‘操’縱着熱氣球,把吊藍向汽車後面的拖車上降落了下去。
五分鐘後,距離地面還有十多米的時候,駕駛員扔下了一根繩索,地面上的人接到繩索之後,準備把繩索捆縛在了拖車的邊緣,協助熱氣球準確地降落到拖車上。
但就在這時,地面突然起了一陣怪風,吹在了巨大的熱氣球球體上,熱氣球下方的吊籃劇烈搖晃起來,剛剛捆綁到拖車上尚未紮緊的繩子被繃直之後掙脫了開來,被反彈拉回了吊籃之中。
繩索的反彈之力極大,速度極快,甚至突破了音障,發出很響亮的‘啪!’地一聲。
還好,繩索從衆人腦袋上方甩過,並沒有傷到人。
“搞什麼名堂!?”龔賢文縣長受到驚嚇之後顯得非常生氣,向熱氣球駕駛員責罵了一句。
“喂喂喂!你們怎麼搞的?他們可是我們雲沙縣很重要的客人!”沙鳶見龔縣長生氣,也連忙板起臉向正在拉扯繩索的熱氣球駕駛員訓斥了幾句。
“對不起……對不起……是那風,起了陣怪風……馬上就可以下去了。”駕駛員忙不迭地向沙鳶和龔賢文陪着笑臉解釋着,然後把手中的繩索向地面上的人再次扔了下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剛纔反彈甩回的繩索,居然纏在了熱氣球連接燃料筒和引擎的供氣軟管上……如果龔縣長剛纔沒有生氣,沙鳶沒有訓斥那駕駛員,或許駕駛員還能發現這個問題。但被他二人訓斥過之後,駕駛員明顯被分了心,慌慌地就把繩索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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