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皇后就算再怎麼喜歡古青羽,此時臉上都是有些笑容勉強了:“云溪,你替我去一趟太子宮。”
楊云溪見狀心裡便是嘆了一口氣,面上卻是半點不敢顯,只輕聲應了。想了想到底還是忍不住替古青羽說了一句好話:“興許殿下他們是被什麼事兒絆住腳了,這才耽擱了。”
可是這話卻是也說得楊云溪有些心虛的——此時就算天大的事兒,只要人還能動,就該過來給皇后請安。
出了棲鳳宮楊云溪自然也是不敢耽誤,一路緊趕慢趕的往太子宮去了。
去了太子宮後,她這才發現:太子宮中早已經亂作一團了。不僅太子妃在,就是太子也在。除此之外,昭平公主,皇長孫,古青羽以及朱啓也都在。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昭平公主更是怒氣騰騰。
楊云溪被這些人側頭齊刷刷的盯着看了一眼,登時有點兒嚇住了。忙低頭去給衆人請安。
太子妃也是見了楊云溪,這纔想起了還沒派人過去通知塗皇后,登時便是扶住額頭懊惱道:“我真是氣糊塗了,怎的竟是忘了叫人去跟母后說一聲?”
太子妃這麼一說,楊云溪倒是不好再說什麼,只道:“皇后娘娘還等着殿下和長孫妃去請安。”
太子便是斜睨了皇長孫一眼,沉聲道:“你們先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有什麼事兒,回來再說。”
“這事兒也不必等着回來再說。要我說,直接壓去皇祖母跟前,請皇祖母決斷就是了。”昭平公主冷笑一聲,冷冷的言道。然後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個宮女。
楊云溪忍不住仔細看了看那宮女,然後發現——這個宮女是昨兒她還見過的,是在皇長孫身邊服侍的。瞧着這個樣子,怕是犯了什麼錯?而且肯定是大錯!
不過這事兒自然也輪不到她來過問,她只能沉默不言。
古青羽這個時候柔聲開了口:“這事兒哪裡需要鬧到皇祖母跟前去?沒得讓皇祖母糟心。這孩子不管是怎麼回事兒,只要是殿下的,我便是可以做主留下來。”
說這話的時候,古青羽神色都沒變化過,尤其是說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她更是絲毫沒有變化,彷彿說的不過是其他什麼根本不值得費神的事兒。
只是,古青羽的神色雖然嫺靜柔和。可是楊云溪卻是覺得,或許古青羽是真的惱了。而且,她留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至始至終,古青羽都沒有看過皇長孫一眼。
當然,換做是她,肯定也是生氣。就算古青羽再不喜歡皇長孫,再不在意也好。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惱。若那宮女真的是懷孕了,那麼皇長孫就是在打古青羽的臉。昨天才成親,今兒就爆出這麼一個消息,不是打臉是什麼?而且是打得響亮乾脆!
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只怕古青羽都將成爲整個皇宮乃至整個朝廷茶餘飯後的笑話談資!
一向到這個,就是楊云溪也是有點兒忍不住心底對皇長孫惱怒瞧不上起來。她完全想不明白,皇長孫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皇長孫許也是覺察了古青羽的情緒,張口便是言道:“不是我——”
“好了,咱們去給皇祖母請安罷。”古青羽卻是打斷了皇長孫的話,又像是不想再聽見這些解釋,又像是故意岔開了話題不想讓事情再鬧騰起來。
太子妃也是疲倦的揮揮手:“好了,你們先去請安罷。回來再說。”
太子卻是言道:“好了,直接打死扔出宮去。誰也別再提這事兒!”
太子這話一出,昭平公主便是皺了皺眉,看了皇長孫一眼:“可大郎說——”
不等昭平公主說完,太子就瞪了皇長孫一眼:“他還狡辯什麼?事實就是事實!再說了,這孽障留着作甚?難道真要生下來打我們的臉?!”
太子的態度很是冰冷,訓斥起皇長孫更是半點情面不留。
太子妃張了張口,也不知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將嘴閉上了。
倒是皇長孫沉聲蹙眉鄭重道:“我說了,並非是我。”
太子登時幾乎可以說是暴怒起來:“這是你屋裡的宮女!不是你是誰?!”
“如此便是將此事呈報於皇祖母,讓皇祖母派人徹查罷。”皇長孫似乎也來了脾氣,直接淡淡的頂了這麼一句。
眼看着火藥味頓時就起來了,昭平公主再次開口向太子勸道:“父王先別動怒。大郎他是什麼人,難道我們還不清楚?大郎既說沒有——”
“你皇祖母年歲大了,身子也不比從前了。爲了這點事情鬧她,你們就這般不孝?!”太子武斷的揮手:“好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將人處置了也就是了!都不必再鬧騰!”
皇長孫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剋制不住語氣裡的氣憤:“父王就這般不信任我?”
氣氛徹底劍拔弩張起來了。
楊云溪看了一眼古青羽,見古青羽微微皺了眉頭,一臉的爲難。又看了看太子妃也是一臉爲難——就是昭平公主,此時也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的樣子。
想了想,楊云溪便是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然後招手叫來跟着自己過來的小黃門,低聲吩咐:“去,速度請皇后娘娘過來一趟。就說情況有些麻煩。還請皇后娘娘過來坐鎮,事關太孫妃的臉面。”
她在這裡插不上話。可是這麼耗下去也不是法子——雖說太子不願驚動塗皇后,可是看着皇長孫那態度,她又覺得或許事情真不是這樣的?
縱然事情彷彿已是擺在了面前,可是她總覺得,以太子的爲人不像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就算這事兒再不好,他也犯不着如此死不認賬的還非要鬧大這事兒。畢竟這事兒傳出去了,人人都會認爲那宮女肚子裡的孩子是皇長孫的,人人都想:那是****服侍皇長孫的宮女,不是他還會是誰?
而且,這麼鬧下去,對古青羽來說也是極沒臉的事兒。與其再這麼下去,倒不如請塗皇后過來決斷。
只是這樣一來,她卻是少不得要擔責任了。太子等人說不得就會怪她多事——到時候她必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可話又說回來,她若不找機會露臉出頭,又怎麼得到貴人們的稱許和信任,從而提升自己的地位?她是皇后的人,皇后既打發她來,她將此事回稟,卻也是理所應當了。就算太子真不痛快,也不好當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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