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生子(2)

“看什麼看,本宮讓你掌嘴,不好使還是怎麼樣?”

聞的魏清莞的一聲厲喝,上官夫人尚呆滯着,尤其是在她對着從裡頭纔出來不久的李默,所說下的話,更是一下便失神了。

魏清莞沒好氣,對着上官夫人便是一個橫眼,恨不得活剮了她。

“怪道這幾年桃夭不願意給你們上官家生種,若是我,我也不會生,瞧瞧你們這一幫子狼心狗肺的,我們家桃夭躺在裡頭生死一線的爲你們上官府生孩子,你們旁的沒關心,脫口而出的就是我們的孫子沒事吧。”

“你在做夢呢你,上官清是駙馬,生出來的孩子也只會信東方,憑你這樣刻薄歹毒心腸的老婆子也想有孫子,你就等着你上官家後繼無人吧,那麼有能耐,你自己生啊,再敢讓我聽到你說那些讓我覺得噁心的話,我直接拔了你的舌頭!”

想來這位尚不知自己究竟哪裡得罪了皇后的上官夫人一臉的委屈,李默聽了皇后的話早早的去了裡頭知會了太醫,這一下,上官夫人徹底的急了。

自知失言的她,忙不迭的跪在了魏清莞的面前,伸手對着自己便是十足的兩個巴掌,脆耳聲聲“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臣婦的錯,是臣婦口不擇言,請娘娘收回剛纔的話,臣婦錯了,臣婦掌嘴。”

這位皇后娘娘的脾氣,如今滿天下都知道,若真的如她剛纔對李默的話所言,那麼她當真是盼孫無望,心急的上官夫人對着魏清莞又是兩個巴掌打在了臉上,魏清莞不以爲然,只咬着牙,冷着臉的看着她。

反問道“收回?”“請問上官夫人是需要我收回什麼話,收回讓你掌嘴,還是收回讓太醫保大不保小的話,你可知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本宮今兒把話放在這兒,只要我家桃夭在生孩子的時候,出了一丁半點的差錯,就算這兩個孩子有一口氣,我也會親自掐死了,送他們去見他們的母親,你若有本事,自己去尋了旁的人再爲你們上官家傳宗接代,給我滾一邊去!”

這位上官夫人何其涼薄,同樣身爲女人,自己也經歷過生子之痛,亦是在鬼門關前徘徊過的人物,卻在這個時候,產房門外,只敢關心自己的孫子好與不好!若不是給上官清留點顏面,魏清莞會直接讓人把這老瘋婆子給打出去。

穎妃上前拉住了魏清莞忍着憤怒青筋暴起的手,只用着眼神示意的安撫着她。魏清莞不解氣,只快步的走到上官清的身旁,仰頭,對着上官清問道“上官清,你告訴我,保大,還是保小。”

“只要桃夭平安,我可以不要孩子。”上官清毫無猶豫,直接對着魏清莞說道。

總算,還像句人話,魏清莞對着跪倒在地的上官夫人,諷刺着“同爲女人,我爲你感到羞愧!”

“好好的看看你兒子的話,這樣纔是一個丈夫改對妻子所說的話,而你,根本不配爲女人。”

產房之中的血腥味越發的濃重起來,李默到底沒有在裡面把魏清莞意氣用事的話囑咐太醫,太醫與屏風裡頭的醫女和接生嬤嬤配合着,將昏迷過去的東方桃夭給拉了回來,神色渙散,虛脫無力的東方桃夭,在醒過來的那一刻,眼前只覺得模糊一片,耳邊嘈雜聲不斷,根本聽不清到底是誰在說話。

醫女將太醫切片好的人蔘送進了東方桃夭的嘴中,讓她含着生力有勁兒能生下孩子,前頭好容易又灌下了一大碗的烏骨雞湯,總算,緩和了好些,東方桃夭感覺有了一絲力氣,而原本沒了知覺的肚子,又在片刻之間,開始收縮抽痛着。

那種像是自己的肚子被忽然之間脹大又縮小一般的抽痛讓她不能控制的尖叫出聲,而接生的嬤嬤不住的讓她憋住氣,忍着力,待孩子想要臨出宮口之時,在一鼓作氣的生出來,偏偏,這波的力氣還未存的上來,那邊陣痛就又來折磨起了東方桃夭。

一次又一次,陣痛越發的頻密,這期間她不知含下了多少的參片,喝下了多少的雞湯,吃食,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浴桶之中被撈出的一般,渾身無力,滿身汗溼,凌亂的髮絲緊貼在她白皙的額間臉頰之上,脣瓣乾裂凸起幹皮,此時此刻,東方桃夭沒了一點的力氣,整個人氣若游絲,可斗大的肚子還在不住的搜索着,腹中的兩個孩子,想要努力的看到這個世界。

“公主,你忍着氣,憋住了,等一會再陣痛時,我們再試一下,你想一想肚子裡的孩子,你還沒能夠看到他們長得什麼樣子,沒能夠親吻他們肉嘟嘟的小手,小腳,你努力,我們一起幫着您把孩子生下來。”

嬤嬤亦是急的滿身的汗,兩個孩子在宮口處,一進一出,讓他們很是頭痛,若特意的動手,一定會對都東方桃夭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一旦宮口撕裂,那麼往後就是在生活上都會有一些,不言而喻的問題,再者若沒有處理的好,那麼很有可憐便是一屍三命的大罪,她們不敢搏。

東方宸處理完公事匆匆趕來之時,已經是天色擦黑,彼時上官夫人還在魏清莞的身旁跪着,東方宸連看都沒看的到那位跪着的上官夫人。

而裡頭的東方桃夭還在撕心裂肺的叫喚着,宮口已經開到了十指,而助產的嬤嬤在最後一次東方桃夭使勁力氣的用勁之時,在她的腹上用着力氣的一推,總算,一個渾身通紅,只不過小貓兒大小的小公子從東方桃夭的腹中滑出,接生的嬤嬤用着最快的速度爲其剪斷了臍帶,隨後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兩下,只輕輕一拍,嬰兒的啼哭聲便在房內響起。

不大的聲音,卻讓站在外頭等候的手痠腳麻的幾位滿是歡喜,尤其是尚跪着,膝蓋骨疼得不能自已的上官夫人,在聽到那一聲哭聲之後,滿臉的歡喜,止不住道“生了,生了,上官家有後了,有後……”

在她歡喜的不住出聲時,魏清莞只用帶着尖銳好比細針一般的目光剜了其一眼後,讓其閉嘴,餘下的話,上官老夫人自不敢再說,只默默然的當起了縮頭烏龜。

“公主……公主……你快瞧瞧,睜開眼瞧瞧,咱們的這位小公子,你存着點力氣,肚子裡頭可還有一位他的兄弟呢,您一定要努力的把他們生下,好讓他們相親相愛才是,是不是。”

在聽到嬰孩小聲哭泣的音調之後,東方桃夭滿足的咧開了嘴,長舒了一口氣,孩子,那是她的孩子,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從眼眶之中流出,隨着眼尾,落入發間,與汗水混合,分不出你我。

接生的嬤嬤輕輕的拍打着東方桃夭的肩膀,示意讓她清醒,身下的血液還在留着,而太醫們已經把補中益氣的湯藥煎好,只讓醫女服侍着她喝下,隨後又讓醫女在合谷穴施下兩針,讓腹內的另一個孩子,早早發動。

湯藥喝下之後不久,腹中的孩子便有了反應,此時此刻,東方桃夭的身下狼藉一片,可最要緊的還是要先讓其把腹中的另外一個孩子生下才是關鍵。

在一股陣痛密密麻麻的襲來之時,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的東方桃夭一鼓作氣,憋足了勁兒,在助產嬤嬤的推動下,第二個孩子也順利的劃出了宮口,弟弟遠比哥哥小了許多,瘦瘦巴巴整個身體都在紅的差點發紫的狀態。

接生嬤嬤的手上動作加快,在東方桃夭將第二個孩子生出後,趕緊將早已準備好的湯藥再一次灌入了東方桃夭的嘴中,這一碗湯藥爲的就是能夠讓她儘快的娩出腹中的胎盤,此刻的胎盤已經是個有毒傷身的東西,若不盡快娩出,便會惹來性命之憂。

而當聽到第二個人孩子的哭泣聲之後,東方桃夭熬不住,一下便沉沉的昏了過去,不醒人事……

太醫在醫女的協助下以絲線爲着東方桃夭把脈,所幸下身沒有出血,只是力氣耗盡,氣若游絲,還需要時刻的盯着,尤其是胎盤還未娩出的時刻。

兩個孩子已經由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乳母嬤嬤們清洗穿衣,包上了襁褓後,出了門來給門外等候着的人報喜。

是兩位小公子,一個模子裡面的複製品,兩張小臉一模一樣,身形較小的是弟弟,個頭稍大一些的是哥哥,兩個小傢伙不哭不鬧的由着乳母嬤嬤抱着,在先給上官清看過之後,又相繼的讓東方宸與魏清莞和穎妃看了一眼,只沒有魏清莞的吩咐,就是翹首以盼着的上官夫人,嬤嬤們沒敢上前,讓其去看。

“長公主如今怎麼樣?”魏清莞看過孩子後,沒有理會那個跪在地上,昂長着脖子想要看一下孩子的上官夫人,直接對着裡面一道出來的接生嬤嬤問道。

“公主尚在昏睡,灌下去的藥還未生效,至今胎盤還未娩出,這胎盤在身體之中多呆一時,便多一份危險,奴婢正是來請旨的,想問娘娘,該如何是好?”

孩子生出後,子宮的收縮會有所減少,尤其是在東方桃夭這樣昏睡的情況下,更是個麻煩,可若強行去將胎盤扯出,也只是個下下之策,魏清莞只望了望東方宸與上官清,讓他們兩個人做出決定。

顯然,這樣的決定,也讓這兩個大老爺們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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