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貝迪維爾決定相信通靈石的力量,讓一切順其自然,但爲了避免老虎再在那裡羅唆個不停,狼人還是快速地梳洗了一下,衝下樓去。
客廳裡,歐琳早已在那裡等着,爲衆人準備好一頓簡單的早餐(雖然又是黑暗料理)。
"你在這裡幹什麼,"貝迪維爾抓起一隻麪包就跑。
"爲了送你們上路。"歐琳沒好氣地說,同時也跟着衆人出了門。
對了。貝迪維爾這纔想到。他手裡拿着通靈石,用它找到圓桌試煉的會場以後,必須還給德魯伊教。歐琳就是跟着來回收通靈石的。
衝出大院以後,狼人舉起左臂,看看通靈石有什麼反應。
可是,這所謂的秘寶根本毫無反應,似乎並不打算爲貝迪維爾等人指路。
"嗯,"狼人不禁悶哼一聲,有些失望。
"哼哼,那東西沒有用喵,"艾爾伯特挖苦道:"別依靠那個了,我手上有獵人組織發過來的資料,一定能夠------"
"只管往街上走就可以。"從屋裡跑出的歐琳打斷了老虎的話,"通靈石並不會選擇時機而發動,它一直髮動着。你想去哪裡,只要有這個念頭,它最終都會帶你去,不論中間過程如何。"
"這也太扯了吧,"艾爾伯特根本不相信歐琳的鬼話:"反正我決定按着我自己的線索走了。你們喜歡怎樣做,隨便你們。"
老虎走出院子就往左邊的路拐去。
"我們也走吧。"狼人賭氣往右拐,偏要選一條和艾爾伯特不同的路來走。
於是,歐琳和伊萊恩就跟在貝迪維爾的身後了。
還沒有走出一百步,老虎就漲紅着臉嗷嗷地叫着跟了上來。因爲沒有人跟他一起走,這傢伙覺得不爽了。
"你爲什麼又跟來了,"貝迪維爾邪惡地笑了起來,不斷朝老虎潑冷水:"你不是要按自己的線索來走嗎,"
老虎不搭理狼人,嘴裡只是不停咒罵着,而且不用英語,用的是他們兇牙族的土語,顯然就是不想讓人聽懂他罵人的內容。
"可是,你現在打算去哪裡,"歐琳看着貝迪維爾走的路是通往城市的工業區的,不禁有些懷疑。
"噢,只是隨便走走。"狼人想起這路是昨晚回來的路。一直向這個方向走去,最終會到達哥特人的咖啡廳。
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向幽影行者(康士坦丁)求助,似乎也是個好方法。他到底會不會幫忙,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貝迪維爾沉思的時候,天上突然落起了驟雨,而且雨勢瞬間就大了起來。
這場雨來得非常急,彷彿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貝迪維爾出門時還是風和日麗的大晴天,沒想到幾分鐘之內就變成了這烏雲密佈,狂風暴雨刮的鬼天氣。
而且,大不烈顛初春的冰雨很冷,偶爾還夾雜着冰雹,把周圍的建築物都砸得叮咚作響,氣勢非常嚇人。
"該死。"狼人抱頭竄至一旁的建築物旁避雨:"一出門就下起冰雹雨,怎麼會如此倒黴。"
"嗷嗷嗷嗷嗷。"伊萊恩被冰雹砸得嗷嗷直叫,連滾帶爬,笨拙地跑過來避雨,到達屋檐後打了個大大的顫:"好,好冷。"
"糟了。"艾爾伯特也縮在屋檐下,"天氣這喵惡劣,考試可能會延期。"
貝迪維爾抓準機會兇狠地挖苦一番:"哦對,參加考試的考生們都是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他們一定會拉長了臉向考官抱怨,要考試延期的。"
但暴風雨確實越來越兇殘,僅僅過了幾十秒,傾盤瀉下的暴雨就讓周圍的能見度下降至不足五碼。
"看吧。這種鬼天氣還考什喵試。愛丁伯爾格很多地方都要水浸了吧,哪來的考場。"艾爾伯特看着那瘋狂的雨點和冰雹吐糟道。
貝迪維爾默默地聽着,雖然不反駁,心裡卻暗笑老虎的愚昧。狼人很清楚亞瑟王的爲人。那樣嚴酷無情的人,絕不可能辦出半筒水的考試,更加不可能因爲氣候條件惡劣而半途而廢。
相反,甚至很有可能這就是考驗之一,這場風雨可能是人爲製造出來的,目的是爲了阻止考生們前往考場。
果真如此,貝迪維爾他們就不能在這裡繼續耽誤下去了。即使要淋着雨,被冰雹砸得頭破血流,也得想辦法到達會場。
"我們走吧,在這裡乾等也沒有用。"狼人說完就伸出左臂,召喚出聖樹之種。樹種很快就爲貝迪維爾編織出一個聖樹盾。憑藉着這面聖樹木盾,狼人足以在冰雹雨中前行,而不被冰雹砸傷。
伊萊恩想了想,也架起了他的巨劍,把劍當作盾一樣舉在頭頂擋冰雹,衝了出去。
"噢,一羣瘋子。"虎人青年搖着頭。
"你可以不跟着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歐琳擠出一個冷笑,也用她的【營林之種】變化出巨形的盾牌,擋在頭上冒雨前行。
艾爾伯特鬱悶了。且不論這羣笨蛋做的是不是正確的事,老虎被一個丟在這種鬼地方"觀雨",估計也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無奈之下,老虎只能跟着去了。然而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擋冰雹,才跑出幾步就被巴掌般大的冰雹們砸得嗷嗷直叫。
"真拿你沒有辦法。"歐琳又折返回來,撐起更大的樹葉傘(盾),把艾爾伯特庇護於傘下。
"謝謝你,歐琳。"老虎感激流涕,幾乎想抱着歐琳的大腿親吻一頓:"你人真好。和那兩個薄情的混蛋們不同。"
他故意把這句話說得很大聲,讓跑在前面的狼人與白熊人能夠聽見。
狼人懶得去理老虎。目前的形勢其實已經夠緊急了。
感謝這場暴雨,他們眼前的能見度跌至不足五碼。周圍的景物都在一片煙雨迷茫中變得迷糊不清,讓人無法辨認方向。更何況,貝迪維爾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可言。
這場冰雹雨越下越大,愛丁伯爾格的市民卻如同早已得知今天會下冰雹雨似的,全都安穩地躲在家中,足不出戶。狼人更加確信了,這絕對是一場刻意安排的冰雹雨。
噼哩啪啦噼哩啪啦。無數的冰雹打在狼人的盾上,發出連串讓人煩躁不安的悶響。他跑在路上,全身溼透,衣服粘在身上又冷又難受,真想馬上找個咖啡廳,鑽進去喝杯咖啡暖和一下。當他這樣想的時候,他的左臂一陣抽痛,似乎是義肢上的聖靈或者聖樹之種在罵狼人沒出息。
"貝迪,小心。。"跟在狼人背後的伊萊恩突然叫道。
已經遲了。本來能見度就低,貝迪維爾還要一邊發愣一邊跑步,想不中招都難。有什麼東西絆了他一腳,狼人整個人飛了起來。
嗖。------啪。貝迪維爾在空中打了個華麗的空翻,落在水裡。
身爲一名旱鴨子,狼人對水有着病態的恐懼。他一落入水裡就驚慌地掙扎起來:"哇啊咳咳咳。救------"
"呃,你在幹什麼,蠢死了。"歐林在不遠處低聲說。
"嗯,"狼人這才發現他並沒有沉下去,他身處於一個齊腰深的水池裡而已。
站起來再看清楚,這裡原來是愛丁伯爾格某個廣場上的一個噴水池。池子很大很乾淨,現在被冰雹堆滿了,水漲滿得幾乎成了一個露天浴池。
不過,這是冷徹心扉的冰水------狼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他剛纔絆到的,正是水池的邊沿----有一英尺高的,由石磚砌成的矮牆。
真是倒黴透了。
又或者不,當他注視着水池的同時,也恍然大悟。
"找到了。"他看着水中的倒影笑了起來。
"什喵,"
"我找到了,圓桌試煉的會場。"貝迪維爾充滿信心地說出來。
"找到了,別開玩笑了。"艾爾伯特報以一陣不屑的冷笑,"難道你要告訴我,會場就在這個水池裡嗎,"
"不,"狼人從池中跳出,甩了幾下,把身上的冰水儘可能甩掉:"它不在這裡,不在地上。"
他伸手向上一指:"在那裡。"
在貝迪維爾的提示下,衆人冒着冰雹雨往上張望。
在暴雨中,在能見度極低的空中,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幾乎與雲霧融合在一起。但有經驗的冒險者都能看出,那是一艘反重力戰船,而且還是最巨型的無畏級戰艦。
"哇噻。"大貓深深地嘆道,"真有你的。在我們頭上下冰雹,不僅阻止我們前行,還阻止我們往上看,這陰險的圓桌騎士試煉,到底有多喵不想讓考生們參加,"
這不能怪任何人。每年到達大不烈顛參加考試的考生就有上萬人。即使設立一個巨大的考場來容納這些考生,考場估計也會極其簡單地被擠爆吧。
他們的做法就是,從最初就開始篩選考生。這個最初的考場的所在地,本身就是一道謎題兼難題。
沒有相當智慧的人,只會冒雨在愛丁伯爾格的城裡亂竄,永遠都找不到這個考場;
而沒有相當實力的人,即使能夠發現那個考場,也不可能到達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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