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雲天家中再次呆了一天,蘇情再也呆不住,他心中時刻惦念着溫柔、炎火兒等人的安危,如今天虎變初步修成,也到了出發的時刻。
這一日,蘇情早早起來,與齊雲天告別,兩人寒暄一番,蘇情爲齊雲天留下一大堆的靈藥靈果,以及數十條銀梭魚並十多塊大塊空間元石,在齊雲天戀戀不捨地相望中,與雲梅共乘在獨角雷雲獸背上,剎那衝入雲天深處。
“呆子,你咋不爲齊大哥多留點空間元石?”方纔惜別之時,雲梅並沒有多說話,一直在一旁保持安靜,此時到得雲端,四野無人之際,終於是問了出來。
“梅兒,不是我不捨得,只是我冥冥中感覺這空間元石干係巨大,一旦泄露出去,恐對大哥不利,再說以大哥的修爲,那十多塊元石也夠他修煉好長一段時間了。我已經盡力幫助大哥了,能不能突破御物境增加數百年的壽元,便全看他的了!”
蘇情與雲梅解釋一番之後,忽地嘆了口氣,通過與齊雲天的交談,知曉其已被困在御氣境近百年之久,而以他的年歲,若不及早破入御物境,則此生仙路盡斷。
不過以其資質,想要在百年內突破御氣境進入騰雲境,若沒有驚天奇遇,也是不可能了,不過能破入御物境,多活一些年月也是好的。
清風徐徐,白雲悠悠,蘇情與雲梅騎在獨角雷雲獸背上,風馳電掣一般往前方而去,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逍遙城。
逍遙城作爲一座以修士爲主的城池,消息無疑比望夫城要通靈不少,去了那裡,說不得便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獨角雷雲獸一旦全速奔跑開來,那速度端的是迅捷無比,蘇情與雲梅只覺兩旁景色不斷遠去,風聲呼嘯,吹得眼睛幾乎要睜不開,忙放出法力護住身體。
有了法力防護,立馬好上不少,任狂風再烈,也不能吹將進來。蘇情與雲梅談了幾句之後,手中便出現靈果,大口開吃起來。
蘇情的修行,講究的便是一個“吃”字,只要有無數的靈藥靈果,他體內的法力便可短時間內積聚到足夠衝擊御氣後期的程度。
這對別人來說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靈藥靈果入肚,少不得得煉化一番,也定花費不少的時間,還有就是靈藥靈果難求,不可能打量提供。
然這兩點,偏偏蘇情卻全部滿足,無盡荒原之行,着實收穫了不少的靈藥靈果,其中更有不少蘊含元氣特別雄渾的上年份靈藥。
而煉化靈藥靈果於蘇情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更確切地說,應該說是他完全就沒必要煉化。
在多日的仔細觀察之後,蘇情終於是將這一切的緣由,歸結到了他與衆不同的御氣之靈上。
蘇情的御氣之靈,是小獸的形狀,而以蘇情的認知,雖然不知道吞天獸究竟是什麼異種,但也知道極其不凡,從其一滴鮮血便可引起衆妖獸瘋狂便能看出。
小獸如今還不算強大,但它身上已經展現了兩大極爲強悍的能力,一個是恐怖的雷電之術,另一個便是無所不能的吞噬之力。
而蘇情吞食靈果不需煉化的怪異能力,似乎便是得益於它的吞噬之能。
靈果入口,其中所蘊含的雜亂元氣,便順着經脈一股腦衝入了氣海之中,對於此,蘇情卻沒和常人一樣去煉化,去剔除掉其中的雜質。
只見那入了其腹中的靈藥元氣,直接便直奔他的御氣之靈而去,亦或是它被御氣之靈吸了過去。
如此數息之後,便有精純至極的天地元氣,從御氣之靈中噴了出來,而它的形體,也更顯凝固。
對於這一幕,蘇情早見慣不慣,一邊與雲梅交談,一邊啃着手中的靈果,一路之上,他便就這麼吃了過來,換着品種口味,吃得不亦樂乎。
時光匆匆,眨眼便過去了七八天的時間,饒是以獨角雷雲獸的速度,也還是沒能到達逍遙城,可見北疆大地的無垠廣闊。
這一日,蘇情正行間,忽聽前方傳來了隱隱的吆喝打鬥聲,再外面前行不久,聲音越發清晰,同時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華從下方林中傳了出來。
蘇情心中有些好奇,忙喝住了獨角雷雲獸,凝眸望向下方叢林,卻是距離有些遠,又肩上林葉阻擋,並沒能看清。
思慮了一會,蘇情決定還是下去一番,正準備與雲梅說一聲,待轉聲見到其眼中的好奇之色時,頓時明瞭其心思,兩人相視一笑,御氣飛下下方。
落於林中後,兩人手中拿着長劍,收起法力,躡手躡腳往打鬥傳來的方向走去,轉過幾叢荒草,繞過數十顆古木,行不多時,前方爭鬥的一幕隱約進入了眼中。
只見前方的一塊林地內,此時多了七八道身影,身上法力騰騰,法力光華閃爍,五彩繽紛,酣鬥正酣。
蘇情只是看了一眼,立馬便認出了其中幾人,無巧不巧,赫然竟是天虎峰的弟子,尤其是其中一名舉止翩翩,臉上始終含着笑意的白衣青年,讓蘇情印象很是深刻,正是白牧此人。
當日白牧不顯山不露水,最後卻大展鋒芒,一舉奪得御氣境中第二名,僅居於冰清之後,且看他當日的表現,似乎還未使出全力,與冰清大致過了幾招後,便主動認輸,至於孰強孰弱,別人也不好估量。
與白牧對戰的,是兩名女子,身着淡粉衣裙,長髮披肩,玉簪輕挽,一舉一動皆含有無窮魅意,手中捏着一帛四四方方的手絹狀法寶,不斷催出一道道虛影攻向白牧。
望着兩名女子,蘇情卻隱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
“吼!”
便在此時,離白牧他們不遠的一處戰團中,忽地有淒厲獸吼傳出,隨之便見一片血色沖天,腥氣四散。
蘇情聞聲看去,卻是一面無表情的黑衣青年,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正是血風,血風當日雖未進入前十,但表現依舊特別搶眼。
只見血風身上血氣瀰漫,煞氣滔天,無數虛幻的獸影在他身邊淒厲咆哮,恨念洶洶,張牙舞爪似欲擇人而噬。
與血風對戰的兩名女子直接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手中動作不由一緩,卻在這時,血風眼中血色一閃,手指一指兩女,剎那之間,他身周那咆哮的獸影,攜着血色便瘋狂衝出,在兩女驚白的面龐中,直接撕咬在了她們的護體光罩上。
血風這略帶血腥的攻擊,把蘇情也是給嚇了一跳,雖然曾有所見,但再見仍難免有些心驚,不由自主,蘇情便倒嘶了一口冷氣。
“誰?”動靜雖然不大,但卻似乎已被發覺,一道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劍氣,劃開雜草,洶洶直奔蘇情與雲梅藏身的草叢。
蘇情被嚇了一跳,迅速運轉天龜護體,將雲梅拉扯到身後,一揮山嶽劍,一道黃澄澄的劍氣飛出,與劈來的劍氣轟然相撞。
這邊的動靜,顯然影響到了場中的戰鬥,兩方人馬迅速分開,一邊目露警惕地看着對方,一邊將目光轉移到了周邊。
蘇情苦笑一聲,拍了拍身上衣服,拉着雲梅撥開荒草走了出來。
“師弟拜見各位師兄!”蘇情一出來,便對着白牧等人躬身抱了一拳,雲梅也有樣學樣,對着白牧等人行了一禮。
白牧仔細打量兩人一番,臉上忽地露出些不可思議,驚喜地道:“是蘇師弟麼?”
見白牧竟然也還記得他,蘇情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哈哈,還真是蘇師弟,這纔多久不見,就突破御氣境了,果然不愧諸峰大會煉氣境第一人!”白牧仰天一笑,笑得極是開心。
蘇情正要說話,卻聽白牧身旁的血風冷冷道:“咱們是不是先把百花谷這些人料理了再說?”
蘇情與白牧同時愕然,一齊看向了血風。
“撤!”
遠處的五名百花谷女子神色一直保持着警惕,見蘇情與雲梅出現之後,便知道已不能討得好處,此時聽血風這麼一說,神色越加警惕,爲首的女子一揮手,幾女迅速帶着警惕向後退去。
血風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法力運轉便要追擊,卻被白牧一把拉住,只聽白牧道:“血師弟,放她們去吧,又沒傷着我等,再說拋開門第只見,她們也只是幾名弱女子!”
“那又怎樣?”血風冷冷哼了一聲,眼中猶自有些不甘。
白牧與蘇情相視一眼,苦笑道:“血師弟,怪不得你修煉至今仍舊是孤單單一人,看人家蘇師弟,貌似又換了一個!”
此時,白牧目光已看向了雲梅,血風也帶着滿臉不解地看了過來。
蘇情臉色一陣尷尬,卻聽白牧又道:“這位師妹不要見怪,但不知如何稱呼,是哪一峰之人?”
雲梅微垂雙眸,眼珠一轉正要說話,卻吃蘇情搶着道:“白師兄,血師兄,這位是咱們天虎峰的雲梅雲師妹!”
“哦,我怎麼一點印象也無?”白牧細看了雲梅兩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蘇情心中微有些慌張,也不知白牧是否看出什麼,正要開口解釋一二,只聽一道冷冷、帶着傲意的聲音道:“你們自顧自說話,卻把我撇在一邊,是何道理,莫非看不起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