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上午九點來鍾,鄭亦峰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電子郵件,他雙擊鼠標打開來一瞧,裡面是一段視頻。只見裡面閃現出他父親鄭天邢與母親楊吟的身影,只見二人雙手反剪着被麻繩捆在一起。鄭亦峰不禁大吃一驚,他暫停了下視頻,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耳機,插在了電腦接口上。
少頃,鄭亦峰將視頻看完,他整個人都癱了下來。等他稍稍恢復了些精神,便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遊斌的電話,他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
遊斌聽了鄭亦峰的一番話後,他語氣略帶不悅地說道:“亦峰,我正準備召開會議……”眼下,鄭亦峰也是有些煩躁不安,他不等遊斌把話說完,便道:“我家的事先放放吧!”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遊斌暗自思量道:“這小子出了什麼事!怎麼過了一晚,主意有變了。”
接着,他又跟宋連雲打了個電話,談話內容基本上是和遊斌說話時的相同,就是暫緩成立專案小組。
下午下班後,鄭亦峰吩咐蘇小書道:“我晚上還有點私事,你早點回家吧!”蘇小書連連點頭。鄭亦峰車子也沒開,他快步向大門走去。這時,鄭亦峰聽見有人朝他這邊走來,他停下腳步來等着這個人,來者正是杜純雙。
杜純雙面色如常的說道:“亦峰,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鄭亦峰搖了搖頭道:“還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緩緩吧!”杜純雙見鄭亦峰神不守舍,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他不好深問,只好微微的點了點頭。
凌晨一點,鄭亦峰從牀上爬了起來,他躡手躡腳的出了家門。少頃,他走出了小區,搭上了一輛“的士”。
良久,鄭亦峰來到了贛江堤壩上,他雙眼掃視了下江面上的漁船,忽然,他瞧見其中有一條停在江邊的漁船的船頭上插了一面黃旗,船艙還亮着燈。他快步的向那邊走去。
只見鄭亦峰跳上船頭,敲了敲船艙的門。須臾,門就打開了。鄭亦峰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裡面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坐着一箇中年男人。鄭亦峰一見此人,不由得火往上撞。他厲聲道:“我父母呢?”只見那個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急什麼?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林宇!”鄭亦峰怒不可遏地說道:“快把我父母還給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林宇毫不在乎的放聲笑道:“哦!?你覺得你很能打是吧,那我倆來搭搭手!”
話音剛落,林宇的人便已在鄭亦峰的背後,只見他擡起右腿,照着鄭亦峰的右肩便由上往下的劈來。鄭亦峰雙耳一動,他急忙一個鷂子翻身閃到一邊,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林宇又跟在他後面,仍是那一招,不過比剛纔更快,更猛。
鄭亦峰雙腿將“避雲術”施展開來,林宇的腿貼着鄭亦峰的右胳膊落了下來,眨眼見,鄭亦峰便覺右臂一陣麻辣辣的疼痛,他暗道:“這人好厲害的腿功!”鄭亦峰本來不想出全力與林宇打鬥的,畢竟自己的父母還在他的手上,可他見林宇武功極高,若自己有生命危險,必定會觸發“天禍”的黑霧、他可不想讓這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鄭亦峰把破空拳法使了出來,其威力可不比以往了。當初,鄭亦峰不過是個暗勁武者,而眼下的鄭亦峰早已脫胎換骨,他已然步入了化勁高手的行列。可現在他面對的這個叫林宇的中年男人,他也是化勁高手,而且鄭亦峰感覺林宇還沒有將本領全部施展出來似的。
鄭亦峰氣息略亂的說道:“我父母怎麼會落在你的手裡?”林宇氣定神閒的說道:“火災中,死去的男女,根本就不是你的父母!你一直認爲你父母被人給害死了!可是你錯了!你父母沒有被人給害死,而是別人被他們給害死了!”此話一出,鄭亦峰不由得愣了愣,他這一愣,手腳就慢下了半分,這可給了林宇機會,只見林宇的右拳照着鄭亦峰的肚子上,就是一擊,好在他沒有運上“化勁”,不然,鄭亦峰的身上必起黑霧。可就這一下,鄭亦峰也夠嗆,只見他身子橫着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船壁上。
鄭亦峰剛想爬起來,林宇腳下一滑,他的腳便已踩在了鄭亦峰的胸口上,鮮血從鄭亦峰的嘴角上流了下來,他掙扎了半天,林宇的腿仍是穩穩的踩在上面。林宇笑呵呵地說道:“臭小子!以爲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就眼空四海,目中無人了!他說着便用左腳尖朝鄭亦峰的後脖處的玉枕穴點去。一瞬間,鄭亦峰雙眼一黑,暈睡了過去。
當鄭亦峰睜開雙眼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了一條衚衕裡,他翻身而起,掃視了下週圍的環境,只見巷內一片漆黑,雙眼不能視物。他暗忖:“這裡不像是n市!”他雙手摸索着從衚衕裡走了出來,見馬路上車水馬路,他往口袋中掏了掏,發現自己的錢包與手機皆不見了。
鄭亦峰忽覺胸口上揣了一本冊子似的,他伸手取出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暗忖:“這定是林宇放的!難道他就是搶黃冊子的人?既然他搶走了黃冊子,爲什麼又要還給我?”鄭亦峰隨手的翻了翻,忽然,他發現冊子裡夾了一張字條,他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八個黑體小字:“嗣海臨項,萬傾歸一。”鄭亦峰矗在原地琢磨了半天,忽然,他雙眼冒出精光,他暗道:“這八個字好像是解釋着黃冊子側旁的暗語——“四海淋巷”。可林宇又是怎麼參透的?”
鄭亦峰正了正心神,他從路邊的一位行人口中得知此地項城,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鄭亦峰暗自驚詫道:“我竟昏睡了一天一夜!那個叫林宇的把我弄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我現在身無分文,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