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亞瑟王的勸說,那名少年只是不以爲然地一笑:"我本來就不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覺得累。你今天送過來的資料我也分析過了,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你想先聽壞消息,還是先聽好消息,"
騎士王愣了一愣:"嗯…先說壞消息吧。"
"壞消息就是,我們的模擬訓練系統確實被人入侵了,而且這種入侵幾乎沒法防禦。"
"什麼,,"騎士王眉頭一皺:"就算把連通外部網絡的線路全部切斷都不行嗎,"
"我很懷疑這樣做的可靠性。"葛溫格林悶哼道:"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入侵者是完全的靈體------呃,我在這裡說這個,真的沒有問題,"
亞瑟環顧四周,快餐店裡幾乎沒有客人,在場的就他們一夥人而已:"沒問題,繼續吧。"
"如果入侵者是完全的靈體,"葛溫格林繼續道:"那麼它不僅可以依靠網絡連線侵入到我們的系統裡,它甚至可以依靠空氣、水、牆壁…任何的方式進入我們的服務器裡,能防住它的唯一手段,恐怕就只有張開結界了。但就連結界也沒法把對外的連線完全遮蔽,除非你打算運行一個完全獨立的系統------那就和我們的初衷完全背離了吧。"
聽到這裡,煞星、哈斯基和哈爾已經覺得暈頭轉向了,在場能聽懂的大概也只有亞瑟王而已。
"哼,"騎士王託着腮悶哼了一聲:"也就是說,真的沒有辦法防止此類事件再次發生了嗎,"
"那也不一定------這正是我想說的[好消息]。"葛溫格林接着說:"雖然我們沒法防止這種靈體的入侵,但我們能夠做到一件事,就是對這些非法入侵者進行定期的查殺。"
"查殺,"亞瑟拿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
"它們的存在其實和病毒、木馬程序十分相似,能夠做出各種超越系統權限的風險行爲。所以,只要在系統里加入排錯程式,要查殺這些非法入侵的靈體還是很容易的。除非它們一直潛伏着什麼都不做,否則,一旦露出馬腳,殺毒系統可以輕易地把它們找出來並消除。"
"消除…光憑我們的系統,真的能夠殺死靈體,,"
"大概不行吧,只能把它們從系統裡踢出去。"葛溫格林冷笑道:"我會安排好一個特殊的隔離房間,把有問題的傢伙都誘導到那裡去。接下來的問題…哼哼哼,就交由現實之中的你們去解決了。"
他此時才肯放下手上的工作,雙頭停止比劃,摘下了那副高科技地護目鏡。
葛溫格林那雙冰冷的銀色眸子,聚焦在哈斯基的額頭上:"被[寄生]的,就是這小鬼嗎,"
"正是。"亞瑟低聲答道:"那邊的另一個小鬼也被[寄生]過,不過自力逃脫了。"
"哼,十分有趣的病例。"葛溫格林又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哈斯基:"我相信着絕對不是一種巧合。說不定這小鬼們也有着吸引靈體的體質。比起這個正在被寄生的小子,我更在意的是自力逃脫的那位。按道理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個,"犬人少年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汪,哈斯基一句都沒有聽懂汪……"
"只是這邊的自言自語而已,別在意。"亞瑟冷笑道。
一滴巨大的冷汗從犬人少年額頭上冒出:"你們明明是在說哈斯基的事情汪------"
"還有哈爾的事情喵。"豹人少年也白了他的亞瑟叔叔一眼,對騎士王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行爲表示強烈譴責。
"總之。"葛溫格林一邊忙着往嘴裡塞食物,一邊又戴上了他的護目鏡,把自己的半張臉隱藏在金屬的護目鏡之下:"軟件方面的事情我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現實中的事情,就交由你們自行解決吧。驅逐出來的靈體記得好好封印住,我回頭還得仔細研究一番呢。"
"當然了,葛溫格林大人。"亞瑟王打趣地迴應道------這怪異的光景,就像騎士王是下屬,而葛溫格林纔是上司似的。
"那麼,我也撤了。"奇怪的護目鏡少年匆匆吃完了一隻漢堡包,馬上站起來轉身離去:"有事再聯絡吧,再見。"
"再見。"亞瑟看着那名少年快速消逝的背影嘀咕道。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好大的口氣啊。"煞星嘟起嘴,滿臉流露着不悅。
"那傢伙就是開發了模擬訓…遊戲系統的人,"亞瑟爲葛溫格林辯解道:"雖然是個怪人,但確實是個天才。"
"而天才都是傲慢的。"金閃閃不屑地一笑。
"哼哼。"亞瑟也神秘地冷笑起來:"別說了。大家都吃夠喝足了吧,那我們也該走了。煞星,你先把哈爾帶回朕的寢宮去。朕還得帶哈斯基去醫院。"
"呃---"哈斯基悶哼了一聲,臉色有點蒼白。
"醫院,"煞星則不解地問。
"這邊的事情而已,別在意。"騎士王抱起犬人少年往店外走。
與煞星、哈爾道別了以後,亞瑟王抱着哈斯基,張開翅膀,直往愛丁伯爾格某間醫院飛去。
哈斯基則一直保持沉默,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不願意去見你媽媽,"亞瑟王早已讀懂了哈斯基的心,如同惡作劇般把這事挖出來質問道。
"嗯……哈斯基確實沒有臉去見媽咪汪。"犬人少年低聲嘀咕着,回憶着昨晚發生過的一切。蓮音被刺客刺穿胸口,那鮮血噴涌的場面,至今仍歷歷在目,刺激着犬人少年的神經。
他滿帶愧疚地道:"是哈斯基讓媽咪受傷的,都是哈斯基不好往。當媽咪叫哈斯基逃跑的時候,哈斯基卻嚇得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汪。這樣不中用的兒子,哈斯基怕媽咪會討厭汪。"
"笨蛋,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亞瑟王敲了犬人少年的頭一下:"你媽媽是愛你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一直愛你。因爲愧疚就避着你媽媽,你打算一輩子避着她麼,別傻了。"
犬人少年以一陣沉默迴應。
"我說不定是個災星,沒有我在媽咪可能會過得更好-------你是這樣想的吧,"亞瑟看透了哈斯基的心,一針見血地道:"這種愚蠢的念頭還是儘快打消的好。沒有你在的話,蓮音一定會更傷心。"
"嗚---"犬人少年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悶哼。
"如果不想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的話,就變強起來吧。"亞瑟王語重深長地道:"變強,強到能夠自保的地步。這樣一來你媽咪就不用再爲你擔心了。"
"可是…"哈斯基嘀咕着:"哈斯基該怎麼變強呢汪,這兩天發生的那些都是遊戲裡的事情,只是遊戲而已,又不會影響現實的汪。"
而現實中,他不過是一名八歲的小小少年,甚至連劍都拿不動。亞瑟叔叔所說的變強一點都不現實。
這次輪到騎士王沉默了。他在考慮着到底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哈斯基的好。
"總之,我們到了。"亞瑟最後決定放棄了,此事還是押後再說吧。他看着不遠處的那座醫療設施,瞬即降落在它的天台上:"朕只負責把你送過來。你們兩母子之間的事情,就讓你們自己解決吧。還有就是---"
亞瑟從某種納物戒指中取出一個物件------一束鮮花。
"這個也要帶上哦,畢竟是給你媽媽探病嘛。"
"嗯…好吧汪。"犬人少年接過花束,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
同一時間,非洲東北部,埃及的開羅。
時間已是深夜五點多鐘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天亮,但這座埃及的古城彷彿不知道睏倦,依然華光映照,燈火闌珊,在朦朧夜色中散發着它特有的魅力。
大不列顛的戰艦在城郊着陸了,整個過程安靜而無聲。因爲是凌晨,也因爲使用了戰艦上先進的光學迷彩,它的降臨並沒有爲城市帶來太大的騷動。
而考生們也陸續從戰艦上走下,看着這座繁華的城市。下船的考生比上一階段考試之前明顯減少了許多,粗略一數,大概只剩下六十多人。這六十多人卻是在吉力馬札羅火山地宮裡存活下來的少數精銳。能在那些冰晶(紫晶)巨像們的猛攻下存活,他們的實力不容置疑。
"旅館在這邊,各位考生請跟我來。"卡多爾在隊伍的最前面帶頭走着。
不知是累了還是不想打破這份黎明前的寧靜,考生們大都保持沉默,靜靜地跟在考官身後。而貝迪維爾則走在伊萊恩身旁,由白熊人揹着昏睡不醒的艾爾伯特,在隊伍的最後行進着。
"在到達旅館之前,先給各位發鑰匙卡吧。"卡多爾命令道,同事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上來,把一張張巴掌大的磁卡發到各位考生們手上。
"這些都是開羅大酒店豪華客房的磁卡,基本上都是雙人房,你們就二人一組地住下吧,今晚就別惹事了。"卡多爾似乎也挺累了,說話的聲音略帶着嘶啞。
"對了,還有一件事。"他接下來宣佈的事情讓衆人大吃一驚:"請把你們手上的武器返還給考試主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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