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但貝迪維爾遠遠看見卡奧斯的"演出",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艾爾,可以放心了,卡奧斯從今以後會好好對待自己的兒子。"
"真的喵?"艾爾伯特仍然一臉疑惑,他額頭上的黑色虎紋在皺眉時扭曲成一個w字,"他居然敢把孩子獻祭出去,這樣的傢伙值得相信喵"
艾爾伯特有過相似的經歷,被父親出賣的傷痛讓他對卡奧斯的所作所爲十分反感。
"別這樣。他知道錯了,肯改過回頭,那就是一隻好豹。"貝迪維爾拍了拍艾爾的肩膀。
艾爾發出不齒的冷笑:"他曾經拋棄過孩子,還會做出第二次的。"
貝迪知道艾爾是個無比倔強的傢伙,現在和老虎爭吵這件事也沒有用,只好報以沉默。
迪安娜沒有理會卡奧斯,繼續回去宰殺最後的祭品,豪豬的幼崽。當衆人以爲今天晚上的祭典將要完滿結束的時候
一名豹人守衛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被重重地丟進了會場之中。
豹人滿身傷口,在死之前吐着血大喊道:"大家快逃!屍體,屍體復活了!"
下一秒,巨大的戰斧飛砸下來,把那名豹人的頭顱砸爛!
貝迪維爾瞬間認出了,那是象人草藥師帕弗的戰斧!一陣不祥的預感涌上他的胸口。
好事剛剛完結,壞事馬上降臨。今夜註定是個血腥屠殺之夜。
晚上九時,羅馬。
夏洛蒂看着傷重躺在牀上的煞星。
金髮少年身上挨和數十支長槍的穿刺,左手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刀傷。他的鮮血把全身的衣服都染成深紅色。
龍不會因爲失血過度而死去。他們就算流光最後一滴血,體內的固有光子也能夠轉換出提供細胞存活下去的能源,通過燃燒這些【燃料】,龍能夠繼續存活下去,直到身體癒合爲止。
但是,那是對於通常情況而言的。身體虛耗殆盡,體內幾乎不剩一點固有光子的煞星,早已沒有了續命用的【燃料】。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他像個普通人一樣,目前正因爲失血過度而陷入休克。
大法師默林這才趕到,他一進房間,沒有理會房間裡的夏洛蒂和查士丁一世,馬上就把房間用結界封印起來。
"你在幹什麼,法師?!快救他啊!"羅馬皇帝見默林不是在救人,反而在忙着布結界,不禁怒道。
"他的性命已經危殆了,他一死,體內的鑰匙碎片就會飛散出來。我得先佈置好結界,防止碎片到處亂飛。"默林解釋道。他迅速佈置好結界,這才轉而去查看煞星的傷勢。
"嗯大失血,固有光子耗盡。我會試着先把他身上的傷口縫合起來。但他的自愈能力已經不存在了,魔術治療的效果也不理想。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
法師用魔術操縱着縫線,在有條不紊地縫合着龍身上的傷口。但明眼人都能看見,龍的出血都已經停止了,縫起傷口也沒有意義。他不是止住了血,而是根本沒有血液可以再流了。
夏洛蒂心裡清楚,受了這樣的傷,即使對於一個健康的人類而言,要救活也是極難的事情。更何況是一條本來就瀕臨死亡的龍。
這傢伙明知道自己快死了,還要最後一次逞強。這真是一條奇怪的龍。煞星和傳聞中那些自私,貪婪,醜陋的大蜥蜴形象相去甚遠。
在夏洛蒂面前的,只是一名笨拙的,單純的,溫和的,帶點傻勁的,不通人情世故的,金髮少年。
默林縫好煞星的傷口後,拿出一袋代用血液。那是真正的龍血還是人工合成的東西就只有法師自己知道了。
法師給煞星輸了血以後,龍才漸漸有有點起色。但那輸血只是暫時續命的手段,龍的起色也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煞星睜開削弱的雙眼,掃視了一下房間中的默林法師,夏洛蒂,以及查士丁一世。他也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煞星於是勉強擠出一個蒼白的笑,最後一次在女孩子面前逞強:"嗨,夏洛蒂。我剛纔的表現還算酷吧?"
"嗯很酷。"女孩強忍着心痛,低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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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能否贏得女士的一吻?"煞星現學現賣,把今天看到的電影臺詞搬了出來。
夏洛蒂一陣羞澀,羅馬皇帝見此,馬上拉起大法師默林:"我們先走開一下。"
"但是他的傷---"
"總之先走開。"查士丁一世拉走默林。
礙事的人都走開了以後,夏洛蒂轉過頭來看着煞星:"好吧只是一個吻的話。"
"嘿嘿。"龍蒼白地一笑。
少女湊過去,在金髮少年英俊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那柔嫩的櫻脣在龍的臉上印下難忘的觸感。
"居然不是嘴對嘴"煞星低聲說。
"誰和你嘴對嘴,這個色鬼。"
星輝龍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嗯,煞星?振作一些!煞星?"夏洛蒂搖着沉睡的龍。但他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這就結束了。也許這樣更好。)
(他不會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世界就得救了吧?)
大法師默林走過來輕拍了一下女孩的胳膊:"不要難過。讓他安靜地走吧。"
越是要夏洛蒂別難過,她的眼淚就越是簌簌下落。
"這味道很不錯。總覺得活着能夠吃到這樣的美食真是太好了。"煞星當時流着淚盛讚一杯小小的冰淇淋的一幕,再次浮現在夏洛蒂的腦海裡。
這樣單純的笨蛋就要永遠地離她而去。
雖然她終於可以永遠地擺脫這個纏人的傢伙了,但總覺得
有點兒寂寞。
若是現在,在這裡退縮的話。
------她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法師,救他。"夏洛蒂冷不防冒出一句話。
"什麼?他已經沒救了,別這樣------"
"他還有得救的。法師你知道救他的方法,只是不願意救他而已。"夏洛蒂戳穿了默林的謊言。
"即使你這樣說------"
夏洛蒂沒有聽完默林的狡辯,馬上掏出她的手機,按下重播鍵,把之前的電話錄音播放了一次。
"抱歉,孩子。你本來能得救的。但我無法冒着毀滅世界的風險,只爲救你一個人。"
聽完這段話以後,大法師默林原本蒼白的面色變成了青色:"你,你是怎麼錄到這段話的"
夏洛蒂抹去眼角的淚水,向法師報以一個冷笑:"怎樣錄到的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確實有方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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